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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那邊也一直在搶修。隻十四這邊發生在晚上,又是在熄燈就寢後,一時間無人發現也在情理之中。可,可他為什麼會覺得這事是麵前比誰都無辜的小胖妞乾的呢?

真是見了鬼了。

十四那屋子除了十四床上漏水外,放行李的角落和書案處都漏水了。

最有意思的是十四房間的馬桶上方也漏水了,一夜下來整個馬桶都裝滿了雨水,如今十四睡前出恭留下的穢物連著雨水弄得滿屋都是。

貼身太監睡在堂屋,早起進來的時候直接傻眼了。直到太醫來的時候,屋裡的那股子味還沒散乾淨呢。

不過這些內情秦八兩都沒跟胤禟與湘雲說,一來太臟怕影響二人的胃口,二來則是秦八兩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說的。

“說起太醫我到想起件事來。”湘雲拿勺子攪拌碗裡的魚粥,不無擔心的跟胤禟說道:“你之前說河水漲了,那會淹死人,淹死牲畜嗎?大夏天的屍體若是飄在水裡會不會汙染水源?我記得野史上說霍去病出征匈奴時,曾下令殺光匈奴賴以生存的馬牛羊等。匈奴單於將計就計讓人將所有死牛,死馬,死羊等丟棄在上遊水源處,汙染水源。霍去病就是喝了這種水,最後才中毒而亡。”

雖然是野史,但不排除水源受到汙染,會滋聲細菌的可能。湘雲一來擔心水源被汙染,被不知情的百姓食用。二來也擔心他們家常吃魚蝦也是吃了臟水的。

“爺記下了,回頭打發人去太醫院問問。”頓了頓,胤禟又說道:“太醫院那幫人最會推功諉過,爺還是讓人找民間郎中打聽吧。”

他們翊坤宮的那位太醫並未在此次禦駕出行的隊伍裡,其他的太醫怕是不會說大實話的。民間的郎中到少了幾分太醫的圓滑,說不定能打聽到真東西。

“你還記得那年咱們去福建的時候,路上去了一處鎮子補給,”

“彆說了。”湘雲剛起了個頭,胤禟就知道湘雲要說什麼,於是連忙打斷她未出口的話,一邊示意她吃飯,一邊讓秦八兩去盯著,如果旁的阿哥都去看十四了,那他一會兒也去點個卯。

秦八兩應聲出去,退出去時還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吃魚片粥的湘雲。

這小祖宗呀,還真是百無禁忌。

那年去福建的時候,他們路上停船補給,因聽說附近那個小鎮還算富饒有特色,便齊齊下船去走了走。

那是個水鄉小鎮,水道四通八達,百姓依水而居,街道乾淨,民風純樸。他們一路走來吃了逛了,也買了不少當地特產。

隻是所有的美好卻隨著對小鎮的深入和湘雲的腦補而失了顏色。

下遊的百姓用河道裡的水洗米做飯,中遊有百姓在洗衣服,又往上,兩個童子站在河邊比誰的尿噴得更遠,再往上……

水不臟,心臟。

本來沒什麼的,可湘雲偏偏腦補了一回。

腦補就腦補吧,她還說了出來。

她說剛剛吃的河蝦味道獨特是不是因為這河水用途過廣?

總之就是順著她的話,大家都腦補了一回,再然後就是自己將自己都給腦補惡心了。

從回憶中出來,秦八兩便去了十四那裡。

此時十四洽好醒了過來,小臉燒得紅通通的跟人說他被水淹了。

大家見他這般,都理解的點頭。

沒錯,是被淹了,就是這水…有點淺。

第191章

十四見眾人點頭附和他,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迷迷糊糊的十四就又說了:“那麼大的水,都淹過房頂了,我嗆了好幾口水……”

話說行宮不是建在半山腰上,怎麼還能發洪水呢?

十四隻顧著說昨天晚上自己的遭遇,卻沒發現床邊一溜人先是一臉震驚的看向他,隨即左右對視,麵麵相覷,最後才又一臉驚疑的打量床上說話的十四。

泥嘛,這是燒傻了吧?

眾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聽著十四的遇洪曆險記,開始頭疼的想著誰去回稟當今和德妃。

胤禟吃過早膳便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倚在門框那裡聽著十四用著微啞的嗓音說著沒人相信的真相,竟然有那麼一眯眯痛快。

胤禟已經明白湘雲要怎麼收拾十四了,雖然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還真是比殺了十四還要讓他痛苦。

沒錯,這就是湘雲的計劃。

十四想要什麼,湘雲門清。十四既然敢踩著她的性命往上爬,那就彆怪湘雲斷了他的青雲路。

當今的兒子光是活著的都成打了,縱使太子幾個都倒了,也不會讓一個有臆症的人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當今乾不出來,宗室和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

而這個臆症…湘雲絕對能叫十四想什麼時候犯就什麼時候犯。

在即將看到希望的時候跌入泥潭,一次,又一次。也許幾回之後十四自己都要懷疑那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不殺…不見得是心慈手軟。而殺,更不見得就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了。

說起這事來湘雲也是一陣後怕。若不是最近一直在下雨,她又被困在宮中連房門都出不得,也不會用異能掃描整個行宮解悶了。

這兩批人,隻要她有一處沒防備,怕是就要橫屍行宮了。死亡隻是一瞬間的事,可過程卻是讓人份外煎熬。有過一次非正常死亡的經曆後,湘雲還是希望能夠壽終正寢,慢慢老死的。

十四還不知道湘雲已經給他準備了一份年度貼心豪華大套餐。毫不客氣的說,住在行宮裡的每一天,十四都會享受到全方位的服務。就算將來因京城了,湘雲也會抽空照顧他的。

不死就不會放棄的那種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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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十四終於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怪異得都要實質化了,然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樣看著他?

十四的貼身太監見所有人都不回答,隻得硬著頭皮上前給自家爺解惑:“爺,沒有發洪水,您也沒有被水淹,是床上麵的瓦脫落了,您隻是淋了一夜的雨。”

“不可能。”十四怔了一下,立即反駁道:“那水都快到房頂了。”窒息的恐懼他現在還記得呢。

“真沒淹。”小太監見自家主子這般,心裡哇涼哇涼的。“奴才就在堂屋。”所以不可能隻臥室進水被淹,而堂屋卻安然無恙。

十四聞言看看小太監,再看看床邊的人,又回想了一回自己的遭遇,當即搖頭:“不對不對,我這樣,這樣,我還那樣,那樣了。”

說話時,十四還怕彆人不相信,用力的在床上揮動胳膊腿,生動的來了個情景再現。

可惜他越是這樣,旁人就越懷疑他是不是燒糊塗了。

哦,也有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小太監看向十四,已經不敢想像當今和德妃知道了會怎麼處置他們這些侍主不利的下人。其他人則是越發詭異的打量激動不已的十四,想笑又不敢笑。

胤禟多少知道些真相和十四未來的走向,此時再看十四賣力證明自己的這一幕,滿腔的笑意更是壓都壓不住。

彆著急,這樣的事情,以後會有很多。很多。

*

當今與德妃那裡也腳前腳後得了消息,當今眉頭輕輕跳了一下,讓禦醫去看看十四的情況再報與他知曉。

德妃那裡則是派了自小看著十四長大的心腹嬤嬤過去,想要知道十四是不是真的燒糊塗了。

退燒了能不能恢複?

弘晳哪裡知道自己的十四叔是遭了黑手,此時聽了消息也隻是嗤笑了一回,便繼續還在想著前一日的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怎麼還沒回來。

“一群廢物,還不去給爺找。”弘晳暴跳如雷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想著貼身老太監為什麼還沒回來,一邊又喚其他人滿行宮的找人。

大雨天,多少痕跡都要衝刷沒了。更何況載人的小舟又在湖中心,沒事誰都不會在這種天氣裡下湖,更何況去湖心了。

行宮的這處蓮花湖,每到夏天湖中荷花荷葉連成片,正應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的詩句。此時大雨遮擋視線,加之荷葉都將湖心中的小舟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弘晳的人反反複複幾次從蓮花湖這裡經過,愣是沒發現老太監的蹤跡。

真正淋了一夜半天雨的老太監也發了高燒,費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絕不會錯認的臉。

屍體僵硬,屍斑形成,還有外翻的致命傷……

喝!

老太監受驚慌亂的想要推開屍體,不想卻怎麼都推不動。

好半晌才發現有人用他的汗巾子將他和屍體綁在一塊了,因發燒淋雨而渾身無力的老太監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將汗巾子解開。

解開了汗巾子,老太監立馬站了起來,怔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後,又低頭尋找船槳準備劃到岸上。

沒有找到船槳,又注意到了船上的屍體,老太監眯了眯眼目露凶光的朝那屍體狠狠踢了一腳,他原意是想要將屍體踢到湖裡,不想高估了生病後的身體,單腿獨立時一個沒站穩就將自己摔到了湖裡。

靠著毅力,抓著荷葉蓮藕荷花%e8%8c%8e回到岸上的老太監仰頭躺在岸上緩氣時,終於被弘晳派出去的人撿了回去。

形容狼狽的跪在弘晳跟前述自己遇襲前後的事,弘晳先是因為有人可能知道了他的計劃而大驚失色,隨後便想到麵前的老太監竟然跟一屍體麵對麵的趴了一夜,又嫌棄至極的將人攆了下去。

老太監原是侍候太子的,弘晳出生後便被太子調到了弘晳身邊,原是弘晳身邊第一人,很是風光得意。如今又傷又病的回來,弘晳還是這種態度,下麵的人自是起了旁的心思。

趁你病,要你命。

不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他們這些後浪又要如何出頭呢。

因為人心和貪欲,也因為弘晳這個主子的薄情寡性,老太監的命運差不多已經定了。而如今最讓弘晳上心的是那個背後捉弄人的黑手到底是誰?

是他的好九叔還是另有他人?如果是九叔,他應該會將老太監扣下來當人質的。所以…到底是誰呢?

弘晳想告訴太子,又擔心太子責罵他,最後又見一切正常,便自以為風平浪靜了,直接存了僥幸心理將此事暫放一旁。

被自己兒子坑了一回的太子在乾什麼呢?

他想封他老子一個太上皇玩玩呢。

無論是做什麼,首先要有錢,其次是要有人,這兩者缺一不可。

要麼許人以利,要麼許人以前程,若兩者都沒有,誰特麼會拿著身家性命跟你瞎吆喝呀。

太子可沒什麼銀子,所以他準備朝胤禟‘借’銀子。

不還的那種借法。

……

因為住的不算遠,湘雲每天晚上就寢前都會跟十四玩一會兒,將人弄暈後再給他擺個奇葩睡姿,然後再收回異能回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