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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有很多年都沒有想過未來和星際了。

“你,你,是姑娘回來了嗎?”馬車停在私宅這邊的大門,門剛被敲響,門房的小廝就打開了門。然後一臉疑惑的看過來。

先是看到烏英,然後才是跟著湘雲出門的元良,看到這二人小廝立馬就想到了湘雲。

後麵大大小小好幾輛馬車,最大的這輛一定是姑娘的了。

元良從馬背上下來,對那小廝說道:“知道還不快將大門打開。”

小廝連忙將大門打開,又將大門上的活動門檻提起來放到一旁,然後才一臉激動看著馬車入內。

等最後一輛車都進來了,小廝才重新將門檻放回去,然後一邊關門一邊想著姑娘回來,這個家再不會像前兩年那般死氣沉沉的了。

一般不帶抬階的大門,門檻都是活動的。不然那麼高的門檻馬車壓根進不去。不過一般的高門大戶,正門都是帶著台階的,所以馬車想要通過都是走一旁的側門。

馬車一入私宅,就有人往裡通傳。圖嬤嬤正好在家,聽說湘雲回來了先是一怔,隨即便滿臉激動的帶著人出去了。

一邊讓人將正房的爐子燒旺些,一邊讓人準備熱水洗漱和茶水點心。

往外走的時候,又吩咐了一回廚房開乾貨庫房,給湘雲接風洗塵。

私宅這邊的房子,尤其是正房早在建造時就弄了地龍和火牆。這兩年湘雲不在家,但圖嬤嬤隻要天一冷便叫人將正房的地龍和火牆都燒起來。

隻是暖個屋子,所以燒得並不旺。

早一把火,晚一把火罷了。

因長年不住人的房子會有些味道,所以湘雲的屋子每日都會點兩爐她家常用的香餅。

圖嬤嬤一邊迎上去,一邊還在心忖湘雲搞突然襲擊,若不是她辦事穩妥,湘雲家底厚,她能提前將湘雲的屋子燒起來?

這麼突然回來,再沒個準備,像什麼樣子。

下了馬車,湘雲先是站在車前看了一圈。

好像沒什麼變化。

馬車附近的私宅下人對著湘雲請安行禮,湘雲笑著讓他們起來。之後繼續抱著小廢貂往裡走。

湘雲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打量私宅有沒有什麼變化。

一路走來,發現私宅當真一點變化都沒有時,湘雲才有一種真的回家了的感覺。

看到帶著人迎上來的圖嬤嬤,湘雲笑得燦爛。

“哇哦,幾年不變,嬤嬤怎麼越活越年輕了?快說說,您老是不是吃了什麼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藥?”說完又將手上的貂遞給一旁的晴雯,迎了幾步,“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看不到我,嬤嬤太高興了。您這樣,多叫人傷心呀。”

圖嬤嬤腳下一個踉蹌,那點思念和激動瞬間被湘雲這話打散了。

圖嬤嬤都被氣笑了,看著已經是大姑娘的湘雲,搖了搖頭真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姑娘說的太對了。”

看不到人,心裡惦記。看到了人,又被各種氣,圖嬤嬤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盼著這丫頭回來了。

湘雲上前挽住圖嬤嬤的胳膊,一邊往裡走,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幸好回來的早,若是再晚回來兩年,嬤嬤豈不是都要回到十七八歲,嫩成一朵花了?”

圖嬤嬤到底沒忍住的拍了拍湘雲挽著自己的肉爪子,這才接過話題不叫湘雲繼續搗蛋下去,“怎麼也不提前讓人送個消息回來?”

“想給嬤嬤一個驚喜嘛。”一邊對著沿路的私宅下人點頭,一邊眉眼彎彎的說道:“嬤嬤高興不?歡喜不?”

“嗬嗬!”

若不是教養嬤嬤的素養不能做出太失禮的舉動,圖嬤嬤都想對湘雲翻個白眼了。

這小混蛋從來都能將驚喜弄成驚嚇。

“九爺知道姑娘回來嗎?”她不知道就算了,總不能連九爺那裡也沒知會一聲吧。

“為了給嬤嬤一個驚喜,我誰都沒告訴。要是告訴了胤禟,嬤嬤的驚喜不就沒了?”

說來說去還是她的錯唄?

圖嬤嬤差點被湘雲這句話噎過去。

不見惦記,見了又煩,圖嬤嬤這會兒心下搖頭,覺得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這丫頭一回來,指不定要多鬨人呢。

*

一時,湘雲被人簇擁著回了自己的院子,屋裡暖意融融不說,香爐裡還點了她喜歡的香料。一邊由著丫頭們幫忙脫下披風,一邊打量自己的屋子。

屋子裡與她走時多少有些變化。

家俱都是她親自設計叫人打出來的那套,不過裡麵卻多了不少…“這些是胤禟的東西?”

圖嬤嬤點頭,“九爺時常過來,偶爾會在這裡住上一夜。”所以這也是屋子晚上也要燒一把火的原因。

湘雲了解的點了兩下頭,隨即拿起一些小擺件看了看,發現桌案上還有幾本她的隨筆,又不由拿起來翻了翻。

放下隨筆,湘雲看了一眼桌上的帳冊和算盤,便回來坐在榻上。

一邊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茶,一邊與圖嬤嬤說話。

“姑娘回來的匆忙,洗澡水還要再等一刻鐘。”圖嬤嬤說道:“這兩年家裡一切都好。姑娘這兩年不在京城,不過各處的生辰禮卻都送了過來。老奴讓人單獨放在小耳房裡,禮單子也整理出來了。”

湘雲每年都會給京城的小夥伴和胤禟,賈母等人捎土儀和生辰禮,那些人到是都不會忘了湘雲的生辰,雖說湘雲沒在,卻也將生辰禮都送到了私宅這邊。

“許是姑娘還不知道,寶二爺才中了舉人,雖說名次極為靠後倒底是考上了。到是蘭哥兒和環哥兒三個都落榜了。”

因賈家的戶籍還在金陵,所以今天四五月份間,寶玉叔侄四人便起程回金陵準備參加秋闈了。

四人並沒有住進金陵老宅,而是在貢院附近租了處宅子住了進去。跟著出來的下人都是李紈三春帶著巧姐精挑細選的,老實聽話還不會自做主張。

四人住進來後,一邊備考,適應金陵的氣候,一邊也會去附近遊玩,結交一回本地學子。

八月裡參加的秋闈,出來後各自養了幾天才感覺緩過乏來。

四人都是嬌生慣養,含金咽玉的大家子弟,雖知道貢院秋闈要多遭罪有多遭罪,但還是被貢院的條件驚著了。

既然都是吃睡在裡麵,為啥一定要修得那麼小呢?

哪怕再大一些也是好的呀。

這種環境下本就叫人覺得心情煩躁了,再呆上好幾天,又是在金陵的八月…感謝湘雲吧。

若不是從小跟著湘雲撒歡的亂跑亂跳,四人不說全軍覆滅吧,也得有人是被抬出貢院的。

喜潔的寶玉真的是在為了他的姐妹們咬牙撐下來的。

今科金陵錄取一百名舉人,寶玉是第九十九名。可以說為了這大清受苦受難的姐妹們,寶玉使出了洪荒之力也不過是一個低空飛過的成績。

這樣的成績,如果參加明年的春闈,寶玉落榜的可能性就算不是百分之一百,也絕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對於明年的春闈,寶玉也沒把握。雖然他一點都不想再遭那個罪了,但就像湘雲說的,參與一下,感受一下氛圍,說不定真能撞個大運呢。

而且春闈在京裡考,他們又世居京城,天時地利都在,不試一下可惜了。

試試吧。

直到九月份放榜寶玉叔侄才返回京城,而這消息也是十月份的時候傳進京城的。

賈家屁大點事都要沸騰一下,寶玉中舉這種大事又怎麼可能低調。正經熱鬨了好些日子才消停下來。

打從寶玉中舉的消息傳出來後,賈家這邊就開始琢磨起寶玉的親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轉過這個年湘雲都十六了,寶玉比湘雲大一歲,開年就十七歲了。不過元春到是勸住了王夫人,叫她不要現在就給寶玉定下親事。

若寶玉明年春闈時能榜上有名,哪怕隻是同進士。那寶玉結親的人家就可以更進一步了。就算不中,也可以疏通一下關係,給寶玉謀官然後再定下親事。

舉人就可以做官了,不過不及進士有優勢,同進士又稱如夫人,夾在進士和舉人中間,雖有些尷尬吧,卻比舉人好些。

賈家也沒想著寶玉真能考個狀元回來,春闈三年一次,真叫寶玉考狀元,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而且考上狀元也是為了做官,提前入官場未必就比一門心思浪費時間考狀元差。

王夫人的意思是若寶玉明年不中,以寶玉的年紀正好可以再等三年。三四年後若還不中,就走家中關係先謀官。

元春的意思則是明年中不中,家裡都應該先給寶玉謀上官。當今一把年紀了,誰知道她哪天就成為太妃了。

太妃不值半文錢的,好嗎?

秋裡的事,湘雲自是不知道,賈家的想法和王夫人母女的心思就更不知道了。這會兒聽說寶玉中舉了,湘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婦女之友終於崛起了!

“這兩日讓我緩緩,等歇上兩天再去給老祖宗請安,也順便見見寶玉和姐妹們。”湘雲放下茶杯,笑著問賈母等人的身體。

“聽說入冬時病了一場,之後身子骨就差了許多。”想到賈母那個年紀,圖嬤嬤又覺得她現在身子骨才開始差已經是奇跡了。

“到底是八十多歲的人了。”湘雲想了想,不由說道,“其實搬出榮國府,帶著孫子孫女住進大觀園,於老太太來說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那老太太慣來是個愛享受的,也是個及時行樂的性子。拋開那些是是非非,未嘗不是將最後一點煩心事都拋去了。

“誰說不是呢。”圖嬤嬤點頭,“這兩年榮國府那兩房鬨得不成樣子,大房有爵位,二房有娘娘。如今闔京上下誰不知道王家出好女。”個個都是鬥戰勝佛。

‘噗哧~’

湘雲聽到這個‘好女’二字不由噴笑出聲,“二太太和鳳姐兒這對姑侄到也當得起這名號。”

“對了,還有件事是關於賈家二姑娘的。”說到王家姑侄,圖嬤嬤又想到了賈家大房的迎春。

“嗯?二姐姐怎麼了?”湘雲問完又說道:“是二姐姐的親事嗎?”

“何止是親事呀。”圖嬤嬤點頭又搖頭,“賈家大老爺是個糊塗的,還給二姑娘換了個生母呢。”

怕湘雲想多了,圖嬤嬤又趕緊說道:“沒記在大太太名下,還是庶出。”

“啊?”那折騰啥呀?

正說著,便有丫頭過來說洗澡水準備好了。

湘雲聞言站起身,與圖嬤嬤說了一聲‘一會兒說’便進裡間洗澡去了。

湘雲洗澡的時候,她回來的消息就已經送到了在戶部核帳的胤禟那裡。

聽說湘雲回來了,胤禟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聽到的是什麼後,直接核上帳本帶著人回家了。

胤禟這幾年一邊盼著湘雲回京,一邊也在想著自己為什麼會栽在那小胖丫頭身上。

自從確定關係後,胤禟雖說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