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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小的一個人,又貪吃又愛吃,卻能讓他安心。

這是一個願意幫他,也有能力幫他駐守大後方的人。

像一隻金絲雀一般的養在後宅,終究是可惜了。

“你想出去嗎?”

“什麼?”胤禟突然發問,一下子就將湘雲問住了。隻見她回過身滿臉不解的眨巴眼睛。

胤禟搖頭,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突然間沒了說話的興致。

再有三天就是九月十五了,今天的月亮已經趨近滿月了。月光清冷,湖水瀲灩,秋蟬在唱著絕彆的小調,麵前紅衣似火的小姑娘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那麼專注~

胤禟休整了兩日,在他名下的酒樓擺了一桌酒席,從老大到老十所有活著的皇子都請到了他的酒樓裡。

一來是當著所有年長兄弟的麵鄭重的向八爺道謝,二一個便是商場和公園那裡的乾股問題。

若非要叫胤禟在老八和老四倆個人做選擇,那這一次胤禟一定會選老四。

無他,上輩子選錯了,這輩子自然不能重蹈覆轍了。

說起乾股這事,胤禟便用他的方式向四爺示了個好。

兄弟都成家的成家,開府的開府,人口多開銷大,日子都不容易,老四出門一趟都舍不得買土儀,所以兄弟想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不過天下有皇阿瑪和太子呢,我就兼濟點兄弟吧。

眾人用隱晦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回四爺那已經有些龜裂的冰塊臉,然後在被驟然上升的冷氣凍到後又齊刷刷轉頭看向笑容僵硬的八爺。

工地那事瞞不了這些人精Zi,後來見八爺接手了工地那邊的工程後,這幫皇子阿哥私下裡還腹誹了一通,可沒兩天這幫人就反應過來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八這是自己挖坑自己填呢。

剛樂嗬了兩天,老九就回來了。然後眾人就眼巴巴的等著看老九會怎麼‘感謝’他的好八哥。不想他們這一群看熱鬨的,不光不用交門票,竟還倒找了一份乾股,老九這事…辦得敞亮呀。

胤禟見老三誇他,一口飲儘杯中酒,混不吝的說道:“主要是老爺子也不容易,孝敬他點銀子還惦記著咱們這些日子艱難的兒子。我想著也彆用老爺子倒一遍手了,就從我這直接走,還能叫兄弟們領我一份情呢,你們說是不是?”

“……”

估計是平白分人乾股有些心疼,胤禟今天的話絕對是提前演練過的,剛剛‘示好’了一回四爺,這會兒又將太子和大阿哥裝了進去。

太子剛剛還有些笑模樣的臉也冷了下來,其他阿哥想到他們那偏心的皇阿瑪,都挺不是滋味的。大阿哥呢,想到他老子就分了一回銀子給他,往常儘拿銀子貼補太子了,他老子待他雖比旁人強些,但較太子還是差了不隻一星半點,當即也心酸的不行。

得了,胤禟這點乾股出了,不光叫他的這些兄弟們都心酸了。連宮裡的老康也鬨心了。

掰著手指數了一遍所有活著的皇阿哥,現在除了太子沒額娘,哪個沒有?太子沒有生母幫襯,他多關心一下怎麼了?

人生來十根手指就有長有短,他偏心也是順應天意。

老康頭為自己的偏心找了個不怕穿幫的好理由時,卻忘記了他這兩年貼補太子的銀子都是胤禟孝敬給他的。

胤禟給的銀票還沒捂熱呼,就被他轉手給了太子…若不是胤禟早就對他不抱什麼期待了,指不定要惱成什麼樣呢。

不過胤禟不怨,卻不代表宜妃姐妹也會不忿恨。姐妹倆為這事撕碎的帕子都夠給紫禁城所有宮女做件宮裝的了。

那些暫且不提,隻說今兒這酒席之上誰的心情最複雜?

自是非八爺莫屬了。

垂下眼眸,八爺不停的腹誹胤禟不地道。

自己幫了老九多少忙,可老九乾什麼了?就口頭來了兩句感謝,完事敬一杯酒,最後總結一句‘自家兄弟說謝謝就見外了。八哥,弟弟認你這個兄弟。’

混帳東西,爺本就是你哥哥,不管你認不認爺跟你都是你兄弟。

想到剛剛胤禟的話,八爺又深吸一口氣,複又想到胤禟竟然讓他跟其他人拿一樣的乾股,不由又氣得眼冒金星。喝了口酒,感覺%e8%83%b8腔那團火有熊雄燎原之勢。

不做點什麼事,感覺自己得憋屈死的八爺眼睛閃了閃,隨即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這才笑著對胤禟說道:“如今你生意越做越大,不光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往來應酬也沒人支應。我恍惚記得你那丫頭也才七八歲上下,一團孩氣也不能侍候你。不如叫宜母妃給你挑個側福晉先放在屋裡?”

胤禟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八爺在說什麼,等最後一句話說完胤禟的臉色就變了。看向八爺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似的,若不是五爺看著情況不對,眼急手快的按住了胤禟,指不定八爺那張俊臉就要毀在今天了。

說來也巧,因今天這席麵有向八爺道謝的意思,所以並未按著兄弟們的序齒入座的。太子上首,左右是大阿哥和八爺,二人下首又分彆坐了三爺和四爺。

三爺那邊是七爺,因為胤禟請客,五爺是胤禟的親哥哥便陪坐下首。因此胤禟叫老十挨著四爺坐了。老十這邊是五爺,而胤禟就坐在五爺和七爺中間。

若是換成老十坐在胤禟身邊,今天這頓酒席可就出大熱鬨了。

‘彆衝動,你想害死那丫頭嗎?’

五爺按住胤禟的時候飛快的提醒了一句,也正是因為這一句,並不是真正十幾歲少年的胤禟才沒當場發作。

若是叫人知道他們兄弟幾個因為一個小丫頭打起來了,彆說世人會如何撲風做影弄些爭風吃醋的風流韻事了,就是他老子和額娘都會遷怒那丫頭。

皇家想要弄死一個人,真容易得跟喝涼水似的。

想到這裡,胤禟也終於徹底冷靜下來了。

“比不得八哥呀,一見鐘情的對象都是百年薛家的嫡女。皇商…”胤禟迅速轉移話題並一臉羨慕的看著八爺說酸話,“有錢。”

八爺見胤禟扒他臉皮就想解釋一回自己這是真愛,不想從小鬥到大的太子和大阿哥卻同時來了默契。

一個也羨慕的說八爺人財兩得,一個還問八爺什麼時候能喝喜酒。十爺見他九哥剛剛吃虧了,這會兒也不遑多讓的問了一句:“八嫂知道嗎?”

然後就著這個問題,九爺和十爺開始一唱一合了。

八哥準備給薛家女啥位份呀?她和八嫂誰先進門呀。

她一屆商戶女想要嫁給皇阿哥,嫁妝少了那是打八哥的臉,真愛也不能太掉價。

八爺:“……”

草!

第96章

堂堂皇子阿哥什麼時候成了市井的三姑六婆?

也許是從你老八呲牙以及…拿人手短的時候吧。

讓一桌的皇子阿哥在嘴賤毒舌的財神九貝勒和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廉貝子間做選擇,傻子都知道怎麼選了,好嗎?

更何況大家夥還剛剛得了人胤禟給的乾股。

太子和大阿哥打頭陣,胤禟和老十火力全開,三爺時不時的贈送兩句跟愛情有關的詩呀詞呀的,五爺嘴笨偶爾會點頭附和兩句,四爺冷著一張臉坐在那裡時不時的來個冷笑或是冷哼。一桌子的阿哥,怕是隻有七爺是個純粹看熱鬨的,腦袋隨著聲音左轉一向,右轉一下,便是撥浪鼓也不過這般了。

成為眾矢之的後,八爺又悟出了一個道理。

愛情要有,親情也不能放過。他沒有嫡親的兄弟幫襯,但他可以自己培養個會與自己並肩作戰,為自己衝鋒陷陣的兄弟,就像老九和老十那般,不是親的更似親的。

十一前幾年折了,十二是蘇麻喇姑養大的,和十三同齡,十四…八爺看了一眼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四爺,抽了抽嘴角,十四是把好刀,但他有親兄弟。最重要的是十四這把刀不光有卷刃的地方,他特麼還會砍向自己。

聽說德妃生十四的時候難產了,許是在娘胎裡憋壞了腦子?

十四往下,年紀更小了。拋開十四,他能選的就是十二和十三。@思@兔@網@

十三自小親近老四,老四雖然矯情又彆扭,但對十三卻是極好的。如此一看,他能選擇的就隻有小十二了。

隻是蘇麻喇姑…未必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接近小十二。

在兄弟們各種‘道喜’之時,八爺還能想這麼多,也是人才了。

這位不光想要給自己弄個鐵杆兄弟,還有心思羨慕一回胤禟,以及再次琢磨起那個另他百思不得解的問題。

老九為啥會跟他疏遠至此呢?

八爺在承受兄弟們愛的祝福時,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也在承受生活的鐵拳。

薛蟠被關起來了,薛姨媽慌得六神無主,薛家大小事情全靠寶釵在照應。一邊要安慰母親,一邊要想方設法打聽薛蟠消息,一邊還要拿出當家大姑娘的範彈壓那些借機生事的管事和下人。

跟因為出痘瘦下來後便沒再補回去,看起來也隻微微小了一號的湘雲比,不過短短三五日,寶釵便已經瘦得今年新做的衣裳都撐不起來了。

瞧著彆提多叫人心疼了。

王子騰‘洽巧’在事發的前一天出京了,薛家能求助的便隻剩下榮國府了。

好在寶釵圓滑周全,薛姨媽又耳根子軟,打從榮國府搬出來,薛家便沒因著搬家這事跟榮國府生嫌隙,生辰節日一樣不落的按著親戚身份走著禮,此時上門求人到也不顯生疏尷尬。

奈何榮國府也就是個虛架子,若他們家真在內務府說得上話,元春也不會今年才費勁吧啦的爬上龍床了。

這邊榮國府的大小王氏都收了薛家的銀票,滿口答應會幫忙疏通,另一邊薛蟠被打斷了腿,正發著高燒。

郭絡羅氏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安排人去給薛家送消息。

想救薛蟠嗎?

那本公公就給你們指條明路。

來的內務府公公先是裝腔作勢的將薛蟠的罪名說了,隨後又說了薛蟠在關押期間與牢中獄友發生了些不太友好的肢體接觸,好在隻是斷了條腿。如今已經將薛蟠單獨關押了,隻是聽說又發了高燒。

隻這麼一段話,就差點將薛姨媽心疼得暈過去。

之後寶釵仍舊是又甩幾張銀票出來,那內務府的公公才一副大發慈悲的給寶釵指了條明路。

“這事求旁人都不好使,得去求安親王府。”

因為信息不對等,寶釵壓根就不知道八爺那見了鬼的一見鐘情。也就更不知道這事是未來八福晉給她上小夾板呢。

但那些都不重要,先將薛蟠救出來最要緊。

靠著銀票開路,寶釵終於得到了未來八福晉的‘賞識’,並且聽懂了八福晉身邊管事媳婦的暗示。

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飯,救你哥哥可以呀,拿你自己來換吧。

嗬嗬,你們有銀子?

果然是商賈人家出來的,一身的銅臭味。咱們什麼門第,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