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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姑八大姨湊一起,肯定會當著母親的麵,明裡暗裡奚落一番她,拿她跟表姐比較。

洛雨遺憾:“可惜我回不去,不然我懟不死她們。”

她發愁:“如果她們問起你朋友圈那個假男友,你怎麼辦?最好先想好怎麼應付,可彆露餡。”

洛琪笑,“誰說是假的?真的不能再真。”

洛雨不懂堂姐笑什麼,跟著笑。

她給堂姐支招:“其實假的才好辦,朋友圈又沒露正臉,隨你怎吹,把他吹成巨富都行。你要是膽子大,就說是你們老板,嚇不死他們。”

“......”

洛雨嘰嘰喳喳了一路,給她出各種主意。

到了車站,洛琪沒讓洛雨進去,她拎下行李箱,讓洛雨直接把車開走。

不同於出差,每次都是坐商務艙,回家她搶的是普通票。

洛琪推著行李箱進站,剛走幾步,身後有人喊她:“洛琪。”

“你怎麼來了?”

“說過今天來送你。”

蔣盛和從她手裡接過箱子。

今天比昨天還冷,他加了一件大衣。

他戴了墨鏡,彆人也認不出他。

洛琪多看了一眼,以前沒發現,他戴墨鏡這麼有味道。

人山人海裡,他陪著她等檢票上車。

蔣盛和從大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戒指盒放在了車上。

“戒指好了?”洛琪以為是他定的婚戒到了。

蔣盛和道:“還沒。下個月也不一定好。先直接買了一枚。”

他拿起她的手,戴在她中指上,“這個當訂婚戒指。”

約定了公開前不能送貴重禮物,他唯一能送的就是戒指,隻好多送兩枚。

洛琪看著中指,這枚戒也不便宜。

但戒指不比其他禮物,她又不能不收。

到了蘇城,父母都來接站,好像回到了剛讀大學那會兒,她放假從國外回來,父母一起來接機。

父親又瘦了,但精神看上去不錯,笑著對她揮手。

“爸爸。”

已經太久沒見,洛致丘抱抱女兒,“今天爸爸給你下廚。”

洛琪笑著:“好。”

母親第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戒指,“買的這麼逼真,得不少錢吧。這個錢媽媽出,媽媽上一個大項目的設計費到賬了。”

父母知道她朋友圈裡那個男友是擋箭牌,以為她買了戒指是應付家裡親戚。

洛琪故意問:“能以假亂真是嗎?”

薑宜方:“我差點就以為是真的。”知道女兒沒那麼多錢買真的,所以沒朝那方麵想。

洛琪笑笑,兩手抱著母親的胳膊走。

薑宜方瞅著女兒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冷不冷”

“還行。過兩天回溫,沒穿那麼厚。”

母親拉過她的手,手冰涼,來回攥著給她暖手。

家裡還是以前的樣子,擁擠卻乾淨。

沙發套子換了新的,多了幾個千鳥格抱枕。

她的床上換了新床單,被子今天剛曬過。

今年中秋沒去大伯家,他們一家三口在家裡簡單慶祝。

鄰居錢奶奶送給她幾個剛出爐的鮮肉月餅,還摘了幾個石榴給她。

晚上吃過飯,她拿了一個月餅,對母親說:“媽,我去石橋上賞月,再給我們同事打個電話。”

“去吧。”

薑宜方又喊住女兒:“你等等。”

擔心女兒冷,她把披肩圍到女兒肩頭,“這個擋風。”

薑宜方收拾好廚房,開了電視和丈夫一起看晚會。

好多年他們沒這麼輕鬆過。

洛琪給蔣盛和發消息:【中秋快樂。】

蔣盛和的電話很快進來,“吃過飯了?”

“嗯。”她咬了一口月餅,“剛吃過。在吃鮮肉月餅。”

蔣盛和聽到了她吃東西的聲音,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她不會一邊吃東西一邊跟他說話。

“在家?”

“沒。”她說:“我在外麵看月亮。”

“在哪看的?”

“我們家東邊的橋上。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

也走過,還不止一遍。

洛琪走到橋上,靠在橋墩石柱上,這個位置賞月最佳。

“蔣總,你來過我家這裡是嗎?”

“嗯,路過。”

院子裡住著幾戶人家,不知道她家房子具體朝哪。

洛琪:“等以後,我帶你來,讓你體驗一下住水上是什麼感覺。不過我家很擠,我房間隻有七八個平方。”

“沒關係,足夠我們兩人住。”

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住上麵。

電話裡突然尷尬幾秒。

蔣盛和岔開這個話題:“在橋上不冷?”

“不冷,我穿的多。”洛琪說:“在橋上賞月寓意好。”

“什麼寓意?”

“石橋保平安。”

她又順口提到:“我家鄰居錢奶奶說的,還說結婚時從這座橋上過去,婚姻美滿,幸福一輩子。不管準不準,圖個吉利。”

她說這麼多就是轉移剛才的尷尬。

洛琪聽到了電話那端梁教授的聲音,估摸找他有事。

“蔣總,那我掛了。”她又說一遍:“中秋快樂。”

梁甄不知道兒子在打電話,還以為他在院子裡抽煙,喊他進屋吃月餅。

蔣盛和:“我打個電話,一會去吃。”

梁甄以為是要給洛琪打電話,她沒打擾,轉身進屋。

蔣盛和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到屏幕,撥了出去。

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給父親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秘書,幾分鐘後手機才到父親手裡。

蔣父聽說是小兒子的電話,懷疑秘書看錯了備注。

大兒子和二兒子經常打電話,小兒子八百年都不打一通。

去年中秋節,小兒子嘴上說去國外出差,結果明晃晃在蔣家大群裡找人打牌,今年不知道又想到什麼損招來氣他。

蔣父做好了心理準備,接聽電話。

“喂,爸,您晚飯吃了嗎?”

“......吃..了。”

平常中氣十足,差點被搞得結巴。

蔣父清清嗓子,“你什麼事?”

“沒事。今天過節,給您打個電話。”

蔣父本來要準備教訓逆子,突然啞火。

“那您忙吧,我掛了。”

蔣盛和硬著頭皮打完這通電話,如果不是母親提出要各自努力,他不可能向父親妥協。

表姐結婚那天,洛琪沒睡懶覺,找了合適的衣服換上。

薑宜方給女兒準備了幾個菜,加熱就能吃。

女兒房間的門開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洛琪把頭發挽起來去洗漱,“我跟你一起去婚宴。”

薑宜方既想讓彆人看看女兒狀態很好,又擔心女兒看到婚禮那幕會觸景傷情。

“你在家,不用陪我。”

“在家沒事。”

洛琪進了廚房隔壁的洗手間,“媽,你放心,沒什麼能觸及到我。如果我想結婚,我早就結了。”

薑宜方不能硬攔著女兒不讓她過去,“婚禮是晚上,你也不用起這麼早。”

“陪你逛街買件新衣服。”

薑宜方不買,但拗不過女兒。

洛琪說:“你要不去,我自己看著買,萬一買了不合適你再拿去換。”

洛致丘在旁邊幫腔:“你就去逛吧,正好假期搞活動,買了劃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洛琪給父母各買了一套,傍晚,她開父親的車載著父母去婚宴酒店。

表姐今天沉浸在幸福裡,越多人來參加婚禮她自然越高興。

她跟洛琪大半年都沒有聯係,洛琪退婚,而自己忙著婚禮,聯係了反而有炫耀的嫌疑。

“祝你和姐夫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謝謝琪寶。”表姐抱抱她。

表姐還要迎賓客,洛琪和父母先進宴會廳。

男女方一起辦婚禮,左手邊是男方家的賓客,右邊坐的是女方家親朋。

洛琪算是新娘的重要親戚,位子在前排,主桌後麵那桌就是。

洛琪能來,誰都沒想到。

大伯母冷哼一聲,眼皮都沒抬。

那天的羞辱她會記一輩子。

幾個姑姑對洛琪的感情特彆複雜,當初她跟裴時霄在一起,她們想攀附裴家這個關係,但心底又不希望洛琪過得比自家孩子好。

後來洛琪跟裴時霄分手,她們雖然惋惜可攀附的關係沒了,但想到洛琪沒嫁給裴時霄,心裡莫名舒坦。

一桌上的人基本都在洛琪的黑名單裡,至今沒放出來。

洛琪隻跟大伯和三叔三嬸打了招呼,其他誰都沒理。

三嬸:“小雨天天麻煩你,你也彆慣著她。”

“是我麻煩雨寶。都是她照顧我。”

“拉倒吧,她從小就懶得要死,我還不知道。”

“......”

最無情的打擊就是來自親媽的吐槽。

洛琪跟三嬸聊著,拿起水杯喝水。

她忘了左手還戴著鑽戒,等想起來的時候,她把戒指全方位展示出來。

可把一眾被她拉黑的親戚氣壞了。

本來想在薑宜方麵前挖苦幾句,現在洛琪本人來了,她們擔心洛琪當眾翻臉,也不敢多說什麼。

二姑媽沒憋住:“小琪訂婚啦?也沒聽你爸媽說。什麼時候請客?該給的紅包得給。”

洛琪:“行,那明天讓我爸做一桌菜,到時你們都過去。”

“......”

那麼大一顆鑽石,應該不是假的,要是假的今天戴來萬一被識破,那得多丟人。

二姑媽忍著氣也要問個明白:“男朋友是乾什麼的?”

“涉足的行業太多,一下也說不完。”

“...這麼說還是個大老板。”

“對啊。”

二姑媽氣不過:“像這麼有錢的,一般都不想結婚,結婚也會被家裡逼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你可得抓緊,彆大意。”

洛琪抿了一口溫水:“他能力強,家裡不管他,婚姻自由。他跟彆人也不一樣,特彆想結婚,催我好幾次了。”

其他人聽著都莫名來氣,二姑媽更是被氣得翻白眼。

“小洛?”

聲音格外熟悉。

洛琪忙轉臉,驚訝:“賀董。”

她站起來,“好久不見。這麼巧。”

賀萬程是新郎父親的同學,上學那會兒兩人關係最鐵,後來賀萬程成了蘇城首富,新郎父親的公司不大不小,兩人的社會地位天差地彆,聯係越來越少。

不過賀萬程念舊,也給老同學麵子,得知老同學的兒子結婚,親自過來參加婚禮。

新郎父親激動又感動,可今天來參見婚宴的人沒有誰有分量去陪賀萬程喝一杯,正愁著找誰在主桌上作陪,誰知賀萬程遇到了熟人,總算解了燃眉之急。

賀萬程笑著問洛琪:“沒帶男朋友一起回來?”

畢竟在朋友圈官宣了男友,洛琪不能不承認,大大方方道:“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