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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將賞賜當成服務小費,湘雲也給的毫不心疼。然而就在湘雲大手大腳花銷時,藏雲苑那邊的史湘渝到底修煉沒到家的氣岔氣了。

一邊歪在炕上,一邊不停的咒罵湘雲,仿佛湘雲花的是她的銀子一般。

史駒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他先去見了史二叔,從史二叔那裡回來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到底大步走了過去。

一翻例行套話後史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看一眼院裡熟悉又陌生的丫頭小廝,史駒並沒有給他們什麼好臉色。

因為有之前的事打底,所以史二嬸安排的這些人,他一個都不相信。

一翻洗漱,史駒讓人去看看史湘渝在做什麼。少時一個長得眉眼極為俊俏的丫頭上前行禮,巧笑嫣然回了話。

宮裡美人多,史駒也算見識過了。隻是麵前這個丫頭卻是少有的美豔嬌嫩。“你也是我院裡侍候的?”

“回爺的話,奴婢是今年秋裡買進府的。爺不在家,太太便安排奴婢給爺看屋子。”

“進府多久了?”初秋是秋,深秋也是秋,如今已經年終歲末,這個秋裡可不隻是十天半月呢。

“三個月了呢。”說到這丫頭又對史駒笑,“奴婢自入了府,就見了一回太太,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到爺。”

“…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因是個姑娘,家裡人都喚奴婢丫頭。爺,給奴婢賜個好聽的名字嘛。”

“就叫,”史駒微微有些臉紅,卻強自鎮定的說道:“嫣紅吧。”

“嫣紅謝爺賜名。”嫣紅嬌笑一聲,美眸泛起層層水波的看了史駒一眼便退了出去。

開年才十歲的史駒哪怕知道嫣紅可能有問題,卻還是不由臉紅心跳的連喝了好幾口茶。半響,站起身朝著史湘渝的住處走去。

史湘渝跟著吳姨娘住,吳姨娘又不是他們兄妹的親娘,每次過去前史駒都要提前派人過去跟史湘渝說一聲,讓藏雲苑裡的人都知道他進來了。

兄妹一見麵,史駒就從史湘渝那裡得了湘雲又如何如何欺負她的話。對於湘雲,史駒早就在進宮後有了新的想法。

他們是包衣人家,家裡的女兒將來都是要參加小選的,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一般都會想辦法免選。旁的不敢說,但湘雲這個大房孤女,將來是一定不會參加小選的。但是如果他從中做梗呢?

如果他將湘雲送進宮去做宮女呢?

不過,宮裡的宜妃和德妃娘娘都是宮女出身…彆最後再叫那胖丫頭翻了身。

不是很走心的勸了史湘渝幾句,史駒便又問起了他不在候府的這些日子,府裡都發生過什麼事。

兄妹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丁姨娘的周年祭上,之後的事情也一如湘雲期盼的那般,在當天晚上的家宴上史駒提出了要給丁姨娘辦周年祭的請求。

當這個要求被提出來時,沒人去看史二叔是什麼嘴臉,所有人,包括史湘渝和史駒都下意識的去看史二嬸。

史二嬸果然變了臉色,臉一沉就要說話,不想一旁的史駿卻將話接了過來,“丁姨娘是咱們家的功臣,人沒了便是衝著大哥哥和三妹妹的麵子,做場法事也是應該的。隻是我想著丁姨娘突發惡疾,又是暴斃而亡,這法事要麼不做,要做就不如鎖性做上個九九八十一天的,也是一步到位,消業債早升極樂的意思。”

湘雲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非常想要用異能看看史駿的腦子裡是不是進水了。這時還在琢磨史駿為什麼這樣說的湘雲就又聽到史二嬸皺眉反駁,“這如何使得?做法事誰不在都不打緊,駒哥和三丫頭卻是必須在的。如今駒哥在東宮當差,哪裡能請那麼長的假?不如讓人去廟裡添些香火錢,正日子的時候再叫駒哥和三丫頭去寺裡跪上一天的經,儘了心意也就是了。”

好嘛,這壓力又重新給到了史駒身上。

湘雲聽到這裡又隨眾人將視線再次投到史駒身上,看他如何選擇。

是選擇給你姨娘大做法事呢還是草草了了的應付一下?

想到這裡麵的彎彎繞繞,湘雲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圖嬤嬤。

瞧,這就是你說的真心?

圖嬤嬤被看得也是啞口無言,怕旁人看出湘雲神色來,還硬著頭皮將一邊備餐桌的陳醋給湘雲倒了一小碟子然後一派自然的送到湘雲跟前。

你個小人精,老實看戲吧。

這一場大戲,沒有湘雲都不會唱起來。如今唱起來了湘雲一邊看戲還一邊想著是隻看戲呢,還是下場來一段。

算了,她原就是想要禍水東引,轉移視線,這會兒就彆亂摻和了。

史駒太知道的這份哈哈珠子差事有多重要了,被史二嬸將了一軍後,史駒便有些騎虎難下。

選前者,一個孝道有虧的帽子就扣下來了。選後者,好不容易在弘晳阿哥那裡占據的一席之地就沒了。

看一眼等他回答的嫡母和嫡出弟弟,再看一眼等他決定的親爹,史駒最後將視線看向周圍看熱鬨的眾人身上。

史湘渝見哥哥為難,眼珠子飛快的轉了轉,最後嬌嬌怯怯的看向史二叔,“既然哥哥有差事,那二哥哥能不能?”

“不能。”

“不能。”

史湘渝一副小心翼翼試探模樣的一將這話說出來,史二嬸和史駿這娘倆便一口通聲的拒絕了下來。

“為,為什麼?”史湘渝被嚇了一跳,眼淚就在眼框裡打轉還要裝出一副我要堅強的樣子問史二嬸母子,“為什麼不能。”

“因為,”史二嬸沒讓史駿說話,而是冷冷的勾起嘴角說了句大實話,“嫡庶有彆。”

用看螻蟻的眼神看了一眼裝傻的史湘渝,史二嬸對著史二叔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太子若是知道嫡子給庶長子的姨娘做法事,怕是…”

“好了,有什麼事非要在吃飯的時候說。來人,將這兩道拿下去熱一熱。”史二叔看著眼前的官司頭疼的怒斥了一句,沒理自家不省心的老婆孩子,而是擠出幾份和藹的笑容與坐在一旁看了半天大戲的湘雲說道:“這次在家多住幾日,老太太那邊要是催了,我去跟她老人家說。”

你怕不是在說反話?

“不行呐,老太太叫十五前必須回去。”吐槽了一句,湘雲便笑著對史二叔搖頭,“老祖宗還說她離了雲兒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呢。”

史二叔看了一眼飯桌上少了一大片的肘子皮,以及以湘雲為半徑的菜肴食用情況,莫名有些汗顏。

這丫頭這麼能吃的嗎?

湘雲吃得多,動得也多,成日家的跑跑跳跳,半點不積食。跟湘雲同桌吃飯受湘雲影響吃撐著的那些人,多數都是懶怠動的,消食茶什麼的都得長備著。

今日那唯美的話題被史二叔硬生生打斷後,後半場的家宴就沒什麼意思了。湘雲挑著桌上那道龍井蝦仁裡的蝦仁吃得神情關注,時不時的還要再吃一筷子鬆鼠桂魚,將小飯碗遞給身後的丫頭示意她再盛點飯來,竟是不受半點影響。

吃飽喝足後,湘雲見氣氛尷尬便坐在那裡裝困,史二叔見了便直接叫湘雲先回去了。湘雲離開時還回看了一眼隻有二房一家的正房,轉著心思琢磨著要不要來個水幕直播。

……

打那日之後,史家二房的氣氛就變得尷尬又壓抑,就連湘雲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都不願意去二房用飯了。好不容易捱過了正月初十,湘雲一邊讓人收拾行李,一邊去跟史二叔他們辭行。

正月十二,湘雲坐著馬車去了榮國府,因還在年裡,正是各處拜年說笑的日子。榮國府拜了一圈,湘雲又去了寧國府給尤氏拜年。得了一圈壓歲的金銀錁子,這才回到榮國府陪著賈母聽戲。

寶玉,三春,賈環可都比史湘渝他們好玩多了,不過三五日,湘雲心中那點因為史家二房升起的鬱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出了正月,賈母又叫人將賈敏的梧桐院再次打掃一遍,又叫通風燒炕,又讓人將被褥拿出來曬一曬,不想正掰著手指計算賈敏起程的日子呢,當今早朝之上竟然再次宣布他要親征葛爾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湘雲:又來?

相較於湘雲的詫異不解以及想要找人問問這個葛爾丹到底是咋回事時,胤禟又在出征前給他老子送了銀票去。

不是之前的十萬兩,而是整整十二萬兩銀票。

胤禟的記憶與這個時空多少有些出入,但大事上的出入卻不大。他記得明年三月大封皇子前,也就這一場戰事了。

說真的,胤禟還有些遺憾。若是再來一場戰事,他再拋出個十來萬兩,那明年三月份的大封,他老子考慮的就不是封不封他,而是封他個什麼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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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史駿並沒有去外祖家讀書,而是留在了京城,出了正月便入了景山官學讀書。

景山官學是康熙二十四年設立,生源皆出自內務府包衣三旗,也因此官學隸屬內務府。

入學景山官學後,史駿每十日可休沐一日,休沐的這一日史駿便時常會接了湘雲回史家,隻是每每回家時,路上總能碰到巴錄等人。

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傻子都能看出貓膩來了,更何況湘雲還不傻呢。

“爺,您看?”

秦八兩陪著胤禟走進酒樓,就看見不遠處毫不形象拿著根羊腿啃的湘雲。胤禟聞言望去,一見湘雲那豪邁樣不由輕笑出聲。

呦嗬,這不是爺那大胖閨女嗎?

第35章

景山官學是專門為內務府三旗子弟設立的學堂,除此之外拋開皇子皇孫以及近支宗室的上書房外,京城裡還有宗室子弟的宗學,八旗子弟的八旗官學以及大戶人家自己的族學和五花八門的學堂私塾。

相較於能入上書房跟皇子皇孫一道讀書的近支宗室,宗學這裡的生源組成成份就相對雜亂了些。來這裡的也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小爺,但他們要麼不是近支宗室,要麼就是沒有體麵不得上用的人家,要麼就是家中的庶子。

簡親王府這邊嫡福晉和側福晉所出的阿哥都進宮讀書了,而幾個庶福晉所出的小阿哥便都入了京城宗學,與其他遠支宗室和像他們一樣的庶子一處讀書。

許是捧高踩低,許是人為懈怠,宗學這裡的管理也尤為鬆散。每次景山官學十日一休沐的時候,在宗學讀書的巴錄也會逃課出來跟史駿見麵。

有時候是休沐日的前一天,接了湘雲後在京城的一些食肆酒樓碰頭。有時候是休沐日上午用過早飯,他們帶著湘雲在京城有名的地方玩上小半天,然後吃過午飯再送湘雲去榮國府。

在巴錄眼裡,湘雲不是其他嬌妖弱弱的小姑娘。她可會玩了,而且她不嬌氣,也不需要人哄著她,就是…饞嘴了些。

巴錄長在王府,他老娘前前後後生了三胎,卻隻活了他一個,而且王府裡折了兒女的也不隻他們這一房。兄弟姐妹都不是一個娘生的,丫頭下人也都個有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