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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骨子裡帶著不含一絲浪漫的理性,外形上他考慮的也不是糖糖可能會喜歡的貓貓水母,而是能為保護他的安全起到作用的偽裝。

偽裝......

既然是偽裝,那一定要是經常能夠看見的東西——他很快便想到了海底那種隨處可見的魚,當即興致衝衝地用3D打印搗鼓出了這個魚形狀的安全氣囊。

可是......魚能在天上飛嗎?

季念被問得整個兒呆滯住了。

是啊,懸浮車是為了方便鮫人們在水麵活動設計出來的,鮫人在海底用什麼懸浮車呢?在水麵變成魚豈不是更顯眼......還很滑稽。

季念此時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棠鯉將他愣怔的反應看在眼底,不經覺得有些好笑,但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棠鯉還是將糖果形狀的按鈕放入恢複原樣的懸浮車內,對季念說道:“我很喜歡。”

季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嗯”了一聲。

糖糖絕對是在安慰他......

好丟臉......

他一定要做出更好的東西送給糖糖......!

棠鯉倒是沒想太多,畢竟都是這群崽子們的心意,他都挺喜歡的,而且這些禮物裡麵,當屬季念的最為實用。

滑稽就滑稽了點吧,也挺好玩兒的。

等回去嚇嚇沈遙川......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而且懸浮車在水裡靈活度並不比在水麵差,隻是怕幼崽安全出問題的緣故,所有迷你懸浮車的車速上限都不快,在水裡使用懸浮車還沒有自己遊的自在。

——可以在水裡用,但沒必要。

不過,閒著沒事的時候他也能開著懸浮車去海裡cos一下野生魚類什麼的......

要是混入一群這樣的魚中間,沈遙川能一眼認出他來嗎?

這個世界的3D打印也太逼真了。

棠鯉正琢磨著回去以什麼方式給沈遙川瞧瞧,便聽見路鹿宣布了一個噩耗——

“今天下午咱們要去舞蹈房和隔壁班的小朋友一起學跳舞,糖糖前兩次舞蹈課都沒參加,這次要努力跟上大家的節奏哦。”

棠鯉:“......”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順利逃過了兩節舞蹈課......

一想到下午要上舞蹈課,棠鯉中午飯都吃得不香了,午休的時候沈遙川給他打來了視頻電話,陪著他睡覺,棠鯉蔫兒吧唧地輕拍著小尾巴,很快就睡著了,願夢裡沒有舞蹈課。

沈遙川隻當他是太困了,也沒想太多。

沈遙川此時正呆在辦公室內,辦公裡十分安靜,門鎖著,窗簾也緊緊拉了起來。

見崽子睡著,沈遙川關掉了他那邊的麥克風,低下頭麵色沉重地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那天他去找自己的機械師老師的時候與他聊了很久。

老師對季念的父親季學之很是賞識,曾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幫助了他,季學之對老師也很敬重,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去看望他。

可就在季念母親去世的那年,他便沒再見到過季學之,他以為他因為妻子去世太難過了,也沒想太多,還給他寄了一封安慰的郵件,便沒敢再多打擾。

機械師每天都與零件材料打交道,必須學會享受這種孤獨,許多機械師的性格都比較孤僻,喜歡沉浸在自己的“創作”裡,不喜歡被彆人打擾,加上工作性質的緣故,消失個半年一年的也很正常。

老師便沒再關注過他,隻希望能等到他走出來的那天。

最近論壇被吵得很厲害的有關於校園暴力的帖子他看過了,才發現季學之和妻子的孩子竟然已經出生了,還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之一。

然後沈遙川便找上了他。

通過沈遙川他才知道——季學之妻子死後的第一年,季念破了殼,被季學之接了回去,一個月後送入幼兒園,開始住校,季學之漸漸沒再管過他,直到現在音訊全無。

太奇怪了。

如果沒有季念的話,季學之消失多久都不奇怪。

但季念出生了,他絕對不可能是這種不稱職的父親,他很愛他的妻子,也很期待他與妻子的孩子的降臨,他曾畫過給孩子製作的迷你懸浮車的圖紙,被老師看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藏了起來。

老師說那張圖紙設計得特彆用心,幾乎遠遠超越了現有迷你懸浮車的頂配,製作起來也要花費很大一番力氣。

但也不排除妻子去世導致他傷心過度,看到季念就難受的可能......

不過整件事情還是很可疑就是了。

隻有找到季學之才能知道真相了。

老師說會幫他查,畢竟季念在學校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管怎樣都不能再躲在後麵了。

老師甚至想將季念接去撫養,被沈遙川給勸著打消了這個念頭,說等找到季學之再說,季念是條聰明的小鮫,要是被他發現什麼端倪就不好了,而且這件事情曝光之後,季念在學校裡過得好多了,不用太擔心。

同時沈遙川也開始自己偷偷去查。

老師因為校園暴力的事光明正大地去查自己曾經十分欣賞的學生這沒問題,並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懷疑,不查才奇怪呢。

但他要是也跟著大剌剌地去查,要是真有什麼陰謀,那便無異於打草驚蛇,甚至會對季學之的性命造成威脅。

想到這裡,沈遙川突然有些擔心季學之現在是否安然無恙了,他......還好好活著嗎?

沈遙川手指輕輕翻動桌上的資料。

如今......查到的種種資料都將矛頭指向了研究所。

季學之在研究所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突然辭職了,辭職原因是季念出生,需要他的照顧,可後來他又將季念全托在幼兒園,自己消失不見了。

前後矛盾。

在藍星很多人眼裡,人生最大的榮耀莫過於參與前線、保護母星,或是加入研究所,成為母星最強後盾內的一員。

老師並不知道研究所那些破事兒,還親自去了研究所一趟,問了關於季學之的一些事兒,並將結果偷偷告訴了他。

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小事,對找到季學之並沒有任何幫助。

沈遙川也沒在老師那裡說些什麼,隻是讓他不要將與自己見麵的事透露出去。

老師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也沒繼續問下去,隻說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儘管去提。

沈遙川猜測季念的父親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研究所的秘密,並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汙”,所以成了研究所敵對的一方。

至於他發現了什麼......

可能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東西。

沈遙川輕輕揉了揉眉心,有些兒煩躁,沒有再繼續看那些已經翻得爛熟於心的文件,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光腦屏幕上。

光腦屏幕裡,小魚睡得著呼呼的,身體微微蜷縮,就是今天睡得......有些兒費尾巴,小尾巴不知怎的一直拍打著軟墊,將一旁睡著的橘子給惹醒了,有些兒懵地望著他的尾尖。

沈遙川沒忍住笑,方才的煩躁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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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鯉做了一個中午的噩夢,夢見自己穿著一身與葉鶯鶯平時穿得一樣的小裙子,頭上戴著可愛的發卡,來到聚光燈照射的舞台中央,隨著音樂跳了一個中午的舞蹈,跳完之後小尾巴累得要命。

醒來的時候棠鯉心有餘悸地揉了揉自己的尾巴,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怎的,尾巴確實有點兒累......

“醒了?”沈遙川帶笑的聲音突然響起。

棠鯉邊揉尾巴邊應了他一聲。

“下午有什麼活動嗎?”沈遙川又問。

棠鯉揉尾巴的動作一頓,不情不願道:“跳舞。”

沈遙川眉頭微挑,“回來跳給哥哥看。”

棠鯉:“......”

棠鯉:“......好。”

棠鯉心情更鬱悶了。

夢裡已經跳了一個中午了,這下不僅下午要在學校裡跳,回了家還得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到了時間被路鹿帶著一起離開宿舍區後,他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教室,而是直接被帶去了舞蹈房。

舞蹈房是在水下,由特定的舞蹈老師教他們跳舞,小班人數較少的緣故,是幾個班級在一起上課的,也方便他們結交新的朋友。

棠鯉在這裡經曆了一個並不愉快的下午。

或者說......糟糕透了。

晚上放學沈遙川來接他的時候,棠鯉整個兒躲在懸浮車內,一聲也不吭,十分自閉地抱著自己的貓貓水母。

沈遙川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有些擔心地詢問路鹿:“糖糖今天在學校裡發生了什麼嗎?”

路鹿有些尷尬地攪了攪手指,解釋道:“今天下午學的是雙人舞,好幾條小鮫想讓糖糖做他的舞伴,最後糖糖挨個陪他們跳了一遍,估計是累壞了吧。”

糖糖實在是太受歡迎了,還......“男女通吃”,鮫妹妹喜歡他這種乖乖軟軟的男孩子,鮫弟弟也喜歡他這種......因為長得太過精致,甚至比許多鮫妹妹都要漂亮的小鮫。

——所有年齡段的人都沒辦法拒絕漂亮的東西。

所以在下午老師讓大家自行尋找舞伴的時候,糖糖瞬間被包圍住了,不僅僅是他們班的這幾隻崽子,還有彆的班的。

很快,這群小鮫便開始爭吵了起來。

後來好幾條小鮫因為不能和糖糖成為舞伴開始掉眼淚,任憑老師怎麼哄都沒有用,頓時整個舞蹈房都是他們的哭聲。

糖·小天使·糖便主動提議陪他們一人跳一會兒,這才讓他們停止了哭泣。

舞蹈課即將結束的時候,趁著小鮫們休息的空檔,舞蹈房老師十分感動地在她這兒將糖糖誇了十幾分鐘。

而糖糖一下課便縮進他的懸浮車內不出來了,直到殿下過來接他。

期間她給糖糖投喂了一朵代表獎勵的小花花貼紙和一些小零食,糖糖還軟軟地朝她說了一聲“謝謝老師”。

能擁有糖糖這樣的小天使學生簡直是她教師生涯中最幸福的一筆了。

聽說是跳舞累到了,而不是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沈遙川便也放下了心,抱著他的懸浮車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路鹿還毫不吝嗇地誇道:“糖糖真的很有天賦,第一節 舞蹈課就跳的這麼好,而且很喜歡跳舞呢,不過今天如果太累的話,作業可以等過幾天再完成,不著急的。”

棠鯉:“......”

喜歡跳舞......

棠鯉很想笑。

要不是為了哄那群哭鬨得他心煩的幼崽,他才不會那麼折磨自己。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跳舞了。

但是還要完成那該死的作業......

作業其實不難,就是得回去在家長麵前跳一遍今天學的舞蹈,然後錄製下來發布到自己的光腦賬號動態裡麵,集齊五個讚就行了,可以是親朋好友的點讚,也可以是同學老師的點讚。

不難。

但很羞恥。

棠鯉決定先拖著,作業嘛,當然要拖到最後一天了。

他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