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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314 字 6個月前

礙?”

話說雅閣內,樂未央姍姍來遲。

“縣主大禮,未央來遲,還望縣主見諒。”

話說樂未央一身白銥嬅衣玉簪、淡衣素服施施然的一經露麵,卻瞬間吸引了整個雅閣所有人的視線。

樂未央相貌平平,不過六七分之姿,在滿京絕色中,乃不算招眼的存在,她相貌雖不過堪堪中上,然氣韻獨特,像是一株玉蘭,淡雅出塵,永遠不爭不搶,卻自有一縷芳華。

又像是一株雪蓮,冰清聖潔,潔白純淨,有著某種洗滌心靈的奇效,乃許多人心目中,一方稀世良藥。

樂未央乃帝師樂太傅次女,庶出,樂文卿庶妹,據悉自出生起便身子羸弱,臥床不起,十一歲之前,默默無聞,滿京幾乎無人聞得她的芳名,半個京城的人皆以為樂家唯有嫡女樂文卿一女,直到五年前,據悉庶女大病一場後,由太傅帶著去往郊外的庵裡小住過一陣,回來後,大病初愈,在太傅的親授下,開始漸漸顯露人前。

在安陽郡主隱匿深宮的這三年裡,整個京城最引人矚目的便是要數樂家二娘子樂未央是也,一度蓋過了嫡姐樂文卿的風頭。

據悉,她被稱作京城第一才女,卻又絕非才女,乃真真切切奇女子一枚也。

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樂太傅後半生最大的驕傲。

更有狂熱者,稱呼她一聲:樂先生。

她與在座的許多人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與安陽聯係不多,有一條間接聯係,據悉,早在三四年前,坊間有人相傳,京城第一公子顧無憂與樂家二娘子曾在皇家學院的某個雪夜裡,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據悉,當年顧無憂年近二十還未成親,實則是在等著某個小姑娘長大。

如今的小姑娘出落得……玉骨千塵了。

“民女見過七公主,見過……郡主。”

“大姐。”

話說樂未央立在雅閣中央,朝著赫連毓、安陽郡主一一行禮。

衝著長姐樂文卿招呼著。

舉止優雅得體。

屋內靜悄悄的。

無一絲聲響,許久,無一人回應。

這時,樂未央視線一抬,朝著屋內環視一圈,最終,視線遠遠落到了最裡側安陽的臉上。

兩人遠遠對視了一眼。

屋內再次驟然一靜。

就在這微妙的時刻,忽然,外頭有人恭恭敬敬過來稟告,卻是衝著樂未央道:“樂二娘子,大皇子有請。”

至此,這一插曲,終於打破了屋內死寂。

樂未央看向宴會的主人丹暘,溫聲從容道:“民女告退了。”

說話間,還遠遠衝安陽點了點頭,便緩緩轉身,大方得體、恬靜從容的隨著大皇子親衛而去。

樂未央走後,丹暘看了安陽一眼,忽而一把從席位上噌地一下一躍而起,衝著赫連毓、樂文卿、安陽道:“走,咱們也過去瞧瞧!”

第29章

話說丹暘浩浩蕩蕩, 一臉殺氣的領著安陽、赫連毓、樂文卿、薑明月等人奔赴抱山樓時,遠遠地隻見抱山亭內,大皇子、鄭嘉行,包括顧青山竟都早已然赫然在列。

樂未央正在施施然朝著亭內大皇子行禮, 朝著姐夫鄭嘉行及顧青山見禮。

鄭嘉行微笑著回禮, 並試圖將樂未央虛扶了起來, 卻被樂未央不動神色的躲過了。

她很快抬眼朝著顧青山遠遠看了一眼。

顧青山沉默片刻, 朝著對方略點了點頭。

看到這裡,丹暘氣得頭上的犄角都差點兒冒出了頭來, 如果她有的話。

若是這畫麵放在今日以前, 丹暘一準雙手扶著腰簡直要笑彎了腰了, 她終於又多了一個可以擠兌安陽的談資了。

然而眼下, 她卻一時憤憤不平遠遠朝著亭內顧青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而後扭頭挽著安陽的手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無憂哥哥怎麼可以衝著那個女人頷首點頭, 他……他一點都不恪守男德!”

丹暘氣得直跺腳,一時咬咬牙道:“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說罷, 一偏頭, 一臉義氣的衝著安陽道:“安陽, 你放心, 往後我都是你這頭的了,看我過去怎麼撕碎了那對狗男女。”

丹暘氣憤不已的衝過去為安陽撐腰。

安陽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怎麼著了,倒是丹暘這個“太監”竟先一步忍不住要暴走了。

安陽遠遠的朝著亭內看了一眼, 倒是沒有任何異色。

倒是一轉臉, 看到身旁樂文卿文姐姐遠遠的看向亭內, 神色略有些複雜。

安陽神色一愣, 正要定睛朝著亭內再看去時,這時,忽而身後遠遠傳來一道十足歡喜又十足誇張、激動的聲音,一臉喜不自勝道:“郡主,郡主,郡主——”

竟一口氣連連高聲呼喚了三聲郡主。

聲音優雅帶笑,細細聽來,又爽朗清脆,還仿佛夾雜著幾分吊兒郎當的味道。

安陽等人齊齊回頭看去,便見宋家那位宋二郎正笑眯眯、喜笑顏開的朝著這邊走了來。

正一邊連連歡喜,一邊連連作揖,一邊連連感歎的走到了安陽身前,再次動作誇張的朝著安陽作了個大大的揖,道:“郡主可算是露麵了,一晃三年不見,宋某甚為想念啊,今日一見,可算是解了宋某人的相思之苦了。”

宋二郎宋玉殊竟毫無顧忌,直接在大庭廣眾、縱目睽睽之下朝著安陽郡主示愛著。

也無人覺得意外,畢竟,坊間傳言中,安陽郡主的愛慕者可以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外了,而排在頭一位的便要數戶部侍郎府上那位頗不著調的宋二公子了。

安陽卻並不覺得他的話有多唐突,隻看著宋玉殊,笑了笑,道:“是啊,許久不見了,宋二公子依然清俊雅致。”

“哎,老咯老咯,思念太苦,郡主您瞧,宋某人思念成疾,如今眼下都起褶子了。”

宋二臭不要臉的將側臉懟到安陽麵前,恨不得讓安陽湊過來一探個究竟才好。

兩人敘舊寒暄,竟像是一對舊友,毫不見任何生疏之色。

說笑間,忽而留意到安陽隔壁的隔壁,挨著樂氏並肩而立的七公主赫連毓,宋二神色更為誇張了,連連道:“喲,公主殿下也在呢,請恕小的眼拙,竟沒有留意到殿下這熠熠生輝的耀眼光芒啊!“

說著,隻連連歎息道:“要怪,隻能怪郡主姿貌天成,讓小的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其它了,並非小的刻意忽略殿下,實在是小的眼裡除了郡主再無他人啊!”

宋二一臉臭不要說著。

赫連毓見了,隻覺得丟人似的,懶得跟他說半句廢話,隻目不斜視越過眾人朝著抱山亭方向踏了去,不想,宋二卻依然一臉賤兮兮道:“七公主,這就走了啊!”

赫連毓聞言腳步一頓,一時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這張嘴若不想要了,本公主可以替你縫起來,你的眼若不想要了,本公主也可以將它給挖了。”

赫連毓冷冷說著。

宋二聞言立馬撐開折扇遮住了嘴,繼而又嗖地一下將扇子往上一移,遮住了雙眼。

赫連毓白眼一翻,直徑而去。

“嘖嘖,瞧瞧七公主這脾氣,依然生猛不減當年啊!”

赫連毓一走,宋玉殊湊過來同安陽、樂文卿說著。

他的話將安陽逗笑了。

就連一旁的樂文卿也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隻覺得眼前這一幕,就跟回到了當年似的,當年的每一日都是這般鮮活熱鬨。

這時,宋二不知想起了什麼,忽又上前湊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衝著安陽神神秘秘問道:“郡主,您給句痛快話唄,宋某人至今可還在等著您和離了,您給宋某人提示提示,不知有生之年,宋某可等不等得到啊!”

宋玉殊驟然賤兮兮的朝著安陽討要個答案說話。·思·兔·網·

原是當年安陽定親之時,宋玉殊便撂下的豪言,他曾發誓,便是郡主成親了,定也要等到安陽郡主和離的那一日。

卻不想,這話才剛落,便聞得一聲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了起來:“宋二公子是在詛咒顧某麼?”

這道聲音不輕不重,不徐不緩。

聽起來仿佛不帶任何情緒。

然而,越是沒有任何情緒,卻仿佛透著股子……幽深晦暗的味道。

宋玉殊聞言立馬轉身看去,安陽也隨著抬眼看去,隻見方才還在亭內的顧青山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跟前,正背著手,立在宋玉殊身後,定定的看著他,片刻後,目光一抬,從宋玉殊身上挪開,移到了安陽臉上。

目不轉睛的看著。

呃,這挖牆角挖到人主人腳邊來了。

宋玉殊到底是要臉的,看到顧青山的到來,立馬作揖賠禮道歉道:“哪能呢,詛咒哪個,宋某也不敢詛咒顧大人啊,顧大人您如今可是京城的父母官,得罪了哪個宋某也不敢得罪衣食父母啊!”

宋玉殊上下嘴皮子碰,嘴裡便可生花似的,叭叭叭的,一串一串話便冒了出來了,可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說完,一時看了眼顧青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那什麼,顧大人莫要誤會,宋某人這會兒其實是特意來給郡主致歉的,早知道宋某那日隨手在街上救回來一個孤女能給顧大人,給郡主造成這麼大的非議的話,那宋某當日就該不救了。”

宋玉殊巴巴說著。

話一落,又假模假樣道:“啊,宋某是不是哪壺不開提了哪壺啊,顧大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小的不說了,不說了便是。”

“聽說大皇子得了塊奇石,小的這便去看石頭去了,郡主,顧大人,您二位請自便。”

宋玉殊挑撥離間一番後,立馬搖著扇子顛顛開溜。

樂文卿見狀,也衝著顧青山笑了笑,隨之而去了。

一晃眼,隻剩下了顧青山、安陽夫婦二人。

宋家那二郎素來是個嘴賤的,顧青山也偶有聽聞。

更聽聞……傾慕郡主已久。

聽聞在此時此刻成了眼見為真。

他暗戳戳的在郡主麵前給他上眼藥。

嗬,男小三。

不知為何,顧青山冷不丁想到了這三個字。

不過顧青山並未將宋玉殊放在眼裡,隻是他再度提及那名婢女,多少帶著刻意的味道。

那件事,好不容易已經揭過了,如今舊事重提——

一時,顧青山低頭看了郡主一眼,似在辨彆郡主的神色,片刻後,朝著安陽複又走近了一步,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動了腰間的玉手上,問道:“郡主手可好些呢?”

顧青山難得“體貼”的關切著。

也似乎在提醒著安陽,他方才可也對她關懷過了。

卻不想,此時早已被成功挑了撥,離了間的安陽,想起了原先的不快過往,瞬間便將他方才的體貼拋在了腦後,原本笑靨如花的臉上笑容嗖地一收,隻衝他“嗬嗬”乾笑兩聲,隨即緩緩道:“本郡主也要看石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