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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習慣地抬手將她抱進懷裡, 感覺到她微涼的手鑽進他的睡衣裡, 在用他腰腹的溫度取暖,垂下眼眸去看她:

“我提醒過你,這裡很冷。”

“我哪知道……會這麼冷嗚嗚……”近朝顏凍得打了個寒顫,呼吸也湊近他的脖頸間,這時候就非常羨慕這男人冬天如火爐般的體質,跟他說完外麵的極光好看之後, 出聲提議,“明天還是回城裡吧,這野外真的太……冷……了。”

“嗯。”

雲雀恭彌對極光美景沒什麼興趣, 出門主要也是為了陪她,自然是她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眼見她恨不能將腦袋也縮進睡袋裡的樣子,男人思索片刻, 很認真地提議,“要不要做點運動暖和起來?”

“……?”

近朝顏光速把搭在他腰上的手抽了回來,抬眸看進他看似平靜的丹鳳眼裡,幾秒鐘後,她露出營業假笑,點頭應答,“好啊。”

又過三分鐘——

看著忍凍爬出睡袋、換上方便運動的衣服,貼上一片又一片暖寶寶的女人,仍在睡袋裡還沒起來的男人:“?”

近朝顏很積極地邀請他,“來,起來運動,你點火。”

看著首次主動邀請自己陪打的小鬆鼠,雖然這運動方式並非他設想那般,不過他向來不會拒絕有意思的戰鬥,睨了她片刻,男人唇角露出笑容:“可以。”

-

天際極光美景之下。

遙遠平麵上坐落的其他冰屋都安安靜靜,唯有其中一座麵前佇立兩道身影,相比男人隻穿一件羽絨服、看起來在這冰天雪地裡儼如模特般的打扮,穿得更厚的近朝顏略微活動了下手腳。

冰冷浮萍拐上亮起雲屬性火焰,近朝顏光速湊近他身邊,在他以為戰鬥已經開始的時候,她抬起戴著毛線手套的手,在覆蓋著火焰的浮萍拐上……取暖。

雲雀恭彌:“……”

他眯了眯眼睛,合理懷疑這隻小鬆鼠就是故意說要戰鬥挑起他的戰意,然後出來就為了用他的火焰取暖。

“近朝顏,”他表情平靜地問,“你還打不打?”

“嗯嗯。”

小鬆鼠點頭如搗蒜,感覺自己身上的筋骨稍微活動開了,登時收斂了神色,與他拉開距離,示意他過來,但卻沒有拿出隨身攜帶的武器,不想在這曠野用槍.聲把附近的其他人給吵醒。

男人起初以為她就是想隨便應付一下,本來還有些提不起勁,直到靠近她的時候意識到她的動作無比流暢,且蘊含著不知名的力量,隨她一招一式的速度,幾乎劈開空氣,有金石破空之聲——

燃著火焰的浮萍拐當下她側踢而來的動作。

雲雀恭彌略微挑眉,灰藍色眼眸在天際飄動的光芒下熠熠生輝,“哇哦。”

看見他如此來勁,本來隻是想讓他陪練彆這麼無聊,所以在狗商城買了個基礎【白打】內容的近朝顏略微汗顏,“我們隻打五分鐘的哦?”

“贏了我再說。”雲雀恭彌想也不想地應。

“……”

完了。

表現得太好,讓他上頭了。

她剛才去惹這戰鬥狂乾什麼啊?

一時間無法分清到底是床上運動更慘還是跟他對練更慘的小鬆鼠在心中哀歎一聲,而後立即專注於這場戰鬥中,直到五分鐘之後,基礎【白打】的時效過去,招式銜接度流暢下降的她跟不上已經漸入佳境的男人動作,為了避開險之又險朝自己麵部而來的浮萍拐,也沒看腳下,匆忙而淩亂地後退——

“嘶。”

燃著奔騰紫色火焰的浮萍拐止於她麵前,雲雀恭彌目光下移,看到她鞋麵以有些歪扭的姿勢踩在冰原凍土之上一塊凹凸不平的小石丘上。

他收起浮萍拐,在手環火焰的暗色光芒裡,朝她伸出手,“回去看看。”

近朝顏早習慣了他殺意與平和之間的切換,意識到他沒有不饒不休的架勢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搭上他的掌心,借力往旁邊走了一步,稍稍動了動腳腕,“好像是扭到了一下,不過不嚴重。”

“背你?”

“等等。”

小鬆鼠又在原地走了走,借著極光的照耀往周圍密林看去,“那邊好像有一條冰河?”

雲雀恭彌順著她的目光瞥去,隨口道:“晚上的河邊很危險。”

“哦。”近朝顏立即道,“那我明天早上要喝魚湯。”

她突然點餐讓雲雀恭彌略有些不解,但正想點頭時,便又聽她理所當然道,“魚你去抓。”

“……”

“好,你現在可以背我回去啦!”

-

日光從地平麵上姍姍升起。

照亮學原的時候,皚皚冰屋與白雪堆融為一體,直到零散的人影如螞蟻般從冰屋裡出來,有往附近天然滑雪場去的,也有去看冰川景色的,還有跟近朝顏一樣往附近冰河冰湖等地去的。

昨晚開玩笑說要讓男人抓魚的小鬆鼠其實帶了些釣具,打算正兒八經參與冰釣活動,戴著墨鏡、穿著兩件羽絨服、衣服裡貼滿暖寶寶的小胖鬆鼠甚至還帶了一個釣魚專用的小馬紮。

她沒去昨晚惦記的冰河,改而在景色更開闊的冰湖上,等到下了餌之後,就坐在小馬紮上和旁邊等她的男人聊天。

結果聊了半小時——

從十年火箭筒事件裡,得知他跟十年前的自己短暫相處、甚至拿出近朝顏給他準備用來求平安符的紅包拿去給十年前的她發壓歲錢的事情,又一路聊完之後改道去冰島那邊住更舒適的酒店、順便還能泡火山溫泉之後。

近朝顏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這湖裡不會沒有魚吧?”

她補充了魚鉤上的三次餌,表情迷惑地去看這在晴朗日光下照耀到冰藍色的、凝出厚厚冰層的漂亮湖麵。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灰藍色眼眸裡浮現幾分水霧,連窩在他羽絨服帽子裡的雲豆都沒了剛才活潑的勁頭,重新冬眠去了,他便淺笑著點評,“是你技術太差了。”

近朝顏:“?”

小鬆鼠不服,從馬紮上起來,將釣魚杆遞給他,“你來。”

她倒要看看他擁有什麼神一般的釣魚技術。

結果雲雀恭彌還沒坐下,才剛把帶著餌的魚線放進冰湖的洞裡,就看見浮標動了動,幾乎在他扯起杆的瞬間,就有一條黑色的大魚跟著躍出水麵,鱗片在日光下映出刹那光澤。

“……”

近朝顏覺得這個場麵不對勁。

她用帶來的桶接住這條魚,想了想,對雲雀恭彌說,“你下一杆彆放餌。”

雲雀恭彌挑了下眉頭,卻也如她所說,隻不過這一次空鉤在水麵下等待的時間稍長了些,大概在三分鐘過後,浮標還是動了——

他拉起魚竿,果然又是一條大魚上鉤。

近朝顏抱著雙手站在旁邊,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十分深沉地問,“你剛說的技術,指的是公主的技術吧?”

雲雀恭彌這到底是什麼離譜的動物緣啊!

男人很淡然地駁斥:“不許說那個稱呼。”

但你明明就是啊!

近朝顏想了想,在他第三次垂釣的時候,勾著魚竿上透明的魚線,拉到末尾,把那枚細細的金屬魚鉤給掰直了,然後對他斬釘截鐵道,“好,那我們打個賭,你要是能用直鉤也釣到獵物,你就要承認你是公主。”

因為腿太長、所以在馬紮上坐得不大自在的男人重又起身,灰藍色眼睛看向在旁邊蹲著的女人,將她拉起來,把這張小椅子讓給她,掌心隔著她戴的帽子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會有笨魚上鉤的,小鬆鼠。”

“那你賭不賭啊?”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隨你。”

近朝顏登時高高興興將來時的柴火堆起來,又用廚具將兩條魚都處理了,準備一條烤、一條煮湯,甚至還帶了乾蔬菜包和一些調味料佐味,等到她的野炊菜肴都做好,湖裡的浮標都沒再動一下。

雲雀恭彌根本也沒再看釣竿,因為早知結果,故而後半程都在處理私人的事情,在草壁哲矢說完婚紗品牌預約之後,那邊有一些設計師最近的設計圖推給他,而他需要在挑選完婚紗之後、給出近朝顏的量身數據。

婚慶公司也發了好幾個婚禮現場的選址參考,需要征得他這邊的意見。

飄香的烤魚味道裡,女人的聲音傳來:“吃飯了。”

“嗯。”黑發男人收起手機、雙手插兜從湖邊走過去,一直在他帽子裡睡覺的雲豆迷迷糊糊醒過來,毛茸茸探出帽沿,也積極地出聲,“吃飯~吃飯~”

近朝顏慢慢挑出一點沒刺的魚肉單獨放到一個盤子裡,在這期間,雲雀恭彌忽地詢問她最近要不要買衣服,卻隻得到她有些茫然的回應:“什麼衣服?我們厚衣服不是帶夠了嗎?”

“……也可以買新款。”男人想到左右手預約的品牌所在總部,語氣隨意地補充,“去巴黎。”

“對哦,最近有秀!”近朝顏瞬間想起來自己去年沒參加的時裝周,整個人頓時容光煥發,十分積極地應,“好的,那去完冰島就去法國,先買新衣服!”

“可以。”

雲雀恭彌看量身尺寸的事情解決,點了點頭,便自然切回先前的話題,“剛才打賭你輸了。”

近朝顏:“?”

她愣了一下,便笑出來,稍顯得意地對他揚了揚下巴:“我贏了哦。”

“沒有獵物上鉤——”

眼見黑發男人認真地說出答案,近朝顏麵上的笑容愈發明顯,到後來眼眸都彎彎,像是月亮一樣,她毫不猶豫地接,“誰說沒有?”

“我上鉤了啊!”

雪白平原上,衣著顏色燦爛的小動物指了指自己,“願者上鉤,雖然公主沒有釣到笨魚,但是有小鬆鼠啊。”

大猛獸的獵物就應該是小鬆鼠!

雲雀恭彌難得有些怔愣,但這神色也是一瞬的事情,不多時,他閉了閉眼睛,隨後也跟著彎起唇角,睜開眼睛時,灰藍色鳳眸如寶石,被這冬日的太陽照出溫柔的光:

“嗯。”

他說,“是你贏了。”

第140章

近朝顏與雲雀恭彌感受過極光景色、體驗過冰釣過後, 又去法國看過諸多宏偉磅礴的宮殿,從歐洲人文曆史雕琢的時光裡走過,也在自然氣息保存完好的山川河流邊停駐。

約莫是因為兩人自身的能力足夠, 近朝顏起初想去的地方還中規中矩、是國際旅行社路線能安排到的著名景點, 後來為了看美景, 她越發喜歡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跑——

她為了去皚皚雪山上看日出,會頂著小風雪登山;為了去看最美的海景偏要坐船去風暴角;為了感受荒漠氣氛,毅然要往無人區跑……

結果她下山時的小風雪變作大的暴風雪,半山腰的時候她隻能跟著有野外經驗的雲雀恭彌在臨時找到的山洞裡暫歇,因為身上沒帶生火工具, 他們最終還是走上了靠雲屬性火焰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