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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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不知道鬆江珣也到底怎麼追上那些歹徒、並且成功將江戶川柯南他們救下來的。
她從警方那得到消息,人是救下來了,但貨車翻了,現場還有個冒火的摩托車,一看就是凶險萬分。
她當時險些把手機丟出去,恨不得衝到鬆江珣也麵前大喊,你對自己的體質有半點逼數嗎?
……她生怕久彆後的重逢又一次成為訣彆。
灰原哀本打算見麵好好數落一頓,但看到鬆江珣也連下車都差些摔在地上、還要旁邊的警員扶時,她瞬間氣消,隨之而來的是後怕。
太危險了……
怎麼可以為了救還沒見過幾次的人,就這麼拚命?
想起在組織裡的A,平時冷眼旁觀、明哲保身的時候什麼事情也沒有,但偏偏就是因為出手幫了一下赤井秀一,結果把自己送到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現在倒也是,平時看著還安安穩穩,一遇上柯南他們……
灰原哀想起江戶川柯南平時過的日子,開始頭疼怎麼把他們隔離開。
沒彆的想法,絕對不是擔心鬆江珣也偏心,單純是擔心鬆江珣也這個體質會被克死!
不過在想這些事情前,還是得把現在最大的幾個問題弄清楚……
***
鬆江時雨被灰原哀盯得發毛,這小姑娘的眼神複雜得連10分製的扇形圖都不能表達全麵,得要100分製。
半晌,灰原哀開口,代表著這場開誠布公正式啟動。
小姑娘猶豫半晌,難得直白地問:“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既然他的馬甲都掉了,那自然沒什麼好藏藏掖掖。
鬆江時雨點點頭,乖巧說:“知道。”
是雪莉,也是他的好女鵝。
灰原哀抿了抿唇,繼續:“對於你自己,你記得什麼?”
兩人麵對麵坐著,一人紅色兜帽一人黑色兜帽,再加上旁邊放著的淩亂食材,竟然還有些像是兄妹來旅遊。
鬆江時雨跟她動作同步,也抿著唇。
他在思考:“……統,這個我應該怎麼說?我現在隻是鬆江珣也吧?”
係統:“彆透露遊戲的事情,不過你得想清楚,如果你全攤開了,中間的空白背景你自己考慮哈。”
鬆江時雨:“!”
他想起了那個神龍不見尾,一出手就是烏龍的上司,如果亂說什麼背景被查了,那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吧?
這可怎麼說!
半晌,鬆江時雨隻是斟酌地道:“我目前在波洛咖啡廳打工,你知道我名字的,至於其他的事情……”
公安的身份不能說,教官的身份也不能說,鬆江時雨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沒什麼可以交代的。
“我知道了。”
還沒等鬆江時雨卡完,灰原哀就打斷他。
下一個問題:“你離開組織後,是第一次用那些技術嗎?說實話。”
鬆江時雨小小聲:“不,不是。”還用了好幾次。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灰原哀突然麵無表情的臉,有些心虛。
灰原哀盯著他:“你每次動用,都會出現那種情況嗎?”
就像是又回到了過去的夢魘,蒼白、躁動帶著深深的恐懼和不安,卻隻能困於電腦前的那一隅,像是任人宰割的籠中鳥。
哪怕有了強行掙脫束縛的機會,也要付出代價。
這種情況,每次都會出現嗎?
灰原哀突然有些不想聽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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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江時雨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灰原哀僅僅看見一次,就差不多推測出了切卡的機製。
這種事情瞞不住,畢竟這個世界那麼危險,懂技術總比什麼都不會好,更何況,他以後指不定還要灰原哀來幫忙打掩護。
他輕輕點點頭,然後解釋道:“持續時間也不會很長,也沒什麼副作用,總之沒什麼大事。”
他想了想,加了個“真的”。
灰原哀這次沉默了許久,她的手指摳著野餐布,關節有些泛白。
“那……那你會一直在嗎?”
那雙閃爍著細碎微光的天藍色眼眸望著鬆江時雨。
鬆江時雨啞然。
“統統,如果這個遊戲結束了,那麼他們會怎麼樣呢?”
係統:“不知道啊,不過出了你這個事故,整個遊戲指不定會被刪檔下架吧。”
鬆江時雨:“……這樣啊。”
“那到時候我去把遊戲公司買來應該可以吧?”他認真說,“隻要我把遊戲買下來,那他們就一直存在了。”
係統:“啊?”
鬆江時雨,大大滴有錢。
感覺是可以解決的問題,鬆江時雨露出了他慣常的笑容:“這還用問?我肯定會一直(看著你們的),額——小哀!”
灰原哀突然撲到了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e8%83%b8口。
她用有些哽咽的聲音悶悶地說:“對,對不起……鬆江……”
等,等下,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呀?
鬆江時雨有些茫然,但失去了遊戲經驗值等一係列的數據判斷,他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看透人心”了。
但看著小哀那麼難過的樣子,他又不知道要怎麼讓她解釋具體一點。
鬆江時雨將小姑娘的的外套掖了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忍不住又挼了挼她柔軟的短發。
“我在。”
“好……”
“話說現在下午了,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三明治?”
“滾蛋!”
鬆江時雨險些被灰原哀一拳頭錘到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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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車門被人隨手一甩關閉,許久沒有回母校的幾人站在學校門口,看著裡麵鬱鬱蔥蔥的櫻花樹,還有些懷念。
“已經好久沒來過了啊。”萩原研二感慨地道,“總覺得還是在畢業典禮的那天。”
“都七年了,這附近竟然也沒怎麼變化。”鬆田陣平撇了撇嘴,“就日本這個經濟發展,嘖。”
“沒變化才好。”伊達航有些懷念地指著前麵,“那邊就是我們經常翻牆的地方吧?”
“那個豁口現在還沒堵上,我還記得有次我們晚上翻回來,就是鬆田一不小心摔下去,把那塊磚勾掉了。”
鬆田陣平惱羞成怒:“這種往事就不需要提了啊!”
萩原研二“噗噗噗”笑:“那個我記得,小陣平一眼把鬆江教官看成白毛鬼了,不僅摔下去還嚇得發出慘叫哈哈哈!”
“hagi你是不是找打!”鬆田陣平伸手去錘他,“明明是他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站在那直勾勾地看著我們,很嚇人的好吧!而且月光那麼亮,他頭發顏色又淺,認錯怎麼可以都怪我。”
“我記得那時零和景光的反應是最快的。”伊達航回憶,忍不住笑,“聽到鬆田的慘叫,他們果斷轉身就跑,完全沒有被逮到。”
“但是有什麼用,第二天還不是一人一份檢討。”萩原研二有些懷念地摸了摸口袋裡的魔方,“小陣平還加了雙倍。”
學生深夜翻牆的事情總是屢禁不絕,宿管根本管不過來,因此也會有負責任的教官深夜蹲守,逮住就是一頓臭罵外加懲罰。
不過比起有仇當場就報、甚至撩起袖子揍人的鬼塚八藏;鬆江時雨喜歡事後才算總賬,一罰就是一大筆,連他們作業有錯彆字都能當舊賬翻出來。
幾人被罰得暈頭轉向,試圖提起上訴還被武力鎮壓——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鬆江時雨其實很能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簡直慘絕人寰。
他們在警校的六個月,寫了這輩子最多的檢討,也體驗了這輩子最深刻的教訓。
突然沒人接話,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鬆田陣平吐了口氣:“算了,已經都過去了,我們還是進去找鬼塚教官吧,也不知道他這一屆學生怎麼樣。”
“班長?”萩原研二看著站在一旁有些愣神的伊達航,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在看什麼呢?”
伊達航回過神,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綠燈一亮,馬路上的身影已經擠在了一起,變成了許多色塊。
他擺了擺手,率先朝門衛室走去:“沒事,隻是總覺得看到了一個熟人,但應該隻是錯覺。”
鬆田陣平跟上他,忍不住吐槽:“哪有那麼多熟人給我們碰,總不可能又是誰死而複生了吧?”
“還沒確定珣也跟教官是不是一個人呢。”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想起那個笑容燦爛的青年,不管對方私下的身份怎麼樣,他表麵確實在很認真享受生活。
如果真的是鬆江教官,他變成這樣後,也忘記了他們,他們有必要讓他再想起過去的傷痛嗎?
他搖搖頭,跟上同伴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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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y(尤爾),你在看什麼?”伏特加轉頭問旁邊的男人。
男人戴著頂深灰色的鴨舌帽,深色的口罩下是一張略顯僵硬的臉——一看就是易容。
他背著個吉他盒,看上去像是個流浪音樂家,連回頭都帶著不緊不慢的優雅。
伏特加撇了撇嘴,繼續說:“我先帶你去看看分配的住處,如果要換的話你自己申請,還有……”
“安靜一點,伏特加。”
那男人開口道,聲音都做了偽裝:“我可以暫時不把你臥室裡堆滿明星偶像錄像,導致找不到任務資料,進而放棄任務的事情告訴琴酒。”
伏特加腳下一個踉蹌,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男人輕笑一聲,略斜長似鳳眼的藍灰色眼睛微眯,“我就是知道。”
第28章
坐在野餐墊上“談心”許久的兩人,最終還是找了阿笠博士來救場,將孩子們留下來的背包都放到他的車上。
現在已經快傍晚了,警方封鎖了關於毒販的信息,但孩子們的家長還是有知情權的,在得知少年偵探團出事後,齊齊趕到了醫院。
鬆江時雨站在醫院門口,總覺得自己會被暴怒的家長圍毆打死,原本就不好的臉色都在腦補中被嚇成了一片慘白。
他好怕自己好不容易苟住了修羅場,結果命送在這種烏龍的地方。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買些探望的禮物再進去吧!”他乾巴巴地說,“或者好像也快要吃晚飯了,我們去給大家準備點吃的?”
灰原哀有些無語地看著,就差沒蹲到阿笠博士身後的金發青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敢相信,在組織裡敢懟天懟地甚至當麵叫囂琴酒的A,現在竟然被一群孩子的家長嚇得不敢去醫院!
阿笠博士樂嗬嗬地道:“那你們倆在門口說吧,我先去看看孩子們。”
遮擋物一走,鬆江珣也的不安就更明顯了。
雖然知道鬆江珣也的記憶有問題,但看著這一幕,灰原哀還是忍不住升起了心累的感覺。
算了算了,不生氣,當初在組織裡A照顧了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