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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有屢試不第的經曆,否則很難說服他放棄自己的名聲來乾這麼一場忍辱負重的大業。

要知道這事一出,那位舉人這輩子是彆想再回家鄉,甚至是落葉歸根了。怕是家裡的祖墳都得叫人撅了不可。

胤禟看向湘雲,心忖了一句:這主意,可真損呐。

是不是真損,湘雲不知道。但在湘雲看來偷稅逃稅這種行為當真不可取。而且她的這個主意之前未必沒有發生過。也許隻是受害者太少,這才不了了之,沒有讓人引以為鑒。

胤禟想到這個主意也是為了給國家增稅收,從長久看來是利大於弊的。

仔細琢磨了一回,對湘雲點頭,可行。

嗯…都說一事不煩二主,那這個可行的主意回頭還是交給他四哥來弄吧。

還不知道又有什麼臟活,累活,挨罵的話落到自己身上的四爺此時還帶著幕僚們研究商業稅呢。

一邊跟幕僚感歎胤禟覺悟高,一邊又說起了此項稅收後大清每年又能有少銀子入國庫,一時間四爺整個人都覺得日子美好,空氣甘甜。仿佛那些因為催帳而升起的暴躁都消散了一般。

……

正月初七,吃麵條。

胤禟一大早就又跑到湘雲這邊蹭了一碗堪比禦膳房的好麵條,然後問了一回湘雲今天都有什麼安排這才帶著人出門了。

天太冷,胤禟也懶怠騎馬,直接叫人套了馬車去了百貨商場。

昨天替他八哥解圍,不得不幫忙接收一批商戶,今天怎麼都得看一眼百貨商場的情況才好去乾旁的事。

到了百貨商場,胤禟看了一眼臨時售賣區的各種櫃台,滿意的點了一回頭,之後見了李二叔和李衛。見李衛是個機靈的便將李衛帶在身邊一塊去了旁處。

忙了小一天,胤禟才想起昨天湘雲說的用舉人下套的事。一邊讓人去看看四爺在哪,一邊坐著馬車往那邊晃悠。

雖然大清的天下輪不到他做主,但大清永遠是大清,永遠在愛新覺羅家的手裡握著,那他這個九爺才是爺。而且大清富裕了,惦記他銀子的人也就少了。這事趁早弄了,也能早受益。

李衛跟在胤禟身邊大半天了,跟著胤禟從百貨商場出來,再入了瓷器公園,再轉到其他地方,看著胤禟有條不紊的處理各種商場上的事,李衛心裡對胤禟的崇拜又高了一大截。

原本在去福建之前,李衛總認為胤禟生意做得大是沾了他皇阿哥的身份。可去了一趟福建,或者說在去福建的船上,看著胤禟見天的與那些幕僚管事開會,李衛便知道是他想左了。

再是皇阿哥,若沒有七成的本事也是個棒槌!

“爺聽說前兒你還去找雲丫頭了?”坐在馬車裡,胤禟閉著眼睛假寐也由著李衛打量,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問李衛,“你前兒送雲丫頭的東西是哪來的?”

“背著我二叔去了趟了碼頭,從洋人手裡買到的。”聽到胤禟問,李衛不敢遲疑的說道:“爺要是瞧著好,小子再去碼頭找找,說不定還能碰到。”

那東西是個西班牙商人帶來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就是瞧著怪有趣的,便買了下來。

胤禟點頭,“也罷,是那丫頭喜歡。回頭再得了,爺重重賞你。”玩了兩三天還沒膩,可見是真喜歡。

“是。”

說起湘雲,李衛發現他又有好幾天沒見著人了。看了一眼自始自終沒有睜開眼睛的胤禟,李衛又拿出一塊小懷表看了看時間。知道今天肯定去不上私宅那邊了,便又悻悻的將懷表揣到懷裡。

他又得了好東西,想給那丫頭瞧瞧呢。

少時,馬車到了雍郡王府。胤禟便帶著李衛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去了。蘇培盛親自來接人,一邊給胤禟打千行李,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跟在胤禟身邊的李衛。

不是太監,也不是侍衛,瞧著眼生,又一身錦緞,難道是誰家的小爺不成?

四爺此時正在書房裡。

他拿著一本三字經給對麵榻上的三歲大小的嫡長子弘暉啟蒙。

弘暉是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出生的,到今年三月份就三歲了。親自給長子啟蒙,也是四爺對這個兒子抱了太多的期待和疼愛之意。

聽說胤禟來了,四爺也沒挪地方而是直接叫人引著胤禟來書房。於是胤禟一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早夭的大侄子。

想想鈕鈷祿氏生的混賬,這個大侄子真真是可惜了了。

第143章

這粉雕玉琢,肥嘟嘟的樣子,還挺像那丫頭小時候的。

胤禟的侄子很多,能讓胤禟記住的除了太子家的弘晳弘晉,老大家的弘昱外,也就是老八家的弘旺和他五哥與老十的兒子了。

至於老四家的弘暉,他早就沒什麼印象了。不過因著弘曆那混帳小子,這兩年參加宮宴的時候,胤禟到是多瞧了弘暉幾眼。

咋看都比弘曆那小子順眼。

要是弘暉活著,也沒弘曆什麼事了。

弘暉是怎麼沒的…從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弘暉時,胤禟就在想這個問題。每次看到這小家夥的時候,胤禟仍會想一回,可惜太過久遠的記憶以及當時就不曾上心過的事情還真就沒有半分印象。

皇家血液中的涼薄,可見一般了。

胤禟見四爺沒什麼兄友弟恭的規矩,一進來便坐到了那對父子身側,雙手卡在弘暉的腋下,直接將小肉團子舉了起來。

“虛胖呀。”他記得那丫頭四五歲的時候都墜手,再顛弘輝,感覺輕了不止一星半點。

感受了一回小肉團子的體重,得了四爺一個白眼後,胤禟也不以為意的用手戳著弘暉玩。

一邊戳還一邊在心裡回憶弘暉今年是三歲還是四歲。

四爺等了一會兒見胤禟仍舊隻顧著玩他兒子而不說來意,看了一眼蘇培盛,叫他將弘暉抱下去。然後看了一眼進了屋就跟秦八兩站一處的李衛,一雙眸子冷清又略微帶了些許不耐的看向胤禟,催他說來意。

一年也就隻能清閒這兩日,這混蛋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給爺滾。

胤禟還想著今晚跟湘雲吃鍋子呢,哪裡願意跟四爺大眼瞪小眼,痛快的將來意說了,然後站起身一邊撣了撣衣擺上並不存在的塵,一邊跟他四哥道辭。

主意給你了,你愛做不做。

正事丟出去了,甩手掌櫃就帶著他的人走了,連杯茶都沒喝。

四福晉還以為九爺會在府裡用晚膳,剛叫人準備了席麵就聽說人走了,回跟貼身嬤嬤嘀咕了幾句。

“跟個沒籠頭的馬似的。”也不知道未來的九福晉能不能將人拴住。

四福晉的貼身嬤嬤是她的奶嬤嬤,也是四福晉最親近的人,聽到四福晉隻說了前半句,便知道四福晉未儘之語是什麼了。

“怕是誰都越不過九爺親手養大的那位呢。”聽說那位姑娘從小被九爺帶在身邊,一言一行都可著九爺自己的心意教養。

四福晉想到湘雲和那些事,不禁輕歎了一聲,“那也是個可憐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嬤嬤聽罷麵上附和,心裡卻並未這般認為。

相較於生在候門勳貴人家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湘雲,那些生在民間同樣沒了父母的女孩豈不是更可憐?有的甚至是被自己的叔嬸賣到了勾欄院裡倚門賣笑。所以說可不可憐的,也要分怎麼看,怎麼想了。

“明年又要大選了。”收回思緒,四福晉不由又想到了側院的李氏,“明早請太醫過府給李氏請個平安脈吧。”

“福晉?”嬤嬤一聽這話,不由怔了一下,隨即一臉不讚同的蹙眉,“您這又是何必呢?”

“她上個月沒換洗,說不定已經有了。與其叫她在什麼日子裡曝出來討個好彩頭,還不如我們自己來。”

明天初八,不好不壞的日子。再過幾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那日白日要進宮參加宮宴,晚上回府爺肯定是要住在正院。若是叫李氏在那日傳了喜訊出來…那她這個福晉得多晦氣呀。

嬤嬤一聽這話,便知道四福晉的心思了。在她看來,不如趁著李氏那裡還有曝出來提前做些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落了這一胎,也省得將來成為他們大阿哥的對手。

四福晉卻不同意。

李氏之前生的那個隻比弘暉小了幾個月的弘盼,去年就夭折了。夭折率那麼高,李氏能將孩子生得下來,未必也能養大。她沒必要為了個不知道能不能長成的孩子就臟了自己的手。

想罷,四福晉看了一眼奶嬤嬤,道:“今兒且彆聲張,等明日用過了早膳再打發人去請太醫。”

奶嬤嬤聞言神色一凜,沉聲應道:“老奴記下了。”

……

私宅今兒晚上吃魚鍋,不光放了魚和青菜,還放了些腐竹和豆腐泡。

湘雲最近特彆喜歡吃豆腐泡,吸滿了湯汁的豆腐泡也絕對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胤禟見湘雲吃得香,也夾了一塊來吃,一個不妨直接被豆腐泡裡的熱湯汁燙到了舌頭。端起一旁的酸梅汁猛的喝了一大口,胤禟才舒緩過來。

“今年是大比之年,等順天府那邊的鄉試結束,春闈也就開始了。”順天府的舞弊案子一出,重新補考的時間差不多就定下來了。胤禟嫌冰鎮酸梅汁太甜,又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瞬間就感覺牙都軟了。抽著涼氣與湘雲說道:“應試的學子已經陸續進京了,這輩子京城龍蛇混雜,你出門時多帶幾個人。”

湘雲點頭,將嘴裡的豆腐泡咽了才說道:“我聽說上一次春闈就有人扮成落第舉人在京城招搖撞騙,還有個旗人家的格格跟他私奔了呢。”

一聽這話胤禟就抽了下嘴角,那哪是什麼旗人家的格格,分明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姑奶奶。不過這麼丟人的內情,胤禟著實不想跟湘雲說,而是神色嚴肅的告訴湘雲彆相信那些窮酸的嘴,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我前兒看雜記,說是那個叫朱熹的見天講什麼存天理,滅人欲,最後自己卻納尼姑為妾,還讓守寡的兒媳婦有了身孕。可見這讀書人要是壞了心腸,就更叫人不恥了。”

“你平時就看這些?”姓朱的啥德行胤禟也略有耳聞,隻是叫胤禟詫異的是:“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看這些東西?”

“姑娘怎麼了?姑娘吃你家大米啦?憑什麼你們男人做得,我們就看不得?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麼多,我不睜大了眼睛多看看,回頭遇到了雜碎我能宰一個,還能宰一堆嗎?”一聽胤禟這話,湘雲就不高興,“我總要知道這世上的道貌岸然都分多少種吧。”

胤禟被湘雲這話弄得一噎,然後頭疼的撫額,“爺沒說你不能看這些雜書,爺的意思是有些雜書就不是給你們小姑娘看的。”

這世上就有好多酸孺寫些才子佳人,千金小姐貧門書生的故事叫一群涉世未深的閨閣女子心生漣漪,心存憧憬。還有些人專門寫一些名人事跡,然後用最香豔的描述方法引得一些男人心裡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