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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 桃花白茶 4515 字 6個月前

說,可沒辦法,人都八卦啊。

還是這種攻擊政敵的好八卦。

林大學士輕咳,把場麵拉回自己這邊:“寧興縣的武知縣,跟太新縣的吳將軍,他們兩人就是當地有功的臣子。”

“這兩人帶著將士們衝鋒,跟古博城內裡起義軍會和,這才用最小的傷亡,拿下古博城。”

“想必梁王說的其他有功之臣,就是他們吧。”

“還有太新縣的玉敬泉玉縣丞,當地大家韓瀟,又去維護當地治安,也很不錯。”

這事一提,梁王臉上紅裡開始透黑。

林大學士看似在提其他有功之臣,提了吳將軍,武知縣,玉敬泉,韓瀟。

實際句句不離一件事。

你們回到正題!

目光都看過來!

紀煬的人,打下了古博城!

那四個人當中,有三個都是太新縣的人,紀煬作為太新縣知縣,底下的人都有功,他沒有?

不管你們怎麼說。

紀煬。

拿下了古博城!

隻這一條,還有什麼吵的必要嗎?

就算功過相抵,那也是功勞大於過失。

這點嘴再硬的人都沒法反駁。

有本事,你也去掙一塊領土?

而且能在這個小朝會上的大臣,都明白古博城跟灌江府幾個關口的聯係。

有了古博城在前,在兩側築起通向關口的城牆。

城牆內裡,按照舊時的根基,直接用來屯兵。

這不是一座城池的好處,是古博城跟太新縣之間可以容納十萬屯兵的土地,儘數回歸中原王朝。

前朝丟的國土,他們今朝給打回來了!

等到千百年的史書上,都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還能踩著前朝!證明今朝的正統!

更彆說古博城的防禦體係,跟灌江府完美契合,這就是前人留下來的古代關口。

有了古博城,那麼漫長的邊境線搖身一晃,全都是自己的土地,隻留一座雄關在最西邊。

承平國的西北方,徹底穩固。

用大白話來說就是,麵子裡子都有!

以前想著灌江府都亂,大家也沒多想古博城,人家那邊也經營不少時間。

現在呢?

現在回來了!

皇帝都有點懵的事,更不要說彆人。

其實這會爭吵的眾人想到古博城,也有點恍惚。

但紀煬不至於說謊吧?

能拿下灌江府,已經是潑天的功勞。

根本沒必要說謊啊。

等目光被林大學士帶到古博城,再帶到那份“請罪書”。

你還請罪?

梁王歎口氣,嘟囔一句:“他也算我們勳爵了。”

林大學士:?

武將眾人:?

再說一遍,他算什麼?

分明是我們的人!

看,當文官,林家女婿,文官啊。

他祖父可是武侯,他外祖父也是武將。

這還帶兵,不是武將?

不管是不是,降罪是不可能降罪的,他跟涼西州指揮使當機立斷,還用最小的傷亡打贏兩場戰役。

如果不是收回故土的風頭太大。

估計很多都會研究他這次打法。

報上來的傷亡遠遠低於大家對戰爭的估計。

耗用的軍費也少之又少,完全拿著最少的錢,打最勝的仗。

武將那邊嘖嘖稱奇。

不管進攻古博城,還是接管灌江府,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計謀。

人心,天氣,時間,都被他運用得十分妥當。

如此天縱奇才,不愧是武侯後人。

紀煬是有功的。

這點已經不得爭辯。

隻是怎麼賞,這還要吵一吵。

灌江府所有有功之臣,要怎麼恩賞,新回來的古博城,又要怎麼處置。

皇子已經習慣了。

吵吧吵吧,反正肯定會結果就對了。

不過他私心裡,還是想給紀煬大大的賞賜。

他那樣的臣子,實在太厲害了!即使知道身為皇子,不該對臣子升起崇拜之心。

但有點忍不住怎麼辦?

汴京紛紛擾擾,灌江府歲月靜好。

靜好的有點過分了。

灌江城內百姓很有些恍惚,怎麼沒有隨時使壞的小吏,也沒有欺壓百姓的豪強。

還把之前欺壓他們的人給抓起來了?

城中還用雷溫兩家的宅子修了收容所,專門收留孤寡老人跟無人照看的孩子?

城中所有東西的物價也被官府管控在合理範圍,以次充好,倚強淩弱的場麵少之又少。

如果有什麼不對勁,隨時都會有新上任的兵士過來阻攔。

聽說這都是紀知縣跟涼西州指揮使訓練出來的兵士。

以後就是他們日常巡街。

誰家有事,直接去報官就好!

官府裡的人全都變了,報官不要錢,官司贏了也不要錢,更不會收他們往年十幾年的稅收。

紀煬看著賬冊上,實在覺得荒唐。

如果你是灌江府普通百姓,昨日去山上砍柴進城來賣,砍柴要交山澤稅,進城門要收過路費,找個地方擺攤要支用錢。

賣出柴火還是要商稅。

等到中午時分,柴沒賣出去,但腹中饑餓,隻好去買個燒餅。

吃燒餅的時候發現今日的燒餅一點鹹味都沒有,攤販說,沒辦法鹽價太高。

這時你很疑惑,咱們灌江府產鹽啊?

產鹽,鹽就要便宜?

肯定不行啊。

這種日常必需品,灌江府可是隨意調整價格的,保證榨乾最後一文錢。

沒鹽就沒鹽,吃過燒餅繼續賣柴。

然後來了個豪強惡霸,明明二十文的柴,他偏要三文錢買走。

你不肯,自然起了爭執,惡霸把人打得頭破血流,進了衙門。

如此明顯的官司,衙門也隻能判你贏。

本以為贏了官司,總會得點賠償?畢竟都被打得這麼慘。

那惡霸算是賠了五文錢,你剛要走,衙門把你攔住:“不行,官司贏了,也要給些辛苦錢,十文。”

等於進了衙門,贏了官司,倒賠五文?

你還是不肯給,差役直接把你拿下,然後扔到地牢當中,天不亮被驅趕去種田曬鹽,天黑回來給口剩飯。

好不容易熬到刑期結束,終於回到家中。

家裡來了鄉紳爪牙,問你田租為什麼還不交,順便把明年的也交了,他家要蓋個大花園,缺錢。

鄉紳爪牙走後,裡長過來又問,今年的勞役你還沒服。

這個“你”,就是灌江府裡,最普通的百姓。

紀煬並未合上這些賬冊,而是一筆一筆的,撥亂反正。

他自認並未做過什麼。

隻是想讓此地百姓生活好一些,不那麼辛苦。

夜深,蠟燭燃得更旺。

從灌江城府衙,再到灌江城,最後放眼看向這個灌江府。

北邊的太新縣衙門裡,同樣點著燭火。

林婉芸帶著小白鶴小雲中認真處理太新縣公務。

太新縣再往北看,古博城中,韓瀟玉縣丞,同樣燃著燭火。

目光回看到灌江府內今安縣,文饒縣,太新縣,左右兩縣。

一盞盞燭火點亮新的灌江府。

與此同時,汴京出發的一束火把,正疾馳向灌江府奔來。

帶著灌江府,帶著古博城的新生而來。

第99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灌江府府衙, 如今隻開辟出一小塊地方,雖說正堂, 甚至後院都已經收拾出來。

隻等著知縣大人住進去。

但紀煬還是隻在側廳臨時辦公, 晚上再回附近客棧居住。

原因也簡單。

按他的話便是:“我隻是個知縣,如今承蒙諸位同僚信任,代理此處而已, 怎麼好坐到正堂。”

他這話一講,梁王暗地裡的人想找茬都沒用。

再說紀煬如今在灌江府處理公務,的確不是自己攬的差事, 而是其他知縣推舉出來。

什麼,灌江府幾十萬人, 不可無首。

時局紛亂, 我們除了朝廷的話, 也隻信任您。

還有什麼, 紀大人能力, 我們誰人不信,有您在, 我們才安心啊。

幾推幾讓之後, 紀煬才“勉強”進了府衙辦差。

旁邊涼西州指揮使還起哄:“就是, 他們說得沒錯, 若你是涼西州的知縣,早被我們知州要走了。”

“彆客氣了,快點, 好多公務等著呢。”

大家心知肚明,知道這一出戲是給誰看。

畢竟當初兩個勢力前後腳進入灌江城。

太新縣紀煬。

今安縣徐銘。

一個林家一黨, 一個梁王一脈。

一個伯爵嫡子, 一個宗室子弟。

看起來勢均力敵, 實際的情況,大家也都知曉了。

徐銘現在做事也還不錯,但他身邊有梁王派來的兩個乾吏,還有又抽調過來的武將。

紀煬呢?

紀煬帶著他上任的人,直接闖出一片天。

放在其他知縣裡,徐銘雖平庸,但也沒什麼大錯。

可惜他的對照組是紀煬。

這就顯得過於殘忍。

好在紀煬不是個計較的,從未因為他們的身份,就故意為難他,甚至還給了不少便利。

這種處事態度,誰不欽佩。

君子和而不同,說的就是這個吧。

就算到現在,紀煬仍然不驕不躁,對徐銘等人還是一如往常。

便是梁王的人,都覺得在他手下做事,十分輕鬆。

各縣的事情安排好,之前跟著雷溫兩家造反的左縣官吏,也全都換上新人。

至此,灌江府下麵十五個縣,帶上灌江城,一共十六個地方,再加上最遠處較為特殊的古博城。

一共十七處,皆在紀煬的掌控。

即使他現在的職位隻是小知縣。

但他已經有了形同知府的權利。

之前三推三讓之後,紀煬也不再客氣,直接接手灌江府內所有事務,他算著第三封信件,應該已經到了汴京,所以更敢放開手腳。

與此同時,古博城內抓到的王室以及前朝餘孽,也由吳將軍手下押送到灌江城。

十月二十五上午,吳將軍手下副將過來,還有隨行的裴又鋒,紀煬也都認識。

見到紀煬,副將喜笑顏開。

九月三十古博城大捷,跟紀煬有莫大關係。

不是他提前布置的暗棋,哪有那麼簡單。

甚至不止古博城那邊有所準備,後方的太新縣,也真的成為大後方。

從糧食供給,物資補充,還有大夫醫治,全都井井有條。

紀煬是不在,可他夫人林娘子在,但凡受傷的兵士,都能第一時間得到妥善安置,甚至把之前鮑家留下的大宅子給收拾出來,專門給兵士們做療養用。

那傷口恢複的,誰能說一句差?

有這樣的上司在,將士們就算去搏命,也是安心的。

“知縣大人!一個月沒見!您怎麼還瘦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