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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352 字 6個月前

鬆江時雨甚至完全不介意再去補幾槍。

小偵探覺得這樣不行。

一條命終究是一條命,最好的做法是讓丸森康介活下來,去接受法律的製裁。

有越獄、恐怖襲擊、破壞公眾財務、恐嚇議員,傷害鈴木集團……各種罪名下來,不是死刑也是死緩——這麼想,讓他這樣死掉簡直太便宜了!

小偵探思考著,便調轉遊艇想繞回去一探究竟,不料開到中途,就聽見了海麵下傳來的巨大聲響,女神號在他的麵前裂成了兩半。

江戶川柯南:“!!!”

巨大的聲浪將遊艇掀翻,江戶川柯南險些被甩出撞到巨大的船壁,他情急之下拿出了伸縮帶套到了遊艇上,勉強穩定住了位置。

小偵探滿頭冷汗,最終還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在海浪的幫助下把遊艇翻了過去,繼續沿著火的邊緣往女神號上靠。

鬆江哥哥那邊,安室先生絕對比他有辦法……不管了!看到誰就救誰!

遊艇掀起白色的浪花,在靠近後動作慢了下來。

“在那邊,在那邊!”

鈴木園子握著望遠鏡,她的手臂搭在毛利蘭的肩膀上,激動地指著不遠處的遊艇。

隻見不遠處,在還未沉下去的船隻殘骸旁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們不知做什麼,他的遊艇似乎因為爆炸損壞,沒有挪動。

“小蘭,我們靠過去!”鈴木園子咬牙切齒,“悄悄的!竟然害我們那麼擔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

“好!”毛利蘭一口應下,保持著緩慢的進度把遊艇開過去,發動機的聲音被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蓋住,聽得並不清晰。

兩人直接到了江戶川柯南的遊艇背後的殘骸的另一側。

鈴木園子給毛利蘭打了個手勢,剛想撲過去嚇嚇這個天天讓人擔心的小鬼頭,卻在看到漂浮在水中的腦袋時險些尖叫出聲。

‘水,水鬼!’她瘋狂比劃著跟毛利蘭說。

毛利蘭緩緩露出半月眼,自己也湊了過去。

也不知是否因為近距離接觸炸彈導致傷了聽力,江戶川柯南一直沒有回頭看,他此刻正拽著伸縮帶的一角,把它往遊艇上纏,一邊跟半個身子泡在海水裡奄奄一息的丸森康介說話,等待救援。

——他實在沒有力氣把人拉上來。

不過傷口泡海水的滋味,想必也夠炸彈犯受的。

丸森康介氣息虛弱,看樣子離死已經不遠了,他問:“你到底是誰……還有那個鬆江時雨,你們到底是……咳咳!”

江戶川柯南冷著臉:“我隻是個偵探,與其問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悔改!”

“不一樣……”丸森康介喃喃道,“鬆江時雨跟九年前完全沒變,你也是——一個小學生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差點把他踢出腦震蕩的足球、奇異的伸縮帶,還有臨危不懼的態度……

江戶川柯南抿著唇,他鮮少在外人麵前用掉自己全部的底牌,更何況還有朗姆。

還好朗姆已經死了,不然他的身份萬一被組織的其他人知道……

已經察覺到死亡的氣息的炸彈犯渾身顫唞,他瞳孔放大,迸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神情,竟然一把抓住了江戶川柯南的胳膊。

“咳咳!你不是小學生對吧!”丸森康介激動地道,“那個男人叫你什麼?工藤?工藤新一?你難道是侏儒?!”

江戶川柯南:“……”

這個家夥竟然沒有暈過去嗎!未免太堅強了。

“我不是!”

江戶川柯南被一句“侏儒”簡直差點沒給噎死。

但丸森康介已經聽不清他說的話了,失血過多又被爆炸的氣浪衝到海中,在浸泡了許久海水後驟然激動,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一向以做最瘋狂、最不道德事情為榮的罪犯此刻眼睛已經失去了亮光。

他低低喃喃道:“工藤,工藤新一……幫我跟我家婆娘說一句,老子這輩子都不後悔……錢,錢的密碼是她的生日,隨便拿去用……”

江戶川柯南抿著唇,不想打破他財產沒收的希望,隻是低低應了聲“好”。

男人歪著頭就失去了呼吸,渾身狼狽的小偵探坐在遊艇上,怔怔地望著一片混亂。

不知丸森康介身上又有什麼故事,能讓他這樣——

“新一。”

背後突然傳來了幽幽的喊聲,過於熟悉,江戶川柯南毫無戒備,下意識應了聲:“嗯?”

突然間,他猛地回頭,手撐在滑膩膩的遊艇邊緣,竟然整個人翻下了海。

**************

諸伏景光已經把陷入昏迷的安室透拉上了遊艇。

儘管炸彈是已經被替換過的威力較小的光學擬裝炸彈,但本質上依舊是危險物。

沒有及時逃離範圍,甚至還想停留尋找,安室透沒被後續引爆的炸彈徹底掀翻到海裡,都已經算是幸運了。

諸伏景光皺著眉脫下外套,將安室透肩膀上的不知被什麼劃破的傷口包紮好,昏迷中的青年掙紮起來,直直扣住他的手腕,虛弱地道:“誰?!”

諸伏景光沒有動,他靜靜地看著安室透睜開眼,露出一黑一紫的眼睛,與他藍灰色的眼眸對上。

兩人此刻都是易容狀態,但就像是諸伏景光能一眼認出安室透一般,在他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和習慣的情況下,安室透也能認出他。

更彆說,他現在還不是像上次見麵那般戴著麵具。

“zero。”他笑了笑,輕聲喚著幼馴染,“我回來了。”

“……hiro?”

傻愣愣靠在遊艇上的青年嘴唇囁嚅,顫唞著吐出了多年從未宣之於口的稱呼。

下一刻,他猛地坐起來抓住諸伏景光的衣領,用從未有過的粗暴力道扣住了他的脖頸。

手下是溫熱的,脈搏在跳動,是活著的,易容,易容……

安室透頭腦一片混亂,悲喜交加,他順著諸伏景光的脖頸向上摸,在耳根後找到了一塊凸起。

這是他們小時候打鬨留下來的傷口。

他猛地咳嗽起來,不可置信地抓著諸伏景光的衣領,在顫唞了幾下後,依舊沒直接把他的易容直接撕下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hiro,hiro不是已經……”

“zero,是我,我沒死。”諸伏景光仍由幼馴染把自己撲到,他啞著嗓子道,“具體過程有些複雜,晚點解釋。

你現在怎麼樣?教官呢?鬆江教官是不是跟你一起行動了?還有朗姆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我剛剛看到琴酒他離開了!”

一連串的問話將安室透砸在原地。

他鬆開諸伏景光的領子,有些恍惚地看著周圍還在燃燒的火焰,爆炸的餘波攜著遊輪露出的機油,將這片海點成了暖橙色,渡輪還在下沉,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總之,看不見其他的人影。

“鬆江……”

安室透擠出這個稱呼,狼狽地捂住了頭,停頓了整整一秒才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渡輪突然爆炸,琴酒被迫提前離開,鬆江時雨掙脫琴酒的威脅控製,卻沒有選擇求生,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跳海。

他明明是跟著跳下去的,卻正好被爆炸的氣浪推開,直接撞在了殘骸上,等清醒過來時,麵前出現了一個——諸伏景光?

儘管麵前的男人戴著易容,但眼中卻有著他最熟悉的光彩,更彆說他隨口說出的事情,都是世界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往事。

可諸伏景光怎麼可能還活著……

如果hiro活著,那麼他這些年的仇恨,究竟是對著誰?

“hiro,是活著的。”安室透捂著額頭,刹那間連說話都帶著顫唞,刺骨的寒涼順著呼吸流入血液,冷得他連思緒都凝滯了,“那我……”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隻留存了一個影像。

麵容慘白的金發青年抬眸望著他的槍口,平靜麵對他的質問,開口說——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我不是警方臥底。】

hiro,是活著的……

那A到底……做了什麼?

安室透還記得那天,他收到了統一的郵件,公安臥底蘇格蘭威士忌情報泄露,被琴酒處決。

A的功績上又加了一筆。

“zero,你可能是有點腦震蕩了,深呼吸,說起來教官是不是也落水了?先彆太著急,以教官的能力保全自己還是可以的,我們抓緊時間找就好!”

諸伏景光扶住安室透的肩膀,安慰著此刻情緒有些激動的幼馴染。

他對鬆江時雨總有一種沒由來的信任,對方能在上個任務中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遊刃有餘地達成自己目標,沒道理這次有準備的情況下出意外。

“不一樣。”安室透很快冷靜了下來,或許說不是冷靜,隻是長年累月的習慣讓他表露出一種幾乎漠然的理智。

就在幾分鐘前,他拿著槍對著鬆江時雨時,心中翻山倒海,表麵卻依舊冷靜得可怕。

他輕聲道:“如果他不想保全自己呢?hiro,如果他不想保全呢?”

諸伏景光瞳孔一縮。

他從未見過安室透如此狼狽的模樣,儘管他一直在念叨著自己的名字,但他知道,安室透不至於因為他的出現就激動得失去理智。

所以,問題隻能是出在鬆江時雨身上了。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產生,諸伏景光咬著牙,維係著表麵的平靜:“朗姆他的計劃到底怎麼回事?”

“朗姆死了。”安室透大口呼吸著,像是喘不過氣,“琴酒也失敗了,他沒抓住鬆江,我用子彈擊偏了他的子彈,但是……”

如果沒有這個但是,是多麼完美的計劃。

諸伏景光:“但是?”

“但是鬆江引爆炸彈,船炸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火燒過一樣,“並且,他當著我的麵跳海。”

鬆江時雨當時不可能看不見他,或者說,哪怕看不清,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才對。

但他沒有給予他一個眼神,目光裡隻有天空。

像是一隻短暫停留的飛鳥,倏忽就消失在視野裡。

明明已經那麼近了……

安室透甚至在想,如果他沒有出現,鬆江時雨是不是就不會選擇跳下去,是不是因為他……

海風帶走了身體裡僅存的熱度,男人的嘴唇發白,渾身濕漉漉的,狼狽得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諸伏景光的手抖了一瞬,下意識道:“為什麼?”

“hiro,你知道他是A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諸伏景光道,“當年我的資料有泄露的風險,A……教官幫我加密後重新篡改了一遍,保全了身份。

那位先生因為分部的叛亂把我和朗姆連夜送出國……我怎麼也找不到機會聯係你,最近才被放鬆了看管回來。”

數年的風波輕描淡寫地濃縮在幾句話間,起因隻不過是A隨手一改的數據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