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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好好的捧在掌心來嗬護才是。”

又笑說:“原還怕她性子嬌縱,難接觸,日後會鬨得家宅不寧。今日見她溫婉大方,待我們也十分和善,我算是徹底放了心了。”

顧震山也對徐靜依這個兒媳十分滿意,此刻也附和道:“到底是侯門貴女,肯定是明理識大體的。我早說過叫你彆擔心,你偏不信。瞧,現在信了吧?”

顧夫人:“你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男人都是外頭闖蕩應酬的,以後還不是我和大郎媳婦同她打交道的多?我們當然心存擔憂。不過如今可是好了,什麼擔憂都沒了,我看她連對三郎和嬌嬌都很有耐心,想必心地也十分善良。”

看著爹娘你一言我一語的,顧容庭對此不置可否,並不接話。

其實徐氏的性子,也就隻有他領教過她那厲害的一麵。她人前人後各一套,背地裡磋磨起人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但這些話顧容庭肯定不會和爹娘說,隻要他們二老高興就好。何況,徐氏厲害的一麵,她的那些小性子,也都隻是對他,她對他的這些家人始終都還不錯。

從上房告辭離開後,顧容庭便往自己住處去。半道上,遇到了從那邊回來的一弟一妹。

兩個人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什麼。靠得近了,顧容庭才隱約聽到了“姐夫”二字。

顧容庭身姿高大巍峨的立在他們跟前,見他們近了也不挪身。顧容南和顧嬌嬌兩個走路不看道兒,兄妹倆齊刷刷撞在了這堵“牆”上,然後一驚,跟做賊一樣,立刻心虛著後退了好幾步。

顧容庭嚴肅著看他們,輕斥道:“走路不好好走,在說什麼小話?”

說的小話自然不能告訴他啦,兄妹二人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彼此守口如瓶。

顧容南晃了晃手裡拿著的小玩意兒,得意說:“二嫂……不,姐姐給的。”

顧嬌嬌也忙湊過來,也朝自己二哥炫耀自己得到的禮物。

“二哥,這個鐲子是紅色的,姐姐說是雞血石。你瞧,好不好看,我從前都還沒見過紅色的鐲子呢。”

對“姐姐”這個稱謂,顧容庭並不意外。從前她也是這樣,隻喜歡三郎和嬌嬌喚她姐姐。

顧容庭目光頗有些嚴肅的從二人麵上一一劃過,也不去糾正他們的稱謂,隻說:“彆炫耀了,去娘那裡,娘若讓你們拿你們就拿著,娘若不讓,還得還給你們二嫂。”

顧容庭不管他們怎麼稱呼徐氏,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就隻會是“二嫂”這個合乎她身份的稱謂。

顧容庭知道徐氏並不小氣,但這麼重的禮送給兩個孩子,還是得讓母親知曉的好。顧容庭考慮得多,但顧容南和顧嬌嬌卻生氣了。

“二哥真小氣。”顧嬌嬌撇著一抹豔紅的小嘴,雙腮鼓得像個油壺,“姐姐給我們的,二哥又要搶回去,二哥小氣。”

顧容南也說:“送出的禮物,還可以伸手討要回去麼?”

顧容庭無奈,也不想再同兩個孩子爭執什麼了,隻揚手一揮,放了他們走。

顧容南顧嬌嬌見狀,立刻貓著身子笑嘻嘻跑開。兩個人手拉手一路狂奔,待顧容庭再回首時,二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顧容庭負手回了新房時,徐靜依正在收拾自己的妝奩盒子。瞧見他人進來,也未起身打招呼,隻看了他一眼後,又垂眸繼續忙自己的。

顧容庭順手夠了張凳子來,在離徐靜依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目光注視了她一會兒,見她未有任何反應後,他則先開口道:“三郎和嬌嬌都還小,你往後不必再給他們那麼重的禮。”

若是從前,徐靜依肯定會同他抬杠。並且他說不讓給,她就偏要給。但如今卻覺得那樣的抬杠和故意針對實在沒有意義,於是也就應了。

“知道了。”

她雖答了他話,但仍沒停手上動作。

顧容庭目光在她手上落了有好一會兒,之後才漸漸挪開。他四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她昨夜說的話,他有記得。

“這間屋子你想怎麼隔出一個小間來?”良久後,顧容庭問。

徐靜依終於停了手上的事兒,也開始四下打量起屋子的格局來。

第五章

說實話,屋子本就不大,若再隔出個小間,寢臥就更小了。但若是不隔,青杏紫蘭就不能留在這裡守夜,她們自有自己的住處,就在旁邊耳房,但徐靜依還是覺得她們能就留在房中值夜最好。

她從小就習慣了睡覺時身邊有人伺候,太子府的倚水居住了半年後,更是助長了她的惰性和對婢女奴仆的依賴。從前在顧家當兒媳的一年半,沒想過在寢臥中隔出一個小間這麼件事,她白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如今既是想到了,她是肯定要想辦法把這個計劃實現的。

隻是沒想到,不過昨兒提了一嘴的事兒,顧容庭他竟還真記在了心中。

對此,徐靜依心裡還是舒坦的。

但四周打量下來,徐靜依又覺得這巴掌大點的地方,怎麼都不夠再隔出一間的。本就嫌這裡小了,若再分出點地方出去,日後她怕是一刻都不願在屋裡呆著了。

徐靜依靜默著不說話,顧容庭心中卻有了主意。

正房兩邊是耳房,可以正屋的格局不動,將連著兩邊耳房的牆打掉,用木柱撐著房梁,再以屏風隔斷隔開,這樣不但能隔出一個日後供婢女值夜的小間來,就連他們的寢臥也能更大些。

心中有了這樣的盤算後,顧容庭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妻子聽。

徐靜依聽後望著他:“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得勞師動眾了?”

勞師動眾是肯定的,畢竟是要把牆砸掉。但若能叫她日後住得舒心遂意一些,這也無妨。

隻是,這處屋舍是爹娘安置的,如今要這般大興土木,肯定得提前知會二老一聲。憑他對二老的了解,多半會答應,但以示敬重,也不能說風就是雨,擅自做主。

“也不算勞師動眾。”顧容庭言簡意賅,並沒有表現得多為難的樣子,“我去同爹娘說一聲,問題不大。”

徐靜依其實心裡猶豫了下,有在思考到底有無必要這樣做。但想著接下來還得在這裡住上一年多,且又是他主動提的,拒絕的話也就沒說出口來。

她也知道自己是個嬌氣的人,過不得委屈日子。若能住大宅院,她絕不會住茅草屋。為了往後一年多的日子能住得舒坦些,她也就不怕麻煩顧家人了。

大不了,之後多做補償就是。

“嗯。”徐靜依點頭輕應,“那有勞二爺了。”

如今選擇了另一條路走,不再作威作福後,她對他十分的禮待和客氣。

小夫婦二人間,大有點相敬如賓的意思。

顧容庭意味深長瞥了她一眼後,沒再說什麼,隻起身離開了。

方才夫妻二人所言,一旁屋內侍奉的馬嬤嬤也聽到了。待顧容庭離開後,馬嬤嬤便立刻靠了過來。

“奴婢瞧著姑爺為人是真不錯,怕這寢臥小,會委屈了姑娘,竟要如此大興土木。這才剛成親就能如此周到,日後必然更會事事體貼妥當。”新姑爺對自家姑娘好,馬嬤嬤自然很高興。

而這種時候,她也會適時的再撮合幾句:“既然姑爺先示好了,姑娘也該讓一步,也示個好才對。奴婢知道姑娘您害怕,但嫁了人的新婦嘛,始終都是要過那一關的。新婚頭一回多少會疼一些,但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

“既然早痛晚痛都是要痛上那麼一回,逃是逃不掉,姑娘又何必一等再等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馬嬤嬤還想說,那樣的事一回生二回熟,隻要熬過了前一兩回,日後就儘是享樂了。但顧慮到主子是新婦,又未嘗過雲雨,怕這樣說不好,於是也就沒再多這個嘴。

徐靜依也有在考慮,她知道這關始終是逃不過去的。既然不想得罪日後的郡王殿下,那就不可能婚後一兩年都不同房。

馬嬤嬤所言自然在理,既然遲早都是要走到這一步,也的確沒有必要一直拖著。

“我知道了。”徐靜依應下。

點到為止,她相信姑娘是聰明人,會明白的。話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馬嬤嬤就沒再繼續說這個,隻轉了話頭,又說了些彆的。

很快顧容庭回來,和她說了爹娘已經同意了這件事。徐靜依為示禮貌,午後稍作歇息後,又帶著精心備好的禮物去了上房顧夫人那兒。

說是新婦來給婆婆請安的。

顧夫人聽後,親自迎了出來,熱情的挽著徐靜依這個兒媳進屋。

徐靜依謙卑道:“兒媳一來就給家裡添了這樣的麻煩,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顧夫人知她指的是什麼事,但卻絲毫沒有介意的意思,她豪爽道:“二郎他就不該來問我們的意思,就該你們自己拿主意才對。那處如今是你們住著,合該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何況我覺得你們思慮得很對,本來耳房就是青杏紫蘭兩個丫頭住的,如今打通了後也還是她們住,還能更好的照應到你,何樂不為呢?”

這個婆母一向熱情,且說話得體。徐靜依知她說的是真心話,所以就沒再虛以委蛇的說假客氣話,這件事情說過後,婆媳二人又話了些彆的家常。

“二郎這個人彆的什麼都好,就是性子不如大郎溫和,往後還望你能多擔待些。”顧夫人替兒子說好話。

徐靜依笑了笑,點頭說:“兒媳心裡明白的。”想了想,也加了句,“今日之事,他能如此為我考慮,我心中很是感動。”

感動的確有一點,但卻沒到很是感動的地步。

不過是不是真的很感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她想好好過日子,還是必須要承顧容庭的這個情的。在顧家人麵前,她自然得表現出承情的樣子來。

顧夫人笑道:“二郎是個外粗內細的人,看著是冷漠嚴肅,但對他真正關心的人,他心裡可溫柔了。你如今做了他媳婦,他日後必會十分的疼愛你。”

對於顧容庭日後會不會十分的疼愛她,徐靜依倒無所謂,隻要一年多後他能同她好聚好散,不會為難於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所以對顧夫人此話,徐靜依隻笑了笑,並不去接。

婆媳二人略坐著談了會兒心後,徐靜依便起身告了辭。回來時,顧容庭人不在屋中。不必去周旋應酬他,徐靜依渾身一陣輕鬆。

離天黑還有一會兒,徐靜依就讓丫鬟給她搬了張躺椅,她一個人靜靜坐在窗下賞秋景。

如今天已經很涼了,昨兒還在太子府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天兒。秋高氣爽,微風簌簌,徐靜依其實挺喜歡這樣的季節的。不冷不熱,連風都帶著豐收的香味兒。

昨兒晚上到現在,一直都忙忙碌碌的,也就這會兒有點空閒來好好想一想這件事。

本來昨晚以為是在夢中,覺得或許一覺醒來後夢就醒了。但今天不但沒醒,反倒一切還越來越真實,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