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狐,也是對著白狐所說的。

白狐盯著他半響,嘴巴一張,居然口吐人言了:“你們還沒有死。”

從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裡出現男人低沉的聲線,這場麵彆提有多違和了。

溫北愣了一下,眼神出現幾分恍惚。

站在一旁的仇酊臉色變得有些黑沉,他早就知道這隻白狐體內裝著的是個大男人的靈魂,這也是他今早看到溫北投喂白狐時不高興的緣由。

白狐突然的暴露,一下子讓場麵都有些尷尬。

他鎮定自若的麵對著對麵那些白袍人,身後的尾巴卻因為心虛而垂下。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心虛的來源,但他就是不想回頭看到青年震驚的表情。

白袍人打斷了微妙的氣氛:“蘇烏,我們給你了很多次機會,你已經沒辦法再變成人類了,你是被進化眷顧的寵兒,你徹底舍棄了......”

“閉嘴!”白狐突然張嘴發出一聲怒吼。

儘管在白袍的兜帽之下,看不出對麵的神色,卻還是能感覺到對麵被拂了麵子後變得不客氣了起來。

“蘇烏,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已經找到真正能帶領聖進教走向未來的聖子,你既然不願意歸順我們,那就跟這群沒用的廢物一樣死在這裡吧。”為首的白袍人譏諷的說完這句話,就退到了身後。

“原來是你們劫持了應急車隊,讓他們死在了裂縫之中。”溫北眼神冷了冷。

他想到了剛剛那個女人。

白袍人哼笑一聲:“是又怎麼樣,區區拋棄者也敢跟我們講話。”

拋棄者這三個字是第二次從他們口中說出。

溫北暗自記下了這個稱號。

剩餘的白袍人開始對著白狐發動了攻擊,白狐的實力很強,一爪子直接將堅硬的裂縫地麵劈開了兩米深,血淚變得生動,仿佛在哀鳴泣血,他的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

若是爪子落在了人身上,哪怕是最硬的頭蓋骨也能輕鬆碎開。

可這些白袍人也不弱,每個至少都是高級汙染者的實力,一對多的情況下,打鬥開始僵持。

一開始為首的白袍人站在對麵,他沒有加入其中,而是在一旁愉悅的觀看:“你知道這些廢物是怎麼死的嗎?”

“他們遭受到了劫持,原本可以直接將物資給我們然後死得痛快,但他們偏偏要費儘力氣最後把我們引誘入這條裂縫之中。”

“天真愚蠢,以為這樣就能和我們同歸於儘,不讓物資被我們帶走,實際上我們都對這裡的綠霧有抗性,根本不會被汙染,我們受著偉大的聖進教庇護,注定是要重新走上食物鏈的頂峰!”

白袍人神神叨叨說完一大段話,眼神猛地浮現殺意:“凡是拋棄者,皆該剿滅。”

幾百隻箭矢憑空出現,猛地朝溫北的方向襲來,措不及防沒有任何預兆。

白狐身體一僵,他想回頭卻被抓住了機會,一道冰刃直接刺穿他的身體,雪白的皮毛被染血。

而白狐仿佛不知道痛,發出怒喝:“小心!”

想象中青年被百箭穿心的場麵並沒有出現,這些箭矢全部停頓在半空之中,仿佛被一堵無形的空氣牆攔住。

在他身邊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動了,他眼裡帶著戾氣,一字一頓:“找、死?”

第60章

隨著這兩個字落下,這些箭矢也失去了掌控全部掉在地上變成廢鐵般的存在。

有白袍人發現了他們這裡的動靜不對,一邊抗壓一邊回頭:“你在乾什麼......”

他的話戛然而止,臉上露出了萬分的驚恐。

剛剛為首的白袍人此刻已經沒有了囂張的樣子,他呆滯的站在那裡,身體開始長出綠色的黴菌,那些黴菌連衣服都腐蝕了,露出大片大片肌膚和原本的樣貌。

而%e8%a3%b8露出來的皮膚又很快長出黴菌,若是他們能仔細發現,就會注意到這些黴菌更像是從男人體內生長而出,並不是普通的被汙染外層覆蓋。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剛剛還趾高氣揚的一個人,現在已經被黴菌徹底腐蝕死亡。

地上那些由他異能變出來的箭矢也全被黴菌長滿直到最後慢慢消失。

那些還在攻擊白狐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他們神色變得驚慌:“我們被騙了!?”

“查克明明向我們保證過這裡的綠霧不會汙染我們!”

“他說過會來裂縫接應我們的!騙子!那個騙子!我們都被他騙了!他果然就是卑劣基地派來的人!”

查克?

溫北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而一旁被忽視的白狐冷笑一聲,嘴一張又是違和感極重的聲音:“你們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居然和他打到一半時去管彆的事情。

說完那幾個白袍人就全被重重掀起又摔在地上,清脆的骨折聲此起彼伏響起。

一時之間各種哀嚎與求饒響徹裂縫,局勢猛地發生逆轉。

隻有溫北知道,那個白袍人之所以會突然被汙染致死,並不是這些綠霧。

終其原因是他身邊那個性情不穩定的男人,他的異能便是汙染本身,想在這種地方汙染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甚至能不被發現半點端倪。

溫北看了他一眼:“謝謝。”

仇酊頷首,眼神冷意稍微驅除。

而一旁的白狐也結束了自己的戰鬥,他沒有留任何後手。

“你......”

一人一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隨後一愣,白狐閉上了嘴,轉頭跳到了貨車上。

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這批能救下千人安全區的物資已經重新被找到,不會浪費在暗無天日的裂縫之中。

而是時候又該走了。

溫北盯著他:“你不想跟我回去嗎?”

抬起的小爪子僵住,懸浮在空中久久沒有落下,白狐甩了下尾巴:“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情況嗎?”

“什麼情況?”溫北虛心求問。

“......”白狐尾巴垂下,“我是獸化汙染者,汙染度太高已經變不回人了。”

溫北頓了一下,他朝白狐伸出手:“你不想跟我回旅館試試看嗎?”

白狐愣在原地,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淪為一隻怪物,青年眼裡卻依舊隻有平淡。

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解釋得不夠清楚。

“我的汙染度九十八,而且連人形都無法維持了。”白狐再次強調。

其實那些白袍人說得沒錯,他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算是人類,隻是一隻野獸,一頭隨時會開始噬人的野獸。

“每個人的意誌不同,有的人汙染度靠近九十性格和心理就會發生變化。”溫北彎了彎眼睛,“我認識一個汙染度九十五時還能壓製住自己內心毀壞欲跟我回旅館的人,也見過汙染度九十九開始無意識侵染同伴的人。”

“但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那一個。”

身體崩壞,理智尚存。

如果要賦予渺小的旅館在這個末世中真正的意義,無非是如此。

他不是救世主,但他可以成為救世主們的防線。

溫北堅持著朝白狐伸出手。

白狐盯著他半響,一直僵持著的爪子重新放下,一點點朝他靠近,濕漉漉的黑色鼻子聳動著,仿佛在記憶他的氣味。

溫北舉得手都酸了,終於白狐輕輕一躍,跳到了他懷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掃他的臉頰帶來溫熱的觸?感。

來不及多做思考,這團軟軟的小東西就突然從懷裡被丟了出去。

溫北和白狐同時愣住,尤其是白狐,被丟得七葷八素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浮毛都飛起了一點。

他反應迅速的站起,齜牙咧嘴看向剛剛將他從溫北懷裡丟出去的仇酊,身上的毛都炸起。

仇酊也冷冷的注視著他,眼裡重新凝聚起冷意。

就算溫北再遲鈍,也看得出來仇酊不喜歡白狐了,而且今天幾次莫名其妙的生氣都可能是因為他。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這白狐什麼時候惹到他了嗎?

一人一狐誰也不讓誰。

白狐大概是唯一敢將明晃晃殺氣對著仇酊的人,他自覺自己連人都算不上了,自然不會畏懼。

而仇酊眼裡的殺意更是幾乎要凝成實體,仿佛下一秒白狐的下場就會和那個白袍人一樣,被黴菌長滿身體每一部分。

溫北頭痛的揉了下額頭:“彆內訌了,先想想怎麼把這幾輛貨車運上去吧。”

他是被仇酊帶下來的,但顯然目前的情況要棘手得多。

白狐聞言扭過頭:“我也許能找到他們來時的道路。”

這些人能讓貨車安然無恙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另辟蹊徑,除了直接墜崖掉入深坑之中以外還有彆的路可以走。

仇酊冷笑一聲。

白狐又炸起了毛。

溫北眼睛彎了彎,伸出手摸了摸白狐的腦袋:“那帶路吧。”

第一次被這麼溫柔摸頭的白狐愣住了,他彆扭的甩了一下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快速蹭過溫北的手腕,聲音故作淡定:“跟我來。”

和來時一樣,依舊是白狐走在前麵,他們在後麵跟著。

氣氛卻變得有些許微妙。

一條黑色的尾巴偷偷摸摸的繞了過來,在溫北手腕上繞了一圈,這次男人長出來的尾巴很細,像是惡魔的尾巴,最尾端還有一個小箭頭形狀。

小箭頭拍了拍溫北纖細的手腕,又用力摩挲了一下,仿佛在覆蓋上自己的氣味。

溫北悶哼一聲,警告性瞪了男人一眼。

仇酊衝他笑,嘴角勾出一個有些痞氣的弧度。

兢兢業業帶路的白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快他就帶著他們找到了那條可以用車開離深坑的路。

那是一條十分蜿蜒的路,但確確實實是能往上開的,大概是曾經有外出的汙染者不小心掉到了這裡,用異能硬生生開拓出來的路。

溫北:“隻有我一個人沒辦法開走這些貨車。”

仇酊漫不經心開口:“那就讓上麵那兩位幫忙。”

一人開一輛就剛剛好了。

在仇酊說完那句話後,白狐迫不及待般率先開口:“我去把他們叫下來。”

他的聲音穩重,一點也看不出來邀功。

“謝謝你。”溫北笑了一下,習慣性想揉揉他,卻因為慣用手被仇酊的尾巴圈住而作罷。

得到誇獎的白狐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尾巴已經出賣了他,得意地搖了搖,他看向仇酊,帶著幾分挑釁。

然後就看到男人嘴角往上一揚:“嗯,真是謝謝你。”

這樣小老板就又是他一個人獨占的了。

白狐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男人原來一開始就想把自己支開,而自己還入了套,屁顛顛就成了他的跑腿。

白狐僵在原地,幾秒後內心緩緩浮現一個詞——綠茶!!

...

等到白狐把博幾和阿羅帶下來,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

原本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