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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今嫿 4327 字 6個月前

看江南的春水,看冬天的雪。

看二十來歲笑起來能要了三哥這條命的濃濃。”

薑濃微低光潔額頭,看著他側麵輪廓俊美得讓人心動,眼睫溼潤凝視了半秒,心醉神迷般親了過去,而此刻漆黑的奢華影音房內。

無人來打擾。

是極靜的,唯有大屏幕的光影將兩人映出密不可分的剪影。

-

比起傅家老宅的寧靜,同一時間在網絡上,傾聽節目的官博也發了澄清聲明。

薑濃身為總製片人和主持期間,沒有造假過節目,她訪談的,都是站在黑暗深處裡的無名英雄,起先有網友不信,畢竟郭詩手上曝光過那名小網紅,也屢次公開指控。

直到被傾聽邀請過的嘉賓都出來發聲了,其中有一個得到讚助裝上了假肢的女孩,直接在官方微博下留言說:“我父親生前被稱為鐵血記者,他這一生都投在了新聞事業裡,卻因積勞成疾得了病,沒有錢醫治去世,你們覺得假嗎?可這就是我們的人生——

為了活,擺過擦皮鞋攤,躺過冰箱上消暑睡覺,全家就擠在車庫大小的房子裡度日。”

“你們網上把薑濃罵成千古罪人,但她在我眼裡,就是救苦救難的人間仙子。”

……

假肢女孩很快又在微博曬出了自證,包括傾聽工作人員聯係上她的全程聊天記錄。

隨著越來越多人發聲,有一段關於小網紅自曝是被有人花錢收買來節目黑薑濃的音頻也被匿名人士發到了網上。

這下網友聽完,都跟炸了毛似的,搜索小網紅微博一看,早就銷號跑路了。

找不到當事人,又隻能回到傾聽的官博下。

懂事點的,都自覺刪了質疑薑濃的話,道歉的道歉,求她能回歸新聞台的更多。

而薑濃的野生粉也不是喝茶吃素的,小網紅跑路,但是坐擁千萬粉絲的郭詩跑不了啊。

於是都全體默契地,艾特上了郭詩:

「彆做縮頭烏龜啊郭大記者,今晚又該手寫道歉信了。」

「小網紅為了錢,郭大記者為了紅,就死勁兒碰瓷薑濃熱度是吧?」

「他隔三差五一份舉報信往新聞台寄,不是揚言證據確鑿嗎,怎麼不秀出來啊,就知道內涵薑濃跟神秘大佬有色權交易,這樣吧郭狗,你但凡能曝出是大佬是哪位,我都不罵你。」

「我家仙子的神顏,真不是哪位大佬就能輕輕鬆鬆配上的。」

半個小時後。

有條熱門話題是#仙子愛世人,沒有男人配得上#順勢登上了熱搜榜前三,點進去就能看到薑濃在新聞台擔任主持以來,被野生顏粉們截圖下來的各種神顏級的照片。

隨便一張都能拿出去豔壓,而大家連夜考古發現:

她播新聞時,有對珍珠耳墜是出鏡最多的。

雖網上的粉絲再往下就挖掘不出點什麼八卦,但是新聞台內部人員,特彆是梅時雨能神機妙算猜到,薑濃如此鐘愛這對珍珠耳墜,多半是傅家那位送的。

他如今就跟揣著大秘密似的,走到哪兒,下顎微抬,神情異常傲慢。

在全台都在議論薑濃何時回歸,梅時雨已經接到康岩朔的指令,提前得了消息。

薑濃接受調查完,徹底洗脫了那些子虛烏有的指控嫌疑,又過了十來天後,她才低調回來上班,甚至沒提前通知助理,現身時一襲嫣紅色的長裙,外搭著白色西裝襯得氣色紅潤,像是微綻的白山茶般清柔動人。

剛出電梯。

恰好就撞上了梅時雨,他略停下腳步,那頭過了耳的烏雲短發剪短了些,貼著俊雅的臉轉過來:“康台長不是說你請假到周三嗎?”

薑濃提早到三天就回來了,白皙的指節纏著工作牌的紅色掛繩:“我外婆病好了,就提前回來。”

會請假,是因為佟書蘭腿傷養好了,卻病如山倒般被一場風寒給傷到。

藥也吃了,卻終日不見好。

薑濃從舅舅電話裡得知後,連夜回到塘西鎮伺候了段時間,許是佟書蘭誤以為是大限將至,也沒強勢地趕她走了。

直到病轉好些,昏昏沉沉地終於來了精神,在深夜裡拽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

佟書蘭以麵慈心善聞名江南水鄉,到這把年紀,心掛念的都是小輩:“外婆又夢見囡囡小時候了,纏著你舅啊要吃糍粑,一轉眼啊,囡囡都嫁人了,嫁得好,以後到黃泉路上,外婆也有話跟你媽說說。”

薑濃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孤苦伶仃在世間,無處可去的小人兒了。

她有傅青淮這樣的人護著,是佟書蘭最欣慰的,又說:

“你幫解憂討公道的事,外婆都從電視上看到了……姑爺家那種背景,你啊,幫了這回,你舅母又是那尖酸性子,日後指不定得繼續麻煩你。”

薑濃搖頭不怕,用沾濕的熱毛巾,輕輕擦拭著外婆額頭的汗。

佟書蘭是怕她在傅家不好做人,說了很久,臨近天亮,風寒是徹底從身體褪去了,她爬起來,戰戰栗栗地往身上裹著一件薄薄棉衣,出門在鎮上給薑濃買了份熱乎乎的紅糖糍粑吃。

看著她挺直了腰板,規矩坐在兒時的小凳子上吃,微低的側顏映在柔和晨曦裡,秀麗精致的仿佛像是解宜夏在世,佟書蘭也思念著女兒,老眼浮起淚,說:“吃完糍粑,就回傅青淮身邊去了好不好。”

薑濃唇舌嘗到了紅糖的甜,幾秒過後,鼻尖卻瞬間發酸。

佟書蘭等她吃完,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替她輕輕整理了頸上的衣領:“外婆答應你,會活久一點,活到我囡囡兒女雙全,活到百歲。”

薑濃捧著透明盒子,執意地盯著佟書蘭:“外婆不騙我。”

佟書蘭笑容慈祥:“回去跟姑爺過好日子,以後也彆管你舅一家子,解憂有自己的人生,你生來不虧欠任何人……十年,這十年外婆會健健康康在塘西鎮活著。”

清晨時分,窄小的深巷有人走動,也襯得屋簷下很安靜。

薑濃做出妥協讓步,輕聲說:“十年後,我會替母親贍養您的晚年,來這裡接您。”

-

她跟佟書蘭約定好,傍晚時分就回到了瀝城。

而第二天,便來到新聞台上班,她沒多解釋,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往辦公室方向走,梅時雨則是一直漫不經心地跟在身旁。

等薑濃看到自己辦公室堆滿了花束和禮物,才說:“上周起,大家為了迎接你回歸,都獻殷勤往台裡送花祝賀。”

薑濃險些要被絆倒,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繼而看向梅時雨:“冬至怎麼沒拒簽?”

“拒簽了,架不住直接往你辦公室門口搬。”

梅時雨也俗氣的隨波逐流送了,還光明正大擺在辦公桌上,指了指說:“這是我的。“

薑濃:“——”

她麵無表情將桌上這束誇張的向日葵搬到了桌腳旁邊,隨即還發現旁邊一堆手寫信,都是來自郭詩,白皙的指尖拿起打開一封,開頭就是:“親愛的薑主播,我知道你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梅時雨在旁邊拿她工作牌扇風:“報警啊,這老東西怪惡心人的。”

薑濃沒看完,從每封信的日期可以看出,郭詩自從沒有往台長辦公室寫舉報信後,就開始往她辦公室手寫道歉信了。

她都扔在了最底層的抽屜,整理了半天東西,還發現有個精致的鋼琴八音盒。

梅時雨說:“林笑晏送的。”

這個鋼琴八音盒小巧卻不占地方,擺在桌上裝飾會很好看。

薑濃卻沒有拆開外包裝綢帶,直接給了梅時雨:“你要嗎?”

“給我?”梅時雨嘴上說著不太好,身體很誠實接了過來,瞧著是個大牌的,而林笑晏作為台裡資曆頗深的老前輩,很少會主動送人貴重的東西。

薑濃沒要,微垂著睫毛情緒,啟唇淡淡說:“嗯,辦公室有什麼你喜歡的,都拿走吧。”

梅時雨看不上那些花,倒是看上了她收起的幾麵錦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薑濃:“——”

*

半個小時後。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掩上,梅時雨自動忽略了自身潔癖,懷裡捧著沾了灰的錦旗就大搖大擺走出來了,另一隻手還拿著八音盒,路過茶水間,恰好看到林笑晏端著咖啡杯出來。

兩人打了個麵照,林笑晏掃到他的手上,出言打招呼:“薑濃回來上班了?”

梅時雨沒覺得尷尬,微挑眉:“是啊,忙著清理辦公室一堆雜物呢,晚上傾聽的這期節目,謝天謝地她終於要上場了。”

林笑晏臉上的笑卻被他那句雜物弄僵,繼而歇了聊下去的心思。

從八音盒出現在梅時雨手上,就猜到薑濃對自己不複從前,是那次茶館,有了心結。

而這件事,兩人都默契地沒往外傳,所以就算是梅時雨這種手握台裡不少情報的人,也被蒙在鼓裡:“薑濃結婚了這事,你身為她老師,知道吧?”

林笑晏不知道,恢複淡定自若的神色壓下訝異,裝成知道的模樣。

畢竟薑濃在台裡,是尊稱他一聲老師的,先前被柳思悠為難,也是他出麵護了幾次,梅時雨沒往彆處想,還打起了啞謎:“我不說是誰,你能猜到吧?”

林笑晏隱約是猜到了,卻沒說話。

而梅時雨這人骨頭賤,就是不把話挑明,對他一笑,捧著八音盒往自己辦公室走。

……

隨著傾聽的節目開始錄製,不少台裡的人都跑到演播廳外觀看。

這是薑濃回歸的第一場主持,她端坐在台上,哪怕離了聚光燈段時間,卻一出鏡就贏得滿堂喝彩,就連搭檔梅時雨都可以安心做個花瓶了。

用他話來說,那一卷新聞稿沒薑濃的時候,都是他在念。

如今有了薑濃坐鎮,兩人一言一語配合的天衣無縫,連導播室的工作量都輕鬆不少。

等近一個半小時錄製結束後。

還是不少人爭先恐後的給薑濃送花,都堆到了辦公室門口外,從冷色調的走廊遙遙望去,就差一條紅毯給安排鋪上,都能走秀了。

冬至手忙腳亂的,看到又來了一束花,太陽%e7%a9%b4直跳:“放不下了,再送……都快堆到台長辦公室去了。”

這次來的人穿著嚴謹黑西裝,聲稱是蘇荷的秘書。

薑濃從演播廳出來,站在門外親自簽收,抬手接過了這個季節不常有的乾枯含苞荷花,上麵還有一個精美的小卡片,落筆清晰寫著:

「恭喜你回歸新聞台,季如琢今晚的手術很成功

——好運蓮蓮。」

薑濃安靜垂落著眼睫看完,臉上也揚起了笑。

冬至好奇悄悄打量:“誰啊?”

薑濃手指收起了卡片,那一堆嬌豔奪目的鮮花都沒拿走,單獨這束乾枯荷花抱在了手上,她下播沒有去化妝間卸掉妝,走之前,將工作牌遞給了冬至,同時清柔的音色很自然說:“我老公來接我下班了,這些花彆擺在走廊占空間,想辦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