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方便她吃東西, “澤田綱吉拿走了。”
“嗯?”
近朝顏發出疑惑的聲音, 隨後聽他說著指環升級的事情,將剩下的小半塊黑森林蛋糕解決, 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目光又左右看看,盯上了冰櫃裡五顏六色、看著就讓人心動的冰淇淋。
“說起澤田綱吉, 我還沒找他報銷早上的費用呢……”她下意識往冰櫃的方向去, 準備吃完冰淇淋就去找老板報銷。
身側的男人隻抬眸覷了眼她的視線所在,而後倏然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不準吃。”
“?”
小鬆鼠瞪圓了眼睛,“為什麼?”
她有陰封印存儲平日裡攝入的多餘能量, 吃甜食又不會長胖!憑什麼不讓她吃!
雲雀恭彌垂眸與她對視,發覺她是真的心裡沒數,沉默了兩秒鐘, 心平氣和地提醒,“你的生理期要到了。”
近朝顏吃起冰飲毫無節製,平時吃多了是胃痛,生理期前吃多了就是小腹痛,偏偏這隻小鬆鼠記吃不記打,屢痛不改——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她最終是哪裡痛,折磨的都是他。
以至於雲雀恭彌這個最討厭被約束、所以也不喜歡約束彆人的存在,現在對近朝顏有兩樣禁忌:
第一,不許她在任何場合去碰酒。
第二,不許她肆無忌憚地吃冷飲。
“哦……”同樣的提醒,剛才千奈來送包的時候也強調了一遍,近朝顏早有準備,但數了數日期感覺應該也沒這麼快,索性伸出手指,試圖跟他討價還價:“我就吃個冰淇淋球?”
“不行。”
“兩個?”
“不行。”
“一個!一個真不能再少了,我真的好想吃……”她拉著他的西裝衣袖,小幅度地扯了扯,表情楚楚可憐、是最能讓男人心生憐惜的角度,嗓音也軟糯不已,“拜托了,老公,我保證就一個,而且一個冰淇淋球絕對不可能肚子痛的。”
“……”
沒有拒絕就是同意!
撒嬌作戰成功的小鬆鼠在心中比了個耶,麵上笑得極其甜蜜,正想勾著他的脖子去親他的麵頰表示感謝,抬起手才意識到周圍還有其他人,而且今天她還化了妝,口紅顏色很明顯,隻得中途訕訕將手放下:
“嗯……欠你一個親親。”
“總之,我老公真好!”
區區一個冰淇淋球就能換來的甜言蜜語,雲雀恭彌自不會被糊弄得暈頭轉向,但神情總難免更溫和些。
-
從澤田綱吉那裡得知隻需要將損耗費用以雲部名義上報到財政部,就能拿到報銷之後,近朝顏本還想當場用手機下載文件、研究彭格列的報帳流程,卻被雲雀恭彌提醒:
“金額告訴哲,讓他幫你處理。”
“咦?”
近朝顏收起手機,從善如流地應:“好的。”
此時正好庭院裡在小聚的賓客們分流了許多去舞會廳,還有一些聽見晚宴演出節目即將開始,也往節目大廳的方向去,近朝顏對跳舞沒興趣,便興致勃勃地問身旁男人:
“一般這種晚宴都有什麼節目啊?”
是請來專業戲劇演員表演還是維也納級彆的歌手演唱?
以彭格列的財力和地位,說不定這種節目能夠讓她同時看到世界各地的頂尖藝術特色?
雲雀恭彌看出她神情裡的期待,過往一些畫麵浮現腦海,隻聽他冷冷一哼,給出自己的評價,“一些無聊的東西。”
“嗯……”
近朝顏沉%e5%90%9f片刻,“可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就更想看了?”
因為並不知道雲雀的評判標準,所以彭格列晚宴節目在近朝顏這裡變得更為神秘,她興致勃勃地拉著男人入場,特意挑了個前排邊緣的位置坐下,跟附近前後的人都隔了些距離。
然後就聽到舞台上的嵐部乾事拿著話筒一本正經報幕:
“接下來請欣賞由我們彭格列嵐之守護者帶來的魔術表演——”
謔。
在雲雀恭彌把他們倆座椅間門的扶手往上拉時,近朝顏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獄寺隼人還會這個呢?”
“澤田綱吉也會。”雲雀恭彌鳳眸裡閃過嘲意,語氣平靜地回答。
多才多藝的彭格列?
近朝顏心中期待更盛,捧著自己的冰淇淋杯,都沒怎麼吃,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上台的獄寺隼人,銀發碧眼、表情冷淡的意大利男人戴著金屬耳環、手腕上是繁複的同色係手鐲,甚至還能與腰帶相配,哪怕同樣一身西裝,他也是彭格列最潮流的守護者。
此刻就聽他聲音從隨身佩戴的耳麥裡傳出,“這次我要表演的是‘閉眼切水果’魔術。”
他目光往台下看了眼,輕易找到第一排中央位置的目標,本來冷漠的神情在刹那間門冰消雪融、堪稱春暖花開,隻見獄寺隼人往台上比了個‘請’的手勢,九十度鞠躬時,聲音誠摯地邀請道:
“那麼,有請我最尊敬的十代目與我共同完成這個魔術!”
澤田綱吉:“……”
他不想起來,甚至想裝作聽不見。
可獄寺隼人已經拿著話筒開始追憶往昔十代目在舞台上所展現的榮光,絕不容許有任何一個觀眾不知道十代目的光輝曆史,“從十年前開始,十代目就是我魔術表演的最佳助手,我與十代目的魔術緣分從‘長劍刺木箱’開始,到‘水牢逃脫’……”
他娓娓到來的同時,近朝顏趁著澤田綱吉還沒上台,開始拿手機搜索這些魔術,知道這些都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危險魔術之後,不由感慨Mafia世界怎麼也這麼卷生卷死,連魔術都要挑戰最危險的。
她又想體驗觀眾的驚心動魄、又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糾結了一會兒,隻好側頭去問雲雀,“你覺得……我開寫輪眼能看清楚這裡麵的玄機嗎?”
還是說需要開【白眼】?
“沒必要。”
早見識過獄寺隼人魔術表演本質的雲雀恭彌語氣涼涼地回應。
“誒?”
近朝顏雖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從他的建議,恰好此刻澤田綱吉也在眾目睽睽下走上了舞台,饒是他神情沉穩,近朝顏也依然能讀出他全身散發的“生無可戀”氣息。
偏偏京子的聲音還傳了上去,“又是這麼有趣的魔術嗎?綱,加油哦!”
然後,某處傳來斯庫瓦羅的疑惑:“喂!山本武!那個家夥什麼時候練過劍術?”
“就是因為從來沒練過……”
山本武訕笑著從第一排的角落轉身回了這麼一句,登時就見巴利安的列維陡然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我申請替獄寺隼人完成這個魔術。”
“嘻嘻嘻~王子雖然沒有練過劍,但飛刀可從不失誤,王子也可以上台,跟這位彭格列十代表演飛刀切水果。”
“一年一度的迫害彭格列首領活動又開始了嗎?ME好期待哦,甚至很想知道前麵九年裡這位偉大的彭格列首領是怎麼活下來的。”
……
聽力良好的近朝顏表情逐漸空白,再看台上獄寺隼人用一柄剛開刃的武士刀演示將案板上的水果切開——
不,他甚至沒有切中水果,而是把案板劈成了兩半。
翻飛的木屑碎片裡,她餘光瞥見坐在旁邊的男人唇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等等……”
她腦海中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魔術……它該不會沒有任何玄機吧?”
雲雀恭彌淡淡地“嗯”了一聲。
近朝顏:“?!”
需要這麼硬核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看著已經在掌心裡放上一顆蘋果的澤田綱吉,再回憶剛才獄寺隼人揮刀砍案板的力道,完全沒想到彭格列晚宴節目能這麼刺激,開場就是“左右手迫害十代目”劇本……
看了眼獄寺隼人已經開始用黑布綁眼睛的動作,近朝顏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悄悄抬手擋在唇前麵,跟雲雀恭彌小聲吐槽:
“我好像有點知道之前澤田同學假死計劃隻告訴你一個人的原因了……”
彭格列真恐怖,守護者的靠譜程度竟然全靠同行襯托!
-
最終蒙眼的獄寺隼人讓雨部乾事給忽悠走了,在他對著空氣揮劍的時候,山本武上台代替他,抽出時雨金時、蒙上眼睛之後,格外標準地與澤田綱吉完成了這個“閉眼切水果”的硬核魔術。
全場都在為他精湛的劍術鼓掌。
隻有澤田綱吉聽著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麵無表情地思考:明年能不能選出彭格列第十一代目呢?他好想退休。
“感謝兩位給我們帶來的完美魔術,接下來請欣賞下一個節目,由彭格列雷之守護者帶來的才藝,鋼管舞表演!”
有賴於剛才那場魔術帶來的後遺症,近朝顏聽到報幕之後就想從雲雀這裡得到點劇透、以免自己再次期待落空。
“藍波這個舞蹈應該是正常的吧?”
她將剛才看山本劍術時吃完的冰淇淋杯放到另一側的扶手凹陷處,問問題的時候,順勢將身旁男人的左手拉過來,指尖沒入他的指縫中,心不在焉地想要怎麼樣得到他無名指的手寸。
“無聊。”
想到藍波過往的草裙舞、肚皮舞等等舞蹈形式,雲雀恭彌薄唇輕啟,給出了這個評價。
但觀眾席卻有些嘈雜,不少女賓激動到交頭接耳討論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人尖叫著當場起來,給準備上台的藍波扔去大束的玫瑰花作為支持。
“呀嘞,”穿著墨綠色襯衫、但領口卻敞開許多的男生才十五歲,就已經散發出獨屬於意大利男人的荷爾蒙氣息,額前微卷的頭發落在鼻梁上,他一隻眼睛睜開,一隻眼睛閉著,單手插兜走上台時,俯身將這束玫瑰撿了起來,“大家還是這麼熱情啊,好吧,那就由藍波大人來徹底點燃這彭格列晚宴的熱情吧。”
話音落下——
全場的尖叫聲更盛!
近朝顏甚至都聽見笹川了平的抗議聲夾雜在裡麵,“這種舞蹈有什麼好看的?花,拳擊賽不比這個極限有趣多了嗎?”
“你懂什麼?”
黑川花對這種不知浪漫為何物的直男很絕望,“成熟男人和鋼管舞簡直絕配,你安靜坐著,彆影響我欣賞節目。”
……
近朝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在摸著雲雀手的動作也停了一下,在男人因為她這反複摩挲的柔軟弄得有些心猿意馬看過來時,卻見她若有所思地在打量自己。
“?”
雲雀恭彌挑了下眉頭,無聲問她怎麼了。
長裙鋪開,此刻如星光堆砌在她腰間門,女人即便坐在這廳堂角落、肩頸肌膚的晶瑩剔透也仍舊奪人目光,似臥於星河旁的一捧白雪。
她上下看過坐在旁邊,氣息平靜時皮相極具迷惑性的俊美男人,又去看了眼在台上隻站在鋼管旁邊就散發著四射魅力的藍波。
浪漫的意大利人會跳鋼管舞,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