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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迷 禦井烹香 4140 字 6個月前

慢慢回憶起來,她確實是一家公司的法人——小溫總不是本地的戶口,Ceci和他結婚也不能落戶,那就隻能用公司轉讓的辦法來贈予房產,她想要房子,那就隻能接手公司做法人。

“但是當時說是空殼公司……就是為了持有房產——”她囁嚅著說,“難道——難道他騙我?他就是為了讓我頂罪進去?”

“這個鍋你估計還背不起吧!”金曼曼寬慰Ceci,“這和他良心如何無關……主要得看彆人信不信,就你這樣,誰相信是你主使的,你也沒在集團任職,問題應該不大。”

她被牽連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Ceci一下放鬆下來,她這會兒才騰出空關心自己的老公,“那我老公呢?他能出來嗎?”

金曼曼來看她以前,已經向劉豫和林俏打探過了,小溫總是因為銀行貸款相關的事情,被請去喝茶的,像是溫家這個體量的集團,要倒台總得牽連一些人進去,尤其是金融係統,彆看那些行長平時二五八萬的,似乎躺著拿高薪,沒事就和係統裡的女下屬搞不清,真要出事,他們也得跟著進去,從中撮合貸款,打擦邊球甚至直接違規操作,追究起責任來,都是要判刑的。

係統內的操作員倒了,係統外負責打點的高管也得陪著呀,小溫總就是在這樣的風聲鶴唳中被送進局子裡的,能不能平安出來還很不好說,Ceci既然沒能走得掉,那也就走不了了,隻能心驚膽戰地在家裡等消息,月子中心住不下去了,趕緊把孩子帶回家,就怕孩子被溫家抱走,她連自家都回不去,除了卡裡的五十多萬以外一無所有。

“要不,我把錢全取現金給你,放你那裡——”

她現在不敢給金曼曼發微信,生怕留下轉移財產證據,隻敢打電話請求——這要是沒事還好,如果出事了呢?不成了幫忙轉移財產?

“你現在不要想太多,這樣也不行,咱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現在常陽也應要求在自查,我們和常陽的賬目往來很頻繁的,他們是上市公司,有些費用不能隨便亂開在招待費、營銷費裡,都要找名目報銷——”

金曼曼和Ceci也說不清,但的確,小溫總喝茶,並不是故事的結束,她這裡一早起來就收到好幾個客戶暫停服務的要求,陳總、張總等人,都緊急飛回南洋老家去看形勢,至於集團內部,也應監管部門要求開始自查,工作室雖然提供的都是正規顧問服務,在金曼曼這些乙方來說,沒有什麼風險,但常陽總公司可能會有人因此陷入麻煩。

這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常陽和溫家、港聯都是合作夥伴,三家合作的項目,融資方麵也有溫家出麵,說白了,現在企業互相擔保的情況屢見不鮮,現在這些項目的資金流都要再審查,牽扯到的高管就不是一個兩個了,由港聯推波助瀾,營造出的緊張氣氛,已經初現端倪,荀嘉明又忙了起來,好幾天沒和金曼曼多聯係了——港聯也要內部自查,雖然就是查出鍋來,也和荀嘉明無關,但他這時候當然要多方打點,保證港聯能平安落地,另外也要調集資金,找好融資渠道,便於吃下溫家極可能後續釋放的常陽股份。

“你還是得找鐘姐。”金曼曼也和Ceci解釋不清,這時候她要幫Ceci拿著這點積蓄,那才是瓜田李下,和誰都說不清了,“鐘姐沒有進去吧?”

“沒有。他們都離婚好幾年了,鐘姐又再婚,又離婚了——而且還辦了移民,早就兩不搭噶了。”Ceci說,她還沒去找鐘姐,據說鐘姐最近非常忙,整個溫家都行動起來,他們好幾個項目要停工了,如果新的錢沒進來,商譽上的損失,會讓後續的融資更困難。當然,也得往外撈人,不能讓小溫總永遠陷在裡頭出不來吧。“我……我真給她打電話啊?”

不給鐘姐打,怎麼辦呢?Ceci在國內沒有物業,現在住的房子,如果是小溫總的,後續也有被查封的危險,保姆和月嫂都跑了,要再找到人不現實,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剛兩個月的孩子,孤零零住在房子裡,寸步難行,說難聽點,出了事誰帶孩子都不知道。娘家人也不能依靠,除了找鐘姐,她還能找誰?金曼曼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早就計劃好的局,還是趕巧,局勢走到這一步,Ceci能仰仗的就隻有鐘姐和溫總的香火情分了。

Ceci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用不著金曼曼點得多透,她還是撥通了鐘姐的電話,鐘姐那邊很爽快,立刻找了兩個家裡的保姆過來照看孩子,都是鐘姐用了五六年的老人,至少不會不靠譜到連夜辭職,吞掉預付的工資,換個手機又跑去下家。不知道是誰,臨走前還帶走了Ceci的好幾個包包,Ceci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而是回家後某一天上樓去給寶寶取水奶,這才忽然發覺,自己的包包牆損失慘重,氣得她和金曼曼賭咒發誓,“以後我再買一個真包,我就是狗!”

經過這次事件,她的思想發生很大的轉變,人也飛快瘦到產前水平,甚至還要更瘦一些——內心焦慮,這也是難免,到現在Ceci都不能出市呢,她接手的那個公司並不是空殼,有雇員,有經營活動,Ceci對此一概不知,讓她對其中的一些行為做出解釋,她也完全沒有能力。

人瘦了,也憔悴了,金曼曼和她視頻時都有點不敢認,Ceci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官司快點了結,她好帶著孩子出國去,她也關心小溫總,不過更關心自己,她是決計不願被連累的。因此,現在出國成了她最後的寄托,Ceci的學習願望前所未有的高漲,“我現在已經背到第二單元了,還找了個網上外教,不貴的,一節課200塊錢——我比了好幾家的價格才挑的這個。”

現在她消費又開始比價了,而且樂此不疲,似乎這就是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原本說讓孩子喝水奶,現在考量到後續的消費,決定水奶喝完了喝奶粉,倒很後悔月子裡就打了退奶針。金曼曼鼓勵她,“那就好好上,我最近也準備學英語——不會英語始終很被動,乘著最近有時間,抓緊學。”

她最近確實也空下來了,金曼曼的客戶主要還是以林家的關係網為主,最近一家出事,各家都在忙碌,消費的欲.望也隨之低迷,除了港聯的莊園還在推動,有些高端的置業對接需求之外,金曼曼的工作量一下驟減,還好,荀嘉明最近很忙,否則她非得主動開拓客戶不可。

至於現在,她比之前稍微要空閒些,和Ceci一樣,似乎也處在一個懸而未決的境地中,隻是雙方的處境在外人來看,當然是千差萬彆,Ceci那是朝不保夕、戰戰兢兢,金曼曼這裡呢,外人來看,她是春風得意——荀嘉明要送她一套物業,直接過戶到她名下,150方,兩梯兩戶,偽平層,精裝交付,就在他平時起居的那個小區,這套房子足夠她工作室賺好幾年的了。

她沒開口要,但他給得的確十足慷慨,對於斯德哥爾摩患者來說,這似乎是分量十足的喂食,就是撈女也都沒法對這種金主再要求什麼了,荀嘉明至少是足夠細心的,金曼曼平時不太戴珠寶,他就知道她恐怕不太中意這些,索性直接送房子,女人就沒幾個不喜歡房子的,怎麼說這都比車、表、包來得保值。

金曼曼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她已經著手在看Hastens的船期了——這張床墊她還得叫荀嘉明自己出錢,一張床墊就要上百萬,她手裡所有現金填進去都不夠,除非動用工作室賬戶裡未分紅的錢。

仔細想想,如果這時候荀嘉明叫她去做法人,她真的能翻臉嗎?指責Ceci不夠謹慎,似乎完全是一種徒勞,當一個撈女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說‘不’的資格,她所能說的隻有一個個‘Yes’。

“我爺爺下周就到S市,會在我那套小彆墅裡暫住,曼曼,你是個細心的人,先去我房子裡看看,做一些布置歡迎他來,幫我個忙可以嗎?”

房子過戶的時間就約在下周,這天晚上,荀嘉明和金曼曼視頻時忽然想到這事,便嘴甜地拜托她。

——她怎麼能說不呢?那不成了不識抬舉?金曼曼莞爾一笑,“當然可以。”

荀嘉明現在也不再提服務費了,他用一筆巨款買斷了金曼曼好幾年內的計費工時,現在,他和金曼曼說話時雖然還很嘴甜,但已不再遮掩其中隱隱的支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好,老爺子出行有些講究的,港聯服務那裡應該都還有文檔,你找楚經理要一下就行。”

第111章 上位與上位與上位者

有錢人——或者說所有的甲方, 可能都共享一個愛好,那就是為了自己的精神愉悅,寧可徒勞無益的揮霍人力。拿捏不準這一點的乙方,是很容易在職場上吃虧的。

很多人會不理解, 為什麼一個一無是處, 隻懂得瞎咋呼做狗腿的高管,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是因為這些高管他們的工作職責, 就是隨著老板的心血來潮瞎折騰, 他們不需要去在乎一件事最終帶給公司的效益是正還是負,隻要能讓老板高興, 哪怕造成了資源上嚴重的浪費, 也算是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金曼曼認為, Buyer的工作內核就在於此, 她提供的服務, 沒有什麼是完全必要, 是不可取替的, 奢侈品消費的核心, 就是為了給客戶提供這種特彆感,迎合他們的每一個細節需要, 他們在Buyer這裡,體會到的是一種徹底的釋放, 不再需要調整自己的需要來適應商品, 所有的服務都圍繞他的需求而生。

就譬如荀嘉明對她的安排——招待荀爵士,調整彆墅的布置, 這件事難道楚君就不能完成嗎?可以, 但是, 荀嘉明覺得還需要一個她來打醬油,那她就隻能出現在自己一手指揮裝修出來的彆墅裡,來礙楚君的眼,討她的嫌。

“爵士之前大概每年都會來S市兩三次的樣子,每次都會小住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楚君是從公司哪個文檔裡挖出了這些資料,不過,她現在看起來是完全進入角色了,混得應該相當得意,至少比在林陽手下盼頭更多。她的氣色很好,隱隱的焦躁感消退不少,金曼曼一看就知道,荀嘉明沒少給楚君甜頭——他和林陽,完全是兩種極端,林陽是很吝於給女人好臉子的,他是個絕佳的釣手,而荀嘉明呢,看起來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土財主,出手非常大方,但你要等到算賬的時候才知道,他隻是習慣先付錢後享受,因為他根本就不怕你賴賬。

當然咯,撈女更喜歡後者,就如同楚君,她在林陽那裡,隻有一個虛無縹緲的念想,到港聯之後呢?荀嘉明送幾個昂貴的小禮物,就足夠讓她想入非非的了,他的出手究竟要大方得多,金曼曼想,如果楚君投懷送抱的話,荀嘉明應該也不會拒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