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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空地附近將人放下時,後方的球針刺蝟也儘數消失不見。

近朝顏雙腳站在地麵上,努力緩了緩自己剛才差點和蛇親密接觸的後怕,往前方看去,見到空地上的澤田綱吉、古裡炎真,還有從其他方向樹叢裡朝著這邊奔來的山本武、獄寺隼人等人,她朝著那邊小跑了兩步。

“澤田同學,庫洛姆……凪她在哪裡?”

“骸帶她先上了船,上麵有彭格列最精銳的醫療部隊,朝顏你和雲雀學長情況怎麼樣?”澤田綱吉側過身來,目光頗有些關切地看向她,又順著她來時的方向,看到隻停在不遠處樹下的雲雀恭彌。

遠遠聽見他們的對話,留在樹下的大型猛獸興致缺缺地抬手打了個哈欠,早不見先前朝著D·斯佩多最先衝過去時的昂揚戰意。

“我們沒事……”

知道凪此刻或許在接受治療,近朝顏鬆了一口氣,又擔憂地追問道,“她傷勢好治嗎?如果處理很麻煩的話,我可以幫忙。”

澤田綱吉略微思索,立即同她道,“我聯係一下醫療部隊。”

“好。”

-

“轟——”

半小時後。

從西蒙聖地回往日本本州島的彭格列大型遊輪上,某處傳來極其轟動的爆.炸聲,把剛用【誓約鎖鏈】瞬間治療給朋友治好傷的近朝顏嚇了一跳。

她坐在拉了簾子、設備齊全的醫療室裡,跟躺在病床上的凪對視一眼,將旁邊乾淨的衣物遞給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出聲問這位曾經在彭格列待了十年、應當很有經驗的朋友:

“凪,這艘船會沉嗎?”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裡,凪認真思考片刻,“應該不會,首領……嗯不對,前首領他會儘量製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那就好。”

近朝顏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的她不比往日,但她實在是不想把空難、海難這些事故都添進人生履曆裡,想到來時在醫療室門外等著的六道骸,她欲言又止地憋了憋,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問: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嗯?”已經換好衣服的女人不解地轉過身來,將簾子主動拉開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說道,“我要坐最早的航班回到基裡奧內羅,boss她還在等我,之前這段時間的狀態讓她很擔心,給她添了很多麻煩,剛才她還給我發了很多消息問我的情況。”

“……”

猜錯了答案的近朝顏奇異地轉頭去看她,與凪神色極其自然的表情對上,想到她和六道骸在先前戰場上的對話,怔愣了兩秒,還是沒忍住問,“那你和他……?”

“骸大人嗎?”提到對方,凪眼中露出幾分愧疚與不安,又很快微微一笑,滿是慶幸地喟歎:“他能夠平安無事度過這次的危機真的太好了。”

然後呢?

近朝顏發覺自己還是讀不懂這個朋友和六道骸之間神奇的關係,但見她也沒有要因為這次危機產生回到對方身邊的念頭,而是堅定沿著先前選擇的道路走下去,遂在沉默之後,也跟著笑出來:

“好,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凪,在基裡奧內羅好好生活,快樂平安。”

“朝顏,謝謝你,我還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要怎麼報答你呢——”

“不要謝我,我還因為之前把你介紹到那邊、結果害你被D盯上遇到這種危機也沒有人發現的事情感到自責呢。”

“誒?你為什麼要這麼想,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呀。”

“那你也不要謝我啦,我們不是朋友嗎?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

近朝顏與凪聊了幾句,因為擔心之前遊輪的動靜跟她家的好戰分子有關係,確認過朋友身體恢複健康之後,她同對方告彆,朝醫療室外走去。

出門的時候,很意外地、她看到正獨自靠在船艙長廊裡的六道骸,男人穿著那件極其颯爽的豎領軍大衣,腦後長發垂落在身側,武器恢複三叉戟的形態,身旁不見那隻吐槽係青蛙的身影。

異色眼瞳同她對上時,對男性幻術師養成一點ptsd的她堪堪忍住開寫輪眼看回去的衝動,平靜地與他擦肩而過,猜測雲雀的行蹤會在哪裡。

“我會記住欠你的這個人情——順便一提,找雲雀恭彌的話,他在外麵的甲板上。”距離縮短的時候,她聽見六道骸主動開口,如此說道。

“人情不用,”近朝顏想了想,很認真地答道,“但是以後可以不要再讓她因為你受傷了嗎?”

-

“咦?你真的在這裡?”

近朝顏在甲板上看見獨自佇立在門邊的西裝身影,很有些詫異雲雀恭彌看起來真的和剛才遊輪上的爆.炸響動沒關係這種事。

男人原本在閉目小憩,在海風呼呼的動靜裡,捕捉到她靠近的腳步聲,此刻便也很淡然地睜開了眼睛,灰藍色眼眸與天空、與翻湧海浪顏色都不相同,灰藍而明亮,他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掌心:

“回去了。”

“嗯?”

近朝顏條件反射地搭上他的手,順著他目光往前看,才發現寬闊甲板的前方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直升機,駕駛員那標誌性的飛機頭讓她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認出是誰。

跟著雲雀恭彌往直升機的方向走去,近朝顏彎腰進入艙內、戴好降噪的耳機、係好安全帶之後,在直升飛機螺旋槳啟動、旋轉升空的高度上,她看向遠處隱約還能見到一點輪廓的西蒙聖地島嶼。

盯著看了好久,近朝顏抒發了一句喟歎,“Mafia真有錢啊……連彭格列同盟裡混得最差的西蒙都有一座這麼大的島。”

雲雀恭彌閉著眼睛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過來。

小鬆鼠嘀咕喟歎完彆人家的島之後,總算後知後覺自己餓了大半天,摸了摸肚子說好餓,但早上留在這裡麵的餐盒已經冷了,她沒什麼吃的興致,目光便往旁邊瞥,試圖以可餐秀色忽悠自己暫時忘卻腹中饑餓。

結果看了幾秒鐘——

近朝顏陡然湊近,抬手去碰他的衣領,“你脖子這裡怎麼紅了?”

“嗯?”雲雀恭彌睜開眼睛,右手指尖抬起碰了下脖頸被她指尖扒拉的衣領附近位置,“有點癢。”

他皮膚是冷白色係,出現紅痕便特彆明顯,如同妖冶桃花生於一樹雪白的梨花中,格外引人注目。

女人抬手將他的領帶鬆了鬆,又去解開他的襯衫扣子,“除了這裡呢,你還有彆的地方不舒服嗎?”

突然被她上下其手的雲雀恭彌:“……”

他垂眸看著不知道是想占便宜、還是真的想替他檢查的人,片刻後,男人抬手捉住她的手腕,正想說些什麼,近朝顏已經變了神色,盯著他鬆開領帶與襯衫領口、露出的大片肌膚上漫開的紅痕,不太確定地問:

“老公,你不會是……皮膚過敏了吧?”

嗚哇,在逃公主體質又上線了!

雲雀恭彌沉默了兩秒,麵無表情出聲道:“把手機放下,近朝顏。”

換耳機頻道讓草壁哲矢找醫院的同時,小鬆鼠試圖討價還價:“就拍一張?”

“你試試?”男人冷笑一聲,語帶威脅。

試試就逝世對吧?

近朝顏毫不猶豫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然後胡亂拍了一張,隨後立即往旁邊躲開一點,低頭看手機上的畫麵,男人精致線條勾勒的鎖骨雪白肌膚上,漫開的紅如綻開的梅花。

糟糕了。

明明是黑曆史,為什麼好像拍成了一張澀圖?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第106章

近朝顏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鐘, 竟然把自己看到麵頰溫度上升,在被雲雀恭彌拉回去之前,她就已經很識相、並且也相當遺憾地主動把照片刪掉了, 甚至很乖地把手機遞給他。

“刪了……你可以檢查一下。”

但雲雀恭彌卻沒有去接她的手機,眉宇間有些不安的躁意,指尖改而朝肌膚上這片一旦注意到、癢意就愈發嚴重的傷處碰去。

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近朝顏顧不得方才的遐想,將手機放進衣兜裡,抬手去製止他的動作,將他的手背壓在座椅上,“彆撓呀, 如果是皮膚過敏的話,這樣撓會變得更嚴重。”

“很癢。”他說。

感覺到他想要掙脫自己的動作, 近朝顏為了方便用力、隻得鬆開固定自己座位的安全帶,雖然知道如果雲雀恭彌真的想甩開她的手, 她即便用儘全力恐怕也無法與之匹敵, 但為了他身體健康著想, 她還是與他徹底拉近距離, 按住他手背的動作更用力了點。

“知道了,你先忍忍, 想點其他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總之不要撓。”膽子很大的小鬆鼠甚至將他的雙手都拉了過來, 一同按在身側, 以防他突然又去碰傷處。

如此說完, 近朝顏還主動提了個建議, “我治愈方麵的能力剩下的不多,如果你可以忍受被一條大魚吞進去——”

“我不可以。”

雲雀恭彌光是想象到那個畫麵就將眉頭皺得更緊,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

早就猜到他答案的近朝顏對此毫不意外, 仰頭又親了親他的唇角,安撫的意味十分濃鬱:“那你就隻能等待去醫院接受正規的治療了。”

男人鳳眸微斂,灰藍色的眼睛看著幾乎和自己貼著坐的小鬆鼠,片刻後,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際,被按住的手背忽地從她掌心下掙開,將人徑自抱坐到他腿上,又將兩人身上這礙事的防噪耳機都拽下丟到旁邊。

耳畔被削弱的直升機螺旋槳聲音猛地加強,但跨坐到他腿上的近朝顏根本顧不得這事,本能因為飛機機身倏然的上下顛簸而抱緊了他的脖子,隨後條件反射往駕駛艙的方向去看,哪怕知道那邊看不到這機艙裡的動靜,在顛簸平靜之後,她還是想掙紮下去。

“你……”

微弱的字眼被噪音掩蓋,還未來得及說出更多,就被男人按著後頸壓向他、將後麵的話音全部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在耳骨被野獸利齒銜住的時候,滾燙的呼吸伴著對方低笑的提醒一同落進她的耳廓裡,“想轉移我的注意力,最起碼得是這種程度才行,小鬆鼠。”

因為惦記著不能碰到他皮膚紅痕傷口,近朝顏方才隻能去攥他的西裝領口,此刻早將男人的衣領揉出一團皺痕,本來想說點什麼,卻因為敏[gǎn]的耳朵被對方捕捉,此時光是努力咬著唇,壓住喉嚨裡那些糟糕聲音就用儘全力。

紫羅蘭色的眼眸裡蒙上很淺的水霧,她用被親到稀裡糊塗的意識恨恨地想,早知道剛才就不管他了!

她就不應該心軟,就應該趁著他生病多欺負他,照片也不應該刪掉的,不僅不刪、拍完還要上傳雲端永久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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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最近有吃什麼東西、或者去什麼地方嗎?之前有發作過嗎?這症狀看起來是尋麻疹。”

一個多小時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