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1 / 1)

徐家姐妹之間的傳聞,但了解的並不詳細,這會兒既想收攏小徐氏,她自然要更真誠相待些。

徐淑依隻撿了對自己有利的說:“母親偏疼姐姐,卻還不讓姨娘疼我。之前姐姐因王爺換了親一事懷恨在心,事後還試圖侮辱過我的名聲。好在蒼天有眼,並未叫姐姐得逞。她從小就這樣,家裡上下都寵著她,她在家中稱王稱霸慣了的。後來我都成了郡王妃,她仍不放我在眼中,非說是我撿了她不要的。那日竟還對我動手……”

“姐妹間本該護扶護助的,可這樣的事多了後,我也心寒。久而久之,就看透了。”

徐淑依說的自己十分可憐,但孟氏聽在耳中,卻隻信三分。

不過,這會兒她卻附和著徐淑依說話,道:“凡事都講究個緣分,有緣之人便無任何血親,也能好得如膠似漆。而若無緣之人,就算是夫妻,也可能久處生厭。人啊,凡事隻要不愧於自己的心就好。”

徐淑依蹙了下眉,一時沒明白孟氏此話所言到底何意。

但也沒等她多想太多,那邊,孟氏又開口說了彆的。

“我瞧三弟妹同二弟妹倒是交情十分不錯,她們是少時的玩伴?”孟氏問。

徐淑依撇了撇嘴,道:“她小的時候常跟隨祖父祖母出門,二嫂是她在外麵結識的吧。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忽然興致有些不高了,她也感受出來了,原來叫她過來,就是打探她們的情況的。

孟氏望了她一眼,卻笑說:“我隻是好奇為何她們交情這般好,所以才隨口問問的。好了,不說她們了,她們好就好去,咱們論咱們的事兒。”說完後,果真帶著徐淑依學了幾樁掌家之事。

待差不多天快晚了時,孟氏才又趁著歇息品茶的功夫同徐淑依繼續閒聊起來。

這會兒再說,自然就衝自己目標去了。

孟氏道:“咱們四妯娌,原該一家親的。隻是如今我忙,不得空常去同你們閒坐。你若得空的話,倒可以常去同她們聚聚,事後回來你們說了什麼,可告訴我。若說了什麼重要的,我也可儘上一份力。”

徐淑依起初有些不太情願,想著,她們那般要好,非要她硬湊過去做什麼?但突然的,她就反應過來孟氏此話的真正用意了。

這不就是叫她去盯著她們兩個的嗎?

他們三房間明爭暗鬥的戲碼,徐淑依還是很樂見的。尤其如今,三房的明顯有些得罪長房,她又抱上了長房的大腿,肯定更樂意效勞賣命。

所以,反應過來的徐淑依立刻起身高興應下說:“嫂嫂放心,我定會好好同她們相處的,然後回來事無巨細的全稟與嫂嫂知道。”

孟氏鬆了口氣,但也仍不說破,隻交代道:“要記得母親的話,你們得和睦相處。就算姐妹之間曾鬨過不愉快,但這世間沒什麼是過不去的,彼此間就算做不到親密無間,但也不能無端爭吵。像從前在侯府的事兒,日後可再不許發生了,知道嗎?”

“是。”徐淑依認真應下。對孟氏的話,她倒願聽上三分。

而捧霞閣那邊呢,徐靜依今日也在這兒呆了一整日。一整日都在這兒逗孩子,或是陪月子中的蕭氏說話解悶。

隻在最後快走時,徐靜依猶豫之下,才把心裡話同蕭氏說出來。

“蕭姐姐,若這段日子我不再常來找你,你會怪我嗎?”

聽她突然這樣說,蕭氏也嚴肅起來,忙問這是怎麼了。

徐靜依朝左右看了看,一時沒吭聲。

蕭清音會意,立刻讓左右侍奉的人抱著小公子去睡後,這才說:“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第五十章

徐靜依沉思片刻, 也在猶豫著要不要同她實話實說。若實話說了的話,就真有些好似聯手二房的一起在對抗長房一樣。但若不說,憑蕭家姐姐如今敏[gǎn]的性子, 怕她會多想。

且她又在月子中, 若為這點事沒坐好月子, 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思慮再三後,徐靜依決定不直言,但卻也能透露出幾分自己的意思來。

隻要蕭姐姐能理解自己, 知道自己之後一段日子不常來找不是要同她生分就可以了。

“都說皇家有潑天的富貴, 我雖才過幾天這樣的日子,但也感受到了屬於這個身份的尊貴。隻是, 凡事有利便有弊, 人心都是複雜的, 我們又身在這樣的大染缸中, 不得不多慮一二。有時候,身不由己些, 也是在所難免的。”

徐靜依一番話說得不著天不著地, 聽得蕭清音一頭霧水。

正當她要再問時,徐靜依則又說了起來, 道:“姐姐,我同你好, 全然是因著你我之間的情分,是念著少時的情誼, 同旁的都無關。但如今陛下年事已高, 若一朝太子登位, 儲君之位必然懸空。我雖不太懂這些事兒, 但身在其中這些日子, 多少也能看出些門道來。我日日同姐姐走得近,日後我家王爺同永昌郡王……”

徐靜依適時停在了這裡,後麵的話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蕭清音這下卻是懂了。

她了然的認真頷首,道:“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倒也覺得沒什麼,她釋然笑道,“我知道,你定是為難了。你待我的心是真的,這個毋庸置疑,所以……日後就算你我不能常來常往,也是無礙的。”

徐靜依一把握住蕭清音手,極其認真道:“我也實話說了,這次再見,我能看出來姐姐是不開心的。從前姐姐雖也清冷自持,但卻是外冷內熱之人,我知道姐姐心裡是熾熱如火的。我不知道姐姐為何事不開心,我隻想說,若非生死大事,一切都不值當放在心上。”

“姐姐是聰慧之人,該是比我懂得多。如今你又是為人之母了,以後更要好好過好每一天的日子才對。”

蕭清音久久都沒出聲,似在猶豫要不要同她說出實情。但思量一番後,最終還是沒能輕易開出口來。

她隻是笑著衝她鄭重點頭:“我知道了。”她認真承諾,“你放心,我會的。你說的這些都是為我好,我每一個字都會牢記在心中。”

徐靜依見她不像是在敷衍,也就放心了。輕輕呼出一口氣後,徐靜依道:“若你哪日想說了,我隨時都可以傾聽。若你一輩子都想守著這個秘密在心中,隻要不能想得開,也很好。”

接下來兩日,徐靜依沒再往捧霞閣去,反倒是日日逗留在太子妃這兒,陪太子妃說話解悶。

徐淑依本來摩拳擦掌,想著可以為長房這邊做出些貢獻來的。結果,人不過去了,她也撲了個空,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內院的事顧容庭多少知道一些,見妻子這兩日一反常態不往捧霞閣那邊去了,顧容庭晚上回家來,閒聊時,也會問起這些事。

這些事在顧容庭麵前,徐靜依都是實話實說的。

顧容庭聽後點點頭,隻說這樣也好。

顧容庭這兩日也忙,受封了武安郡王,又在春獵時叫諸臣親眼目睹了他馬背上的風采後,老皇帝便對其委以了重任。這兩日,剛任新職,軍務上很多事要忙。

夫妻倆這幾日都各忙各的事兒,也就今日顧容庭暫得些閒兒,才能坐一起好好說說話。

說完自己這邊的事兒,徐靜依又問他:“剛任新職,一切可都趁手?”

因提前一年回了太子府,所以這輩子的人生軌跡同上一世的完全不一樣了。前世,他認回來時邊境正有仗在打,所以直接就奉命隨軍去了戰場。

而如今,邊境尚無戰火,他暫無需奔赴戰場,故便先授命領了彆的軍職。

皇帝祖父器重,朝中諸臣也對他頗多讚賞,表示看好。如此一來,若有人忌憚,或許會更早的先動手。

而若那個藏在背後的人能忍不住,更早的先動手的話,也就不至於一年後等到戰場上再受埋伏。

在京中,天子腳下,不如戰場上慌寂無煙,可以任其為所欲為。京都人多眼雜,便是按捺不住想動手,也得多番思量。

這樣一看,顧容庭又覺得,其實自己也算是占得了幾分先機。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前世被動,以至於到死都不知道誰害的自己。而如今雖仍不知背後之人是誰,但好在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

並且,如今提前一年回來,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顧容庭從沒想過日後去爭奪某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但人沒有野心不代表不會自保。他沒有害人之心,但也絕對不會任人宰割。

暗中培植勢力倒不是為了奪權,隻是想日後多方博弈時,他不會成為那個代罪的羔羊。

所以,顧容庭早在昨日便書信一封去了外祖家。外祖家是開鏢局的,走南闖北多年,認識不少江湖中人。他需要幾個親信,所以,由外祖舅父們引薦,想來靠譜很多。

很多事情,顧容庭不想讓妻子跟著一起擔心。所以,隻撿了其中幾樁沒那麼沉重的事說了。

次日上午,徐靜依才在太子妃處請完安,正準備回自己倚水居時,外頭有侍女突然來稟說:“太子妃娘娘,方才定安侯府遣人來說,定安侯府的世子夫人病了,想二位王妃娘娘能回去探病。”

徐靜依一聽,手立刻攥緊裙角。

尚存的理智提醒她不能在太子妃跟前失儀,所以這才沒有驚呼出來。

但她這會兒心中卻十分害怕,難道,即便如此,娘還是逃不過前世的命運嗎?

明明如今她已經改變了很多,為什麼娘還是會病倒?

比起徐靜依來,徐淑依則淡然很多。或許親母好與不好,病與不病,甚至是死與不死,都同她沒有太大的乾係。

但在太子妃麵前,徐淑依自然還是要裝出一二分的孝心來。

“娘病了?”她先於徐靜依開口,主動‘關心’,問,“怎麼會病了呢?”

這也正是徐靜依想問的,所以她聽徐淑依先這樣問了後,忙不迭跟著點頭。

那侍女說:“奴婢不清楚,隻是侯府裡差來的人說夫人病得急,想見二位王妃。”

太子妃忙說:“那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回去看看吧。一時半會兒也不必急著趕回來,在家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徐靜依聞聲忙福身應是。

徐淑依雖也應了聲是,但卻頗為不情不願。

她們姐妹二人走後,太子妃身邊的嬤嬤便侍奉了過來。太子妃忽然想起來之前京中熱議過的一樁事兒,便問嬤嬤道:“你覺得……徐家的這二位,誰更關心自己的母親呢?”

嬤嬤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了,自是識人無數。方才府上二位王妃的反應,她一眼就瞧出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雖然四王妃主動關心問了,但其實未必主動問就一定是真關心。而三王妃雖始終未開口關切半句,但她臉上的神情卻是騙不了人的。

若主子不問,雲嬤嬤肯定不會主動去非議小主子們的不是,但既主子問了,雲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