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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還一副好欺負的衰樣,但你不是知道西蒙的可疑嗎?就這樣讓朝顏一個人接近沒問題嗎?”

“不值一提的小動物。”

雲雀恭彌如此評價完,抬起右手打了個哈欠,清冷鳳眸裡出現稍許的霧意、又隨他眨眼的動作消逝,他遠遠看著近朝顏挽了個槍花,將那些在會場內企圖使用暴力的成員驅逐,唇角勾了勾。

他說,“我的小鬆鼠可不笨。”

迪諾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片刻後,忽地無奈笑了出來,“你結個婚好像真的長進了不少——”雖然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他這樣珍視妻子,卻要將她帶入這個危險的世界。

但話沒說完,就被雲雀恭彌冷漠地打斷,“五倍。”

“什麼?”

“賠償金,五倍。”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在對戰六吊花的時候,近朝顏用了個小幻術救過迪諾。

迪諾:“……?”

“恭彌,你是把黑吃黑那套用到我身上來了嗎?”

“不給就咬殺你。”

-

廣場角落。

修剪規整的灌木叢前,近朝顏總算看清楚被人推倒的家夥模樣,青年一頭耀眼雜亂的紅發,臉上的創可貼周圍還帶著舊傷,當他抬眸來看時,她不由發出一聲:

“咦?”

認錯了!原來不是入江正一!

但這個長相、這個氣質……

她猶豫了一秒,對上男生紅色眼瞳裡獨特的、類似四芒星的圖案時,遲疑著問,“你……不會是澤田綱吉的親戚吧?”

這整個會場的Mafia成員往上數幾代都跟彭格列沾親帶故,她感覺自己都快習慣西方家族剪不斷理還亂的血緣關係了。

青年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後很平靜地坐在地上拍自己西裝的灰塵,低著頭悶聲應道,“謝謝,但我不是。”

誰也沒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

“哦,”近朝顏點了點頭,正想離開,又想起來什麼,叮囑了一句:“澤田同學說過不許這些人在會議上找事,你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就近讓侍者過來幫忙的。”

“誰要指望你們的這點偽善?”

一道冷然的女聲從附近傳來,引得近朝顏和紅發青年同時轉頭去看,便見一位穿著黑色西裝、身材極其火辣的女性朝著這邊走過來,手上還拿著兩杯果汁,在見到近朝顏轉過頭來,感覺到她渾身散發的無害氣息時,不由一怔。

“愛黛爾海特,是你啊。”古裡炎真從地上站起來,扶著膝蓋還有些顫唞,勉強站直之後,對來人勉強露出個笑容。

被他呼喚的人皺了皺眉頭,“我才剛走一會兒,炎真,你怎麼就又碰到這種事情了?”

鈴木愛黛爾海特訓斥的、強勢的語氣裡難掩關切。

近朝顏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轉了轉,也沒多言、轉身就想離開,但往前走了兩步,忽地朝旁邊一避,躲過一隻朝她伸來的手。

一個戴紳士帽、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動作落了個空也並不在意,隻是聳了聳肩對她露出笑容,“小美女長得真好看,想跟我約會嗎?”

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流裡流氣的話語,但近朝顏是第一次被彆人的語調惹到渾身寒毛直豎,寫輪眼開之前,近旁忽然揚起一隻手,“啪”一聲脆響,在男人的臉上印出清晰的指印。

鈴木收回手,冷淡地看過去,“彆在我麵前做這麼惡心的事情,我會想肅清你,加藤。”

“知道了~誘人的愛黛爾海特~”

加藤朱裡摸了摸自己的側臉,用黏膩的語調回了一句,唇角明明勾著,笑意卻不及眼底,偏開腦袋的時候,目光注視著近朝顏離開的背影。

被他盯著的人驟然回頭,原本深紫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猩紅色,三勾玉的寫輪眼看向這個剛才差點調?戲自己的男人——

加藤朱裡對她微微一笑。

寫輪眼裡倒映出的畫麵,是一張被沙與霧掩蓋的、模糊不清的麵容,在這燦爛日光下,給人一種難言的恐怖感。

她喉嚨微動,回過頭的時候,盯著商城裡的【神威】,思考自己要不要破費換成萬花筒,再看一次這個讓她有些生理厭惡的家夥。

-

近朝顏回到原本的地方時,發覺雲雀恭彌已經離開了。

倒是迪諾對她露出笑容,同她道,“在找恭彌嗎?會議馬上要開始,阿綱召集了守護者,他先過去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嚴格意義上來說,雲雀恭彌並不想搭理這個無聊的召集,但迪諾硬是憑借這十年的相處經驗,熟練地將他勸走了,並且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帶著他全須全尾的夫人抵達會議廳。

“好的,謝謝迪諾先生。”

“……什麼時候你能把他教的跟你一樣有禮貌呢朝顏qaq?”

“您用的詞彙越來越可怕了,迪諾先生,請不要這樣。”

兩人保持著社交的距離一同前行,往城堡裡一同前行,穿過鋪設的鑲金邊的華麗紅毯,彭格列城堡的內部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迪諾對彭格列曆史滾瓜爛熟,一路跟她走,一路跟她介紹這城堡裡掛著的油畫背景,順口提及哪個區域是辦公區、哪個是機關重重需要身份驗證的重地、各個部門又分彆位於何處……

近朝顏聽著迪諾娓娓道來的語調,有種在聽重點課程的感覺,很勉強按捺住自己做筆記的衝動,跟著他一同穿過城堡長廊,進入由重重彭格列成員把守的會議大廳。

廳前還特意過了一重安.檢,近朝顏的槍和迪諾的鞭子、匣子都被專門的人員收起來保存,不允許他們帶任何武器進入。

而他們前麵的巴利安正因為貝爾一把又一把、渾身上下數量驚人的飛刀而耽誤了稍許進程。

“王子的飛刀是藝術品,為什麼要沒收?”

“前輩,你說什麼瞎話呢,你這種造型奇怪、醜兮兮的武器不配叫藝術品啦。”

最後三把飛刀忽然就插到了弗蘭的背上。

負責安檢的巴吉爾很淡定地在弗蘭麵不改色的痛呼聲裡,從他背上依次拔下最後的武器,比了比旁邊的通道:“感謝諸位的配合,裡麵請。”

寬闊廳堂吊以古老的蠟燭枝台,地上依照次序和間隔擺出許多張雕刻花紋繁複的椅子,迪諾與近朝顏在巴利安之後進來,見狀不由露出笑容,“上次我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參加阿綱的繼承儀式——”

“不過那時候是站著的,我這師弟總是在這種細節處做得很體貼嘛。”

他說著帶領近朝顏走到左側區域第一排,與他一同被允許進來的也隻有他最信任的左右手羅馬利歐,其他的加百羅涅成員都被留在了之前露天的廣場裡。

近朝顏坐下之後,正好見到會議廳最前方、也是整個寬闊區域裡最顯眼的地方。

三重紅毯台階之上,玫瑰花窗之前,擺放著七張椅子。中央那張設計最為華麗霸氣,黑色真皮底座有交錯的紋路,以黃金嵌於兩側,高立的椅背頂端是彭格列家族家徽,蛤蜊、槍.支與子彈的紋樣象征裡世界無上榮光,兩側綴以玫瑰花紋逡巡而下,於扶手前端向兩側延伸,乍看如花團錦簇,細看又似兩位女郎優雅傾身,恭迎裡世界至高的王。

玫瑰花窗被彩色玻璃分割到層層疊疊,色彩斑斕,如絢麗的萬花筒,看久了惹人目眩,仿佛與西方傳說裡的魔王之眼相對。

她收回目光時,聽見身後更多的腳步聲、還有人們拉開椅子入座的聲音,會場內的人逐漸增多。

-

與此同時,彭格列會議廳休息室。

“蠢牛,把你那兩顆紐扣給我扣上!還有棒球笨蛋,你的領帶歪了!”

“不要,很熱誒,笨蛋寺。”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嘛嘛,不要在意這種細節,獄寺,我們已經很努力了,對吧藍波?”

“花和京子她們就快要到機場了,我要極限地趕緊聽完這個會去接她們!”

“你這草坪頭要是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瞌睡你就死定了!”

……

吵嚷的氛圍令抱著手臂靠牆站在角落的某個男人皺了下眉頭。

坐在窗旁陰影處的六道骸雙手交疊抵著下巴,異色雙瞳朝他覷去,發出了嘲諷的聲音,“哦呀,有的人才跟夫人分開這點時間不到,就露出這幅丟臉的模樣,雲雀恭彌,我宣布今天把你從我的勁敵名單上刪除——”

被點名的男人從牆邊朝他看去,灰藍色眼瞳被額前碎發落下的陰影所擋,顯得更加冷淡不近人情。

想到之前六道骸身邊那兩個吵鬨的手下在罵庫洛姆這個女人又失蹤到哪裡去的事情,雲雀恭彌驀地一勾唇,針鋒相對地回應:

“正好,你這種沒有老婆的人也不配當我的對手。”

六道骸:“……?”

“Kufufufu……”他露出笑容,神情看似優雅,眼中卻透露出強烈的勝負欲,“我沒有是因為我不想有,智者不入愛河,隻有你們這群愚蠢的人才迫不及待地往下跳,我絕不會變成你這幅惡心模樣。”

“就算你想——”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收回手之後,不緊不慢地應,“你的河也已經連夜挪去基裡奧內羅了,你跳不進去呢。”

這話說完,六道骸難得緩了一秒。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庫洛姆,但很快又想到,這個女人的下落已經同他無關了……不過,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彭格列,澤田綱吉知道這件事情嗎?

見到他瞬間沉默的模樣,本來隻是隨便找了件事膈應他的雲雀恭彌挑了下眉頭。

“吱呀”一聲。

休息室厚重的門這時被人推開,露出站在門前的人模樣,棕色頭發的青年一身黑色西裝,雪白襯衫領子被打理的一絲不苟,此刻他恰好正了正領子,夕陽色的眼瞳一一掃過室內的諸位。

“十代目!”

獄寺隼人最先正色,朝著他的方向鞠躬行禮。

“獄寺。”想到此次不願意在同盟會議上出現的reborn,澤田綱吉預感到這位老師又要像之前他繼承儀式過後一樣,離開他的世界,此刻縱使是對自己的心腹露出笑容,眉頭也是不自覺緊皺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過很快,他就將心頭那些情緒壓下,如近些年重複過千百次那般,威儀與無形氣勢從他周身散發出來,他又去呼喚其他的同伴,“山本、藍波、大哥,雲雀學長,骸——”

“我們走吧。”

休息室與會場相連的大門被侍立兩旁的成員拉開,澤田綱吉與他的六名守護者踏上迎接的紅毯,朝著最高處的王座而去。

七道西裝身影各有千秋,以他為首,跟隨在他的身後,直到他在中央那把交椅前停下腳步,嵐、雷、霧從他左手邊依次排開,雨、晴、雲三位守護者則在右邊。

彭格列十世及其守護者全員於此刻看向會場黑壓壓的同盟家族眾人,直到澤田綱吉最先在中央的椅子上落下,佩戴大空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