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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綻放 葉澀 4319 字 6個月前

,指了指屋裡,“在休息。”

秦曦點了點頭,她很著急去看大小姐,還不忘去洗手。

她拿著棉花糖不好洗,蘭嫂看見了,就要伸手想要去幫她拿著,可秦曦卻往後畫了一個圈,躲開了她的手,一手舉高棉花糖,騰出另一個手去洗。

蘭嫂:……

秦曦以為……她想要搶棉花糖?

這可是秦曦舉了一路要給大小姐帶回來的,她可不能給彆人,她一個手一個手的換著洗,洗完了之後,她迫不及待地去敲臥室的門。

“姐姐,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裡,滿是興奮與期待。

在路上,她就一直想念大小姐,真的是恨不得飛回來。

蘇瑾柔克製了一下情緒,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眶,確保自己不會被看出異常,她輕聲說:“進。”

秦曦舉著棉花糖進來了,她笑著看向蘇瑾柔,正要說話,在望著她臉那一刻,怔住了。

“怎麼還帶了糖?”

蘇瑾柔的聲音像是平日一樣柔和,很多個日夜,她都是自己這樣熬過來忍過來的。

她一直都能很快的調整情緒,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哪怕是奶奶,哪怕是蘇芷,或者是每天跟著她的蘭嫂都看不出異常。

秦曦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走到了蘇瑾柔的麵前,她坐在床邊,望著她。

倆人的距離有些近,蘇瑾柔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的身子正要後退,軟綿的,猶如雲朵一樣還有甜甜味道的棉花糖被遞到了嘴邊,“你嘗嘗。”

秦曦望著她,眼裡滿了寵溺與笑,蘇瑾柔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

“可甜了,吃了心情好。”

秦曦的眼裡,她眼裡的笑,泛著光亮,此時此刻,好像變成了大小姐最愛看的星星。

蘇瑾柔沉默了片刻,她紅唇輕啟,咬了一口棉花糖。

甜甜的滋味,從口腔擴散開來,衝淡了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就在她看著秦曦想要問問她,溫瀅都與她說了什麼,她是怎麼打算的,要去接那個什麼閨蜜的工作室麼?之際,秦曦突然傾身上前,環抱住了蘇瑾柔。

這個擁抱,帶著距離,禮貌又克製,卻融入了真實的情感。

蘇瑾柔鼻翼間,是秦曦身上的檸檬香氣,視線所及,是那被她咬了一口可愛的棉花糖,而此時此刻,她低沉了一下午的心開始不規則的跳躍。

秦曦環著她,感受著不過是離開了半天,蘇瑾柔就變得冰涼的身體,她心底的憐惜像是藤蔓一樣鑽了上來,輕聲說:“姐姐,你放心,除了你,任何人都無法讓我離開。”

你放心……

原來啊。

她的不安。

她的焦慮。

秦曦都懂。

輕輕的一個擁抱,讓克製壓抑了許久的蘇瑾柔眼中那一行淚奪眶而出,在秦曦看不到的方向,化成繁星,墜落而下,在心尖上溫熱而劇烈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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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葉子感覺這篇文,名字改成——《繁星綻放》也挺好。

第16章

或許是因為今天實在太耗費心神了,秦曦回來後,大小姐的心終於落入了肚中,她睡著了。

秦曦把除了床頭燈之外的燈都關了,安心地守著她,她看著蘇瑾柔躺在雪白的枕頭上,頭發散落,長長的睫毛自帶著卷翹,明明是素顏,可紅唇卻還是像是花瓣般透著讓人憐惜淡淡地粉色。

她越看越想看,隻感覺心裡的某一處,軟軟地塌陷下去,一天的勞累都不算什麼了。

像是秦曦這樣從小就運動量巨大的人,她不怕體力運動的,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偶爾陪著母親逛街,她能一走一天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今天,和溫瀅的聊天,秦曦卻感覺體力嚴重透支。

或許是因為從小,她的身邊的人群都屬於比較直接的類型,不提好的,哪怕是楊薇那種與她爭鋒相對,咄咄逼人,諷刺挖苦的,秦曦都不覺得像麵對溫瀅這麼累。

溫瀅說話,從來不直說,就好像是在繞圈,可這個圈,卻不離紅心。

而紅心,就是蘇瑾柔。

她今天把秦曦帶到工作室,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她要讓秦曦站在自己這一邊,成為她在蘇家的一枚棋子眼線,把蘇瑾柔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彙報給她。

秦曦不是傻子,她經曆過最信任人的背叛與出逃,知道天底下的事兒,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她雖然還在應該單純的年齡上,可心,卻已經滄桑。

她知道,成為眼線隻是第一步,之後呢?溫瀅又會讓她做什麼?

大小姐對她那樣的好,昨天,秦曦還信誓旦旦地在佛前發誓,願她的大小姐平安喜樂,一世安康的。

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大小姐半分的。

誓言就是誓言,字字句句都是刻在心裡,用一切去守護的。

長久的沉默,讓溫瀅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就在她要繼續勸說之際,秦曦幽幽地說:“阿姨,您真是高看我了,我之所以能夠在大小姐身邊,完全是因為那一紙契約,我認識大小姐,才剛剛兩個月。”

在蘇家很多人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玩。物,是來安撫大小姐,為她衝喜的。

秦曦知道,聰明如溫瀅,自然也知道。

可溫瀅就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一般,她淡淡一笑:“不到兩個月,你就能讓瑾柔找小芷要回契約,就能讓她去動用關係警告楊家,這就夠了。”

這一句話,說的秦曦有點懵,大小姐找蘇芷要回契約,她知道的,動用關係,警告楊家?

怪不得……

眼前的燈光依舊耀眼璀璨,帶著溫瀅給的誘惑,可此時秦曦的心卻潮濕的一塌糊塗。

蘇瑾柔從未對她說過,她做了什麼……

她秦曦何德何能。

溫瀅緩緩地說:“你還沒有畢業,不知道這社會的事兒,現在經濟不景氣,彆說研究生畢業了,就是博士生畢業,找工作也不好找,阿姨這些年吧,說不上成功,總也有些人脈和資源了,如果你想,也不用非等到研究生畢業,我會幫你找找人,鋪平路,彆總那麼辛苦。”

她這話是軟硬兼施了。

她甚至把手裡的鑰匙揚了揚,眼睛篤定地看著秦曦。

在溫瀅看來,她是一定會成功的。不然,秦曦當時是為了什麼簽的契約?還不是因為錢?如此說來的話,當老板不比伺候人好?更何況,眼前的女孩自尊心有多強,從她來蘇家的第一天,溫瀅就感覺出來了,人生最難抓住的就是機會,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在眼前,她不信,這幾年備受煎熬苦楚的秦曦,會不去接這把鑰匙。

秦曦看了看那鑰匙,又將目光落在了溫瀅的臉上,她禮貌而抱歉地笑著說:“阿姨,我還是感覺自己能力不夠,如果能力夠,當年工作室也不至於破產,您已經對我這麼好了,如果再把您朋友坑了,那我良心會不安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字字句句都在理。

字字句句都不提蘇瑾柔一分一毫。

這才是最大最深的維護。

溫瀅還要說什麼,她的手機響了,看了上麵的來電顯示,她眉頭微微一簇,抬頭看了眼秦曦。

秦曦點頭,“阿姨,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了,今天謝謝您的邀約。”

她說完,揮了揮手,拿起自己的包轉身離開了。

秦曦來的時候,明明看著工作室的一切,眼睛在發光發亮,那種喜悅與衝動,溫瀅看的清清楚楚,而如今……她走的是那樣乾淨利落,目光直視前方,不曾駐足一分一秒。

溫瀅的心底突然聚起了一股狠勁兒,她眼裡閃過冰涼,一直到秦曦完全看不到了,她才接了手機,“喂?媽,您怎麼打電話了?”

蘇老太太最近身體不好,彆說她們家了,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孫女那都不常去了。

聽周邊的人來彙報說,她最近在家修身養性,早晚還要吸氧,沒事兒的時候,就在院子裡擺花弄草的,偶爾還叫上老友來下午茶,過得優哉遊哉的,好像真的是準備放權了。

電話那邊,老太太的聲音很放鬆,溫瀅認真地聽著,臉上帶著笑:“啊,是,媽,你消息真靈通,沒錯,我不是也想看看秦曦這孩子跟咱們瑾柔處的怎麼樣嗎?就親手做了一大桌菜,叫她們過來吃。”

……

她轉個身,走向窗戶旁,看著樓下彎腰刷共享單車的秦曦,眯了眯眼睛。

“是,瑾柔沒來,聽說秦曦這孩子挺有自己的想法,去了之後,家裡專業的廚師都閒下來了,她天天給瑾柔做飯,嗨,先不說什麼營養不營養,這份用心在這兒,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不是?嗯,昨天下雨了,還帶著瑾柔去爬山拜佛呢,沒感冒就是萬幸了。”

……

“什麼?您放心,這都是咱們自己家的孩子,我能不疼麼?當然了,這人跟動物不一樣,相處久了都有感情,為了瑾柔,咱也得好好保護秦曦啊,這孩子倒是好,以後開學了生活軌跡也簡單,就是在學校和家來回活動,媽,你放心啊,不能有什麼事兒。”

……

掛了電話,溫瀅深吸一口氣,把這手機的手用力,死死咬著牙。

這個死老太太,老東西還能反應這麼快。

蘇老太太打這個電話來,在彆人看來,是最家常不過的長輩的問候語嗬護了。

可溫瀅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意思,蘇老太太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許動秦曦。

嗬。

她自然不會衝動到向對蘇瑾柔的狗一樣對她。

溫瀅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能乾的人,蘇母才剛去世沒多久,屍骨未寒,她就帶著蘇芷光明正大地搬進了了蘇家,做起了蘇家的女主人。她和顏蕊蝶是兩種性格,顏蕊蝶端莊,性格大氣,和蘇家是聯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進來時,兩家轟轟烈烈擺了婚禮,邀請了業界內的朋友,甚至有媒體都來采訪了。但她性子很清冷,不愛說話,也不會支持下麵的人乾這乾那,生意上的事兒也很少發言,沒多久就懷孕了,更是不問世事,可在下麵人心裡,卻很有人緣,大家都說她大氣矜貴,不與人一般見識。

溫瀅恰恰相反,她很精明,很快就能摸清蘇家的結構,抓住該抓住的人。

據後來蘇家的下人偷偷議論,有人拿出了當時婚禮酒席上的照片,居然在裡麵,看見了穿了一身紅衣前來道賀的溫瀅,她當時舉著酒杯,還在對新郎和新娘敬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新娘,那一身紅衣,太過顯眼,甚至有些許地蓋過新娘與新郎的禮服,好像她才是那個真正大喜之人。溫瀅雖然在笑,可眼底卻帶著濃濃地仇恨,大家都瞠目結舌,說這女人夠狠,這個時候還敢來喝喜酒。

溫瀅的確夠狠。

蘇馳的重心一直在海外,國內的生意,一直都交給蘇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