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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的女孩招生。

但為了給世人一個緩衝,女校這邊仍舊設置了高門坎。

咱們打出來的旗號是招收優秀生員,所以你必須通過入學考試,還必須有項特長的。如此一看仿佛女校擴招是為了給貴女們招陪讀。

李家姐妹都是自幼讀書識字的,倒不擔心會通不過入學考試,隻是這個特長…什麼是特長?又要精通到什麼程度?到是一下子難住了她們姐妹。

……

李嬸子不是第一次來賈家看望李紈,但這一次卻是李嬸子最放心也最舒服的一回了。

小叔子和小姑子都敬重寡嫂,家下人等也都規矩聽話。

雖說沒見到賈母和王夫人,但通過這一天的觀察,李嬸子一改之前印象,覺得賈家還是知書達理,規矩極好的人家。

和李嬸子感觀不同的是邢忠一家。

客居榮國府的邢忠一家在最短的時間裡感受了一回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鳳姐兒隻是麵上情,邢夫人在榮國府又沒威嚴地位,她自己尚且不受下人尊重,她家那一看就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又能比她好到哪去?

客飯都變成了二等仆飯,其他一應事宜更是時有時無。另外就是榮國府的下人個個眼高於頂,自命不凡。邢大姑娘好涵養,也多少受了些閒氣。

邢岫煙家是真窮,好多年前便租廟中房舍居住。如今也是邢岫煙年歲漸長,家中無有餘財不得不上入京投奔親姑媽邢夫人。刑忠夫婦是想著榮國府勢大,又出了一位皇妃,自家姑奶奶還是榮國府的大太太,不說投奔生活吧,總能給自家閨女結一門好親事……雖入京前便已然想到會不受待見,卻不曾想是這般磋磨人。

姑媽的冷言冷語,下人的風言風語,便是一日三餐皆飽腹多少人又能噎得下去。

早在南邊時,邢岫煙就時常替人捉筆寫信,抄寫經文,賺些潤筆費。或是帶著小丫頭做些針線換些銀錢。

此時到了京城,邢岫煙也想找些營生做。可偌大京城,人生地不熟,想要找份不傷體麵閨譽的活計,怕是隻能先從賣繡品做起了。

日夜趕工做了一批繡品,邢岫煙信不過這府上滿嘴跑馬車的下人,又擔心自家老實爹娘被人哄騙,便自己抱著繡品和小丫頭出門了。

四月二十六,洽是寶玉的生辰。

雖說國孝期間也慶不得生,但姐妹們卻還是早早去了大觀園準備陪寶玉過個他喜歡的生日。

陪他做胭脂!

黛玉送子一本古籍,是林家的珍藏,裡麵記載了一些布料染色的方子。湘雲沒送古籍,也沒送古董,而是送了寶玉一整套純銀的胭脂製作工具。三春也都是投其所好的送了寶玉喜愛之物。

寶玉都十四歲半大小夥了,賈環賈琮也都是十歲上下的年紀了,按理來說,寶玉叔侄已經到了男女避嫌的年紀,可大家夥都是自小長大的,又都是自家親戚,到也沒誰想著要避嫌。

原本三春還想請了李家姐妹一塊熱鬨一回,但考慮到年紀和男女大防問題便都沒提這事。

因是寶玉的生日,自是可著寶玉來。於是寶玉就帶著大家夥搞了一個彆開生麵的胭脂實驗課。

什麼花能做什麼顏色的胭脂,什麼花籽能固色。一邊講一邊帶著大家夥摘花,晾曬,磨粉,調色……

真的,這種事情也就寶玉喜歡吧。

反正湘雲可以肯定的是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精細活計。

“下月我生辰,咱們去城外騎馬怎麼樣?”

正打哈欠呢,就聽到賈環這麼說,湘雲立馬雙眼放光的點頭,“好呀好呀,我讓人多準備些箭矢。”順道還能打個獵。

“我不騎馬。”黛玉一聽這話就蹙眉,“我坐馬車去。”

塵土飛揚的哪裡好玩了?

黛玉想到上次被湘雲裹夾著騎馬的經曆,就沒好氣的瞪了湘雲一眼。這丫頭把她放在前麵,就是拿風擋風擋土的。

“矯情!”湘雲對黛玉吐了吐小舌頭,又轉頭跟賈環說道:“咱們去南郊打獵,我家在南郊有個莊子。我提前叫廚師去那邊候著……”

~

到了約定那日,湘雲換上騎裝,帶著她的弼馬溫去南城門外跟眾人會合。

三春和黛玉一樣都坐了馬車出行,馬匹叫人牽著跟在馬車後,看來看去竟隻有湘雲是騎馬出府的。

湘雲也不以為意,見到人來了便調轉馬頭一馬當先的往前跑。

寶玉和賈環幾個看見湘雲縱馬前行也不由追了上去。

一路你追我趕直至南郊獵場眾人才勒了韁繩等三春和黛玉。

女校有馬術課,女校的學生也大多都會騎馬,隻分騎得好,騎得一般罷了。對了,因為湘雲愛玩,女校還舉行過擊鞠比賽,雖然…她最終還是輸了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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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是說不騎馬就是不騎馬,三春卻是各自騎馬上前與湘雲幾個並列。

坐在馬車裡,黛玉也能跟得上這些人。一群少男少女出門騎馬打獵沒多大會兒就玩瘋了。

因遠離京城,又是來的少有人來的南郊獵場,這次出行又都是自家人到不擔心撞到人或是犯了國孝的規矩。

到了獵場前,怕驚擾到獵物眾人紛紛下馬下車。湘雲拿著輕弓走在這片沒有什麼大型獵物的獵場,舉弓射箭就是一隻兔子。

寶玉看了雙眼發亮,羨慕的問湘雲為什麼她相中的獵物都那麼老老實實一動不動的等著她來射。

湘雲甩了一下小腦袋,伸手在眉間劃了一下,又臭屁又驕傲:“知道什麼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嗎?它們就是被本姑娘的美色迷住的。”

呸!

要是胤禟在這裡一定會告訴寶玉,這丫頭一定又作弊了。

看看湘雲的臉,寶玉雖然也相信湘雲這話,可還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毫無收獲的黛玉和三春。

好像獵物的審美跟人類的不太一樣呢。

“啊!”

就在這時,惜春突然叫了起來。湘雲和寶玉都迅速轉身看過去。見惜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仍舊尖叫個不停,眾人不由擔憂的走過去。

眾人來到惜春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探身看過去,這一看眾人也都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不已。

“啊啊啊~”

第214章

那是一具無頭屍體。

從上半身看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屍,從下半身看應該是個成年男屍。

沒錯,這具屍體就是拚裝的。

南郊獵場一直少有人來,一來是獵場不大,獵物不多。二來也是都是些兔子野雞這一類的小型獵物。湘雲他們選這裡,也是因為他們年紀都不算大,又有三春和黛玉,想著穩妥著來。再一個就是胤禟在南郊有個莊子,玩累了可以去莊子休息。

隻是叫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會在這裡遇到屍體。

微腐的,拚裝的,沒有頭的。

屍體就被隨意的丟在不遠處的小土坑裡。土坑極淺,上麵全是去年落進去的落葉枯枝……‖思‖兔‖在‖線‖閱‖讀‖

可能是經曆比旁人多了些,湘雲率先從那種集體尖叫中回神。揉了揉耳朵,用胳膊肘撞了撞還在啊啊直叫的寶玉,然後湘雲用手捂住惜春的眼睛,拉著小姑娘後退。

“好了啦,聽我說。”湘雲看向隨著她動作都不在尖叫的眾人,神色認真的說道:“咱們得報官。”

現在報官,他們都能洗清嫌疑。再一個凶手的手段這麼殘忍,誰也不知道這是隨機做案還是定點做案。若凶手就是個變態,以殺人虐屍為樂呢?

寶玉聽到湘雲這麼說,連忙扭頭喊道:“對對對,茗煙,你”

“不用茗煙。”湘雲打斷寶玉,看向護衛在她不遠處的烏英,“烏英去。”

烏英是九阿哥府的侍衛,他去報官,官府的人至少不會敷衍了事,也不會為了破案就弄出冤假錯案來。

烏英聞言看了一眼周遭,對帶來的侍衛點了點頭,便快走幾步,出了獵場騎馬離去。

“我讓人先送你們去莊子吧。”看了一眼三春和黛玉,見四人麵色蒼白,花容失色,全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不由又轉頭看了一眼寶玉叔侄,這四人的神色也同樣糟糕透了。“圖嬤嬤怕咱們受傷還特意安排了郎中候在莊子上,一會兒開些安神的藥吃吧。”

幾人點頭,也同時聽出湘雲這句話裡的意思,不由問道:“你呢?不一起去莊子嗎?”

湘雲搖頭,“我等衙門的人來了再過去。”

聞言,幾人不是勸湘雲一起過去就是要留下跟湘雲一塊等衙門的人。湘雲想了想決定先帶幾人到獵場邊上再說話。

留下幾個跟著出來的下人看守現場,湘雲便帶著寶玉等人去了獵場外圍。

獵場外圍,他們來時的馬車和馬匹都留在這裡。

除了黛玉和三春的馬車,還有一輛馬車是湘雲帶過來裝箭矢弓箭以及一些瓜果吃食和簡單的野炊工具。

露珠和元良將馬車裡的馬紮拿下來給湘雲幾人坐,又將一直溫著的熱茶拿來給眾人一人倒了一杯。

黛玉和探春迎春靠在一起,惜春就偎在湘雲身邊,寶玉與賈環緊緊挨著,賈蘭差一點就坐到了賈琮腿上。

其他的丫頭小廝也都有嚇著的,雖立持鎮定卻也是三三兩兩靠在一處。

湘雲雙手捧著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後對姐妹們和寶玉叔侄說道:“今天的事肯定瞞不住府裡,若是老太太太太們問起就說是我邀了大家夥來南郊玩的。”

“不妥,不妥。”寶玉搖頭,“就說是我要來的。”這些人裡他年紀最大,有事也應該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出頭,哪能讓妹妹們頂缸。

賈環看看湘雲又看看寶玉,“我沒事的,實話實說吧。”

賈環知道湘雲和寶玉都擔心他會受到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訓斥,可賈環卻不願意讓身世不如他的湘雲替他受訓,他老子娘都活著,還有兄姐陪伴。實話實說頂多被訓斥一回。可湘雲…除了他們家也沒有太親近的人了,若是惹了老太太和太太的不快,起了嫌隙,豈不更沒親近的人了。

再一個,說寶玉將人家的花園擼禿了做胭脂還有人信,這種溜馬打獵的事…怕是沒人信的。

做為庶出時,他的待遇雖及不上寶玉卻跟家裡其他人一樣。那時也會酸一下。可成了記名嫡子後,賈環心態就崩了。

一半人用防賊一樣的眼神盯著他,生怕他搶了寶玉和蘭哥兒的東西。一半人又用他占了便宜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已經一步登天了。

天知道他在記嫡後都得到了什麼?

姨娘為了他和姐姐好,就此再不肯親近他們,隻當從未生養過他們。太太視他們姐弟為眼中釘,老爺又是那麼個不靠譜的性子,省親時元春當著全族老少的麵擺明了不承認的態度更讓他們姐弟難堪又尷尬。後來還是湘雲和寶玉分彆找了他們姐弟,說了好一通話這才終於想通了。

當今還是庶出呢,這也沒影響他如今又渣又威武霸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