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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身邊的湘雲,接過傘打在自己頭頂,複又抬腳向前走去,“你不是也很討厭史家那丫頭嗎。”

“他要殺你?”走在胤禟身側的陰影裡,湘雲說出這句話時,都不曾意識到自己話裡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差不多吧。”沒法解釋上輩子,也懶得提這輩子,胤禟隻含糊的說了這麼一句,便將話題岔開了,“你那邊的加工廠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

先用胤禟皇子的身份,找州府衙門的人給一個叫‘元峨眉’的人辦了個戶籍和路引,之後用元峨眉的身份買了三十多個小姑娘,幾個不容於婆家的寡婦。

將這些人都養在那宅子後院後,湘雲又讓人抱養了七八條大狼狗也散養在院子裡。之後將圖嬤嬤和晴雯派了過去,讓她們先帶著這些妹紙們采摘鮮花和清洗晾曬。

這邊的進度已經知會過寶玉了,不過寶玉那邊正在跟進一個案子想來一時半刻還回不來。

說起寶玉那上案子,湘雲也是氣得狠呢。

《大清律》妻妾謀殺親夫判斬決,但其夫謀殺自己的妻妾卻不是同樣的判法。

縣裡有一百姓懷疑自己的妻子與人有染,遂時不時的就要暴打妻子一回,那天妻子忍無可忍最終在其夫酒後將其傷害。

寶玉是個心底柔軟的男孩,當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婦人跪在堂前時,還不等婦人招供,隻一眼,眼淚就刷的一下奪框而出。

‘若不是承受了太多苦難,又怎麼會謀殺親夫。’

寶玉本能的站在了那婦人的立場去想事情,而李衛則是注意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點:

那婦人有沒有與人通奸?奸夫是誰,這起謀殺親夫案是她一人所為還是合夥做案?

“那也不應該將人打成那樣呀。”在寶玉看來打人就是不對,尤其是男人打女人這種事情。

經審理,這夫婦二人皆是本縣人,家中以開包子鋪為生。妻子不過二十許,頗有姿色……

這案子一通審理,發現並無奸夫,而妻子之所以會下定決心謀殺親夫也是因為丈夫酒後吐真言,整天疑神疑鬼不說,還因為婦人婚後多年未有生育便準備將其賣到窯子裡再另聘新婦傳宗接代。

那婦人大哭,說她原也懷過身孕卻因為男人毆打至落胎,之後又小產了兩三回,這才成親多年不曾生下一兒半女。

父賣女,夫賣妻…這是舊時代的特色,也是女子的悲哀。

哪怕逼不得已,哪怕女子情有可原,這個案子的結果都不可能改變。

就沒有一個地方是為女子做主的嗎?

可以讓女子在遇到這種傷害時有個為她們主持公道的地方。

寶玉叫茗煙回來送信,將自己的難過和所思所想告訴湘雲。

湘雲就覺得寶玉這樣的男孩如果不長殘了,將來一定是個好丈夫,至於他會不會是個好父親…那湘雲就不知道了。

╮(╯▽╰)╭

相較於直麵現實殘酷的寶玉,湘雲這邊得了提示後也開始有條不紊的忙了起來。

湘雲用的是白契,雖是賣身契但卻不必入奴藉。但湘雲卻可以借著皇子府的身份,利用這些白契將這些姑娘們的戶籍都掛靠在元峨眉的戶頭上。

隻要胤禟不倒,元峨眉就倒不了。

就算有一天這些姑娘們要離開她這裡,戶籍也不會再轉回原生家庭,更不用擔心會被親人二度貨賣了。

“你準備將誰留在這裡?”坐在秦八兩搬來的椅子上,胤禟問湘雲接下來的安排。胤禟不相信湘雲這麼上心此事,會不留個她信得過的人在這裡完成過渡。

“已經跟圖嬤嬤說過了,她會先留在這裡教一教那些女孩們規矩。”頓了一下,湘雲對胤禟笑得好不可愛,“圖嬤嬤原是二嬸嬸從南安王府那裡給我請的教養嬤嬤。皇妃都教得的人物,教那些女孩們規矩豈不是手到擒來。”

胤禟聞言嗤笑了一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湘雲,什麼都沒說的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湘雲:“……”

哪怕什麼都沒說,但胤禟想要表達的,想要內涵湘雲的東西卻全都被湘雲接收到了。

磨了磨後槽牙,湘雲覺得麵前的少年雖然越長越美,可是也越來越不可愛了。

哼!

胤禟覺得一個湘雲這樣的就已經夠能折騰了,再多幾個大清遲早得完。可哪怕是這樣,湘雲還擔心圖嬤嬤‘教殘’了這一批姑娘呢。

什麼逆來順受,什麼卑微賢良,那都是什麼鬼?

獨立,自主,堅強,自信。

這個時空對女子多不友好呀,隻有自己立起來,才不會成為魚肉。所以湘雲告訴圖嬤嬤哪怕教出一群心狠手辣的女戰士,也不許教出懦弱可欺的軟包子。

圖嬤嬤就覺得這事是個燙手山芋,可湘雲多會哄人呀。又是哄,又是撒嬌,弄得圖嬤嬤也隻得硬著頭皮接下來了。

“好嬤嬤,我瞧著鳳姐姐便極好。又爽利又大方展樣的,手腕能力都沒得說,就是不讀書識字,不懂律法這點叫人覺得美中不足。您說是不是?”

圖嬤嬤:“…嗬嗬!”

明白了,不就是教出一群不會踩線犯法的鳳姐兒嘛。

這個…也不是很難。

晴雯去教這些女孩蘇繡了,主要是因為寶玉還沒回來,而前期的工作又都做得差不多了,沒有那麼多的活,那些女孩就都比較閒。然後湘雲便將晴雯派過去了。

教教蘇繡,再教教這些姑娘們打絡子。技多不壓身,說不定就有人在這方麵有天賦呢。

休息了一會兒,湘雲與胤禟繼續往茶園走。

他們今天要去看一處老茶園,這處茶園做的茶食在整個福建都是出了名的。胤禟原本就有帶湘雲打牙祭的心思,隻是一直不得空。這會兒他們都不那麼忙了,便挑了今日過來。

茶園主人還挺好客,聽說胤禟帶了女眷過來,便將他那五六個十六七歲的女兒都叫過來‘陪湘雲’解悶。

跟著胤禟見了不少世麵的湘雲知道這茶園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雖不會去擋胤禟的小桃花,但卻絕對不允許有人拿她做理由。

既然都是陪著自己玩的,那湘雲便直接對胤禟揮手。

你走吧,我們自己玩!

因有些路程,茶園又在山上,所以他們到了這處茶園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看了一回茶園,又用過了一頓以茶葉為調料的酒食後,時間便已經不早了。於是應主人熱情相邀,他們一行人今夜便都在茶園留宿,明早用過早飯後再下山。

相較於住在後院到了就寢時辰便洗漱安置的湘雲,住在前邊客院的胤禟就另有一翻際遇了。

茶園主人將他長的最好看的兩個女兒送過來侍候胤禟沐浴,這兩個女孩是雙胞胎,長的也是嬌俏可人,身段更是柳腰纖細,婀娜多姿。

哪怕貴為皇子,胤禟也沒有日日沐浴的習慣,但架不住福建這邊天氣熱,所以到了福建後,胤禟和湘雲都養成了每日都要沐浴的習慣。

雖然這次出門沒有將宮女帶在身邊,但胤禟也是被宮女嬤嬤們侍候大的。於是自在的更衣,又自在的走進浴盆,全程以自身舒服為主的前提下,他還挺嫌棄茶園主人這倆閨女扭扭捏捏,不會侍候人。

少時,胤禟穿上輕薄透氣的寢衣,又將頭發重新編成辮子這才對著人小姑娘揮了揮手,“退下吧。”

啊?

兩個小臉紅通通的妹紙愣了一下,先是懷疑的自己聽錯了,然後又與姐妹對視一眼,發現彼此臉上是同樣的錯愕,然後才齊刷刷的看向胤禟。

見胤禟已經走到床邊坐下了,小姑娘又紅著臉上前幾步,軟綿綿的說了句:“咱們侍候九爺就寢。”

說完這話,姐妹倆便哆嗦著小手去解自己的衣襟。

胤禟大刀闊斧的坐在床邊,見狀直接頭疼的單手支額。

爺長成這樣,你們就沒想過這種事情是爺在吃虧嗎?

頗有些無奈的揚聲朝外喊了聲‘秦八兩’。

秦八兩正在門外拿拂塵與往他臉上撲的蚊蟲大戰三百會合呢,聽到胤禟喚他連忙推門進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嘿嘿,就算沒成,那二百兩銀票他也不會退回去噠~

累了一天,也沒啥耐心的胤禟隨手指了一下站在麵前的姐妹倆說了一句送她們回去,便也不看屋裡的情況向後一轉麵朝裡的躺在床上了。

姐妹倆一邊係衣扣一邊跟著秦八兩往後院走,兩張小臉紅得不成樣子,淚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胤禟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秦八兩又能說什麼。

說這已經算是極好的了,上上次有個自薦枕席的,直接叫他們爺給踹出房間了?

當時那美人身上可就隻穿了一件肚兜呢~

*

並不知道這麼一段小插曲的湘雲睡得同樣不是很好。出門前沒想到會外宿,所以湘雲賴以生存的床門板忘帶了。

從床上掉下來後,湘雲揉著被腳榻硌得生疼的腰彆提多委屈了。後半夜抱著露珠睡,又差點將露珠送走。

早起主仆倆個都是同樣的神情萎頓,叫跟著出來的小桃幾個都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拒絕了雙胞胎女兒,但胤禟卻沒拒絕茶園老板送的茶葉。吃過早飯帶著湘雲回泉州,剛到泉州彆院,寶玉和李衛也帶著人回來了。

寶玉黑了,也瘦了,不過眼神裡卻多了些讓人驚喜的東西。

回到泉州後,寶玉隻當天晚上跟湘雲說了一回這次在縣衙裡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悟,轉天便收拾好自己去了加工廠。

湘雲跟著去聽了兩回理論實踐課,又親眼見證了一回口紅的誕生。之後便著手準備周年慶的化妝包和加班加點包裝第一批口紅了。

湘雲準備這次回京城的時候就將第一批口紅隨船帶回去,之後再開個新品發布會,在全國各地找一些經銷商,批發和零售同時走起。

以國人跟風仿造的能力,想來不等經銷商手裡的口紅悉數賣出去,市麵上就會出現不少牌子的口紅了。

所以這個時間差一定要打好,並且這個時間裡還必須豎立品牌形象。

前幾日跟胤禟去茶園的時候,還聽說有些地方的茶不是用自然曬乾,也不是用鍋炒出來的。而是聲稱用少女體溫烘乾,再用什麼什麼炒出來的。

湘雲想峨眉牌的胭脂口紅也可以借鑒一下這種炒作方法。

~

五月末,湘雲和寶玉帶著第一批口紅和胭脂水粉化妝包禮盒跟著胤禟登上了回京城的大船。

而林如海那裡也在覲見了當今後,得了意外收獲。

第118章

林如海科舉出身,還是那一年的探花郎。學識好,人長的也好。這次南巡當今關心江南鹽務還特意將林如海叫到了跟前。

政事談完了,又說起了家事。當今愁兒子們大了心思都不純了,林如海則羨慕的看著當今說什麼兒子太小了,擔心養不大以及看不到他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