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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重又將它撈回來,親了兩口之後,將它放在自己蓋了薄毯的腿上,等它窩好,才發現坐在旁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氣息還挺平穩的,像是睡著了。

如今就連聽到她和雲豆的聲音也沒睜眼。

以前不熟悉的時候,近朝顏真的以為他會是那種神經衰弱的類型,畢竟五感這麼敏銳,肯定不適應周圍發出的任何動靜,她一直相信“花瓣落下都能吵醒他”是真的——

但如今跟他同床共枕一段時間之後,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睡眠質量是個謎,隻要不是持續不斷地驚擾他,晚上她在他懷裡翻身、覺得被抱得不舒服要往旁邊挪,偶爾再踢一下被子,早上醒得比他早在旁邊玩手機,這些全都吵不醒他。

想到剛才和朋友們聊的內容,近朝顏目光落到他佩戴著彭格列手環的右手上,在小卷於上麵同她微微打了個招呼的動靜裡,女人試著去捉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拉起來,跟他十指相扣。

動作到一半,閉著眼睛的男人氣息未改、卻已經自動尋到她的指縫,自然地將修長五指沒入其間,牢牢扣緊她的手。

近朝顏情不自禁勾了勾唇,另一手拿起手機,去看聊天記錄,發覺她們發完品牌,已經開始關心其他問題了。

花:“我突然覺得不對勁,就算他長得帥也不能讓你買婚戒吧?”

小春:“可是按照那位的性格來看,他確實也不像是能注重這種儀式感的類型吧?”

京子:“你們倆有商量好這件事嗎?”

近朝顏:“沒商量,我就是自己想給他買,雖然我覺得我提了他肯定會買的,但我最近對他有點上頭,就想試試養他的感覺——”

近朝顏:“彆擔心,姐妹們,他之前簽了很多份財產贈與協議,大概分了我一半的個人資產,所以……從這個角度想想,我買也相當於他買,對吧?”

花:“富婆!剛才對你們的甜美愛情多有冒犯,是在下不懂事!”

花:“我這就把我之前看過的定製圖案都發你,不過當時因為了平氣質太硬朗了,我就都沒選,但現在我覺得它們跟你還有你的富貴老公挺配的!”

-

飛機仍在平流層穩穩飛行。

近朝顏選完婚戒的定製圖案,在找到品牌方、等SA回複的時間裡,側頭去打量睡顏格外歲月靜好的男人,過了會兒,趁著他在休息,她鬆開他的右手,將他的左手拉過來,抬手解下自己今天綁頭發的綢帶,低頭專注地在他無名指指根處纏了一圈,在長度合適的地方打了個結作為標記。

在這個過程中,雲雀恭彌竟然都沒醒過來,似乎很放鬆地任她折騰。

隨後,近朝顏將綢帶放到旁邊,準備等下了飛機之後拿皮尺量這個長度做他的手寸,動作到一半,忽地覺得肩頭壓下來一道重量。

她下意識繃緊了身軀,悄悄側頭,以為將他驚醒,結果細微動作之後,對方落在她肩上的腦袋卻沒挪開,看上去……似乎隻是睡熟了、依據飛行的慣性不小心碰到她而已。

近朝顏放鬆下來,慢慢靠回椅背的時候,膽子很大地抬起另一側的手去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頭發還是特彆柔軟,看起來也特彆乖。

她坐著沒動,任由他就這樣靠在自己肩上,過了會兒,女人悄悄親%e5%90%bb上他的發間,以為自己這一切做得隱秘不可發覺。

近朝顏並未看見——

將腦袋壓在她身上的大猛獸悄悄勾起唇角,睜開那雙如長鉤的雙眸,看向她放在桌上那條綢帶。

不過片刻後。

雲雀恭彌重又閉上眼睛,氣息是一如既往地悠長,仿佛剛才什麼秘密都不曾發覺。

第99章

私人飛機在東京羽田機場落地後, 草壁哲矢就在停車場安排好了車輛,準備送他們直接去商圈購物。

坐進車裡的時候,近朝顏已經跟兩個婚戒品牌的SA大致聊好了設計款式,為了周全穩妥, 她預備等會兒去店裡具體看看鑽戒的品質, 以便了解圖片和現實的差距——

如此想著, 她轉頭去問坐在旁邊的男人, “等會兒買完手表我有其他行程,要在這邊再停留一會兒, 你先回家?”

“嗯。”

在飛機上休息夠了的猛獸此刻正悠閒地在旁邊跟同樣活潑的雲豆玩耍, 聞言頭也不抬地應下。

不一會兒, 連小卷都被雲雀從彭格列手環裡召喚出來,巴掌大的小刺蝟趴在他的腿上,圓溜溜的黑眼睛抬起望了眼坐在旁邊的朝顏, 友好且禮貌地主動和她打招呼:

“嗷啾~”

見到這副闔家溫馨的畫麵,近朝顏忍不住笑出來, 抬手輕輕去摸小卷長刺的時候, 目光掃過他升級過的彭格列手環, 忽地想起來關於西蒙的事情, 出聲問道:

“對了, 澤田同學和西蒙家族約定的決戰日是什麼時候?”

“明天。”

想到之前在鏡花水月幻境前能夠跟六道骸、弗蘭還有瑪蒙的幻術強度持平的那個加藤朱裡, 近朝顏不由又回憶起自己之前用寫輪眼看到的那沙、霧交織的畫麵, 而且還環繞不詳的黑色。

……總覺得這個家夥是西蒙那邊最深不可測的人物, 說不定是彭格列和西蒙這場戰鬥的重要變數。

但彭格列曆史上關於西蒙家族的相關記載實在太少,不容近朝顏尋找到更多訊息去了解西蒙,她的這份好奇一時得不到解答,便有些抓心撓肝。

片刻後, 目光掃過聯絡軟件裡的一個人名時,近朝顏聽見頭頂燈泡“叮”一聲亮起的動靜。

她立即打開跟對方的聊天對話框,念及之前這人提供的關於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之間的情報,說不定對方也能夠提供一些彭格列的角度沒有的西蒙情報:

“在嗎?問你點事。”

川平回得很快:“好久不見,我的超級貴賓近小姐、或者我應當也改口稱您為雲雀夫人?我好像還沒有來得及恭喜您成為風紀財團的另一位主人。”

近朝顏:“彆說恭喜,直接隨份子錢。”

川平:“您剛才說想問什麼?讓我猜猜,關於西蒙家族的事情是嗎?在下這裡有兩份情報,第一份按照市場價走,但我向您應當已經不需要了;至於第二份麼……如果您確定需要,或許我們應當安排一場麵談。”

近朝顏對他一毛不拔的態度無語三秒,回複道,“你所謂的第二份情報,具體有些什麼?”

川平:“唔,大概就是關於彭格列初代、西蒙初代之間一些有關當年事件的真相吧……還有您或許比較關心的加藤朱裡這個角色——”

川平:“包括複仇者,怎麼樣,您感興趣嗎?”

近朝顏捏著手機,神色極其複雜。

如果說之前剛來這個世界,在找這個私人偵探了解近家相關情報時,她還能當川平隻是個普通人,如今回想密魯菲奧雷部分的情報、到現下對方能夠給出彭格列都無法獲得的資料,哪怕她再傻,都該明白這個川平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份子錢都不肯隨的家夥,在她還沒問的時候就主動說明要提供西蒙與彭格列、加藤朱裡與複仇者相關的內容,簡直就是在她的麵前明晃晃挖了個大坑,甚至不屑於粉飾,就站在坑前笑眯眯地問她:

你跳嗎?

“……”

近朝顏收起手機,格外沉默地撐著腦袋看窗外景色,渾身散發的氣息消沉到讓雲雀恭彌無法忽略的地步。

正在聽雲豆唱校歌的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詢問,“怎麼了?”

看景色的人表情格外憂鬱,甚至沉沉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老公,你知道嗎?我之前看到一些關於電.信詐.騙的新聞時,都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被騙幾百萬上千萬的傻子能夠擁有這麼多的錢。”

“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好像也是那種坐擁億萬家財、馬上就要被人詐騙的類型,而且我開始懷疑我老了也要被人騙著買保健品。”

雲雀恭彌:“?”

對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他難得露出了半秒疑惑神情。

但很快,男人又淡然自若地回道,“不會。”☉思☉兔☉網☉

“敢詐騙到我地盤上的草食動物,不論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我咬殺。”

突然被提醒著想起來自己已經加入了全世界最大黑手黨的近朝顏:“……”

嗯,也有道理。

奇異地被雲雀安慰到、找回安全感的小鬆鼠重又拿起手機,直接問川平,“第二份情報,你先開個價吧。”

川平:“若是能談攏,我不介意將這份情報免費贈予您。”

川平:“我現在就在東京,如何,要見麵嗎?”

川平:“您已經擁有超過這個世界力量體係上限的能力,應當不至於對在下這區區一名普通偵探的邀請感到害怕吧?”

普通偵探?

已經做下決定的近朝顏麵無表情敲字,“你說什麼呢?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的柔弱女子,對和一個陌生男人見麵感到本能害怕,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川平:“……”

柔弱女子?

-

因為被川平的事情影響,導致近朝顏跟雲雀恭彌去買手表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進了貴賓室也沒碰甜點飲料,讓SA將一早選定的款式拿上來試時,就已經摸出了黑卡準備結賬。

男人似有些不滿她的走神,幫她戴手表的時候,好看的眉尖蹙起、攥著她手腕的力道略微緊了緊:

“又在想什麼?”

近朝顏回過神來,見到手腕上已經被換下的來的白陶瓷,改而換作的白色係情人橋,被它如網傳那般的顏值驚豔了一秒,才想起來回答他的問題,“有一個很糾結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做決定。”

“嗯?”

“……講起來還挺長、挺複雜的,你要現在聽嗎?”

“不要。”

雲雀恭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漂亮的鳳眸與她相對,微涼的嗓音不疾不徐提醒道,“不管你要做什麼,現在都不許再發呆,近朝顏。”

“知道了。”

小鬆鼠乖乖應下,將川平、彭格列與西蒙這些困惑都先拋到腦後,紫色寶石般澄澈的雙眸朝他看去,抬起他的左手手腕,將深藍色的那隻表給他戴上。

鑲嵌著一圈碎鑽的表盤十分精致,配著深藍近黑的真皮表帶,明明是精致的、甚至偏向纖細的款式,男士若是想要佩戴,氣質通常很難與之相匹配,故而有些奢侈品牌的男表設計都偏向粗獷。

但雲雀恭彌不同——

這個男人冷冽的五官本就如精雕細琢,安靜時氣質更是優雅不已,說他是在逃公主一點不誇張,這些設計花裡胡哨的、經過巧思構造的奢侈品,天生就當與他相配,成為他的點綴。

旁邊的品牌SA抬眸看了眼她放在旁邊的黑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