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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在突然打來的電話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是校長。

“你們負責的班級都測完了,天冷,茶要涼了。”

沈遙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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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了治愈類精神力的緣故,沈遙川不在的時候棠鯉便可以肆無忌憚地往那些晶石硬幣內注入靈力了。

小獅總是團在臥室的毯子上麵,並不會過來打擾他,加上小獅是輸出類的精神力,隻能察覺到棠鯉這邊輕微的治愈類靈力波動,並不能察覺到靈力的多少,不用擔心掉馬問題。

畢竟不同種類的精神力差彆很大,當初他將自己的靈力附著在送給沈遙川的花環戒指上,沈遙川就幾乎沒能察覺得到,反倒叫許憐樺那個S級治愈類精神力者給發現了。

完成一枚晶石硬幣的靈力注入,棠鯉有些疲憊,小尾巴卷著縮在貝殼床內逛了一會兒論壇。

論壇一條被頂成hot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太好了,太子殿下的精神力正在恢複】

棠鯉下意識眉頭微蹙,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消息十有八.九是沈遙川默許放出去的。

研究所那群老家夥雖然心眼子多,但並不會輕易在論壇發言,怕影響研究所的權威性,而且他們也沒有在阮琛幫助下的沈遙川那麼會玩輿論,沈遙川如果想要壓下這件事,也是輕而易舉的。

棠鯉趕緊點開帖子,往下翻去。

【今天軍校體測,太子殿下也去測了精神力,機器顯示精神力較以前恢複了一些,太好了】

【等這個消息等了太久了,熱淚盈眶.jpg】

【終於有點進展了,會越來越好的!!】

【我今天剛好就在殿下旁邊的機器裡麵測精神力,出來的時候殿下剛好同步出來,拿著檢測結果的老師臉上的表情驚喜又震驚】

【是哪個治愈類精神力者的功勞啊?有人知道嗎?感覺這段時間都沒有任何關於殿下治療的消息傳出來,相反的,消極言論倒是不少……殿下也從來不去理會】

【會不會是軍校的哪個老師啊?】

【S級的許憐樺都沒有任何辦法,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許憐樺是因為學習得比較晚吧,如果他的精神力沒有被駱渣滓損壞,過個幾年幾十年估計也能對殿下有些幫助】

【感覺精神力的治療就和醫生治療病人一樣,也不一定非得天賦最強的醫生才行,對症下藥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大家還記不記得殿下有一個特彆神秘的地下情.人?那個地下情.人會不會是治愈類精神力哇】

【地下情.人嘿嘿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小說裡的雙修】

【突然澀澀了起來o(*////▽////*)q】

……

看到“地下情.人”“雙修”的回複之後,棠鯉心中頓覺百感交集。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有人記著啊……

什麼鬼雙修……這裡是星際世界,又不是修真世界,哪裡來的雙修。

係統沒忍住笑:【習慣就好,不管在哪兒八卦之魂永不泯滅】

棠鯉小尾巴輕晃,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往下看了起來。

這個帖子雖然是今天才剛發布的,但底下的回複已經非常多了,看得棠鯉有些頭暈眼花的,尤其是帖子後麵關於“地下情.人”的議論越來越多,幾乎全都在猜測這個地下情.人的身份。

看著看著,棠鯉突然就明白過來沈遙川的用意了。

沈遙川受損的精神力突然好轉,既然不打算隱瞞的話,肯定會有許多人關注將他精神力恢複的人——也就是棠鯉,沈遙川不想他的身份現在暴露,所以才拋出不存在的地下情.人來當擋箭牌的。

隻是想起那天晚上海灘邊的偶遇,以及那晚之後網上對他的議論,棠鯉就總是控製不住地將自己代入“地下情.人”的身份,小尾巴也控製不住地微微卷起,要不是有柔軟的鱗片護著,小尾巴估計就要熟透了。

什麼鬼地下情.人……他們明明是兄弟。

雖然他跟著係統一起去了許多世界,但他離開出生的世界的時候也才不過十八歲,身體樣貌也一直定格在了十八歲的時候,沈遙川剛過二十歲生日沒多久,撇開前往其他世界的時間的話,他叫沈遙川一聲哥哥也算不上什麼。

他一開始叫沈遙川哥哥的時候還會有些不太好意思,但現在已經是發自內心地這樣稱呼他了。

沈遙川是個十分優秀、合格且溫柔的哥哥。

係統識趣地保持著安靜,並沒有打擾或是評價棠鯉的胡思亂想。

它是個旁觀者,自然能看出自家宿主對沈遙川這個攻略對象的依賴和占有欲,這是它以前從未在自家宿主身上看見過的。

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自家宿主感情這麼遲鈍,讓他自己慢慢想明白比它多嘴要好很多,隻有這樣他才會真正成長起來。

就算離開了……這不也還是可以回來的嘛。

就在棠鯉結束胡思亂想,繼續點下“加載回複”的按鈕後,帖子突然沒了。

棠鯉微微蹙眉,退出帖子,重新刷新藍星論壇首頁,卻發現那個帖子不見了。

帖子被刪了?

係統也跟著仔細瞅了瞅棠鯉的光腦屏幕:【其他關於這件事的帖子好像也被刪了】

棠鯉小尾巴又卷了卷,沉思片刻,猜測道:“是為了故意‘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帖子後續都在議論這個“地下情.人”,倘若帖子被刪了,肯定與沈遙川有關,也很容易讓人猜到他是在保護那個“地下情.人”,也就徹底坐實了這個“地下情人”的存在。

照沈遙川的性格,這樣保護自己的小情.人順帶著宣示主權,也挺……符合他的人設?

就是不知道研究所那群人會不會相信了,希望許憐樺能起點作用給研究所洗洗腦吧,他還是有點“聰明”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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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個人研究室內。

許憐樺坐立不安地在算不上寬大也算不上狹小的房間內踱著步,手腕處布著密密麻麻的針眼。

他那天被駱宸打暈進醫院醒來之後收到了兩個合同,一個是幫他告發駱宸的,他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舒展開來便看到了第二個合同,是許家要與他斷絕關係的合同。

許憐樺的心情頓時沉入穀底。

幸好他醒來的時候醫院病房內已經沒有人了,他扭曲的表情變化也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他知道這件事情曝光之後他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可他完全沒有想到許家竟然會這麼絕情。

明明……他已經討了許母的歡心,許母也對他很好,幾乎是他想要的東西都會滿足他,因為抱錯了孩子的緣故讓他在地下區域那種地方呆了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苦,許母對他也一直是抱有很深的歉意的。

他知道許母在許家的地位,也利用著這份歉意在許家混得如魚得水。

為什麼許家會這麼決絕地與他斷絕關係?

難道是許依依和許齊遇……

他趕緊哆嗦著手打開光腦,並未發現告發駱宸的那份合同上麵寫著一條“徹底毀壞原告方的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損壞與沈遙川的不同,隻要不使用精神力就完全不會影響日常生活,所以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渾身青紫疼痛難耐的許憐樺並沒有發覺自己的精神力已經損毀了。

他焦急地等待著播給許母的電話。

“嘟、嘟、嘟……”

許母並沒有拉黑他,看來情況還沒有走到絕路,說不定就是許齊遇和許依依故意針對他的,隻要他和許母哭訴再撒個嬌,許母肯定會將他接回去的!

許憐樺的表情宛若將要淹死的人突然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塊浮木。

終於,電話被接通:“喂。”

許憐樺趕緊咳嗽幾聲,聲音虛弱道:“媽媽。”

電話那頭的女人輕嗯一聲,聲音依舊是記憶中的溫柔:“醒了?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許憐樺最擅長賣慘,吸了吸鼻子,帶這些哭腔道:“好痛,好難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安撫道:“就算以後都不能再使用精神力了,但也不影響日常生活,給你留的錢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好好緩一下心態吧。”

許憐樺聽罷整個人都愣住了,聲音和語氣也懶得繼續偽裝了,木道:“什麼意思?”

什麼叫以後都不能再使用精神力了?什麼叫也不影響日常生活?

突然,電話那頭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意思就是——你的精神力被駱宸徹底損壞了,以後再也用不了啦。”

是許依依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幸災樂禍。

光腦那邊,許母不太讚成地瞅了一眼自家女兒。

被逼上絕路的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她怕許憐樺會記恨上許依依。她沒有拉黑許憐樺,而是等待他醒來接下他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抱著徹底斷絕這份關係的心思在的。

許依依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即使她不落井下石,許憐樺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好印象,許憐樺這個人已經在地下區域那種地方徹底發爛發臭了,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就算許憐樺氣得跳腳,最先想要報仇的也是駱宸才對。

這句話也算是幫齊遇哥哥所受的委屈報仇了。

許憐樺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顧不上許依依話裡的嘲諷,瘋狂翻閱起了手裡的第一份合同。

終於,他找到了那條“徹底毀壞原告方的精神力”。

許憐樺整個人宛若被抽掉了魂魄似的,就隻剩下了一具麻木的肉.體。

他不記得電話後麵有沒有再說些什麼,也不記得電話是什麼時候被掛斷的,他隻記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恨嗎?恨。

可是恨有什麼辦法呢?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他再也沒辦法翻身了。

之後的幾天裡,許憐樺都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負責照顧他的醫生護士也都對他印象很差,乾脆直接給他注入可以隨著血液被身體所吸收的營養液便沒再管了。

直到有一天,研究所的人敲響了他病房的房門,給他帶來了一點希望。

他被研究所帶了回去,勉強振作起來打贏了與駱宸的官司。

藍星法庭上,許憐樺見到了與自己前幾日一樣渾渾噩噩、人不像人的駱宸,胡茬爬滿了整個下巴,駱宸並沒有看他,隻是一直沉默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倒是駱家人一直好言勸著他,說可以隨便提條件,隻要他能撤訴。

他恨死駱宸了,又怎麼可能撤訴。

結果是駱宸被搭配去了荒星,他拿到了一大筆賠償費。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不能再使用治愈類靈力,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籌碼和希望。

他實在是不甘心。

好在研究所的前輩們都很好,說會讓他住在研究所內,每天檢測他的身體情況,分析數據,爭取將他的精神力修複。

他很感激。

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者走了進來,順帶著關上了房間的門。

這裡的房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