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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一個驚喜。

人選是他自小養大的,他要是再不滿意,那朕也沒辦法。

想要在胤禟親事上壓上一回的當今,其實早在當年五爺成親的時候就乾了一回。宜妃姐妹雖然對五福晉的出身有些微詞,但對五福晉這個兒媳婦卻是滿意的不得了。

這日胤禟又讓人往宮裡送了一批時興料子和首飾給兩個額娘自用或是賞人,宜妃姐妹一邊翻看胤禟送來的東西,一邊說起了胤禟的親事。

摸不清老康頭脈的人是沒辦法在這後宮裡走的太遠,活得太久的。做為後宮常青樹,宜妃姐妹太知道老康頭啥德性了。

康熙四十年本也是選秀之年,雖然是她們姐妹沒提,但做為親生老子難道就沒想過在選秀的時候給他兒子指個把人。

不指嫡福晉,也能指個側福晉吧。可這老東西乾了什麼?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沒將她們家老九放在心上,或者說他故意在婚事上壓她家老九。

見他這般,宜妃姐妹也多少心裡有數了。

二人叫胤禟入宮,旁敲側擊了幾回,她們也不知道胤禟聽沒聽懂,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隻隨著時間,二人是一邊著急著,一邊又不著急了。

著急見到兒子成家,著急抱孫子。

不著急則是覺得肉已經在鍋裡了……

“我到是極想見一見那丫頭,聽老五媳婦說是個顏色好的。”宜妃將一塊蜀錦往身上搭了搭,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郭貴人閒話。

“老九的模樣已經是極好的,少有人及得上他。”郭貴人卻笑道:“我前兒讓人拿著那丫頭的八字去算了一回,竟也配得上。”

“果真?”

郭貴人輕笑,“果真。”

第173章

湘雲的身世是她最讓人詬病的地方。不光是喪婦長女,還是個父母雙亡,六親不眷的。縱使有豐厚嫁妝,一般講究人家也要忌諱一二。

郭貴人讓人拿了湘雲和胤禟的八字去批算,二人的八字單看都是那種非常不好的命數,但合在一起卻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互補命格。

郭貴人娓娓道來,宜妃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等郭貴人說完了,宜妃拿著帕子的手還拍了兩下。

“原以為他二人湊在一起就已經很合財了,不想還有這樣的好處。”

郭貴心中滿意極了,也是滿臉笑容的對宜妃頷首,“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誰說不是呢。

因宮規和一些謹慎心思,二人並沒有立時召見湘雲。說了一回湘雲和胤禟的事後,宜妃便挑了幾樣精致貴重之物去了寧壽宮。

老太後雖然不管事,但該孝敬奉承的卻不能差半分。

太後是不是真的聽不懂漢話,這個沒人知道。但翊坤宮一脈的蒙語說的卻是闔宮上下最好的。寶釵站在一旁聽著宜妃張嘴就來,不加思考的蒙語,眼底閃過一抹豔羨。

她還差得遠呢。

元春已經找過她了,正月十五省親的時候,她會夾在女官宮女中跟著元春一道出宮省親。

她知道元春在用順水人情收買她,可寶釵卻不願意放棄見家人的機會。

雖每月都有書信往來,但好多貼己話都不能寫在信裡。這一次見麵不光要敘一回母女情,也要抓緊時間交待母親一些事情。

她在宮裡,她看得很明白,那道省親的懿旨是不是太後發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打從乾清宮搬出來,元春的綠頭牌就沒被翻過一次,怕是這麼長時間過去都閒得長毛了。可以說元春得不得寵,宮裡人都看得見。還有傍晚去,淩晨回的口諭以及元春這個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封妃,還特意賞了個宅子省親…得想辦法叫自家老娘遠著那邊。

隻是舅舅一家很靠不住,若再遠了榮國府,母親和哥哥又要如何在京城立足呢。

愁仁!

可轉念間寶釵又想到了湘雲。

湘雲什麼樣的處境,寶釵是知道的。人家都能給自己掙出一條出路來,她們娘仨的處境難道不比湘雲當初好?

好太多了,不是嗎?

寶釵不放心薛姨媽,但薛姨媽卻在經曆了變故之後成長起來了,她再不是曾經送人頭的菜雞了,她也聽話的沒叫人騙走手裡的銀子,更沒給她兒子定下親事。

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再多,那你就太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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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如今卻被困在方寸之間,這無處安放的脂肪呀,都是醃透的悲傷!”

“喝了多少醉成這樣?”黛玉抱著手爐與探春靠坐在一起看著湘雲在那裡發酒瘋,“我看她就是人來瘋。”

探春也覺得湘雲壓根就沒醉,不過瞧著她正在興頭上,便也笑著看她胡鬨。

湘雲:“西樓望山,東城觀雪,燈前賞月,舟中看霞。牧馬草原,七征西域,大漠孤煙烤臘肉……”

“噗!”

“哈哈哈哈哈~”

“這心夠野的了。”

女校前幾天就放假了,今天則是學生會年底小聚的日子,因為學校食堂也跟著放假了,湘雲想著人不多,也沒讓大家在酒樓定席,而是叫她私宅的廚子做了兩桌席麵送過來。

湘雲備席麵,其他人有備糕點的,有備酒水瓜果的。總之就是你備一些我備一些,竟都沒動用學生會的活動金就將今天的聚餐辦下來了。

來的都是學生會成員,彼此都是熟悉的。尤其是這個學期學生會的工作叫大家都有了些革命交情。

會長和副會長分彆站起來發表一下感言,之後其他部長和成員也都說了一回感想。然後便是舉杯暢飲,吃喝說笑。

學生會裡有個女生外家是蒙古的台吉,她還特意給大家夥帶來了馬奶酒和馬肉乾。

沒喝過馬奶酒的湘雲不免多喝了幾杯,雖然沒醉卻極喜歡那種微熏的感覺。然後這個自來就愛玩會鬨的小胖妞就拉著幾個情性同樣活潑開朗的女孩開始撒起了酒瘋。

她們這些人,自出生就一直在依偎旁人生活。想要離開京城,除了隨父兄赴任就是將來出嫁從夫。當然了,若是不幸攤上事了,她們還可能舉家流放出京。

湘雲剛剛說的那些,她們都不曾想過是否有親眼見證的那一天。如果能親眼見到那些美景,到也不枉此生。

湘雲幾個笑鬨了一回,之後重新坐回席上。湘雲還意猶未儘的表示,她將來一定要走遍所有書上提到的地方。

賞美景,吃美食,絕不辜負這一場用命換來的穿越。

“說得輕巧容易,你倒是走一個給我看看呀。”學生會一副會長舉著黛玉拿來的桃花釀朝湘雲敬了敬,一副完全不相信湘雲在說什麼的樣子。

旁人見她這般有的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量二人。

黛玉和探春對視一眼,不認為湘雲看不出來這種簡單到家的激將法。

她們不擔心湘雲看不出來,她們擔心這話正中湘雲那瘋丫頭的下懷。

把激將當成了激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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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申時大家夥便散了,之後通知女校這邊的人鎖上校門,年前隻留角門給看校的人進出。

回到私宅,湘雲一邊更衣洗漱,一邊讓人找了份大清地圖。

地圖這種東西普通人是看不到也不能看的,好在湘雲借著胤禟的光不光看過,還擁有一張。

其實這張地圖上早就被湘雲用朱砂紙畫上了不少圈圈,那些都是湘雲想去而不曾去過的地方。

過兩年等一切步入正軌,她就出發。

“也不知道周量怎麼樣了?”將地圖收起來,湘雲叫來元良,“傷筋動骨一百天,嬤嬤這一去少說也要三四個月。你替我跑一趟,給他們娘倆送車年貨去。”

周量是周奶娘的兒子,湘雲的奶哥哥。幾天前摔斷了腿,周奶娘得了消息便跟湘雲告假回去照顧兒子了。湘雲當時就叫人包了銀子,又包了些藥材給周奶娘一並帶走。

這兩年周奶娘也是每年都會請假跟兒子一塊過年,今年就是想例外,也沒法例外了。等打發走了元良,忙了一年的圖嬤嬤在家休息了幾天,緩了乏便過來與湘雲說話了。

圖嬤嬤來找湘雲,還真有兩件正事。一件是晴雯的親事,一件是女校第一位退學的女學生誕生了。

晴雯轉年就十五歲了,提親的人真的都要踏平了他們家的門坎了。

湘雲原想多留晴雯幾年,不過她也知道按這個時代的習俗真再留晴雯幾年,晴雯就成了老姑娘了。“好多事我都不懂,嬤嬤若是瞧著好,就派人仔細打聽一回,若真是樣樣都好再跟晴雯說一聲,回頭想辦法安排個‘偶遇’,一輩子的大事總要她自己滿意才好。

要我說,最好是沒有婆婆妯娌的人家。一來不用立什麼規矩,二來也是晴雯的性子太容易受欺負。對了,晴雯不比旁個,她也嫁我出十八抬的嫁妝。她也沒什麼親人了,等親事定下來,就叫她從私宅這邊出閣……”

私宅的側門開在另一條街上,那裡有個小院子,正好用來辦喜事。至於私宅的正門,她是不介意,就是不及側門那邊方便。

圖嬤嬤聽了,一一記下來,又說了一回閒話,不由又說起了封氏母女。

英蓮與晴雯同庚,母女二人和晴雯都管著湘雲的針線。圖嬤嬤多少擔心這二人前後嫁人了,湘雲這邊沒人可用。

“嬤嬤說的極是。”湘雲咬了口蘋果,一邊吃一邊想著有什麼人能接手晴雯手上的差事。“嬤嬤還是跟晴雯與封氏倆個說一聲吧,叫她們先挑了可用的帶在身邊。”

誰的活計好不好,誰的脾氣秉性如何,想來她們心中都有數,讓她們自己找接班人比她更合適。

一來她們熟悉各人情況,二來便是相較於她,晴雯幾個會更看重這份主仆情份。

真給湘雲挑個針線活不好,手腳不乾淨,脾氣秉性差的,那就是耗情份的操作了。

圖嬤嬤眨眼間便明白了湘雲的用意,將心比心的想了一回,也不得不在心底感歎一回湘雲忒精明。

若是做主子的自己指了接班人,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說不定還會藏著掖著,盼著後來人比不上她們。可若是她們自己推薦給主子的,那必然希望接班人樣樣妥帖,不會出現任何紕漏了。

辜負了主子的信任,就是失去了與主子之間最後的香火情,說不定就失去了庇護。

“完琦格格的婚事定下來了,是蒙古博爾濟吉特氏翁牛特部的一位貝子。婚期在明年四月……”這位格格肯定是不能再返校了,因這是女校第一位因婚事退學的女學生,到不得不問一回湘雲這邊有沒有旁的安排。

完琦是宗室貝勒之女,是女校第一批學生,隻比湘雲大了一兩歲。因第一批隻有三十個女孩子,所以湘雲與這位宗室格格也有往來。之前學生會競選的時候,這位也參加了呢。

“畢業證什麼的肯定是沒有了。”湘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