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有一下沒一下撥著水的金發青年,回想七年前對方的模樣。
其實除了體質變差外,鬆江時雨彆說樣貌,好像身形也沒有什麼改變。
但若是現在格鬥的話……
鬆田陣平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被降穀零一激,頭腦發熱就探究起來了。
萩原研二顯然也想到了其他方麵去,他眸色一暗:“七年前的那個案子——”
好好的快樂時光提什麼emo的事情!
這群學生怎麼一個個的都那麼不會享受!
鬆江時雨手疾眼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接著兩腳把兩人蹬下水,語速極快地道:“休假時間不提工作!”
“噗通!噗通!”
兩個水花濺起,猝不及防被偷襲的兩人在水中撲騰,樣子格外好笑。
鬆江時雨忍不住笑出聲,但下一秒就樂極生悲了。
他用來擋太陽的浴巾剛才被鬆田陣平勾住,跟著往下拉,連著他自己都搖搖欲墜往泳池裡掉。
“啊啊啊!”鬆江時雨驚恐。
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後一隻手突然隔著浴巾扶住了他的肩膀,勉強幫他免了濕身之痛。
“你沒事吧先生?”
鬆江時雨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高約莫一米八的男人,戴著個蛤蟆鏡,穿著沙灘特色花褲衩。
“我沒事。”他搖搖頭,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被踹下水的兩人也抹了把臉上的水遊過來,鬆田陣平將浸在水裡的浴巾推到岸邊,控訴道:“這是偷襲!”
——鬆江時雨向來會在幾人濾鏡剛起時,直接粉碎一擊。
萩原研二揉著腰,齜牙咧嘴,他想,還是等下船後直接把檢討交過去道歉好了。
“當麵乾的事情怎麼能叫偷襲!”
鬆江時雨回嘴,扭頭發現剛剛幫了他的男人還沒走。
“幾位是警察嗎?”男人露出好奇的表情。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重新遊上岸:“你是?”
“我叫青村大誌,隻是剛剛路過的時候聽到你們有提案子之類的話……”
他憨厚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因為看電視常常對刑偵知識感興趣,就忍不住問出口了。”
“他們兩個是警察,我不是。”鬆江時雨隨口道。
青村大誌有些驚訝:“但看先生其實很有警察的樣子啊。”
“警察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鬆田陣平拎著浴巾站起來,水珠順著他蜜色健康的皮膚下滑,在陽光下泛著光,結實的肌肉看著格外有安全感。
鬆江時雨瞥了一眼,迅速轉頭。
他不羨慕,絕對不羨慕!
青村大誌轉移話題:“隻是一種直覺罷了,話說幾位怎麼稱呼?”
這麼熱情的日本人其實有些少見,但畢竟剛才他幫了一下鬆江時雨,三人還是與他交換了姓名。
青村大誌握著萩原研二的手用力晃了晃,望著後者帶著警惕的眼睛,露出笑容:“那就不打擾三位警官先生遊泳了,晚上的假麵舞會見。”
他說完就禮貌地離開了,鬆田陣平有些鬱悶地道:“我怎麼感覺這人怪怪的?太自來熟了吧!”
而且,跟萩原研二和鬆江時雨都握手了,偏偏沒有握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熱情。”萩原研二搖搖頭,“反正隻是萍水相逢,應該也不會再見到。”
他低頭看了一眼防水手表,發現已經快到執勤上崗的時間了。
“對了鬆江。”鬆田陣平看向挪到太陽傘下麵的金發青年,“今晚我們要跟在議員身邊,那個什麼假麵舞會——”
“我跟柯南他們一起就好了。”鬆江時雨換了條毛巾擦著被打濕的頭發,“倒是你們兩個,晚上巡邏注意安全。”
“還有,你們現在也該去上班了吧?”
他笑眯眯地起身,隨手拍了拍兩人的腹肌:“再不去穿衣服,後麵看你們的小姑娘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手感真不錯。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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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須啊。”
“你們每一個人都很優秀,自然都達到了目標。”
鬆江時雨溫和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帶著毋庸置疑的味道,沒有絲毫遲疑。
安室透緩緩將手機合上,閉上眼睛。
他自然是去查了畢業賀卡的內容,但記得最深的不是給自己的那封,而是——諸伏景光。
【對你要求不高,活著就好。】
這是鬆江時雨寫的賀卡中,最為特殊的一封,寄托著當年那個冷麵教官對諸伏景光最底線的期望。
鬆江時雨恢複記憶後,沒有一次提到過諸伏景光,從未過問過他的死活,不知是已經在墓地那裡察覺到了,還是不願提起。
他一直對誰都是被動接受的態度,從不會主動去說明什麼。
安室透無法從那看似澄澈實則深不見底的眼中,看出任何東西。
但這次,鬆江時雨願意給他答案,他依舊期望著諸伏景光活下來。
既然期望hiro活著,那麼自然不可能推他去死。
“我相信了。”安室透將手機放到%e8%83%b8`前,聲音沙啞,“我真的相信了。”
相信你與hiro的事情無關。
第67章
回到房間,青村大誌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電話:“朗姆大人,已經發現目標了,但他身邊還有兩個警察!”
“僅僅是發現目標嗎?”朗姆語氣不鹹不淡,“丸森君,事到如今,我給你複仇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畫蛇添足。”
青村大誌,也就是越獄在逃的炸彈犯——丸森康介笑容一僵。
他頓時壓低嗓音道:“我怎麼會擅自行事呢?朗姆大人將我救出來,還給我報仇的恩情,我自然不會忘記。”
“事成之後,我會幫你辦理手續還你遠走高飛。”
朗姆深諳打一棍子給個棗的手法,他道:“那兩個警察不用擔心,你隻需要把人帶過去就好了,到時候我會聯係你。”
青村大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易容,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男人哼哼地笑了起來,他嘟囔道:“朗姆……哈!組織,九年前老子被關進去,可沒見你們伸出援手!”
當年他就是跟這個黑衣組織一拍即合,在東京作威作福,興風作浪,沒想到接下“幫那個組織搞死兩個警察”的任務,他竟然翻車了。
雖然是一死一傷的結局,但對他來說,跟全部失敗沒什麼差彆。
青村大誌眼神陰鷙,當年鬆江時雨將他逮捕送監的事情他自然要報複,但不代表他樂意聽朗姆的命令。
不過是借個東風罷了。
男人很快開始換衣服,卻沒注意到手機屏幕微微亮了一瞬。
……
“蠢貨!”另一邊,朗姆聽著監聽器裡的動靜,冷笑了一聲,“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
朗姆將電話丟到一邊,從床底下翻出了兩個黑色的手提箱,他伸手拂去上麵的浮灰,仿佛能感受到裡麵炸彈的嗡鳴。
狡兔有三窟,能接連讓琴酒和尤爾吃癟的A,朗姆從來不會小瞧。
他唯一絕對優勢的就是手段,夠狠,夠毒,就足以殺死那群被道德約束的警察。
更彆說那個家夥竟然——
想起A給他發的信息,朗姆麵容扭曲了一下,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確實不願意冒風險上船,但反過來想,他也信不過那些蠢貨能對付得了A。
所以,還是要靠他自己。
朗姆猛地灌了一杯的水才保持了冷靜,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丸森康介的小動作他無所謂。
他本就是被朗姆丟出去的靶子,讓他站在前麵吸引A的注意力,他就能徹底摸清楚對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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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裡,一個身影靜靜坐在床邊,窗簾被風掀動,能看見外麵一輪明月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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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江時雨切到了【教官】卡,整個人的氣質冷肅下來,乍一眼看上去,有點像是殺手。
他一邊拆卸著手中的槍檢查零件,一邊跟係統閒聊。
係統:“鬆海海,你真要動真格啊?”
鬆江時雨:“嗯,已經能猜出朗姆想要動手的方式了。”
他平時不著調,單純是習慣性偷懶和鑽空子罷了,真上場可不會磨磨蹭蹭。
更彆說這次有靠譜的FBI打配合,基本沒有掉馬的風險——
閃開,讓他表演!
係統滿頭問號:“什麼方式?”
鬆江時雨言簡意賅:“原本一艘船就夠,啟用女神號是議員的建議。”
係統:“所以?”
鬆江時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係統有些憂慮,他欲言又止:“寶,你正常一點,你這樣我害怕。”
鬆江時雨:“嗯?”
係統驚恐臉:“我叫你鬆海海你都不反駁我!”
鬆江時雨險些被噎住:“……你幼不幼稚啊!一邊去一邊去,先彆打擾我!”
他現在緊張著呢,要醞釀情緒!
鬆江時雨除了要在船上把朗姆解決掉,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把“忘掉”的記憶通通“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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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擦。”
手中的槍上好子彈,彆在了腰間,由寬鬆的風衣遮住輪廓。
金發青年起身,將鬆散的頭發重新紮起,下午與學生相處的愜意隨著動作儘數收斂,隻剩下冷寂和肅殺。
但在路過門口的鏡子時,他腳步頓了頓,抬起手撫過銀鏈眼鏡的邊框,藏在發絲中的末端閃過一抹紅光。
“準備好了嗎?Aka……”他眼中恍惚之色一閃而過,嘴角無意識勾起,“搭檔。”
……
“準備好了。”
另一個房間,擦拭著狙擊槍的黑發男人,明知對方聽不見,也還是給予了回應。
赤井秀一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輕聲糾正道:“是Akai。”
Akabane是赤羽,Akai才是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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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舞廳。
悠揚的音樂在寬敞的大廳回蕩,眾人挑選好自己喜歡的麵具,搭配上遊輪上提供的特色服裝,在舞池裡翩翩起舞,將場麵襯托得格外夢幻。
在舞廳的旁邊有精致的餐品,吧台處還有調酒師現場調製各種飲品。
“真不錯啊,大家看起來都好高興。”毛利蘭合著手,目不暇接地看著來來往往的嘉賓。
“說是假麵舞會,但其實沒有那麼正式的規矩啦。”
鈴木園子戴著一個半臉麵具,身上的精致長裙並不能掩蓋她放蕩不羈的氣質。
她嘻嘻笑著:“戴上麵具其實也等於摘下麵具哦,這種舞會往往是大人們用於交際談生意的,我們就聽聽歌,找找有沒有落單的帥哥就好!”
“哎,小蘭~正好讓我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