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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所專門給咱們這樣的姑娘建的一所女學。跟宮裡的嬤嬤學這世間最好的規矩,跟天下名家聖手學習琴棋書畫,還可以跟各地的繡娘學刺繡女紅……每六日休一日,上午讀書,下午學規矩,六日裡還有一日是課外比賽,可以比呤詩做對,也可以比字畫,還可以比女學,比廚藝……”

湘雲將女校說得天花亂墜後,又說她今年九月份女校就要開學了雲雲。

“……聽說女校還要建校友錄,以後凡是女校出去的女學生跟男人們一樣,都是有同窗的人呢。彼此聯絡,互幫互助,感情越走越近。”織就一張超大人脈關係網。

張芷來找湘雲可不是為了什麼女校,不過聽湘雲這麼賣力宣傳女校,不由將來意壓下去,開始在心裡反複思考這個女校的好處。

和張芷有同樣心思的姑娘還不少,她們出門應酬,參加小宴什麼的,也不乏賈敏同樣的心思。如果有那麼一所學校,隻要去上學就不需要費心思的想著如何參加各種宴會…那到是個不錯的地方。

有人問湘雲這個學校怎麼上,都是什麼人能上。

湘雲想到黛玉今天請來的小客人幾乎都是官宦人家和勳貴人家的姑娘,眼珠子一轉便說道:“那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不過咱們這些人是肯定能上的了。”

沒說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不能上,卻也給了這些小姑娘這種暗示。湘雲心忖等女校開學了,以全額獎學金的名義招些學霸入學,也給女校的檔次再往上提一提。先在招生的時候先按出身分班,最後再以興趣愛好分班……

這期間陸續有人被黛玉送進來,差不多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黛玉才帶著最後一波小客人回來。

“在說什麼這麼熱鬨?”黛玉笑著問湘雲在說什麼,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我們在說女校的事呢。”湘雲見壽星公來了,又見魚餌下得差不多了,便自然而然的結束話題將主場讓給黛玉。

黛玉和三春是知道女校的,此時見湘雲說這個,也不由說了句:“定是要跟你一處上學的。”

早前湘雲就跟三春和黛玉說過不收她們的學費。林家不難於此,但黛玉卻知道湘雲如此是為了三春,便帶頭應了下來。

~

原本說女校的時候,姑娘們的心神就都被湘雲吸引了過去。等黛玉來了,女校的話題也結束了,那之後的事彆提多鬨心了。

這個陰陽怪氣的刺那個一句,那個指桑罵槐的說這個兩句,還有互相拆台,懟來懟去的。原本三春都是頭一回參加這種全是其他人家千金貴女的小宴多少有些緊張,不想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她們仨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姑娘間的火藥味弄沒了。

黛玉請來的這些姑娘們,有出身滿漢包三旗的,也有純粹的漢臣的。漢臣家的女子普遍溫柔一些,而滿漢包三旗家的女子因為要選秀,有飛上枝頭的機會,所以她們在家裡的地位都比較高,脾氣也多少有一些。

有因為彼此看不慣就各種找茬的,像年少時的賈敏和王夫人;有因為家中父兄立場原因自然而然敵對的,像大阿哥一脈和太子一係的;還有湘雲與史湘渝這種有舊仇的。

因賈敏徹底閃了,整個院子裡也沒有一個年長的長輩,這些小姑娘們也都不用再長輩大人麵前裝樣子了,一個個的,要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煽風點火,要麼就自己親身上陣,沒有打起來都是給黛玉這個主人麵子了。

“誰不知道你們趙家的姑娘都是精明能乾的呢,先太太的嫁妝都惦記。”

“我姑姑就是好性,要是我早就叫人將某隻白眼狼亂棒打死了。”

“呦,那等你什麼時候取而代之了再這般威風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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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沒死?”

“不參加完你的葬禮,我哪能死在你前麵?你快死吧,我都不想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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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亂臣賊子。”

“良禽擇木而棲,不識時務的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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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這幅春江送櫻圖,這裡……”

“李後主的那首詞許是更合意境。”

……

一群小姑娘嘰嘰咋咋的,弄得今日的小壽星彆提多鬨心了。好在小姑娘們也不是一直這般‘隨心而為’,大多數時候都會很給小壽星的麵子。

隻是累覺不愛的黛玉帶著一群小姑娘吃喝玩樂了一天,累得都要懷疑人生了。

送走最後一位小客人,黛玉咬牙剁腳的發誓:再過生辰,她就是棒槌!

*

湘雲在林家玩了小一天,坐在馬車上的時候不由想起惜春幾人說的話。

賈珍花了五千兩銀子給賈蓉捐了個五品同知的出身,之後又動用關係讓賈蓉以正六品通判的身份擇日出京城赴任。

六品通判?

嘖,人家狀元多年寒窗苦讀竟還比不過他一個紈絝子弟。對了,賈蓉出京了,那秦可卿呢。

而與此同時,寧國府裡賈珍也對賈蓉說著秦可卿:“京外苦寒,你媳婦又生的嬌弱,且留在京城替你儘孝吧。”

賈蓉:那種孝?

第151章

京外苦寒?正常人家遇到這種情況,通常會叫兒媳婦跟著過去照顧陪伴兒子左右,怎麼到了他家就偏偏反著來了?

賈蓉腹誹了一回賈珍這個老子,按著之前與秦可卿商量好的說法和演技,先是露出一個不屑的冷哼,然後用一種賭氣的語氣說道:“她不去最好,我也能自在些個。”

賈蓉一副正合我意的叛逆樣,也挺和賈珍心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時的心願即將達成了,賈珍還另外拿了二千兩銀票給賈蓉。說了幾句鼓勵他好好乾以及不要辱沒門楣的話。

都惦記上自己兒媳婦了,賈家還有什麼是留給他辱沒的?

痛快的將銀票揣進衣襟,賈蓉很有耐心的聽完了賈珍那番話,這才大步出門去了京城有名的青樓——倚紅樓。

花了五百兩買下一個過氣花娘,之後安置在他院子裡並且叫人收拾行李一副要帶著花娘走馬上任的態度。

聽說為了這事,小蓉大奶奶直接氣病了呢。

又過了兩日,洽逢出行吉日。賈蓉前一天便去榮國府辭行,當天又去了祠堂磕頭,最後才給他老子和繼母尤氏跪辭。

賈蓉準備移花接木,偷梁換柱的主意並不多高明,但架不住想要幫他們小倆口的人太多了。

賈母讓人盯著寧國府,賈蓉這邊一辭行,她就讓人將賈珍叫了過去。

一時賈珍去了榮國府,尤氏就以時辰不早為由,一副什麼都不知道模樣的叫賈蓉迅速出發。

等賈蓉帶著秦可卿出了寧國府後,湘雲那邊又在他們夫婦必經的路上守了一會兒,確定賈珍的人沒跟著或是賈珍自己帶人追上來後,又一邊給胤禟送消息,一邊又打著胤禟的名頭叫元良去榮國府門口盯著。

隻要賈珍一從榮國府出來,就以胤禟要見他的理由將賈珍支到九阿哥府去。

胤禟不在府裡,甚至都不在京城。但湘雲擔心這事會穿幫,還是叫人跟胤禟說一嘴去。

將賈珍困在九阿哥府裡,一直到掌燈時分,宵禁前再打發他離開,有這一天的時間做緩衝也不怕他能追上賈蓉和秦可卿了。

賈母和尤氏是擔心賈珍太過荒唐,徹底毀了賈家的名聲,而湘雲則全是義氣行事。

像賈珍這種惦記自家兒媳婦的公爹殺了都不足為過,可湘雲憑什麼殺人家爹呀?

賈珍不是八爺,八爺對胤禟起了殺心也下了殺手,她不處理八爺,八爺就會弄死胤禟,所以她於情於理都不能放過八爺。可賈珍呢?▃思▃兔▃網▃

跟她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利益衝突嗎?

真要殺賈珍,那也是尤氏,秦可卿,甚至是賈蓉的事。

出於某種歪掉的人道主義,她可以當做不知道賈珍是怎麼死的,但你叫她動手…抱歉,她沒那個資格。

又在酒樓消磨了一會兒,得了賈珍已經入了九阿哥府的消息後。湘雲便去了公園,準備好好的逛一回她的小吃一條街。

下晌,湘雲回到私宅,聽說隔壁還給賈珍提供了午飯,聳了聳肩,便散了頭發去午睡了。

湘雲剛睡下,胤禟便回城了。在堂屋見了一回賈珍,隨意的與什麼賈珍聊了一會兒。之後找了個理由先行離開,又叫秦八兩待客。秦八兩跟賈珍能有什麼話聊?於是眼珠子一轉秦八兩就跟查他國奸細似的,對賈珍一通拷問。在距離宵禁時間還有兩刻鐘的時候,秦八兩才來了一句,“且罷了,看在我們姑娘的份上暫且這樣吧。隻今日你在咱們這裡說過什麼,不許對人透露一個字。不然…”

“明白,珍明白。”仍是一頭霧水的賈珍卻本能的認慫,然後又更種表忠心和奉承。

等出了九阿哥府,賈珍才擦掉臉上的冷汗。想著當今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想到這種可能賈珍也不敢耽擱了,跳上馬就一路快馬加鞭的往家裡趕。到家後也沒顧上問候一下他的親親兒媳婦,而是鑽進書房寫了一封信,讓人明天一早就送到平安州去。

寫完信,賈珍才渾身無力的坐在官帽椅上。

造反謀逆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這麼大的事到底是哪裡走漏了消息呢?

嗬嗬,這個問題隻能你自己慢慢想了。

湘雲就覺得她每次湊熱鬨都能意外得到點啥,然後這一次也不意外。

本著送佛送到西,做人做到底的想法,湘雲又吩咐元良盯著一點寧國府這兩天的動靜。若是賈珍色心不滅的派人或是親自帶人去追賈蓉了,能攔的就攔,不能攔的就迅速回來報信。

不想元良辦事認真,直接將賈珍派出去送信的小廝給綁了。

元良以為是送給賈蓉倆口子的信,湘雲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拆了信,準備按著那封信想辦法弄個回信,不想那封信一打開竟還是份要命的東西,當即就叫人去請胤禟過來。

無論是這個小廝還是手裡的信,都交給胤禟處理吧。

看過信,胤禟都愣了。

賈家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奇葩,這麼重要的事就隻派個小廝去送信。而這小廝還叫他們家的這丫頭給抓了個正著,將信裝回信封裡,胤禟總結道:“氣數儘了。”

湘雲有些擔心的問道:“會牽連榮國府嗎?”

“自是會的。”胤禟點頭,“這事弄不好,史家都有可能受牽連。”

湘雲:“…哦。”

“就這樣?”見湘雲隻‘哦’了一聲,不見求情也不見慌張,胤禟直接被她這反應氣笑了,“你到是榮辱不驚。”

是相信自己不會叫她有事,還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事和這些人?

湘雲雖不明白胤禟為什麼會這麼說,卻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世人講究光宗耀祖,封妻蔭子;律法也講株連和連座。我非常不想看見榮國府的姐妹們和寶玉幾個受到波及,可他們從出生起就生活在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