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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她,但她卻是同傅家姐姐交情最好的。

她同傅姐姐年紀一樣大,那時候兩個人同來同往,叫她這個小了她們幾歲的小豆丁好生羨慕。

“那傅家姐姐呢?”徐靜依特意提了傅雲雅,“姐姐之前同傅姐姐最交好了,雖她隨陸家哥哥遠嫁了,但你們這樣的交情,也再沒聯絡過嗎?”

蕭氏垂著眼眸,眼底有一瞬晦暗的停滯,但最終仍是淡淡笑答:“沒有的。”她解釋說,“其實之後都各有各的生活了,大家也都會以自己生活為重,很難會再想到這些舊友。就比如你我,若不是今生有緣,能再續上這段緣分,怕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想了想,她還是加了一句:“不過,前些日子我母親過來瞧我,提到文雅的。聽說她現在過得很好,不過才三四年時間,就同陸少將軍生得兩個孩子了。”

徐靜依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在提到這段過往時有淡淡的傷感。

不似她,對曾經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儘是追憶和懷念。從蕭姐姐身上,她似乎看不到對過去的懷念和熱情。

提起傅家姐姐時她也有所保留,似有難儘之言。

徐靜依很想知道原由,但卻不想這樣直白的一再打探。想著日後相處久了,有的是機會再問。又或者,等蕭姐姐自己想說了她會說。

所以,徐靜依不再提過去,隻適時道:“姐姐如今過得也很幸福啊,馬上也要當母親了,而且二哥待你極好。”

她無法去評價永昌郡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卻知道,至少他身為丈夫,待清音姐姐這個妻子是極好的。

她當然同永昌郡王接觸不多,但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就憑這僅有的幾次接觸,她就能看得出來,在這位郡王心中,清音姐姐絕對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不說彆的,就說像他這樣的身份,妻子孕中能堅持不納妾、不收通房,能堅持不碰彆的女人的,又有幾個呢?

大家都說嗣王好,溫醇敦厚,但不也納了兩房妾嗎?

如今其中一個妾,還有了身孕。

雖說在這樣的世道,嗣王兄長這樣的情況再正常不過。但沒有對比就算了,一旦有了對比,大家心中多少會去比較的。

丈夫的確待自己很好,蕭清音也不否認。在這個昔日好妹妹麵前,她也會誇丈夫幾句。

“他是個很不錯的人。”蕭清音讚他,“他在外麵的為人我不評價,但在家裡,卻是極好的。”

但徐靜依能看出來,蕭姐姐對永昌郡王,態度卻是比較冷淡的。他們夫妻有三年了,卻是還不如她同顧容庭之間。

不管永昌郡王這個人在外麵名聲怎樣,但他能對蕭姐姐如此之好,徐靜依就覺得他還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她也希望蕭家姐姐可以日後一生順遂,便也勸道:“姐姐,很多時候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儘遂了我們的意,但既來之則安之,珍惜眼前之人,未必不幸福。”

這也是她最近才悟出來的,想通了之後,就覺得日子比從前沒想通時幸福多了。

她也曾想過,若顧容庭不是皇孫身份,就是真正的顧家二郎,他們應該也能把日子經營好。

她用自己來勸蕭清音:“姐姐你瞧,我當年經曆了被換親,如今不也過來了嗎?”又說,“我不知道姐姐之前發生了什麼,反正這次再遇,我總覺得姐姐不如從前開心了。姐姐不說,我也不問。但我知道,大家都是俗人,沒誰是一輩子都順生順手的,若我們一直活在過去,那往後餘生豈不是都得給耽誤了?”

“我們還這麼年輕,該過好眼前的日子才對。你想想啊,日後有個疼你護你的丈夫,有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又衣食無憂,還能有我這個小妹妹一直陪著你,有什麼不好呢?”

蕭清音本來在蹙眉深思著徐靜依前麵那句話,忽聽得她後麵這句後,一時沒忍住,竟也暢懷笑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徐靜依盯著她看,都呆了。

“瞧,笑起來多好看啊。”

蕭清音心情的確好多了,她也答應她,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放心,你今日所言,我會記在心中的。”

既如此,徐靜依也不久呆了。

她拍了拍手,起身說:“姐姐如今需要靜養,你且養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反正今日散了,明日還能再見,蕭氏也就沒留。

從捧霞閣出來,往倚水居去,路上卻遇到了傍晚出門散步的徐淑依。

瞧見人後,徐靜依腳下步子一滯。之後,才重又恢複步速,朝她走去。

徐淑依也沒想到會遇到她,臉上神色不太好看。但礙著身份有彆,徐淑依隻能硬著頭皮過來問好。

“請三嫂嫂安。”徐淑依麵容僵硬,神色和語氣都絲毫瞧不出恭敬來。

但也挑不出什麼大錯。

如今的徐淑依,再也趾高氣揚不起來了。對徐靜依這個姐姐,她是能避則避。

實在避不了了,她才勉為其難過來問個好。

徐靜依其實並不想針對徐淑依,畢竟是一母所出,是血脈之親。隻要她能安分守己,不去氣母親,徐靜依覺得大家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日子也挺好。

所以再見時,徐靜依也沒有刻意針對之意。

徐靜依應了聲,然後問她在這裡做什麼。

徐淑依回了句“出來走走”,也就沒再說什麼。

姐妹二人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彼此打了招呼,皆不失禮數後,也就散了。

徐靜依繼續往倚水居去,徐淑依則望著她背影,一時駐足在原地沒動。

望了眼自己主子,彩芹說:“瞧她如今得意的,又在您麵前擺出了從前那副麵孔來。”又為自己主子鳴不平,“老天爺可真是不長眼睛,怎麼就能叫她又回來了?”

徐淑依手指狠狠掐進肉裡,心中對徐靜依的恨意,自然比彩芹說出口來的更多十倍百倍。

那邊彩芹又說:“她就是故意針對您的,瞧她如今,不是去嗣王妃那裡坐,就是去永昌郡王妃這兒來,忙得可謂不亦樂乎。倒是忘了,您才是她真正的親姊妹。她這樣做,不正是故意擠兌您嗎?”

彩芹知道自己主子心中所想所怨,所以索性她幫她把全部委屈和怨憤都傾訴出來。

也算是借她的口讓主子一吐而快了。

獵場那邊,顧容庭倒也沒有藏拙。兩日下來,他也收獲頗豐。

梁忠本就有好勝之心,如今見新回來的三郎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後,更是一刻輕鬆不得。如今兄弟二人你追我趕,早將其他那些人甩到身後老遠。

今年的頭籌,必是在他們二人中誕生。

第四十六章

又多了個擅軍武的孫兒, 老皇帝十分高興。但太子考慮得更多一些,他見這幾日二郎和三郎暗中較量得有些過,便私下裡將二人叫去了他帳篷中說話。

梁忠對顧容庭的嫉妒心和防範心肯定是有的, 但因都是武人, 兩日一番切磋下來, 不免也有些欽佩之情。

但他是極傲的人,做不到如嗣王那樣禮賢下士。且又想到他同嗣王兄乃一母同出,日後必然是嗣王兄的臂膀, 便更不可能會同他有進一步的深交了。

兄弟二人此刻站在太子的寢帳中, 皆低頭聽著教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子威嚴肅穆,十分嚴厲道:“彆以為為父看不出來這兩日你們在暗中較勁, 今日叫你們來, 是要你們收斂收斂的。有好勝之心是好事, 但若是因為這點事傷了兄弟之情, 就很不值得了。”

“得了第一又如何?沒得第一又如何?你們要時刻記得你們的身份,要為天下人做表率。身為皇孫, 若是你們連這點禮讓的氣度都沒有, 日後那些公侯伯爵府的公子郎君們都紛紛效仿,豈不是又要天下大亂?”

“本來春獵就是個儀式, 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的。你們倒好,追得那些牲物滿林子亂竄, 哪裡還有一點憐憫賢德之心?今日隻是為父訓你們,明日若再不知道收斂, 你們就該去你們皇祖父麵前挨訓了。都記下了?”

“是, 父親,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不管心裡是不是真這樣想的, 但在太子麵前, 二人不敢放肆。

太子是恩威並施,訓斥過後,又放鬆了語氣說:“既知道了,就都下去吧。”

二人又恭恭敬敬應了是後,便退出了太子寢帳。

外麵還很熱鬨,大家架著火烤肉喝酒,氣氛輕鬆愉悅。梁忠顧容庭二人互望了眼後,彼此沒說什麼,隻各回各處去了。

至此,顧容庭心中倒稍稍鬆了口氣。

他沒有必要藏拙,但也不想太出頭。之前是因為想讓皇祖父高興,又覺得梁忠在騎射上的確是個很好的對手,他想同他好好比試切磋,這才全力以赴的。

如今既有太子父親教訓,那麼接下來的一天,他自然會有所收斂。

而這時候再低調行事,也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皇帝祖父看到了他的實力,已經高興過了。他又聽了太子父親的話,能寬他老人家的心。至於是不是得第一名,他根本不在意。

但若他沒猜錯的話,據他對梁忠的了解,他嘴上是答應了,但根本不會真正把父親的話聽進去。

果然到了第二日,梁忠仍絲毫沒有懈怠。但顧容庭這邊的收獲,卻比前兩日少了一半。

梁忠以為顧容庭會同他一樣,不會真正將父親的話聽進去的。但得知他今日所得獵物時,也是一愣。

老皇帝原以為今年得頭籌之人會變一個的,但見他看重的沒有如他所願時,心中不免失望。不過,昨兒已經知道了他們兄弟兩個被太子叫去一事,老皇帝倒不真以為是這個孫兒實力不行,隻會覺得他這是聽了他父親的話。

梁忠這個孫兒又再次奪魁,老皇帝也很高興,他問他道:“忠兒,你今年有什麼想要的呢?”

從前都是先置好彩頭,今年例外,老皇帝提前沒置彩頭,這會兒也隻叫梁忠自己提。

也有想看看,若叫他自己要的話,他會要些什麼。

梁忠如今人雖在獵場,但心卻遠在京城的捧霞閣內。這三日來,他無一日不是心掛在妻子身上的。

這會兒老皇帝問他要什麼賞,他心心念念的也是妻子。想著妻子眼瞅著就要臨盆了,他便求皇帝為他未來的孩子取個名。

梁護的一兒一女名字都是梁護自己取的,皇帝和太子都沒插手。梁忠這會兒提取名一事,也有點想求不同的意思。

但更多的,還是對妻兒的愛護。

老皇帝聽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後又再問一遍:“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你確定隻要朕為你即將出生的孩兒想個名字這麼簡單嗎?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若是在彆的時機,梁忠或許就要提彆的賞賜了。但眼下時刻,他滿心眼都是妻子孩子,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