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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夭折了呢?

萬一她沒給黛玉生下一個兄弟還將自己的命生沒了,那黛玉就是喪父長女,將來又要何去何從呢?

萬一老太太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再有個三長兩短……

生的理由隻有一個,不生的理由卻有很多個。賈敏告訴自己能給林家開枝散葉的人很多,並不是非她不可。隻要她好好活著,就算是滿地的庶子也得按著孝道敬著她,敬著她閨女。

其他的,到也不那麼重要了。

賈敏的這翻心思並沒有瞞著黛玉,她還將黛玉帶到了巡鹽禦史府的湖心亭好好的與閨女說了一回心事。

女人呀,無論什麼時候都彆把自己看得太輕。

“你從小便敏[gǎn]多思,凡事總要在心裡過個幾遍才會放下,要知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長此以往便真應了那句‘慧極必傷’了。你自幼便體弱多病,從會吃飯便開始吃藥。在京城那半年,到叫我明白了許多。”摸著閨女的頭發,賈敏勸自家閨女凡事不要太較真,放過彆人也是放過自己。“是娘親做得不夠好,才將你養成這般性子。”

黛玉見賈敏這麼說,連忙搖頭:“這怎麼會是娘親的錯呢。”

“這的的確確是娘親的錯。”賈敏疼愛的看著黛玉,與她說起了賈家三春和湘雲的性格以及她們各自的生活環境。

迎春懦弱不爭,探春拔尖要強,惜春還太小,但觀其神色多少有些嘴冷心硬。而湘雲貪吃愛玩,嬌憨活潑,乍看之下便極為討喜,可實際上卻是個萬事不入心的性子。

賈敏想說她之前就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自己熬壞了身子骨也影響了黛玉。

黛玉搖頭想說不是的,可賈敏卻覺得就算不是十成十,也應該有個七成七。

隨後不等黛玉反駁,賈敏又極為嚴肅的告訴黛玉,彆將生孩子這種事情看得太重要。你首先得是你自己,其次才是誰的妻子。

賈敏說這些不過是因為黛玉的身體看著比以前好了,可到底單薄些,她不知道將來如何,更不知道黛玉會不會受生產所累,便提前給黛玉打個預防針。

就彆糾結生不生的事啦!娘親讓你看看沒有嫡子的正房太太是怎麼炮製上上下下的。

沒錯,賈敏準備借著家裡的兩個姨娘的事好好的來一場言傳身教。

如果兩個姨娘都生了兒子,那你就拿嫡子這個名頭吊著他們,一個個的都得爭先寵後的討好你,孝敬你。

孝道是個好東西,用好了絕對受用終身。相較於男人,你自己的心腹下人才更能讓你過上想過的生活。

如果是一男一女呢?

抱養那個庶女,然後將庶子交給女嬰的親生姨娘撫養。至於那個生下庶子的姨娘,看其心性,到是可以給些微不足道的小權利慢慢的移其性情,或是叫她再接再厲的再生一個,若是兒子就更好了……

*

八月十二日開始,黛玉在她老娘身邊學習‘中饋之道’,整個人再沒時間多愁善感了。

八月十三日,林如海從衙門回來,告訴賈敏與黛玉,明年任期滿後他有望調回京城。

至於是什麼官職品級,林如海卻沒跟妻女詳說。

同日,史駒從宮中輪休回府始知婚事。與史二叔一翻對峙,被史二嬸狙擊,潰不成軍。

史二叔氣急,派人請了史三叔過府商議後事。

兄弟倆最終得出的結論便是與太子請罪並且實話實說,再將史駒身為庶子卻一直想要壓嫡子一頭的心思大說特說一翻。

與大阿哥不和多年的太子想必會感同身受一翻後再將史駿這個嫡子記在心中。

仍舊是同日,巴錄終於知曉婚事始末,催著側福晉將收起來的庚帖拿出來細看。之後巴孫氣急敗壞,恨不得將庚帖撕掉了事。

半晌,拿著庚帖去找簡親王,不想嫡兄雅爾江阿也在。

雅爾江阿從王府出來便去了與八爺約好的地方,說起這門親事還頗為惋惜的嫌棄了一回湘雲的年紀。

“史家想要給那丫頭辦落選,爺瞧著到是不妨留在宮裡漲一翻見識。”八爺親自給他和雅爾江阿倒了茶,然後才端起茶杯溫和說道:“我聽說那丫頭活潑好動,性情極好。額娘多年來一直食欲不振,若那丫頭能多陪陪額娘,爺也能放心了,隻是老九那裡怕是又要多心了。”

雅爾江阿聽明白八爺的意思後,舉了舉茶杯,輕輕頷首,“我明白了。”

等那丫頭到年紀弄落選的時候,插一杠子也就是了。至於九阿哥,日久見人心,他總能明白八阿哥是什麼人的。

“內務府那邊送了婚禮章程來,爺瞧著已經極好了。隻爺聽說福晉脾氣極燥,前兒和內務府的嬤嬤起了衝突……”

“內務府那幫奴才平日裡最會看人下菜碟了。以為你失了聖心便可勁的作賤你。這事你彆管,有我了呢。”雅爾江阿聞言冷哼一聲,“你性子好,便是吃虧了也不愛與人計較,好在八福晉是個厲害的。”

“都是些許小事,不過懶得理會罷了。茶陵州事態嚴峻,凶險萬分。四哥到也罷了,隻是老九從未辦過差,如今一上來就是辦這樣的差事,我著實放心不下。當年吳三桂何等人物,手下人才濟濟,黃明原更是狡詐陰險難出其右……”八爺搖頭,仿佛並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轉頭與雅爾江阿說起了正事,“我前兒給皇阿瑪上了道折子……”

最近一直不得當今待見,八爺也一直在想辦法破局。如今有了茶陵州之事,八爺便預摻上一腳。隻是折子遞了上去,卻至今不見當今回複,八爺便是再著急也隻能乾等著。

兩人正在說話便聽到包廂外傳來喧嘩聲,著心腹去看方知曉是薛蟠與人起了衝突,這會兒正不依不饒的讓人給他說法呢。

聽說是薛蟠在外麵鬨,八爺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吵吵鬨鬨像什麼樣子。”八爺輕斥了一句,便吩咐道:“來人,請薛蟠過來說話。”

雅爾江阿聞言不由想了一回薛蟠和薛家的情況。

薛蟠還在發作,就見一內監打扮的走地來說了一句‘八爺請薛公子去包廂說話。’

八爺?

如今的大清能稱呼八爺的也就當朝八阿哥了,這種常識薛蟠還真有。

聽說八爺請,薛蟠當即鬆開中人的衣領朝著八爺所在的包廂走去。

第88章

薛蟠人生最輝煌的的時刻正是剛剛從榮國府搬出來那會兒。

為啥這麼說呢?

因為湘雲事後還給她自己善了好幾天的後。

打鬨鬼那日薛家從梨香院搬出去以後,鳳姐兒便叫人迅速收拾了梨香院,關門上鎖一副不到地老天荒絕不打開的決絕態度。

但京城愛看熱鬨,想要知道後續,並且對梨香院之事好奇不已的閒雜人等卻不乾了。於是不少人起了夜探梨香院的念頭,並且還有付諸於行動的。

湘雲到是沒想到這些事,她隻聽說鳳姐兒鎖了梨香院覺得院子裡的幾株梨樹要完。

這些長在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不似野外那種野生野長生命力頑強的,它們若沒人澆水,侍弄,七成以上都會枯死。

想到這個時空的某些特質,湘雲覺得她雖然不能學一回寶玉給長在河邊的絳珠草澆水,但她卻可以先將這些花木收進空間裡,等以後有機會了再移出來。

總比由著它們枯死了強,不是嗎?

過了一兩天榮國府這邊沒那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湘雲便再一次趁夜悄悄跑了出去。

原以為是處空無人煙的院子,不想湘雲剛進去便發現裡麵人影綽綽,甚是熱鬨。

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真鬨鬼了呢,嚇得湘雲差點大叫出來。後來發現那些人都是來探‘鬼院’的,這才呼出一口長氣。^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湘雲是趁著夜色偷跑出來的,自是要速戰速絕,她本意是想將梨香院的那幾株梨樹和養在院子裡的花草都收進空間裡的。但現在一院子不速之客便隻能想辦法先解決了他們才能辦她自己的事。

坐在樹杈上,湘雲歪著頭想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才想到一個攆人離開的好辦法。

居高臨下的數了一回院子裡的人都有多少又都在什麼地方後,湘雲便催動異能對著梨香院的地麵進行泥化。

梨香院的地麵有的地方鋪了地磚,有的則無,先用異能將井水帶到井外,然後迅速軟化地麵,將地麵仿著雨天時的路況弄得泥濘難行。

為了效果,湘雲特意軟化了足有成人膝蓋那麼深。一腳踩進去,人就陷了進去,泥土沒過膝蓋,無論是前行還是後退都困難極了。

夜黑風高,突然泥濘不堪寸步難行的地麵…不要太驚人哦~

泥嘛呀,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有木有。

一群費了好一翻氣力才從梨香院跑出來的探險成員們一個個慘白著一張臉或坐或跪在寧榮街的街口,不停的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這群人不是第一波來探險的,卻是第一波遇到湘雲的。

今晚這樣難得的體驗,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應該是幸運的吧,至少湘雲這會兒還沒想到沼澤這種更神奇的操作。

湘雲等這些人離開,便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邊將所有的梨樹和花草都收到空間裡,一邊也在想著梨香院這裡要怎麼杜絕那些探險的。

在兩進院子裡轉了兩圈,湘雲眼珠子轉了轉便將兩進院裡的所有屋子都收進了空間,將整個梨香院打通成一個大院落。收走了房子,湘雲隨後又將所有的地磚也都用異能撬了起來,露出下麵的地麵。之後再從空間裡運了些土和碎石將梨香院通往外麵的角門和通往府內的院門都用泥石砌出一道牆徹底堵死。

堵死了所有門,湘雲又再次將地麵泥化了成人膝蓋那麼深。

湘雲控製異能,將之前梨香院的地磚都沿著院牆豎著插進土裡,確定不會漏水到外麵去了,這才給梨香院的地麵來個深度灌溉。

湘雲灌了好多水,又用地磚做了圍牆不叫水流出去,如此一來,地麵上的水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乾透。

而這半個月裡,隻要有人跳進院子就會一腳踩進深極膝蓋的泥濘裡。

空無一物,隻有一口水井的大院子裡麵竟是這種情況…湘雲想想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哪怕這種情況是她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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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這一善後,可嚇著不少人。那些被嚇到的人緩過勁來便都齊齊朝著薛蟠使勁了。

薛蟠一遍遍的跟新結交的朋友說他當日醒來的經曆,忙的就跟趕場子似的。一直到前些日子薛蟠這邊的應酬才開始進入淡季。

今日約了中人,不想那中人不光事沒辦成還用一種薛蟠這種冤大頭都能看得出來的態度來了個坐地漲價,坑你沒商量。

就薛蟠的性子可不就鬨起來了。

看著薛蟠被請去了八爺的包廂,那中人眼睛閃了閃,立馬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