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
小鎮就位於雪山腳下,因為地理位置優越成了旅遊勝地, 周圍發展得不錯,有星級酒店也有各式各樣的餐廳。
程津予有認識的朋友在這邊定居,聽說他要帶妻子來這兒旅遊,提前為他們打點好一切。
他們沒有入住酒店,就住在小鎮附近。
這邊的房屋大多都是坡頂木屋, 中間相隔的距離比較遠, 和國內的獨棟彆墅有些類似,不過麵積遠遠比不上彆墅。
但是梁音很喜歡。
隻是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中途還需要轉機,舟車勞頓再加上時差和氣候的差異, 剛到小鎮沒多久梁音就出現不適。
他們住的地方不在小鎮裡麵, 更靠近鄉村一點, 程津予朋友特意安排的, 從客廳的落地窗能直接望見雪山,臥室的窗外有一顆很高的鬆樹, 鬆針葉上綴著沉甸甸的積雪,一陣風吹過, 簌簌墜落。
住在和她想象中幾乎相差無幾的可愛木屋裡,梁音卻提不起勁好好欣賞。
程津予看出她精神不濟, 讓她好好睡一覺。
這邊比國內晚七個小時, 他們是前一天早上七點起飛的,現在在國內是晚上, 可這邊還是下午。
晝短夜長的冬天, 窗外已經暮色淺淺。
梁音躺在柔軟的被子裡, 有些失落。
她喃喃說了一句話,程津予沒聽清,蹲在床邊問她說了什麼。
梁音重複一遍,“這樣的話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就浪費了。”
明明在飛機上睡了很久的,行至一半航程時,她還和程津予說,下飛機後一起去小鎮上逛逛,再找一家餐廳解決晚飯。
“明天看也是一樣的。”
梁音的臉枕在胳膊上,和他說:“我覺得現在好點了。”
程津予不認可,“你臉色很差。”?????
他把手裡的車鑰匙放到床旁邊的圓木矮桌上,走出臥室。
再回來時,已經換上睡衣。
他走過去俯身和梁音說話,“就當陪我一起睡會兒?”
程津予掀開被子躺下,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梁音從他懷裡抬頭,“你又不難受。”
程津予本來是要開車去小鎮上的餐廳買點吃的回來,現在直接取消,和她一塊兒躺下了。
梁音的手心撫上他的臉側,用拇指描摹他分明的下顎線。
“難受。”程津予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e8%83%b8口,嗓音沉啞,“你不舒服,我也會難受。”
可能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覺得她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憐,不由自主的不計條件的對她心軟。
他親親她的眼角,“就睡一會兒,或者閉眼休息一會兒都行。”
梁音乖乖地閉上眼睛,縮進他懷裡。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
梁音身旁沒有人,她睡眼惺忪,不過精神很足。
圓木桌上的水杯下壓著一張紙。
她拿起來看。
[to:音音
我出去買點東西,你起床之後記得穿厚一些,不要著涼了。 ——程津予]
梁音不自覺彎唇笑一下,她穿上拖鞋走出臥室,看見客廳下午未點燃的壁爐已經被點燃,火焰在玻璃罩裡升騰搖曳。
整棟房子都很安靜,房子一共兩層,上麵是一個小閣樓,用來堆雜物,不住人。
她站在客廳,望向落地窗外,雪地將天空映亮,能看見錯落有致的木屋,昏黃暖光從每棟房子的窗戶投射出,窗下的一片如同灑滿碎金箔。
外麵飄起雪花,落得慢,如果不細看的話窗外的一切都像是靜止的畫。
這樣的景象讓梁音想起好多年前的大雪夜,不同的是她不再是之前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孩,也不再惴恐。
屋外的前方亮起一道光,伴隨著越野車引擎的聲音,將梁音的思緒拽回。
程津予從主駕下來,兩隻手都拎滿東西。
木屋的外周圍著矮矮的木柵欄,隻及他膝蓋上方一點,他沒走那扇小木門,直接跨過去,幾步走到門口,東西全挪到一隻手上,另一隻手去開門。
還未碰到把手,門就被從裡麵拉開。
程津予原本以為還在睡覺的梁音就站在門內,裹著卡其色的披肩,似乎等了很久,所以才這樣迫不及待迎接他回來。
他走進來反手將房門關上,將寒意阻隔。
隨意找了個空地把手裡的一大堆東西放下後,程津予拉著梁音到壁爐旁的沙發上坐下,伸手替她將滑落肩頭的披肩攏一攏。
她穿黑色的貼身毛衣,身體的弧線被勾勒完整,盈盈一握的細腰和瘦薄的肩背藏在柔軟布料下。
程津予想去抱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涼,脫下防雪服後才朝她展臂。
梁音默契地撲進他的懷裡。
他低頸尋到她的唇,覆上去和她接%e5%90%bb。
屋子裡有暖氣,壁爐這一塊兒的溫度更高一些,暖烘烘的。
梁音越%e5%90%bb越熱,可還是想和他貼在一起,於是索性摟住他的後頸,拉他向下。
程津予和她倒在沙發上,這邊的沙發不比家裡,很小很窄,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
擔心壓痛梁音,程津予騰出一隻手撐著自己,氣息略微淩亂。
“身體好一點了嗎?”
梁音小聲說嗯,“已經不難受了。”
她期待看著他,卻遲遲等不到接下來的事情。
梁音濕漉漉的眼裡泛起不解,“你不是帶了嗎?”
出發前,她親眼看見他從床頭櫃拿了好幾盒放進行李箱中。
程津予卻徹底起身,替她整理好剛才弄皺的衣服。
明明親上去的時候根本沒想這事,而且她今天這麼累,他本來就不打算做。
又覺得好笑,程津予捏她臉,“你真行,都學會把我往床上帶了。”
梁音臉驀地紅了,結果仔細想一下他也沒說錯。
隻能避重就輕的反駁,“是在沙發。”
程津予噙著笑,又認真些說,“怕給你累壞了。”
不累,就是餓。
感覺到餓之後,梁音起身去旁邊翻看他買回來的東西。
梁音睡熟之後,程津予就起床,去客廳整理了兩人帶來的行李,順便擬了個除夕夜的菜單。
替他安排住處的朋友還給他和梁音準備了新婚禮物,程津予沒讓人來這邊,自己開車去了鎮上。
他心裡惦記著還留在房子裡睡覺的梁音,所以與朋友聊了幾句之後便分開,在附近餐廳買了些特色菜品和一些可以自己處理的食材帶回來。
梁音將程津予帶回來的打包餐盒一個一個拿出來,最後還在旁邊看見了一個四方四正的大盒子。
她舉起來問這是什麼。
程津予過去拆開給她看,“星星燈。”
一串很長很長的星星燈,透明pc管罩著細銅線,繞成好幾匝摞在一起。
梁音問,“這邊有賣的嗎?”
程津予將盒子放到一邊,拿起幾個食盒去廚房加熱,一邊和她解釋,“鎮上沒有,我讓朋友幫忙帶的。”
“先吃晚飯,吃完我們一起出去把星星燈掛上好不好?”↘思↘兔↘網↘
她甜甜應聲好。
掛燈是其次,主要還是想帶她出去透透氣。
解決完晚飯,程津予拿上星星燈串,帶著梁音一起去到外麵的小院子裡。
梁音穿得厚實,穿著和程津予同款的白色防雪服,帶著毛絨絨的帽子,手套和圍巾也一應俱全。
他身上的那件是酒紅色的,梁音給挑的顏色,她說他穿紅色好看,本來是準備買正紅色,正好有春節氣息,可惜這款沒有這個色號,隻能退而求其次選了酒紅色。
程津予對衣服談不上有多講究,因為梁音說好看,他就喜歡。
梁音亦步亦趨跟在程津予身旁,一雙眼睛靈動似月牙,看著他在前麵不緊不慢繞著屋簷布線。
她笑著問他,“程津予,你怎麼突然想到買這個呀?”
其實也不是突發奇想,程津予來時的路上看見一些鎮上的一些店鋪外麵還立著聖誕節留下的聖誕樹,亮著小小的串燈,還挺好看的。
當時就想著回去之後要在他們家的露台上裝幾串給她玩玩,權當圖個新鮮,後來到了這棟木屋,才知道這邊的房子都有些年頭,從外麵看起來陳舊又單調。
所以就托朋友幫忙買好帶給他,朋友住市區,買這個方便些。
程津予停下手上的活,轉身回答,“我猜你可能會喜歡。”他抬手指一下已經掛好星星燈的那部分屋簷,“這個待會兒通電了,亮晶晶的,還挺好看的。”
梁音很快地點點頭,“我喜歡的。”
喜歡就好。
布燈線不費事,外麵溫度低,程津予加快速度掛好,折回頭去接通電源。
下一瞬,星星燈亮起來。
橘黃色的光,將屋簷下墜著的冰棱映亮。
梁音定定看著,很可愛的“哇”了一聲。
好給麵子。
程津予被逗笑。
她在看星星燈,彎彎的眼睛湊出了一對月牙,而他在看她。
這一幕幾乎刻在程津予的腦海裡,他舍不得移開眼,甚至感受到自己的眼眶在泛酸。
他們會一起過許許多多的年,一起看無數場雪。
此時國內是在深夜,睡醒便是除夕。
還未睡覺的人無聊刷著微博首頁,下一秒,程津予一分鐘前更新的博文映入眼前。
他發了一張照片。
是一個年輕女孩的側臉,她帶著笑意微微仰頭在看前麵,背景是綿延不絕的雪山,山頂覆著瑩瑩白雪,肅穆又沉寂。
鏡頭確實有感情。
拍照的人明明未入鏡,他的珍視與虔誠卻早就從照片裡傳達出來。
自正式公開以來,不少人在評論區問程津予,你妻子對於你來說是怎麼的存在呢?
他在今晚給出了回複。
[她是我人生的扉頁詩,也是照亮我的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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