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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大屏的打算, 洛琪給了他眼鏡,他才瞧了一會兒大屏。

此次遠維簽約了三個重大項目, 蔣盛和同合作方CEO上台簽約, 洛琪坐在台下先拍了幾張照片, 緊跟著錄視頻。

蔣盛和抬頭便看到洛琪在拍台上,現場有十幾家媒體,但她還是替他記錄下這個時刻。

簽約結束, 蔣盛和與幾個熟人聊了幾句,秦墨嶺也在。

蔣盛和邊說著話, 摘下眼鏡,洛琪就在旁邊不遠處, 他轉頭看她, 什麼都沒說, 隻是把眼鏡遞向她。

沒等她走近,他回身與熟人說話,沒再看她,手還維持之前的姿勢。

洛琪幾步過來,從他指間小心抽走眼鏡。

蔣盛和收回手,順勢抄兜裡。

洛琪走遠,秦墨嶺問:“你現在不戴眼鏡看不見東西?”

“看得見。”

秦墨嶺不理解,“看見你還多此一舉。”

“你不懂。”蔣盛和不是有意戳他傷疤,就是例子正合適,“你要懂了,不至於被簡杭放鴿子。”

秦墨嶺:“......”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感情上的事,不該揭人的短。蔣盛和用手裡的水杯碰秦墨嶺的杯子,以示歉意。簡杭就是他們小學班主任的女兒,之前家裡安排她和秦墨嶺見麵,她沒赴約,把秦墨嶺晾在咖啡廳。

秦墨嶺和蔣司尋一樣,從不把感情當回事,自然不懂喜歡一個人的那種心情,跟他說不明白。

“我回了。”蔣盛和放下水杯,去找洛琪。

洛琪正在擦眼鏡,仔細擦好了裝進眼鏡盒,下次拿出來可以直接戴。

她從擦眼鏡到把眼鏡盒收包裡,蔣盛和都看在眼裡。

洛琪抬頭,老板已經過來。

蔣盛和對她道:“回公司。”

“晚上不是有慶功宴?您不參加?”

“我還有其他應酬。”蔣盛和邊走邊說,“你們不用去。”

“好。”她今天又可以準時下班。

洛琪確認:“蔣總您在公司能待多久?有幾份文件需要您今天簽了。我已經提交上去。”就等老板的最後一個流程。

他隻是送她回公司,不做停留。

蔣盛和道:“路上簽給你。”

司機把車開過來,洛琪本著助理的自覺性,為了工作,這次選擇坐後排,坐副駕和老板交流不方便。

蔣盛和解開西裝,上車前脫下,平常習慣將西裝搭在兩座中間的扶手上,今天洛琪坐後排,他把西裝往自己這側放,儘量不讓衣擺過界到她座位上。

偶爾能讓她幫忙拿一下西裝,但作為老板,不能沒邊界感。

他打開電腦,洛琪也同時開電腦,為了節省老板時間,告訴老板第一份文件的重點:“蔣總,您重點看看第三、五和第六條的第二小點。”

其他內容她已經把關,沒任何問題。

蔣盛和翻到那幾條,掃了一遍。

才和她配合的第二天,默契度不比跟配合了三年的居秘書少。

二十分鐘,幾份文件銥嬅走完流程。

洛琪在待辦事項裡劃掉這項,至此,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完成,隻剩一件小事,把簽約儀式上拍的照片和視頻發一份到小薑郵箱。

來之前,小薑特意叮囑她,說這次簽約儀式規格高,其他隨行人員進不去,隻有她有入場證,到時拍點蔣總的現場照片,公司需要。

蔣盛和一直想著自己在簽約儀式上,洛琪給他拍了照,現在才有空問。以前他對自己出席活動的照片沒興趣,但今天不同。

他轉臉,“下午有沒有拍照片?”

“拍了。”

“發我幾張。有用。”

“......好的。”洛琪打開相冊。

以前陪蔣月如出席重要活動,偶爾她也負責拍照以備用,但蔣月如自己從來不看。

她挑了幾張角度不錯的照片傳給蔣盛和,沒有單人照,全是與合作方負責人簽約時的重要瞬間。

發給老板後,她把所有照片和視頻發到小薑郵箱。

蔣盛和看完照片,想問她有沒有視頻,轉頭就看到她在刪照片,把下午拍的照片和視頻從她相冊裡清除。

洛琪沒注意老板在看她,私人手機裡留著異性老板的照片,怪怪的。發給小薑之後,她全部刪除。

蔣盛和緩了幾秒,理解她刪除的行為,老板與助理的關係就決定了她不會把他的照片留在自己的手機裡。

他新建一個相冊,取名:她拍(畫)的

把剛才洛琪發的那幾張照片,連同她以前在資料上畫的那幅‘來自老板的死亡凝視’簡筆畫,全部存入新建的相冊。

存好照片,汽車停在遠維大廈樓下。

蔣盛和原本沒打算下車,今晚參加飯局的幾人催他早點過去打牌,他目送洛琪下車,卻瞥見一道不陌生的身影從遠維大廈出來。

不假思索,他拿上西裝推開車門下去。

裴時霄還沒回上海,訂了晚上的車票。去車站路過遠維,他買了一束花送到前台,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能在樓底遇到洛琪。

看著她與蔣盛和一道過來,莫名的,他心底泛起醋意。

現在他看誰都是情敵,包括蔣家這位三公子。

蔣盛和知道他是誰,裴時霄也知道他,但兩人從沒在正式場合遇到過,不認識就沒打招呼的必要。

洛琪轉臉看蔣盛和,難為情:“蔣總,您先上樓,我處理點私事,馬上好。”

蔣盛和點頭,即使他們分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立場說什麼。

他從裴時霄旁邊過去,目不斜視。

裴時霄怕她誤會,急於解釋:“我就是路過,不是特意來找你。”

“你上去吧,彆耽誤工作。”他沒多留,擔心她的話紮心,抬步就走。

經過她身旁,錯身時,洛琪開口:“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們之間最後的那點體麵,我不會再留給你。”

裴時霄聲音沙啞:“好,答應你,以後不來找你。”他看著她:“我等你原諒,多久都等。”

半年,或者一年後,那個時候她或許就沒那麼恨他。

“我馬上去出差,在你大學母校的那個州。”

他說完,洛琪已經走出幾米遠。

裴時霄轉身,她快速踏上台階,一路快步去追蔣盛和,蔣盛和的腳步沒那麼快,進了大廈內,她三步並兩步追上他。

蔣盛和心裡舒坦不少,側眸,“這麼快?”

洛琪屏息:“嗯。”

裴時霄找到公司來,或多或少會影響她心情,工作時無法專注,犯了老板的大忌。

小薑特意跟她說過,老板的忌諱之一就是誰公私不分,沒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因此鬨到公司來。

剛才走得急,她暗暗調整好呼吸,“已經處理好了,很抱歉蔣總,以後上班時間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蔣盛和像對其他下屬那樣的語氣:“沒什麼。”

洛琪聽不出老板聲音裡的喜怒,反正以後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前台跟蔣盛和打過招呼,熱情喊她:“洛助理,有您的鮮花。”

是一束粉玫瑰。

洛琪不用數都知道,那束玫瑰花一共28朵。裴時霄每年送她玫瑰的朵數是她當年的年齡。

他說,要送到99朵。

蔣盛和覷了一眼那束花,往電梯間走。

洛琪沒接,麻煩前台:“幫我處理了吧,謝謝。以後不管誰送花來,你們幫我拒收。”

那束花上還有張卡片,上麵隻有簡單的一句祝福。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琪:

聽說你調崗了,新的工作崗位一切順利。

洛琪沒拿花,不知道卡片上寫了什麼。

大廈外,裴時霄坐上車,又看了一眼遠維大廈。

【你在哪?你媽媽找我。】

崔芃給發消息。

他在走神,沒注意到手機振動。

手機那頭,崔芃焦急等他回複,剛才裴時霄的秘書打電話給她,讓她來一趟,她還以為是裴時霄找她,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她懵了。

她沒見過裴母真人,隻在裴時霄手機裡看過她的照片,照片和本人有點差彆,本人更貴氣。

通身透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眼神帶刺。

裴夫人放下茶杯,“彆等了。你等不到他。”

她不緊不慢道:“知道他在哪兒嗎?”

崔芃微微抿唇,沒吭聲。

裴夫人笑了笑,“怎麼,沒告訴你?”

崔芃臉色鐵青,她受不了裴母的陰陽怪氣,“伯母...”

“不敢當。”裴夫人打斷她,“彆亂人親戚,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女。”

崔芃忍著:“您對我可能有誤會,我和裴總...”

裴夫人再次打斷她,“你是覺得我多無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找上門?你可以收一收,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我兒子故意眼瞎,我沒瞎。”

崔芃時刻告誡自己,不能生氣,因為她是裴時霄的母親,以後和裴時霄在一起了繞不開他的家庭,再厭惡她也得忍著,忍無可忍時再想想裴時霄。

她順著裴時霄母親的話來:“我不解釋。您心情不好,我理解,有什麼氣衝我來,不管怎樣,造成今天這個局麵,都是我的錯,我沒保持好自己的分寸。”

裴夫人冷嗤,“既然知道錯了,那我給你個悔改的機會,這周交接工作,下周走人!”

崔芃本能解釋:“我本來就沒想長留,暫時留下來是因為...”

裴夫人手一揮,不耐煩道:“行了,沒空聽你閒扯。你不忙,我公司的事還有一大堆呢,節省彼此時間。”

“知道我兒子現在在哪嗎?”她又將話題繞回去。

崔芃努力管理表情,放平聲音:“這個我真不清楚。現在除了必要的碰麵,我沒聯係過他。”

“是嗎?”裴夫人拉長尾音,嘲諷意味明顯。

“那我告訴你,他又犯賤,跑去北京了。昨天去的,現在還沒回來,人家洛琪根本就不見他,但擋不住他死乞白賴。”

“裴時霄找你,不過是男人的劣根性,一時尋個刺激。聽說你那天被打了,你可能不知道,要是誰敢動洛琪一根手指頭,他得把命豁出去。”

“對了,他知道我今天來公司,我昨晚就跟他說了要開你,你看他關心嗎?”

崔芃垂眸,用力掐著手機殼,手都在抖。裴時霄的秘書和裴時霄媽媽的秘書都站在旁邊,她們看著她的尊嚴被肆意踐踏。

裴夫人起身,“真當我們家的門隨便到什麼人都能進?今天的臉,我給你了,彆不要。下周我再看到你還在,到時彆怪我當眾打臉。好自為之。”

拿上風衣和包,沒再多看崔芃。

高跟鞋聲走遠,崔芃的眼淚落在手機殼上,這種羞辱比當初洛雨打她還要傷人百倍。

她心有不甘,也不會讓她們如願,發給裴時霄:【你媽媽回去了。抱歉,我連累你跟家裡有矛盾。看到消息你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