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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張紙條讓人給賈瑞送去,賈瑞一見那紙條當即慌了神,不敢去又不敢不去,最後隻得硬著頭皮去了。正想著一會兒如何給人賠罪呢,不想剛到地方就被人從後麵打暈了。

寶玉看著倒在地上的賈瑞問拿著棒子的李衛,“現在怎麼辦?”

李衛踢了踢地上的賈瑞,叫來自己的小廝和長隨讓二人將賈瑞套在麻袋裡。

像榮國府這樣的富貴人家都有自己的冰窖,如今盛夏,正是用冰的時候。李衛的主意就是先買些助興的藥給賈瑞吃了,然後將賈瑞丟到榮國府的冰窖裡。

寶玉已經打聽過榮國府每天幾時會打開冰窖給主子們準備冰盆了,所以不用擔心賈瑞會凍死,但外冷內熱的來上幾個時辰,輕則病上一場,重則以後就真的隻能靠意yin活著了。

不過李衛知道寶玉如今最厭惡的就是那種事和那些玩意,所以給賈瑞灌藥的時候都是被著寶玉的。也因此,寶玉也隻以為李衛隻是想要將賈瑞丟到府裡冰窖凍上幾個時辰。

“咱們為什麼一定要用璉二哥的名頭乾這事呀?”一路作賊心虛的將賈瑞送進冰窖,寶玉才有閒心問李衛為什麼要借賈璉的名頭寫字紙騙賈瑞。就是說他乾的又有什麼乾係,他還能怕了賈瑞不成?

這不是璉二哥幫他們頂罪背黑鍋嗎。

李衛拍拍寶玉的肩膀,想要賣弄一下卻又想要賣個關子,洽巧看到有人經過,李衛回了句自己想便大步朝前走了。

“因為賈瑞心虛呀。他會本能的認為這是賈璉知道了他的齷蹉心思,故意給他吃排頭。他既不敢跟賈璉對峙,也不敢將賈璉供出來。說不定他以後懼於賈璉的手段,再不敢起壞心思了呢。”

湘雲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衛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寶玉聽,之後又不知怎地想到了賈瑞的身份和家世上7。

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守著這麼一個不長進的孫子過日子,要是娶個厲害點的孫媳婦,那日子可算是有盼頭了。

不想活的那種盼法。

不過就賈瑞那德行,他也配娶媳婦?

“姑娘大安,桂花巷的夏家給爺送了些桂花蜜,爺想著姑娘愛吃甜的便讓小的給姑娘送過來了。”正說著話,隔壁的管事媳婦就過來了,捧著個小盒子一邊說話請安,一邊將手裡的小盒子遞給露珠。

“還有兩盆他們家新培育出來的桂花,爺也叫奴才來問問姑娘的意思呢。”夏家今年新培育的桂花這會兒就開花了,不光往宮裡送了些,還給達官貴人府上孝敬了幾盆,胤禟這邊也得了兩盆。

“我院子裡正經種了幾株,夠了,叫他自己留著吧。”湘雲隻喜歡結果的樹,花呀朵呀的,興趣都不大。聞言擺手表示不要。到是看了一回盒子裡用小瓶裝著的六瓶桂花蜜,拿起一個拆了簽封,先是聞了聞,等小丫頭拿來小銀勺,輕輕的沾了一點放在嘴裡後,到是滿喜歡這個味道和口感的。“倒比家常吃的要好些。”

說完遞了一瓶給李衛,又遞了兩瓶給寶玉,“你一瓶,老太太一瓶。”

剩下的三瓶,其中一瓶剛剛被湘雲打開了,另外的兩瓶一瓶讓小桃送到灶上,回頭做些點心來吃,一瓶給了那管事媳婦,讓她拿回去給胤禟。“怕是人家送來的六瓶都在我這裡了。”

就知道會這樣。

分完了桂花蜜,湘雲不由問起這個管事媳婦知不知道夏家的事。

原著裡就有個做桂花生意的夏家,他家的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卻是陰毒狠戾的性子,嫁到了薛家做了少奶奶後,可沒少折騰薛家。最重要的是她還挺會吃。

油炸焦骨頭。

輕輕的咽了咽口水,湘雲到底沒忍住的叫人給她弄盤油炸焦骨頭來吃。

“說來也是巧了,夏家的那位姑娘也是極愛吃油炸焦骨頭的。每每叫人殺了雞鴨,將肉賞給旁人吃,自己吃那油炸過的焦焦脆脆的骨頭……”

夏家的事,也就哄騙一些不知他們根底的外地人罷了,京城街頭混的誰不知道夏家是個什麼情況。

夏父去的早,夏家就寡母獨守一個女兒過日子。因此嬌養太過,竟生生養出了驕奢跋扈霸道至極的性子。她尊自己如菩薩,視他人如糞土,雖有花柳之顏色,卻心狠乖覺,手段狠辣。時常對著丫頭使性撒氣,輕罵重打甚至還鬨出過人命。

“……過這兩年到是沒聽說那位夏姑娘又如何杖斃責難死丫頭下人了。”但前些年是真不少就是了。

他們家又與宮裡的夏太監是拐著彎的親戚,家裡的生意那夏太監也是入了股的。若非如此就這孤兒寡母的還能守得住諾大的家業?

九阿哥府裡的下人消息最是靈通,夏老娘如何,她家那位金桂姑娘又如何,都是門清。這會兒見湘雲問,更是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

等那管事媳婦說完,湘雲才一臉恍惚的轉頭看寶玉。

寶玉聽到這世上還有夏金桂這號人物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在他的認知裡,未出嫁的姑娘都應該是那種或嬌俏或柔弱的,再如何也是識書達理,為人良善的,不想這夏金桂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什麼大夏天的叫丫頭在太陽地裡跪在點了碳的腳爐上;什麼三九天讓丫頭徒手暖冰,甚至是將貓和小丫頭裝在同一個麻袋裡,然後用棍子打麻袋,就為了聽貓和小丫頭的慘叫聲……好像拿銀簪子紮丫頭下人,在夏金桂這裡都不算個事了。

好半晌,寶玉才回過神一臉的一言難儘和糾結,“雲妹妹,這會不會是以訛傳訛?她們娘們想要嚇唬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或是,或是那些想要算計她們的人故意抹黑夏姑娘。我,我我,”

不願意相信,卻又知道未必是空%e7%a9%b4來風,可寶玉始終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狠毒的姑娘。

“這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事,管不了的事,現在想太多都是徒增煩惱。先彆想了,等將來有能力管上一管的時候,你就按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湘雲點頭,輕聲勸寶玉,“聽說也是識文斷字的聰慧之人,若是這厲害性子不朝無辜之人使,到也是難得的人物。”

湘雲喜歡性子厲害些的女人,但厲害和暴虐卻是兩回事,而夏金桂明顯是後一種。

李衛翹著二郎腿,搖著一把畫了山水的折扇,笑著跟寶玉說更彪悍的女人他都見過,讓寶玉彆太少見多怪。還開玩笑的說再厲害也不會嫁到賈家去,叫寶玉彆怕。

一聽李衛說這話,湘雲馬上想到了原著裡娶了夏金桂的薛家。不禁咂舌,“教壞閨女嫁給仇人,多大的仇報不得呢。”所以桂花夏家肯定跟薛家有什麼血海深仇。

坐在水榭外麵乘涼納鞋底的封氏在聽到湘雲這話時,眼神不由閃了閃。

她家英蓮並未在薛家吃到苦,後來薛家也將英蓮送回來了。她可以不記恨薛家,但卻不能忘記賈雨村的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還有嬌杏,若不是當初她一時心軟將嬌杏買下來,她早就被人呀子賣到青樓楚館那種臟地方了。

“要是早知道這位夏姑娘,小爺我一定想辦法叫賈瑞娶了這位。”倆個禍害湊到一塊,豈不大快人心。

“那房頂還不得叫這兩人給掀了呀。”湘雲對李衛呲了下牙,“我最是瞧不上算計旁人婚事或是拿婚事做交易的人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如此趕儘殺絕。哪怕你算計她點錢,也比算計她婚事好呀。”

李衛張了張嘴,說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既要人又要錢的那種敗類。”

湘雲對著李衛輕輕的聳了下肩膀,又雙手向上攤開的總結道:“所以獨美保平安呢。”

李衛被湘雲這邏輯整無語了,寶玉竟好認真的對湘雲點頭。“雲妹妹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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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

因著幾瓶桂花蜜跑了正題,三人閒聊了一會兒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就像之前胤禟說的那般,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海外的工業是否先進發達,人文文化是否有可取之處,出去走走看看,絕對比關在家裡死讀書有益處。

隻是此次下西洋可不比之前去福建,一來有她跟著不怕什麼台風海嘯,二來有胤禟這個大清皇子在,他們又是在大清的境內也不怕什麼海盜惡匪。可一但出了大清境內,光是倭寇和那些三姓家奴組成的海盜團就是一項威脅。

湘雲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過的,說是一個專門標榜紳士的國度最開始的時候都是以海盜發家的。

所以想到海盜,想到可能遇到的台風呀,海嘯呀,甚至是那個電影裡的什麼沉船撞礁……湘雲就又有些不敢勸他們出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再危險的事情旁人做了,可能隻會喚來一句不容易,一句真勇敢。若是出事了,也不過是感慨一回,力所能及的捐點銀子。可若是自己身邊親近的……係不係傻,看到危險你還去?

等湘雲糾結的說完,李衛立馬就心動了,不過能不能去,他還得回去問問他叔。他叔估計還會寫封信回老家問問他老子,所以他現在是沒辦法立時就給湘雲答複的。

到是曾經有過離家出走經過的寶玉直接告訴了湘雲他的決定。

家裡肯定不讓他去,正好他現在也不是很想出門就是了。

“……我聽說和碩恪靖公主已經開始參政了,我想去草原走走,想要看一看公主治下的土謝圖汗部是什麼樣的。”寶玉說完又對湘雲笑了笑,“三妹妹說起這位公主時極是推崇,我想著若這位公主真如傳說中那般,還請雲妹妹與我一起去求求九爺。”

和碩恪靖公主就是郭貴人所出的那位公主,從小與胤禟一處養在翊坤宮,是與胤禟血緣關係最近,感情也最好的姐姐。自下降土謝圖汗部後,隻用了短短三四年的時間便有了參政的權力。聽說如今她在歸化城那裡積威極重,將軍和督統還得去給她跪安問好,部落的事她也有否權決。

探春自小便想要出去闖一回,可所有人都告訴她女孩要如何如何。等探春輾轉聽說了和碩恪靖公主的事後,便一心盼著去瞧一瞧呢。

寶玉對姐姐妹妹自來上心,知道了探春的心願後,寶玉便記在了心上,今天話趕話的就不由與湘雲說了出來。

賈家的姑娘將來是要參加小選的,如果元春能夠更進一步,那賈家三春就可以變相免選。

宮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宮女出身的高位嬪妃,其家族的親姐妹是可以有些優待的。

但元春熬到貴人已經很是吃力了,若想更進一步,除非是懷上皇嗣。可當今對後宮中人多少有些薄情刻薄,像是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妃,那也是做了許多年的庶妃才更進一步的。還有那位公主的生母,至今還是貴人位份。扒拉了一回手指,寶玉其實對他嫡長姐封妃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哪怕是誕育了皇嗣。

寶玉想求胤禟的是希望胤禟在探春選秀的時候幫忙活動一下,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