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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400 字 6個月前

能,但之後……會,會雙倍反噬。”

組織所留下的本就是毒藥,灰原哀所能做的隻有一點一點地用相克的成分消磨藥性,維係身體,但如果一劑猛藥下去——

“你問這個什麼意思?鬆江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赤井秀一一時間沒說話。

狙擊鏡的倍鏡中,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站立在甲板上,有意無意地擋住他視野,將鬆江時雨等人遮得嚴嚴實實。

鬆江時雨的呼吸就像是從他耳邊傳來,斷斷續續,幾近於無。

安室透……那個是安室透!

血液仿佛一瞬間湧上大腦,連太陽%e7%a9%b4都鼓脹了起來,赤井秀一久違感到了窒悶,卻不知從何發泄。

一場……鬨劇。

青年的身體狀況有多差,他是清楚的。

一開始跟丸森康介的打鬥,便足以消耗鬆江時雨的大多數體能,赤井秀一本想出手,卻被對方敲擊的暗號製止。

接著便是引出朗姆,赤他連槍都架好了,卻依舊沒有等到鬆江時雨的信號。

按照兩人的約定,鬆江時雨的眼鏡有發光的功能,他在出手時將眼鏡丟出,等於給赤井秀一一個瞄準的焦點。

隻要活捉朗姆,就算這場計劃的成功。

但已經想起了一切的複仇者,想要自己動手。

而在朗姆即將按下引爆裝置的那刻,哪怕知道炸彈已經被安室透給替換了,赤井秀一還是行動快過了思考,直接一槍爆頭。

意外,這個本就風險極大的計劃中,全都是意外。

赤井秀一理解對方的仇恨,在詢問灰原哀後,也知道為什麼鬆江時雨突然就能摁著朗姆打了。

但比起服藥的副作用,更令他揪心的是是鬆江時雨此刻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況。

就像是雪崩時的最後一片雪花。

若對A的那段經曆,原本他隻有著“我經曆過”的理性判斷,但這次“想起”,往裡麵又摻雜了濃鬱的愛恨交織——

強烈的反應便誕生了。

可以說,從記起那刻,鬆江時雨就處在崩潰的邊緣,隻不過場上的危機才讓他勉強維係著表麵的正常。

赤井秀一親耳聽著鬆江時雨喃喃著學生。

那句“他們是我的學生”不僅是在誘導朗姆放鬆警惕,更多是在給他自己心理暗示。

他艱難地壓抑著情緒與朗姆周旋,從對方手中護住江戶川柯南,在朗姆昏迷後緊繃的精神才剛剛放鬆些——

安室透不僅全聽到,竟然還這麼直接問出來了!

赤井秀一深呼吸,他後悔自己沒旁敲側擊具體問安室透,他跟A有什麼矛盾。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還專門擋住狙擊槍的位置,著家夥也真是夠……

赤井秀一“嘖”了一聲。

“沒事,我會去找他的,你不要輕舉妄動。”

他站起身,剛掛斷電話,就聽見另一邊毫無動靜許久的通訊,傳來了下屬近乎語無倫次的聲音。

“赤井先生,所有資料和涉事人員都已經扣押,但,但是!負責支援的組織成員不是琴酒!他是易容的!”

***************

女神號,夜風呼嘯,但此刻一點也不冰冷。

因為有人擋住了風。

鬆江時雨:“……”

係統:“……”

鬆江時雨呆滯地望著這抖得跟篩糠似的槍:“這誰啊?”

係統:“按照音軌分析,我說大概,也許,可能啊——”

鬆江時雨跟著“啊?”

係統乾脆利落:“是你學生,kono金毛黑皮小甜心噠!”

“……”

鬆江時雨沉默了一下,“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見!”

係統直接來了個高分貝尖叫:“啊啊啊啊!”

鬆江時雨嚇了個半死:“啊啊啊!你叫什麼!”

係統:“我替你先叫!”

鬆江時雨在心中雞叫,表麵以一幀一幀的速度緩慢抬頭,對上了那雙情緒洶湧、仿佛下一刻就會燒穿他的眼睛。

“……”很好,他也認出來了。

“所以為什麼他會在這!”玩家後知後覺地崩潰道,“赤井秀一乾什麼去了?!”

係統:“我覺得我們還是要著眼於當下,比如說,你掉馬了,再比如,安室透現在估計是羞憤欲死、不可置信、想要大義滅親?”

鬆江時雨:“閉嘴吧你!”

他想想自己上周目在組織裡,跟波本小學雞似的交流模式,以及翻了不知多少次的車,此刻就很想靠jio趾挖穿女神號。

赤井秀一,你完了,你真的完了啊啊!

意識交流是極快的,玩家在短暫的不可置信後,很快就回過神,開始瘋狂想理由給自己的社死找補。

但想起之前自己編的連環謊最後把自己套牢的操作,鬆江時雨覺得——要不就先躺平?

不過說起來,安室透沒必要表現得比他還生氣吧?當時被坑的明明是他多一點!

鬆江時雨心虛地想,但如果連他糊弄柯南的話都被聽到了,安室透估計覺得他全在騙人,確實是出大問題了……

************

在短暫的靜默中。

那把顫唞了許久的槍,率先放下了。

鬆江時雨微仰著頭,眼睛空茫,像是一台已經被提前設置好程序的精密儀器,不會因意外的發生而改變。

對著那雙分明的眼睛,安室透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凝滯,混亂的思維在頭腦中碰撞,撕扯著他的靈魂。

他想衝過去緊緊抱住他,說“已經沒事了”;又想揪著他的領口,聲嘶力竭地問“為什麼會是你!”

有聲音在腦海中跟他說,這裡很危險,那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不知是不是赤井秀一,他最好是立馬帶著教官離開。

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尖叫,太可笑了,是在做夢嗎?剛才朗姆說的是什麼?鬆江時雨又說的是什麼?

——你永遠也彆想脫離組織,A!

——幫我瞞著安室透。

為什麼要瞞著我?是不是還有彆的隱情?

安室透死死地看著鬆江時雨,隻要那蒼白的嘴唇吐出一個“不”字,他就會不顧一切地相信。

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

剛才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的男孩此刻腿都是軟的,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鬆江時雨麵前,啞聲問道:“你是誰?!”

這一聲稚嫩的童音像是開啟了什麼機關。

鬆江時雨低下頭,爆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搭著江戶川柯南的肩膀,半晌才緩過來,道:“柯南,沒事了。”

“剛才我說的……”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回頭看他。

“是騙你的。”

男孩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金發青年的語氣很輕很緩,但也勉強有些活著的味道。

自我封閉的進程被強行打斷,就像是把蝸牛從殼裡揪出來一樣,起碼短時間內恢複了活力。

他環著小偵探的肩膀,用冷冰冰的指尖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接著才看麵前沉默不語的“工作人員”。

“我曾經是A。”鬆江時雨平靜地望著他的眼睛,“但不是公安的臥底。”

他曾經是A,貨真價實的組織成員,對紅方沒有任何的憐憫。

輕柔的話語出口便消散在風中,卻像是一顆子彈,瞬間將安室透擊退了半步。

他感覺自己很僵硬地站著,卻不知在外人看來顫唞得有多厲害,四肢開始不聽使喚,手指痙攣著,想要舉起槍,又無力垂下。

麵前這人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他見過鬆江時雨眉眼彎彎的樣子,也見過他淩厲如鋒的時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在一起做三明治,鬆江時雨無數次理直氣壯地將黑暗料理塞到他的嘴裡,就為了看他扭曲著臉還誇好吃的表情。

他被罰了無數次檢討,無數次想抗議,但永遠都會敗在一句“聽教官的話”上。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不含括跟組織有關的任何事跡。

更彆說是——A!

哪怕已經有了99的確定,安室透卻依舊希望鬆江時雨說出那1的可能。

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拿著槍,像是個審判者一樣站在鬆江時雨前麵,而後者卻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

“我是A。”

——他又聽見鬆江時雨低低重複了一遍。

金發青年放棄了所有的掩飾,直接自己撕開了偽裝。

拚圖的最後一塊碎片倏忽齊全了。

鬆江時雨失蹤的七年,在組織,就在波本的身旁!

而赤井秀一知道這一切,灰原哀知道這一切,朗姆也知道這一切,所有人都在瞞著他!

為什麼——!!!

安室透近乎是目眥欲裂,他張著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幾聲不成調的泣音被壓抑著吞回肚子。

為什麼偏偏是要瞞著我!

他探查了那麼久,主動詢問了那麼多次,哪怕鬆江時雨有一次心軟告訴他真相,哪怕有任何可以解釋的緣由,他都會相信!

不管是什麼東西,什麼苦衷,他都會信……

但是沒有如果,如果不是他湊巧出現在這裡,鬆江時雨還會跟江戶川柯南編著他的謊言,在隱瞞他的事情上再露出個滿意的笑!

安室透猛地轉身,他冷著臉,對著平靜的海麵連開了三槍,聲音淹沒在對麵已然開始燃放的煙花聲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手指劃過滾燙的槍管,帶來了格外清晰的灼疼,安室透的所有注意力卻放在自己的衣擺上。

有隻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

被隱瞞和欺騙的憤怒充斥的頭腦,安室透下意識控製著身體又後退了一步,那隻手垂下,重重地磕在木板上。

起初半跪著的鬆江時雨,不知何時坐在了地上。

他慢吞吞地收回手,另一隻手還撐著地麵,望著他的模樣,讓安室透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收養的小狗哈羅。

江戶川柯南不發一言地望著勝利號。

聰明絕頂的小偵探或許已經發現了什麼,又或許隻是覺得這個屬於“舊仇”的場麵,沒有他插話的餘地。

頭頂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似乎有直升飛機過來,但早已知道警方調動救援的眾人沒有在意。

安室透看著鬆江時雨雙手撐著甲板,像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進孱弱的雙腿,他試著站起來,站到一半膝蓋又磕在地上發出悶響。

那沒有多餘表情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難堪,被鏡片擋住的睫毛緩慢扇了扇,忽然伸出手重重地擰了自己的腿一下。

安室透恨不得跳下海去冷卻的憤怒突然卡帶,後知後覺想起在組織中A最顯著的特點。

他為什麼會突然站不起來?

明明平時都是好好的啊?

混亂的意識永遠比不上行動的速度,安室透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猛地一個箭步衝過去,俯身拽住了鬆江時雨的胳膊。

“你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