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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今嫿 4391 字 6個月前

思,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茶盞,啟唇說:“你說或許有人能幫我,就是搶仕女圖的買家?”

季如琢笑而不語品茶,一抹潤色淌過他淺淺勾起的唇。

薑濃垂落著卷翹的睫毛,茶盞淡淡的淺碧色盛在眼裡,心想用仕女圖釣康岩朔出來,確實是個曲線救國的辦法,就不知那位仕女圖的主人願不願意將畫借給她幾日。

她知道季如琢既然提起,就肯定有後招,便出聲問:“……是哪位買家?”

季如琢在她疑惑的注視下,用指沾了杯中的水,一筆一劃清晰端正地在茶桌邊緣,寫下——

傅字。

薑濃怔了片刻,直到水跡逐漸淡去,才側過極美的臉去看季如琢,仿若浸過茶水似的眼睛摻著略複雜的古怪情緒:“你這個消息,要是早半個月前說,還有救。”

“怎麼說?”

薑濃卻輕輕搖頭,隻是想起那天晚上,傅青淮走的時候說的那句他不愛強人所難,後來他好似一下子對她的聲音失去了興趣般,再也沒有出現在隔壁的彆墅裡。

有些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季如琢開口解釋,她唇邊的笑容很清淡,說:“這仕女圖,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借到手的。”

“濃濃,你不去借,又怎知傅青淮不願給你?”

季如琢沒有追問她原因,說這句話的時候,反而讓薑濃眼睛不眨地瞅著他看,從藏月那次拍賣會上原本沒有在貴客名單上的傅青淮意外出場,到借住的彆墅……以及現在的仕女圖。

就仿佛有無數根透明的紅線將她牽引到了傅青淮的世界,緣分巧到得不可思議。

薑濃不是沒有懷疑過什麼,隻是季如琢在她心中,就如同初春山穀間的青竹,君子性高潔,外貌儒雅雋秀,骨子裡卻是清傲的。

……

所以她即便不信這世間所有人,唯獨信季如琢不會利欲熏心做出傷害到她的事。

“你這麼瞧我做什麼?”

季如琢在她那雙太乾淨的眼睛注視下,稍側過臉龐,眉目間淡到出塵的神色倒是不變,隻是出聲打斷了寂靜已久的氣氛。

薑濃向他輕輕一笑,將話題給淡淡轉移:“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季如琢懷疑她沒有證據,不露聲色道:“何以見得?”

“這屋……”薑濃卷翹的眼睫在四周如水波般掃過,清靈的音色有理有據說:“檀香味過濃,應該是早在我上樓前,就故意點燃香爐掩蓋了煙味。”

她嗅覺比旁人要好這點,季如琢是深有領會的。

薑濃倒不是在溫柔說教他,隻是好心想提醒:“你前幾年煙癮太重,不戒的話,早晚會傷及自身健康。”

“戒了。“

季如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不再提,白玉指間在茶杯邊緣輕巧地轉著,隨即,又若有似無地問了句:“怎麼樣?”

想到要從傅青淮手上借走仕女圖,薑濃難得露出鬱悶的表情,從唇間擠出幾個字:“不怎麼樣。”

季如琢緩緩地笑了:“我問的是這茶。”

“……”

“這茶有個雅稱,名為一池春水。”

薑濃低頭手中的這盞茶,嫩綠的茶葉潤入清水,在雪白的骨瓷中緩緩綻放,似碧湖上花開的生機,賞心悅目。

~

天色漸晚,落地的透明窗戶外是緩緩下沉的暖橘色夕陽。

薑濃起身準備離開,走出藏月的老彆墅門口時,季如琢不知從哪兒,給她找了一把油紙傘,說是用來避開桂花雨的。

她撐著這把傘,在天暗時分,來到了設計極簡的新聞中心大樓下。

沒有進去,那墨綠色的身影仿佛徹底融進了夜色中,隻是抬頭看著演播廳的窗戶,這裡的方寸之地可以說是,主持人的必爭之地。

薑濃安安靜靜地注視了片刻,高居於夜空的月光恰好反射在那方格玻璃上,透過極薄紙傘照映在了她濃密的纖長睫毛上。

白月的光。

也浸沒了薑濃的心頭,又抬頭望向了高處,腦海中不合實際地想到了素來神秘低調的傅青淮。

他很像今晚注視著人間眾生的月光,而她,也不過是芸芸眾生的普通人。

手機驀地響了聲,有新的消息進來。

薑濃垂眼的視線落了過去,是季如琢發來的一行山頂豪宅的新地址。

……

……

奢華寬敞的浴室燈光明亮,男人站在滿是熱霧的鏡麵前,一滴滾燙的水滴從他俊美如霜雪的側顏滑下,快速沿著精心雕琢過的線條輪廓,掠過了%e8%a3%b8露的肌理分明%e8%83%b8膛。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傅青淮就像是一尊精美又矜貴的頂級玉雕,完美的不似凡人。

除了左肩那道淺白色的舊疤,點在冷白肌膚上,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劃破的,灼眼突兀。

五分鐘後。

他隨意披了件黑色絲綢睡袍從浴室走出來,門外,靜候許久的粱澈立刻上前,端著一杯晃動著烈酒的玻璃杯,連說話都格外謹慎:“傅總,九點還有一場視頻會議。”

傅青淮精致修長的手端起酒,折射的光襯得他眉骨情緒疏離冷淡。

漫不經心地淺嘗了口,忽而側眸掃了過來。

粱澈小心臟都在怦怦直跳:“是酒,不夠烈嗎?”

跟隨傅青淮身邊多年的人都知道,隻要遇到陰雨天的時候,特彆是秋季,他左手臂就會隱隱不適,準得都堪比新聞台的天氣預報了。

又加上重度失眠,粱澈近乎每晚都要給自家備上一杯酒精度濃稠的烈酒。

傅青淮修長指骨將玻璃酒杯擱回了粱澈端著的銀色托盤,清冷的聲線極淡:“重新換杯烈點的。”

隨著手中一重,也讓粱澈的心臟重重落回%e8%83%b8腔:“是。”

端著酒杯逐步下樓。

粱澈的視線就看到了昂貴絲絨沙發上的燕杭正翹著大長腿,在懶洋洋的打遊戲。

想到上次自作主張“換禮物”的事件險些害他丟了工作,粱澈怒從心底來,正走過去要踹上一腳時。

燕杭撩起眼簾,薄戾帶笑地落過去:“你要敢踹本少爺……非得訛你個傾家蕩產啊。”

粱澈腳生生止住:“……”

“上次真是意外,我不也跟著受罰了,連信用卡都全部被停了。”燕杭在粱澈來者不善的眼神注視下,那張異常標致的小白臉很是無辜,誰知道傅青淮跟那個小美人這麼快就沒下文了。

由此可見看老板臉色行事,是一門很深奧的文學。

就當燕杭非常誠心誠意地,要向粱澈發出談和邀請時,山頂彆墅門外的鈴聲倒是先一步響了起來。

粱澈麵無表情的走開,還要去給傅總換酒。

“……”燕杭見狀,隻能認命從沙發上起身,姿態懶懶散散的走過去。

門被猛地拉開。

雙目對視上,燕杭立在原地。

借著彆墅外的壁燈光線,他看清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拎著新鮮食材站在外麵,生的很美,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好看,是帶著點兒少見的古典美感。

不刺目,卻讓人一眼難忘。

特彆是她唇間的聲音格外清柔,猶如仙音繞耳一般動聽:“請問傅青淮在嗎?”

即便燕杭被驚豔到都移不開目光,但是沒忘了傅青淮的山頂豪宅從不接待女客這個規矩,隨著砰一聲地響,門的縫隙徹底合上之前。

他嗓音也懶洋洋地撂了出來:“哦,沒這人。”

……

“你把誰關在外麵了?”

粱澈不知何時出現的,問了這麼一句。

燕杭轉過身,習慣性摩挲著尾戒,邊回想方才那驚豔一睹,邊說:“一個很美的女人,嗯,像山茶花一樣,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手指霎時停住,與粱澈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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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薑濃站在彆墅門口還沒走,這次換春風滿麵的粱澈出來,態度很是友好的。

“薑小姐,好久不見。”

薑濃對他露出微笑,身側還提著新鮮食材的購物袋。

粱澈看到她,略有些好奇:“你是怎麼上來的?”

這兒不比薑濃借住的那棟市中心豪華地段的彆墅區,想要尋來,除了交通不太便利外,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安保人員徹夜不眠的巡邏。

所以粱澈才會問這句,而薑濃也沒拐彎抹角,如實回答:“我來時,看到守門的大叔在看新聞重播,就等在窗外等他先看完,後來他看到我……讓我簽了個名就放行了。”

粱澈:“——”

把薑濃恭恭敬敬地請進來,餘光見她提著的東西,又問:“薑小姐,是來給傅總煮吃的嗎?”

薑濃淺色的瞳仁略有些不自然,畢竟這是她有求於人,第一次主動來找傅青淮,儘管表麵上平靜,心底終究是心虛的:“嗯,可以嗎?”

“傅總在開會,不然您上樓問問他?”

粱澈不敢擅自做主。

*

靜夜沉沉,二樓的書房門是虛掩著的,薑濃足音很輕地踩著暗紋的昂貴地毯走進去,先撞入視線的,是透著靡麗的曖黃燈光,無聲息地灑在了成排鑲嵌在牆麵裡豪華書架上。

順著光暈淺淺地往下延伸。

最後看到傅青淮就坐在長方形的真皮沙發處,身上僅披著件黑色綢質的睡袍,極薄的料,若隱若現貼露出了他%e8%83%b8膛漂亮的肌肉線條,被燈光一暈,清貴昳麗的禁欲氣息也骨子裡漸漸滲透出來。

薑濃身形驀地滯住,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

傅青淮許是聽見了女人極輕的腳步聲,極淡的眼風也掠過來。

薑濃察覺到他沉靜注視,是尷尬的,垂在身側的指尖瑟瑟地蜷縮了一下。

“傅總。”

醞釀在唇齒間的開場白,剛要說出口,她的全部注意力卻瞬間被傅青淮的動作吸引了過去。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拿朱砂筆,沾了些淡金色水墨,在左手冷白的肌膚上勾描出了一抹象征慈悲的佛紋,隨著墨跡逐漸變乾,就像是紮根進了冰冷的骨骼深處。

與之前在藏月見到的極相似。

輕易地,就蠱惑住了薑濃的眼神,直到傅青淮棱角清晰的下頜線輕抬,嗓音微啞低沉,似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咒:“薑濃,過來。”

她不自覺地走到離沙發很近的地方,還未停,纖白的手腕忽而被攥了過去。

男人的長指很冰冷,像是玉石一般的溫度貼在她肌膚上,很快,讓薑濃玉琢似的雪頸暈染開了抹胭脂紅,她驚了瞬,側過茫然地臉蛋看向他時。

傅青淮語速很慢:“感興趣?”

離的太近了。

薑濃唇間微抿,幾乎不敢用力去呼吸,還帶著點顫兮兮的意思,她雙膝跪坐的姿勢沒動,身上的墨綠色裙擺垂墜在地毯上,如同深夜裡一抹濃重的豔麗顏色。

與傅青淮糾纏在一起的,除了影子,還有彼此的氣息。

……

“是什麼事,能讓薑小姐主動來找我?”

今晚的傅青淮毫無疑問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