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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趁著大婚前給自己多積攢些人脈,也能叫八爺和八福晉有所忌憚。

這糟心勁,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她就跟著八福晉入府了!

除了湘雲和黛玉多少知道些寶釵在宮裡做了什麼,三春其實是不太清楚寶釵為啥最後又落到了狼窩的。

這會兒寶釵不請自來,不管是做為主家的黛玉還是與寶釵有些交情的三春都體貼的沒得寶釵的親事。至於湘雲,她就壓根沒往前湊。

就坐在那裡聽幾人說話,一張小嘴還在不停的吃吃吃。

寶釵這次過來還有個重要目的,那就是拉攏湘雲這位九福晉。

出宮後,寶釵雖然在養病卻也在日常走禮中發現湘雲與薛家疏遠了。她不知道是因為她失勢之故,還是因為湘雲這幾年都沒在京城的緣由。這次來林家也有尋找原因的想法。

寶釵想到她能進宮也是湘雲當初出了力氣的。可十來年不曾相見,寶釵也不知道長大後的湘雲是不是一如往昔。

與三春黛玉說話,寶釵的視線時不時的會落在湘雲身上,湘雲隻做不知。聽她們說話時偶爾也會接上幾句,但大多時候卻對那些詩呀詞呀的不感興趣。

黛玉自幼小長在江南,雖年少入京但林家都仍舊保持了不少江南那邊的飲食習慣。這次姐妹們來給她慶生,黛玉的生辰小宴也多是江南美食。

黛玉生辰,姐妹們都有薄禮相贈。三春送了自己做的幾色針線和一個用珍珠寶石等穿起來的風鈴。湘雲不善女紅便送了一套80片的鏤金書簽,如此一來沒啥交情的寶釵到是她們中禮物最貴重的。

她送了黛玉一隻小巧的三足香鼎。

以她們在家裡和女校學的那點古董鑒賞,這玩意差不多值個一千兩上下。

幾人見狀不由對視一眼,麵上不顯,心裡卻多少有些腹誹。

她什麼意思呢?

說了一通話,又看了一回姐妹們送的生辰禮,黛玉這邊就叫人將席麵擺上來了。

一邊吃酒說笑,一邊還要陪著黛玉玩些她喜歡的聯詩做賦,中間還玩了一回投壺,熱熱鬨鬨的一直玩到未時過半才散場。

湘雲回家,三春和寶釵去園子,幾人直接在林家大門前便分開了。

二月十五,春闈開始。

寶玉前一天去賈家祠堂拜了一回祖宗牌位,今兒一早吃過早飯便帶著收拾好的考籃坐著馬車出門了。

王夫人早早就從榮國府趕了過來,目送了寶玉出門這才重新收回視線。

怎麼說呢,所有人對寶玉春闈的結果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多少帶了些期待。

說不定就撞上大運了呢?

也許寶玉押對了題,文風正好符合主考官的喜好。也許不少考生適應不了京城的氣候,發揮失常了呢……

當然,上麵那些也許也有可能發生在寶玉身上,不過大家想著都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所以拒絕想那些事。

寶玉去考試了,賈家人上心的上心,不上心的仍舊不上心,湘雲則是天字第一號親妹妹,她特意讓人趕了馬車去貢院前的茶樓坐了幾天。

二月的京城,仍是春寒料峭,寶玉單身入考場,湘雲能做的也就是幫他搞搞溫度這種小事了。

然後再借著異能提前知道一回寶玉是怎麼答題噠~

……

打從雅爾江阿被亂黨劫持的消息一傳出來,三爺就幾度將懷疑的視線落在胤禟身上。

然而當三爺知道湘雲並沒有出事,這些天也一直在府裡齋戒後,三爺又疑惑了。

因為雅爾江阿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得手了的。

三爺不知道雅爾江阿失蹤的事胤禟有沒有參與,也不知道他與雅爾江阿合謀的事胤禟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雅爾江阿是不是騙了他,更不知道胤禟是不是已經發現他了。

如今,除了鎮定等待事情發展外,三爺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三爺裝得極好,至少沒人發現他心慌。朝中眾人的注意力泰半都集中在十四那件算命事件上。當今明裡暗裡派了不少人調查,十四也一蹦三尺高的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德妃擔心十四就這樣成了廢棋,急得滿嘴生泡,宜妃到是來看過德妃一回。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瞧瞧本宮,本宮倆兒子都沒進入決賽圈呢。

這安慰人的方法還真夠清新脫俗的。

德妃抽著嘴角表示有被安慰到時,十四竟然綁了‘張明德’進宮了。

第249章

當年老八綁了張明德進宮時他們那老子是個什麼態度,胤禟至今回想起來都仿佛在昨日。如今十四慌中出錯的也被人慫恿著綁了‘張明德’入宮自辯,結果可想而知了。

十四出生在二十七年,太子和直郡王沒在四十二年。那一年,十四才十五歲。哪怕到了今年,十四也才堪堪二十歲。此時的他,眼界閱曆都沒辦法給他的野心增加助力。

胤禟記得上輩子十四是四十七年以後才漸漸嶄露頭角的,直至五十七年末領兵出征……

為了近距離看戲,胤禟在知道十四綁了‘張明德’入宮後,還特意從匣子裡拿了幾張銀票也進宮了。

十四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又說皇位之事皆由皇父做主,不敢心存妄想。而張明德卻是一副天地造化本就落在十四身上的篤定態度,配著他那一身仙風道骨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個說隻盼君父長命百歲,千年萬載。一個說十四阿哥繼承皇位乃天命所歸,命中注定。當今看著這二人猶如看兩個跳梁小醜一般,都被他們氣笑了。

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天生就遺傳了嘴毒這一點,順治如此,康熙亦然,雍正和乾隆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此時當今揮手就將禦案上的茶杯和硯台丟了出去,對著十四各種人參公雞。

“……豎子難當大任,也敢妄蓄大誌?而不過一黃口小兒,朕諸子中最不肖朕之孽帳。習得一身婦人心性,刁鑽短視,不堪不孝……”

將十四打擊的體無完膚,懷疑人生後又指著‘張明德’說他妖言惑眾,斬首示眾。

‘張明德’愣了一下,隨即大喊著當今莫要諸殺好人,等禁衛軍將人往外叉時,‘張明德’又大喊著十四爺救命。

十四這時候都被他老子罵懵了,哪顧得上‘張明德’的求救。而‘張明德’在折騰了一回後,見他這般仿佛認命的一邊被禁衛軍拖著往外走,一邊大罵十四無情無義。

這麼一番下來,怕是除了真正的幕後之人外,都得以為這一出當街叫破天機的事是十四自編自導的一場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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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給他老子送零花錢的理由站在殿外聽了一場戲,之後又一副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他才不敢進去給老爺當出氣筒態度的將銀票塞給李德全就撒丫子去了翊坤宮。

李德全捧著銀票進來時,當今仍在氣頭上。聽說胤禟來了又走,當今也隻是罵了兩句混帳玩意,便接下了胤禟送來的銀票。

這一天天的,就沒個讓人省心的時候。

當今在氣頭上,泰半人都是能躲則躲,但也有躲不過去的。

比如說春闈,再比如說春汛以及關於舉人名下有多少田畝免稅的問題。

春闈結束後了,緊接著就是閱卷,閱卷放榜後還有殿試,庶吉士選拔,為國選士,什麼時候都是重中之重。

而春汛,那是民生大事。積雪融化,河水解凍造成河水暴漲,一個不注意就成災。

和前兩件事相比關於進一步細化舉人名下田產的事就沒那麼著急了。

三年就一批的舉人,這些舉人名下的田畝都不用交稅,不少人借機將自己名下的田產都放到舉人名下逃稅,前些年到是出了政策,隻是當時擔心引起反彈而相對寬鬆些,如今已經過了過渡期,那政策什麼的就可以再緊縮一些,這事是四爺辦的。

對了,四爺一直以為‘張明德’之事是旁人陷害十四,可當十四綁著‘張明德’進宮後,四爺又不確定了。

在永和宮碰見十四的時候,四爺看著被他老了罵了一頓整個人都散發著頹廢氣息的十四,又是滿心的瞧不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什麼十三不是爺的親弟弟呢?

兄弟幾個從永和宮裡出來,四爺看著去內務府的十三,再次感歎了一回後才冷著一張臉看向自家那不省心的蠢弟弟。

蠢得都叫他不忍直視。

胤禟並不知道四爺被親弟弟蠢哭了,此時家俱和瓷器都已經定稿,並且交給了工匠去製作。

從江南織造那邊弄的一批料子也已經運抵京城,他和湘雲的吉服也可以趕製了。

胤禟研究過,成親時除了要準備婚禮當天的衣服,還要準備很多套婚後穿的衣服,這些都需要時間和精力。

於是胤禟還花大價錢請了一百個繡工出眾的繡娘入京。

將老三丟給老四隻是第一步,將十四送到人前也不過一道開胃菜。

二人皆與雅爾江阿有關,如今雅爾江阿‘失蹤’若是逼得太緊很容易將他暴露出來。再一個,十二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總不能叫他當了漁翁。

他老子是個長壽的,若無意外還有十好幾年的活頭…即便他覺得老四可以,也沒必要這麼不求回報的替老四清除路障,保駕護航。

不管怎麼說,最近動作太多也都太大,還是先緩一緩再說。

拿過一旁的帳本,胤禟仍舊有些看不進去。

怎麼說呢。

他發現有個精明的老子,一眾精明的兄弟,是真的挺叫人泄氣的。乾什麼都束手束腳的,生怕哪一回不謹慎再叫人抓住把柄。

╮(╯▽╰)╭

時間一晃而過,今科的春闈終於放榜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什麼,在所有人都覺得寶玉注定落榜的時候,寶玉竟然再一次榜上有名了。

今科取400名,寶玉就是那第四百名。

寶玉出了貢院,又休養了幾日後便來私宅找湘雲說話。

賈母的情況也就這一兩年了,最開始的時候大家夥都想著寶玉既然是舉人就可以走走關係先授個官。

寶玉想外放,湘雲的意思也是希望寶玉外放,去下麵做些實事,從基層一點一點做起。但想到賈母的情況,寶玉便覺得不妨再等等。

寶玉比湘雲大一歲,今年也才十八歲。他想如果今科沒中,他就在京城讀書,一邊陪賈母一邊備考。

一來賈母若是沒了,無論寶玉在地方上乾出多少成績都得丁憂回鄉,說不定很多已經鋪開的安排就此夭折。

二來寶玉到底年輕,他也知道自己還需要很多的學習和曆練,真去了地方,這個年紀和能力未必能壓得住人。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想給賈母送終。

湘雲聽完寶玉的考慮後,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寶玉真的長大成熟了。

思考方式也已經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賈母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