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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得差不多了,八爺才轉頭態度溫度的對湘雲說道:“爺讓人送你回府,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和老十吧。”

“我知道八爺和十爺一來,定不會叫我們吃了虧去。隻是爹跟我說過他生意做得好,不少人都在眼紅心熱想跟他搶銀子。那領頭的人一直在煽風點火,也不知道他存什麼心。這會兒爹不在京城,我心裡頭正怯著呢,工地上的事又雜又亂,原就需要十分的精力才能不出錯。如今又有人在背後使壞,指不定會有什麼下作手段等著呢。八爺和十爺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哪能為了這麼點事就牽扯精力呢。還是先停工等爹回來了再開工吧。”頓了頓,湘雲又說道:“我爹那人也是個不願意麻煩人的性子,想來便是現在給我爹送消息,他也會叫咱們先停工呢。”

“你這丫頭,說這話就顯得外道了。都是一家人,不過些許小事哪裡就能麻煩到我們了?”八爺見湘雲依舊想要停工,自是不能同意,“工地上的事你不用管了,也不用千裡迢迢的給老九送消息。爺保證老九離開時什麼樣,回來時隻會更好,不會更差。”

湘雲聞言,眼睛就是一亮,期待的看著八爺時,還帶著點小忐忑:“真的不麻煩嗎?”

“真的不麻煩。”八爺輕笑,帶著些許皇子的驕傲和自信。

湘雲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勸道:“還是算了吧。這事背後真的有人在使壞,我怕再出事呢。”

八爺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工匠,聲音微微抬高了一些,“爺是皇子阿哥,有爺親自在這裡坐鎮,不怕死的隻管放馬過來。”

湘雲:“真的要繼續開工?”

八爺點頭,沒有再言語,隻輕‘嗯’了一聲。

湘雲又問:“真的不會麻煩到八爺?”

“真的不會。”好在八爺耐心好,又是來刷人設的,不然被湘雲這麼反反複複的問下來,非得落臉色不可。

“八爺。”湘雲用異能擠出兩滴眼淚,感動至極的哽咽說道:“您今日幫我料理嫁妝產業…我,我,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您這份恩情的。”

八爺沒發現湘雲話裡的陷井,聽到湘雲這麼說,自是又來了一段兄弟情深,其利斷金。

“既然八爺這麼說了,那公園和商場的工事我便交給八爺了。”湘雲轉頭看向秦八兩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上來的管事們。“八爺大善,願意全權接手工事,你們都是家裡的老人,一定要全力配合八爺,聽從八爺吩咐。”

管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覺得這事不像表現那麼簡單,卻也都在湘雲話落紛紛朝八爺行了一禮。

湘雲等這些管事行完禮,又跟八爺指著秦八兩說道:“工地這邊的各項安排計劃除了我爹外,沒有他不清楚的。八爺有什麼不知道的,隻管問他便是。”

說完又吩咐秦八兩,“我身邊不缺人侍候,你這幾天先在工地侍候八爺吧。”

“…喳!”秦八兩隱約知道自家這小祖宗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痛快的應了一聲,就站在那裡不言語了。

八爺看了一眼秦八兩,又看向雙眼灼灼看向他的湘雲,輕輕頷首表示理解以及他這邊沒有什麼事需要安排的了。“這裡不是你一個小姑娘應該來的地方,且先回府吧。老十,你送這丫頭回去。”

十爺用馬鞭推了推自己頭上的瓜皮帽,爽快的應了一聲,“那八哥你先忙,我送這丫頭回府。”

湘雲聞言再次跟八爺行了一禮,這才帶著人跟十爺轉身離開。

轉身時湘雲還看了一眼秦八兩,之後又走了幾步路,似是扭到腳一般的朝身後側的露珠歪了下`身子。

露珠連忙扶住湘雲,秦八兩也當即叫了一聲‘小祖宗誒’就小跑著過來看湘雲的情況。

湘雲憋了下嘴,示意秦八兩蹲下背她,秦八兩嘴角抽抽的蹲了下來。

‘多聽多看,旁的一概不用管。’

‘奴才明白。’

‘不管是賊喊捉賊還是收買人心,我都感謝他幫我料理嫁妝。’

秦八兩:“……”

明白了,他是徹底弄清楚這小錢耙子玩的是什麼把戲了。

將兩處工事說成自己的嫁妝,那八阿哥就是在幫她料理嫁妝,而不是在幫九爺處理產業。這份人情…輕飄飄的,將來搬到台麵上以他們爺和這小錢耙子的脾性,怕是隻會用一句‘婚禮坐上賓’以及一張婚宴喜帖就將事圓過去了。

你要是厚著臉皮討要人情…嗬嗬,當初咱們可沒求著你幫忙,是你自己說不麻煩非要管這事,咱們才繼續開工的。

真要說起來,咱們拿著這麼大的工事給你打發時間解悶練手,還是你欠了咱們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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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九阿哥府,十爺沒有將人送到就立時離開而是跟著馬車一路進了院子。

因十爺跟著回來了,湘雲也沒直接回自己那邊,而是在胤禟這邊的一處花廳接待的十爺。

湘雲請十爺上座,她自己坐到了十爺下首,丫頭們上了茶果,湘雲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她知道十爺跟著回來,又進了府裡定是有話要吩咐她或是詢問她什麼。因此放下茶杯,湘雲便極為乖巧的雙手放在腿上等著了。

“老八…九哥跟你提起過老八嗎?”

湘雲搖頭:“他隻跟我提起過五爺和十爺,還叫我遇難事找五爺,受了委屈就找十爺您。”

“那你剛剛怎麼還?”老十不是老八,他之前是與湘雲有過接觸的。旁的不提,隻今兒湘雲的一言一行就叫老十覺得不對勁。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就覺得今天這事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怪異。好像這丫頭故意叫老八接手工地一般。

“八爺一心要出力,我怕一味攔著會傷了他的心。”十爺不是胤禟,湘雲也不會將自己那點小心思和盤托出就是了。

然而十爺再憨,也是宮裡長大的皇子。隻是這麼一句話,也叫十爺知曉是湘雲故意放權給老八的。既然知道是湘雲故意如此的,十爺便也沒再多問了。

“有事叫人去找爺。”站起身留下這麼一句,十爺便走了。

湘雲目送十爺離開,又穿過夾道回了她那邊。路上圖嬤嬤便與湘雲說起了工地上的事。

十爺能來,這在圖嬤嬤和露珠的意料之中,但八爺來了,五爺沒來,其他在京城的皇子阿哥也都沒來,就多少在二人的意料之外了。圖嬤嬤想知道湘雲是怎麼想的。

圖嬤嬤知道湘雲有意重用露珠,到也沒避著她談這種可能會暴露湘雲節操的話題。湘雲也著實沒辜負圖嬤嬤的期待,接下來的談話,彆說湘雲的節操跌破了地表,就連她和露珠的三觀也碎得徹底。

徹底拚不回來的那種。

“我好早前就想過這種事呢。”湘雲沿著水岸踩著青石頭板一邊往前走一邊與圖嬤嬤和露珠說道:“就是沒想到真的會發生。”

“姑娘…想到過?”

圖嬤嬤驚了。這得是經曆了什麼大起大落的事才會叫一個小姑娘沒事就想些麻煩事呢?

“嗯。”這都是腦補人的基操,沒啥大驚小怪的。“按我的想法,今兒這事誰最積極,誰就最可疑。拋開五爺和十爺這種關係非淺的,那八爺就是最大嫌疑人了。若真是八爺乾的,那他挑的事,他弄起來的爛攤子,就應該讓他自己去收拾善後。”

她才不是那些傻子呢。明知道人家故意使壞,還要為難自己,辛苦自己的給彆人收拾爛攤子。最後將自己累個半死,也不過是完成了一次防守。

再一個,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若咱們一味攔著不叫他出工出力,排憂解難,指不定又要想什麼辦法給自己製造機會了。他想做好人,那就讓他做,領不領情那都是後話。”換句話說,湘雲也是防著八爺狗急跳牆,再乾出更草蛋的事。“八爺一心求好,又全部精力都放在工地上,想來工地那邊的工程,一定會儘善儘美的。”

圖嬤嬤/露珠:“……”

“工程嘛,再儘善儘美,也架不住小瑕疵,美中不足以及…眾口難調。”湘雲沒有回頭,繼續沿著私宅這邊的河道往前走,“八爺費心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縱是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咱們也不好跟他計較太多呢。”

圖嬤嬤/露珠:“……”

算計了一回,又累死累活上竄下跳了一回,最後就為了你們一個大度的不計較?

此時此刻,無論是圖嬤嬤還是露珠都有些心疼八爺。

圖嬤嬤深深的看了湘雲一眼,不禁問道:“若背後之人不是八爺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您老就多慮了,背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湘雲聞言駐足,回身對著圖嬤嬤笑:“那我未來的夫家一定會非常感謝八爺噠!”

替他們家未過門的媳婦料理了一回嫁妝產業呢。

第93章

八爺打聽過湘雲的性情,聽說是個活潑可愛,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八爺也熟悉胤禟,他從不認為胤禟是個父愛無處安放的。那所謂的嫁妝,在八爺看來不過是左手倒右手,是胤禟唬弄湘雲的說詞罷了。

也因此湘雲將兩處工事全權交給八爺後,八爺的用心程度連秦八兩都咂舌不已。

便是他家九爺在這裡,也不過如此了。

將八爺當長工使的小奸商聽說八爺如此勤勉後,竟然還在暗戳戳的準備再送八爺一份大禮。

嘛禮呢?

湘雲準備讓人刻兩塊石碑,第一行就寫銘記感謝。

第二行刻上八爺的名字以及其做為監工的豐功偉績。

第三行開始將建商場和公園的所有供應商的商號和老板姓名都刻上去。

第四行是所有參與這件工程的管事及工匠的姓名和住址。

第五行,也是最後一行寫上胤禟的名字以及投資人三個字。

商場和公園的工程無事便好,若真出現建築或是質量問題,八爺也彆想置身事外。

讓人挑選石材,並且傳話秦八兩叫他出份名單,等石材挑好了,湘雲又讓人找了手藝好的石雕大師來。

畢竟是要立在門口的東西,不光要實用還要兼具美觀才行。

因為工地的事,湘雲今年的生辰也沒怎麼過。過了九月初九,九月十一那日,湘雲讓圖嬤嬤和露珠分彆去榮國府和薛家去請人。

三春,寶玉,賈環賈蘭,賈琮和薛寶釵。

理由則是她太悶了,胤禟不叫她出府,她便隻能將姐妹們都請過去見一見了。

“姑娘要辦小宴,史家那邊是不是也?”周奶娘的話被湘雲那雙水汪汪的眼神給看沒了,見湘雲打定主意不請史家姑娘,周奶娘還跟圖嬤嬤提了一嘴。

“姑娘和三房的姑娘都不熟,二房的那位還曾將姑娘推下湖。”圖嬤嬤想到現在還在工地上儘責出力的八爺,感慨道:“咱們這位姑娘得順毛擼。”逆著一點都是要呲獠牙的。

周奶娘聞言到也沒再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