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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後,一邊忙各種生意上的事,一邊捎空去各家吃年酒。以及張落自家的年酒。

幾頓年酒吃下來,皇室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認了個遍。湘雲那套吃酒猶如喝涼水的體質也徹底宣揚開了。此後再出門赴宴,湘雲不喝酒都沒人說什麼。

畢竟人湘雲自己說的,這酒吃起來沒滋沒味,就跟涼白開似的,不如喝點茶水呢,又熱乎,又能暖胃。

每年的瓷器比賽都是胤禟送當今萬壽節生辰禮的主要來源,今年的也不例外。這邊瓷器比賽的熱度還沒退下來,那邊供應商招標會又開始了。

胤禟和湘雲都是能被人喚一聲錢耙子的,兩人見縫插針的本事也是無人能出所左右。

在舉行供應商招標會的時候,湘雲還讓人印了一萬張參觀門票出來。

想不想知道皇宮裡的主子們都在用什麼,吃什麼?

想不想知道王府裡的王爺福晉們都是怎麼生活的?

想不想看一看世家勳貴的貴人們最愛的是什麼?

想不想告訴自己的後代子孫,想不想告訴家人,告訴同村的人,你都見識過怎樣多滋多彩的世界?

現在機會來了,隻要一張參觀門票就能滿足你所有的好奇心。

參觀門票一兩銀子一張,二兩銀子三張。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還在等什麼?

一群還在觀望的百姓裡殺出好幾個托,搶了幾張門票後吆五喝六的走進了會場。還沒有衝出來的托又在這裡烘托氣氛,叫人覺得如果不進去瞧一眼就要抱憾終生了。

從裡麵出來的托,更是將裡麵說得天花亂墜,天上地下人間難為,也將外麵的人說得心癢難耐,一票難求。

從最開始的官方賣票一兩銀子一張,到後麵的‘黃牛販子’十兩銀子甚至需要更多的銀子才能買到一張票,湘雲的這單無本買賣直接給當今賺出了兩個月的養老銀子。

整個正月,胤禟和湘雲都是在大錢沒錯過,小錢不放過中渡過的。等出了正月進入二月後,二人剛要歇息一下,就又因為各種瑣事忙得腳不沾地。

不說二月裡的婚喪嫁娶,隻說眨眼就到的三月也沒辦法不上心。

萬壽節在三月,寶玉和琪琪格的親事在三月,四爺和年氏的婚事也在三月……他們二三月壓根就閒不下來。

*

欽天監給了三月的日子,四福晉便將日子送到了年家。從賜婚到成親才三個月,中間還有一個月在過年,時間太趕了。加之年家有意多留自家閨女兩年,便想將親事往後拖。

然四福晉是鐵了心的叫她男人養孩子的,哪裡是年家想拖就能拖的。

都康熙四十八年了,不說當今上了年紀,就是太後也是一把年紀了,你們家確定這麼拖下去不會趕上國孝?

國孝這種詞不好說,也不能說。但四福晉那邊卻也在言語間暗示了一回年家往後拖的後果。

除此之外,四福晉派過去的人還說了一回家孝的事。

年氏現在是年紀小,若是倒黴催的趕上了國孝家孝…留成老姑娘也不是沒可能。

你們現在還能為她置辦嫁妝,親眼看著她出孝,若是有個什麼萬一你能確保旁人不會克扣她的嫁妝,怠慢她?

早點進府,也能早點熟悉環境,是不是?

年家這邊見四福晉是這個態度和說法,最後也隻能儘力為年氏置辦一份看得過去的嫁妝將閨女嫁過去了。

年家家底豐厚,再加上京城不少鋪子都有壓箱底的好貨,隻要出的起錢,泰半東西都能買齊。

至於嫁妝裡成箱的成衣,年氏到底還沒長成,拿成匹的料子代替就可以。

嫁衣不需要自己準備,內務府那邊會送吉服來,年家隻需要給年氏準備一些家常衣裳就可以了。

其他的,多備些陪嫁銀子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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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第一次見到小年糕,哦不,是年氏,是在四十八年的三月初。

今年最好的成親吉日都在三月,湘雲沒等到萬壽節,也沒等到寶玉成親,就先見到了成了大禮的年氏。

年氏是側福晉,有自已的婚禮。不過她出嫁的時候,湘雲並沒有去四爺府上吃宴。

主要是湘去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還是以正妻的身份去恭喜人家大老婆。

‘嘿,恭喜恭喜,你男人又有小老婆了!’

惡心不死她。

也因此湘雲第一次見年氏是她婚後跟著四福晉進宮請安,而那天湘雲也正好在宮裡。

看著跟在四福晉身邊走一步跟一步,一臉好奇的年氏,湘雲已經對她那缺德的老公公吐槽無力了。

太皇太後十二歲嫁給太宗做側福晉,太後也是十二三歲嫁給先皇做繼室,本朝的赫舍裡皇後十一歲嫁給同年的老康,其妹平妃赫舍裡氏入宮時也是十歲上下的年紀……

扒拉了一回愛新覺羅家乾的那些在現代都是犯法的事,湘雲就覺得不能太深扒。

這要是放在現代,都影響後世子孫考編製的說。

言歸正轉,可能是這些妹紙的年紀真的太小了,所以皇家不光有待選秀女這個稱呼,還有一個叫‘宮中待年’的稱呼。

像是平妃等妃嬪就是這樣的,先送到宮裡,然後再在宮裡等著年紀到了再侍寢。四大爺還沒登上九五之尊,便被迫享受了一回帝王待遇。

請回來了位需要‘待年’的側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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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回到成親那晚。

蓋頭一掀,四爺人都傻了。等看到換下吉服的年氏可憐巴巴的抱著個垂耳大兔子的布偶時,已經修煉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風沒驟起而泰然處之’的四爺到底還是崩了麵皮。

他家大格格十歲後都不玩這種布偶了。

看著瘦瘦小小的年氏,四爺非常懷疑這丫頭有沒有十歲。

年氏是嫡幼女,更是老來女,年夫人生她時上了年紀,她又是早產的孩子,打出生起身子骨就比旁人瘦弱些。年氏從出生就沒吃過丁點苦,許是長這麼大,吃過最大的苦就是成親這日餓了大半日吧。

此時年氏一手抱著入京城後才買的大兔子布偶,一手像小動物一般小心翼翼的朝四爺伸出手,輕輕的扯著四爺的衣角用著軟軟糯糯的聲音,小聲的說自己餓了。

四爺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房梁,壓下想要捂臉的衝動。對著房中侍候的下人揮了兩下手。

“沒聽見側福晉喊餓嗎?”

府中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才在蘇培盛的暗示下走出去。

四爺重養生,府裡正常三餐都隻是七八分飽,更彆提什麼宵夜了。這會兒大半夜的,年氏說餓了,府裡侍候的人告訴她按規矩這個時辰不能吃東西,年氏陪嫁過來的丫頭奶娘一邊猜測是不是府裡的人給他們側福晉下馬威,一邊又在想著不管是不是真有這樣的規矩,她們第一天來都不好冒冒然的鬨起來。不想從小就是個嬌氣包,撒嬌怪,粘人精的年氏可不管那麼多,出嫁前她老子娘都告訴過她了,有事就找四爺和四福晉。

這不,雖然有些害怕冷著一張臉的四爺,但這位還是朝四爺下手了。

除了四福晉知道新房怎麼回事外,府中其他人都在想著這位年側福晉到底是何方神聖還能叫四爺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一邊嫉妒得抓狂,一邊也在等著明日敬茶時一睹廬山真麵目。

四爺看著哪怕餓極了,吃個飯也嬌氣得不行的年氏,到底沒忍住的伸手按了按太陽%e7%a9%b4。

四爺多少有些強迫症,因為年氏入府,四爺又重新排了一回來後院留宿的值班表。因此,四爺非常想要現在就回前院書房好好靜一靜,卻也跟自己較勁的留在了新房。

最終,四爺讓人將外間的暖閣大炕收拾出來直接睡在了那裡。

翌日一早,四爺起了床便回了前院,年氏又在奶娘的照顧下換上新衣裳帶著人去了正院給四福晉敬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四爺府裡規矩重,但規矩再重也有一些消息渠道。像是昨夜新房不曾要水的事在各院去廚房領早飯的時候便都聽說了。

一府女眷都在納悶怎麼回事呢,來給四福晉請安順便等著新入府的側福晉敬茶行家禮時還有人跟相熟的人打眉眼官司呢。

然後,就在眾人翹首以盼,多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年氏終於來了。

年氏年幼,素來體弱,家裡又嬌慣得緊,也是婚事定下來了,家裡才給她突擊了一回規矩。像是腳上的這雙花盆底,嬌氣包嫌疼,嫌累,嫌不舒服,練的時候就各種撒嬌耍賴,這會兒走起來速度就更慢的一批了。

眾人看到年氏的第一反應,除了目瞪口呆外就是齊刷刷的朝站在四福晉下首,李氏上首的大格格看去。

哎呦我去,造了大孽了。

眾人第一反應過去後,腦子裡想的都不是年氏能獲得多少寵愛,而是夭折率這麼高的年代裡,這位年側福晉能不能平安養大。

想到這些日子的忌憚,昨日的嫉妒,下定決心的排擠…四爺府上的一眾女眷此時都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當今那個小老頭,怕是個有大病的。

敬了茶,再行了家禮,大格格便與嫡母庶母們告辭,帶著人去了女學。

年氏眼巴巴的看著出門的大格格,小脖子都伸了老長。

年遐齡致仕後,便帶著妻小去了安徽。

年家祖籍是安徽的,後來才遷走。這一次年遐齡帶著妻小回來也有祭祖和重修祖墳家廟之意。

從到地方,再到選定居址,最後擇吉日,買祭田,因年遐齡就一退休小老頭,在不趕時間以及覺得這裡環境不錯可以多住一陣子的心思下,事就辦得極為緩慢。

四十七年,接了年羹堯的信,一家老小便上京城。主要是為了年羹堯續弦之事,沒想到卻連小女兒的婚事都一並敲定了。

年氏入京前聽說過女學,入京時又錯過了女學的入學考試,原想著今年九月一定要去女學的年氏,沒等到九月就嫁人了。

此時聽到四爺府上的大格格要去女學上學,羨慕的小眼神都要實質化了。

因看不到大格格的身影了,小身子還下意識的扭了兩下,然後才一臉失落的收回視線。

“……”

原是準備看四爺笑話的四福晉,突然發現四爺的笑話沒看成,竟給自己尋了麻煩。

想到年氏來之前四爺讓人捎的話,再想到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四福晉也不由頭疼起來。

嬌氣,體弱,愛撒嬌,愛粘人……

為什麼要讓她一個嫡福晉來教養照顧側福晉呀?

人家老九都能自己養媳婦,你愛新覺羅·胤禛怎麼就不能呢?

相較於還在腹誹當今和四爺都不是東西的四福晉,到了女校的大格格此時也被相熟的小姐妹們叫在了一處。

年輕漂亮,出身又高的側福晉與膝下兩子一女但出身一般的側福晉之間總有些無法調和的矛盾。大家夥都有些擔心小姐妹的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