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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財產是不是都要成為三叔那一房的了?

就在這種忐忑中,佟少爺讓出了孝子的位置,退到了一旁。

隆科多不知道喪禮之後他還會不會回到宗人府,但看到滿府的棺槨時,隆科多又是眼前一亮。

當知道闔家被人滅門的那刻,隆科多是悲痛的,是憤恨的,可回府的這一路,隆科多又想了很多。

這就是機會。

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

祭拜了老子娘,隆科多借著回房換衣服的空檔去看了一眼僥幸未死的李四兒和阿骨朵。

這幾日,無論是李四兒還是阿骨朵都得到了妥善照顧,娘倆個退燒了,也吃到飽飯了。看起來雖然還有些憔悴,卻已經沒有大礙了。

隆科多與這娘倆飛快的說了兩句便又去了前邊。

看著當今的麵子,滿朝文武,京中勳貴世家,甚至是皇子宗室都是能到的都來吊唁。

明天就是初七,也是吊唁祭拜,設路祭的正日子。前一天將隆科多放出來,也有守靈和送殯之意。

夜裡,隆科多和他侄子一塊在靈堂守靈。後半夜時,李四兒也過來了。她跪在隆科多身側,以一種倚著隆科多肩膀的姿勢與隆科多親近著靠著。

佟少爺見狀,直接找了個理由退出去了。

站在靈堂外看了看,又偷偷瞄了一眼已經半叭在隆科多懷裡的李四兒,佟少爺便背著手回了自己院子。

見礙事的走了,李四兒與隆科多連忙說起了私密話。他們都擔心隆科多喪事之後回再度回到宗人府,所以隻能在這個時間交待諸事。

‘唔~,唔唔,唔唔唔~’

“你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佟少爺走在一處夾道路口突然聽到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想到府中諸人慘死之事,佟少爺嚇得雙腿發軟的問身邊的小廝。

小廝也聽到了,不過小廝卻不敢說出來,隻搖頭說沒有,又催著佟少爺快走。

主仆一對慫包,嚇得連跑帶顛,頭都不抬的跑了。

而在主仆二人剛剛所在的夾道路口,一個一臉凶狠的男人正扛著被綁住的阿骨朵站在那裡。

好不容易看到人,阿骨朵便極力掙紮,可惜看到的人不太靠譜,跑得比兔子還快。

見人跑遠了,阿骨朵隻能認命的一邊流眼淚一邊在心裡不停的呼喚她阿瑪額娘快她發現她出事了。

佟家沒剩下多少下人了,大多數下人還都在靈堂那邊忙著,來人挑著無人的夾道穿行,不大一夫兒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阿骨朵帶到了佟府角門那的一輛青布馬車上了。

之後這男人便帶著阿骨朵一路去了城北貧民窟。

京城和前朝一樣,都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格局。城北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人進了這裡,就跟一滴水入了海一般。

那男人趕著馬車在城北的一處小院前停了下來,之後打開大門,將馬車趕進去。

被人從馬車上薅著頭發生生拖拽下來,阿骨朵疼得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阿骨朵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誰,又為了什麼要抓她,可她被捂著嘴,也沒辦法求救。一直被拖到廂房,阿骨朵才被丟在地上,一抬頭,阿骨朵就看到了玉柱。

此時玉柱一臉血汙的靠坐在廂房的裡牆處,衣衫破爛,渾身是血,雙腿仿佛也被人打斷了。

看到玉柱這樣,阿骨朵先是害怕的一動不動,隨後便用力爬了過去。

‘唔唔唔,哥哥,哥哥。’

“我曾經也有一個妹妹。”那一臉凶狠的男人就站在廂房門口看著裡麵那對兄妹,臉上有痛惜,也有忿恨。

如果寶玉在這裡,那他一定能認出來麵前的男人是誰。

正是之前上衙門告狀最後卻慘遭毒打的覺羅家那位。

隆科多逼紅帶子之女為妾,李四兒又將人殘忍殺害,如今人家苦主找上門了,報應到了他們的一雙兒女身上,也算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至於這位覺羅家的爺們會怎麼對待玉柱和阿骨朵…想來是會參照當初那具屍體上的傷來吧。

╮(╯▽╰)╭

“佟家這事隻管往幸存者身上查,總能查到線索的。我瞧著那個叫李四兒的就像。拋開那個喝花酒的,整個佟家的主子裡就她們母女沒事。而且李四兒心性狠毒,未必乾不出來。你瞧,佟家一出事,隆科多就放出來了。說不定就是李四兒為了隆科多,拿佟家祭天呢。”

不無道理。但是,

“證據呢?”四爺翻看所有人的口供,頭都沒抬的說道:“科舉舞弊案裡,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查明白。你若嫌了,就去查查這個。”

“我都快忙成陀螺了,哪有那個閒功夫查這個。對了,我府裡那個叫海冬的是不是你的人?是的話我就給你送回來,不是的話,我就再查查。”

“……”四爺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抬頭看說這話的胤禟,心累,“…送回來吧。”

痛快!

“爺之前還怕你不承認呢。”胤禟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算盤劈裡啪啦的打了一通。“既然是你的人,那咱們就好好算一算。他在我府裡四年零三個月,總共月錢是……,雜七雜八的,我也懶得跟你算了。四舍五入一下,你拿一萬兩銀子出來,我就將人給你送回來。”

四爺聞言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朝口外喊了一聲蘇培盛,“去拿一萬兩銀票給你九爺。”

“…喳。”

少時,胤禟接過銀票,又用手指彈了彈銀票,笑眯眯的對四爺說道:“親兄弟明算帳。”

四爺:“……”

這個死要錢的。

從四爺書房出來,正巧碰上弘輝。胤禟拍了拍弘輝的小肩膀,攬著弘輝往外走,“走走走,九叔領你吃好吃去的。”

“九叔,侄子還沒給阿瑪請安呢。”被胤禟攬著往外走,弘輝還一個勁的回頭,想跟他九叔講道理。

“你又不是太醫,少請一回,你老子還能不安咋的。彆學你老子那一板一眼的樣,咱得學會變通……”

胤禟還說了什麼,書房裡的四爺卻是聽不見了。搖了搖頭,四爺將口供什麼的放在一旁,親自研墨寫了兩遍心經,感覺靜下心了才又繼續看那些口供。

阿骨朵失蹤後,衙門的人以為這是一個線索,不禁大力追查了一回。可惜偌大的京城藏個把人卻是不要太輕鬆。

被轉移到地窖的阿骨朵和玉柱明明聽到外麵有官兵搜查卻沒查到他們兄妹,彆提多失望了。

這般查來查去,京城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了,仍舊沒有找到玉柱和阿骨朵的消息。線索一下子就斷在這裡,所有人都對這個案子束手無策。四爺是個較真的,將所有口供翻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越看那些口供,四爺便覺得這個案子越發的撲朔迷離。

四爺感覺這就像是三夥人在同時做案一般。

……

案子還在繼續,宮裡的選秀也終於進行到了最後的閱選。

閱選那天,大家都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化了最精致的裝容,呃…黛玉一行準備落選的則反其道而行了。

黛玉穿了一件會顯得她氣色極不好的旗裝,梳上兩把頭,再帶上賈敏精心給她準備的過時首飾。

換好了衣服,黛玉便開始化妝。彎彎的柳眉被化粗了,而她那好多天都不曾修理的眉毛看起來總少了一種秀美。峨眉美妝有打高光,暗影這一類的化妝品,於是一通拾掇,人家彆的秀女化妝,那是化腐朽為神奇。而黛玉則是苦練了好久,將神奇化成了平凡。

旗裝做得稍微有些大,穿在身上不光顯得氣色不好,還會顯得黛玉病弱。如今再化了這種妝…當今不會留了黛玉在宮裡,怕是也不敢將這種姑娘指給宗室和兒子呢。

多大仇呀。

果然,一通閱看,黛玉非常順利的落了牌子。而也是在閱選,落牌子的這天,元春才知道自家表妹參加選秀了。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元春派抱琴去找黛玉,不想黛玉早在今早閱選前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禮,這邊一落牌子那邊就挎著包袱出宮了。

這宮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嘴裡都要淡出…呸呸呸,都怪雲丫頭,害她險些說了臟話。

“哎呦!”

第212章

黛玉聽到這聲‘哎呦’連忙回頭,就見小那拉與一華服男子撞了個滿懷。

小那拉跟黛玉一般,都落選了。不過一個是闔家期待的結果,一個則是希望落空不願接受的失意。

閱選時小那拉排在黛玉前麵,直到黛玉都落選回來拿行李出宮了,她才不情不願的拿起包袱跟在黛玉後麵走出來。

她們都是排著隊靠著宮牆往外走的,所以…黛玉歪了歪頭,不是很理解小那拉是怎麼迎麵撞到來人身上的。

故意的唄。

這種投懷送抱的事每年都有幾起,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秀女們目瞪口呆,震驚不已,但宮裡侍候的太監宮女們卻個個淡定得很。

黛玉不知道那個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是誰,小那拉卻是知道的。黛玉與一群進宮走過程的妹紙們窩在秀女的院子裡看書做針線時,小那拉已經和其他秀女打卡過禦花園,並且被些娘娘閱看時見過這位了。

德妃娘娘的幼子,十四阿哥胤禎。

此時出宮的隊伍全因小那拉那一撞而停了下來,等小那拉站穩,一旁的宮女太監才齊齊給十四阿哥行禮。黛玉等人聞言也連忙垂眸行禮不敢抬頭。不過剛剛退出十四懷裡的小那拉卻用一種足以拉絲的眼神,欲語還休的看了十四一眼。

十四挑眉,心忖長的還行,小眼神拋得也有幾分味道。看一眼她手裡的宮花,心知這是撂牌子的秀女。於是用著已不可微的輕挑語氣問小那拉,“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那拉睛芸。”

“爺記住你了。”十四點頭,意味深長的來了這麼一句便帶著侍從離開了。

小那位愣愣看著十四的背影,隨即臉頰通紅的收回視線。

彆看秀女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但她們之間也存在派係之分。

不過這些派係大多是按家族,按旗藉,按文武,按京城京外等等區分的。

因為女校的存在,這一批秀女派係裡又強行分出了一支女校派係。

女校派又分了三個小團體,正式班的,臨時班的,以及正式臨時兩班‘淘汰’出來的落選班的。

黛玉是正式班淘汰出來的落選班成員,小那拉則是臨時班的女孩,在女校時兩人的交集並不多,黛玉隻知道這個小那拉按血緣是湘雲的表姐,但見湘雲不搭攏她,黛玉和三春也沒特意對她另眼相待。

這次入宮選秀,活動的範圍變小了,黛玉到是與這個小那拉有了些交集。然後黛玉便知道湘雲為什麼不喜歡這位了。

她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被指婚為妾和自己上趕子為妾那是兩碼事…也不知道這事傳出去了會不會影響女校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