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1 / 1)

金迷 禦井烹香 4156 字 6個月前

了,我想,爵士對於大房和二房是有一個製衡在的,他既不希望二房得到太多遺產,導致兩房相爭,分散財富,但又希望能維持二房一定的話語權。常陽這件事,我父親是清白的,焦點在於從南洋一路合作到現在的幾個股東身上,真的把醜事完全挖掘出來,拍板合作的爵士,權威也會有損傷,而且二房吃裡扒外,若不處罰大家怎麼心服?其勢力的降低可能不是爵士樂見的事情,所以爵士前來S市之後,通過我父親提出了要見三個股東一麵的事情。”

“為何不在外島?”金曼曼先這麼說,然後又明白了:“荀家是外島的地頭蛇,會麵瞞不過大房。”

“是,而爵士希望能了解事情始末後再做選擇,把主動權完全保留在自己手裡。”林陽說,“三個叔伯本就理虧,收到我父親的口風之後,決定回國和爵士麵談認錯,請求他的原諒,從結果來說,港聯整個集團因此虧的錢可能不會超過十億吧,這個數字不算是太大。他們也熟知爵士的為人,對於會麵結果還是相當樂觀的。”

十億……不算太大……

若是三個人分,那一人也有三億呢,夠包風仔陪玩個好幾千年的了。金曼曼現在已經不會去質疑富人為何如此貪得無厭,這是一個自然的結果,因為隻有貪得無厭的人,成為富人的概率才會更高,而不管一個人多富有,三億也都是有分量的數字,值得他們無視自己的道德——而且,話說回來,他們有道德嗎?

“這些年,港聯從常陽這裡賺到的估值都不止十億吧,感覺會麵應該還算是順利的。”她倒是很難想象荀爵士會因為‘區區’十億氣到中風的地步。

“自然,陳總他們也是傾向於保留常陽的獨立性的,否則大房入主常陽,一定會徹查首尾,其目的就算隻是清算二房,陳總等人也一定會被牽連。所以這一次會麵很低調,他們都沒帶手機,中午從地庫悄然進門,和爵士談了一個小時之後,告辭離去,他們走的時候,爵士看起來情緒還不錯——說是應該糊弄過去了,爵士責怪了他們,但沒有發很大的火,隻是詢問是否利益分配方式有問題,他們覺得港聯拿走太多了。”

說到這裡,林陽也不禁浮現欽佩之色,“爵士在做生意上一向是很大氣兼大方的,有容人之量,這一點他的子孫都不像他,無法讓人心悅誠服。”

如果荀爵士沒有過人之處,事業版圖也不會這麼大,事業做得好的人,某些時候的確有魅力,金曼曼認可林陽的說法,“那現在拚圖完整一些了,中午空缺的時間點,是見了陳總他們——但他們是怎麼進小區的呢?”

“他們前一天就進去了,誌總在那個小區裡也有一套彆墅,是寫在他一個情人名下的,多年來常來常往,保安壓根就沒有盤問登記。”林陽告訴她。

……好吧,畢竟不是什麼真正的刑偵劇,沒想到答案說穿了還是這麼簡單。隻能說看似完備的彆墅安保,隻要是人來執行,那就免不得還是有漏洞,金曼曼忍不住說,“都是什麼腦子啊,作奸犯科的腦子嗎?怎麼全都盯上地庫了?這個漏洞到底是誰發覺的?又是誰來確保地庫沒有監控呢?”

“是啊,這是關鍵問題。”林陽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著,“如果說彆人擅長作奸犯科,那你就很擅長做偵探,曼曼,你是說到點子上了,是誰來確保地庫沒有監控的呢?”

荀嘉明的嫌疑似乎因此變得更大了,因為他畢竟是彆墅的主人,不過,金曼曼想不到他這麼做的動機,她說,“彆墅裝修好後,嘉俊也來住過一段時間……陳總他們又是如何發現地庫這個漏洞的呢?”

“誌總早就抱怨地庫的問題了,他們家就是那個想要自裝攝像頭,但被物業製止的業主。”林陽說,“而且你也要想到,在彆人看來,還有誰的嫌疑最大。”

金曼曼反應慢了一拍,看到自己被指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確實,她負責裝修彆墅,在彆人看來當然對彆墅很有了解了。而且她和林家關係也十分密切,如果被人知道,老爺子見過常陽高管後不久發病,金曼曼這頂黑鍋就真的甩不掉了,彆人會怎麼看?他們會相信老爺子私下約見陳總等人的解釋嗎?還是,更方便的想法,認定金曼曼和陳總等人串通,私下開門求見,糾纏中把爵士氣到發病?

“所以,陳總等人現在都很低調,他們不敢主動承認自己見過爵士。現在爵士倒了,荀家要打遺產官司,對常陽的並購即便成功,也騰不出手來梳理財務情況——來不及了,動常陽主要是為了動二房,現在,消化常陽之前,遺產官司就要打出個結果來。再說裁判沒了,就是動了常陽用處也不大,大房能因此多分財產,挽回損失嗎?不能,最多隻是把幾個高管送進牢房吃幾年牢飯,還要考量到他們破罐子破摔,到處和港聯作對的可能,爵士現在如果去世,符合陳總等人的利益,他們就等於是安全上岸了。”

林陽的分析,條理清晰,就算是商戰小白也能明白個七七八八,金曼曼不禁引申出一個很不祥的假設——還好醫生最後確診了是自身中風,不然,陳總等人雖然對林總說會麵愉快,但從得利角度來說,不能撇清他們故意害死爵士的嫌疑,爵士如果死了,對常陽不是好消息,等於林家父子苦苦掙紮的轉機也因此失去,但對陳總等人卻是再好也不過的事情了。

如果爵士真醒不過來的話,她是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金曼曼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不明不白在做替死鬼的邊沿走了一遭,要不是林陽告訴她,她要是栽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栽的,她有種想尖叫的衝動,但看林陽一眼又有點不好意思——林氏父子日夜承受的壓力,恐怕不是她能比較的,金曼曼是險些被牽連而已,林陽要麵對的則是日日夜夜的緊迫感,常陽隨時可能易主,半身功業毀於一旦,固然,他們的階層和身家都還在,但這種壓力和挫折感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的。

“你……”

她想繼續分析到底是誰遮掩了事實,爵士在陳總等人離去後,是又私下見了誰,但眼看地鐵口在望,金曼曼脫口而出的話卻變成了,“你打算怎麼辦,如果常陽真的被收購的話。”

她想林陽也許會跟著父親一起繼續創業,也許會出國去讀書——很多家道中落的富二代似乎都會出國移民,或許也是不願在國內麵對難堪的事實,金曼曼預料到了很多回答,但她還是沒有料中——

林陽聳了聳肩,用一種很無所謂的態度發問她。

“你覺得我長相如何?能不能吃上你的軟飯?”

第126章 活在當下

林陽的長相夠格吃軟飯嗎?其實何必說長相, 任何一個男人,隻要有他的身高、學曆、家庭背景乃至職場履曆,這四點其中之二,想要吃口軟飯那不是輕輕鬆鬆的?金曼曼忍不住笑, “你應該這麼問, 你到底有多少錢,能不能跟上我的飯量?”

“我的飯量很小的, ”林陽一本正經, “一天三餐就十塊錢, 你一天掙十塊一毛錢也能養得起我——我還很有用,我可以撿垃圾養家。”

這是荀嘉明開不出來的玩笑, 撿垃圾和他實在是太不搭噶了, 不像是林陽, 確實曾生活在撿垃圾的危險裡, 他父親生他時, 窮的比撿垃圾的也好不到哪去。

金曼曼發覺這就是林陽和其餘幾個男人的不同, 劉豫和單修謹和他相比, 人生經曆都過於平穩, 他們的低點要比林陽的高,但他們的高點也比林陽的低。像林陽這樣在動蕩中長大的人, 如果不是對金錢權勢極為眷戀,充滿了病態的不安感, 那就會自然而然被陶冶出一種情緒上極致的穩定。

金曼曼仔細想想, 她好像從未感受到林陽情緒上的失控,現在的常陽可謂是危如累卵, 連劉豫都跳船了, 易地而處, 她認為荀嘉明早就嚇得號啕大哭了,隻有林陽他確實失去過,還失去過好幾次,他知道低穀窘迫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已經克服了對於階層跌落的恐懼。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這樣的男人,即便長相平平也依然有吸引力,更何況林陽還長得很不錯,金曼曼有理由相信,他可以隨隨便便找個富家千金,真正地吃好軟飯,換句話說,即便現在,她也依舊不是條件能和林陽相配的選擇。他既然開口了,她就不必懷疑他的誠意,猜度他是否會因反對而退縮。

“行,那我們一起去撿垃圾。”金曼曼也笑著說,“不過,吃軟飯還是不行,你偷電瓶養我吧,我們做對貧賤夫妻,到非洲□□工算了,剛好躲避荀總上天入地的追殺。”

林陽也哈哈大笑起來,眼看地鐵口已經很近了,但他們不知為何總是走不到那頭去,站在馬路這邊,等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燈。“你覺得嘉明會追殺我們嗎?”

玩笑可以開,現實的問題仍是要考慮的,常陽這塊,不能說是已經死透了,還算有一線生機,這時候就最忌把這件事變得很私人化,還是讓一切歸於利益衡量好些,金曼曼說,“我覺得他很看重自己的尊嚴,尤其也很介意你,至於我,我並沒那麼特彆,但是,我在這件事上雖然不能幫什麼忙,卻也不該給常陽添亂。如果因為我的關係,讓常陽最後沒有擺脫被收購的命運,你父親會怎麼看我呢?”

一邊是規模這樣巨大的企業,一邊是兒女情長,金曼曼不是低估自己,但愛情不該和如此巨大的利益去做抗衡,她甚至不敢擔保,如果林總知道一切,會不會找輛車直接把她撞死,一了百了,如此林陽永遠沒有得罪荀嘉明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和嘉明合作,把她的死扣到哪個二房三房頭上,爭取更多的利益。

金曼曼發現富人,還有他們身邊的人,很少有壽終正寢的,非正常死亡率相當的高,她不會讓自己置身於險地,當然,如果她有幾分喜歡林陽,那也自然更不願意見到林陽因為和她的戀曲虧了大幾億元,把一切甜蜜的回憶,都變成以後要終生拷問自己的問題:值不值得?後不後悔?

林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仍望著她笑,金曼曼有些迷惑,她捕捉不到林陽的意思,隻知道他笑起來確實是好看的,她不知道林陽自己清不清楚這一點。美女對大多數男人來說是很好用的武器,好看的男人對女人一樣有不遜色的殺傷力。

“笑什麼?”她微惱。

林陽說,“我笑——我笑八字沒一撇,你都想到九十九步去了——”

他的笑容漸漸擴大了,林陽似乎拋卻了社會人的疲倦、籌劃,商人和上位者特有的節製與冷酷,在金曼曼的惱怒中仍放肆的笑著,他也試著打補丁,“其實想笑有時候沒有理由——哎喲不行,裝不下去了!”

金曼曼用手肘頂了他的腰一下,沉著臉說,“我要回家了!”

但這並不是告知,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