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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變了臉色:“不可啊小姐,那是禁地,咱們還是彆去了。”

“我又沒說要進去,隻是在旁邊瞅瞅而已,瞧你嚇得。”

雲喜元腳下絲毫不停,說完還鑽到了一處茂林中,婢女小惠像隻小尾巴一樣,緊跟在她身後。

走著走著,雲喜元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地上的草叢,這草叢上留著被數人踩踏過的痕跡,四周又安靜的出奇。

這裡是大道上方的一處密林,往常定不會有人擇此路而行,人少僻靜倒是無妨,可怎地連個蟲叫鳥鳴都聽不到?

小惠也覺出不對,不敢出聲,輕輕拉了拉雲喜元的衣角,雲喜元忽然麵露喜色。

她斜眼看了看不遠處林下的大道,此處正是影一師父口中,最適合埋伏人的據點。

看來今日有好戲看了!

雲喜元衝搖頭的小惠使了個眼色,趁還未有人覺察到她,便就近尋了個視野極佳的高樹,很快便像隻小猴一般地竄了上去。

雲喜元眼神中滿是興奮:“哇,刺激!”

她壓著聲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垛:“你看哪兒,看見沒,那趴著數十人,再看那邊!”

大道的另一側山坡處。也趴著十幾號人。

小惠實在忍不住,悄聲道:“小姐,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雲喜元翻了個白眼:“你說你怕個什麼勁兒啊,你那……”

“噓,小姐小姐,有馬車來了!”小惠趕緊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馬車看著低調,卻不失奢華,一猜便知裡麵的人身份不低。四周的侍衛也各個健壯有素,雲喜元私下揣測,莫不是宮中之人?

那馬車剛到眼前,兩邊埋伏的人便安耐不住,大喝一聲衝了出來:“恢複宇文皇室,取了林氏狗頭!”

大戲,絕對的大戲!

雲喜元喜得差點叫出聲來,莫非這馬車中的是大安那個小皇帝!

那小皇帝的故事她在茶館中聽過不少,據說林昂楚四歲登基,太皇太後藍氏輔政,七歲便可自理朝政,這十來年將大安治理的國富民強,連父皇提起他都不由稱讚。

兩隊人馬廝殺得猛烈,侍衛人少卻各個武功高強,尤其是為首那個,就連他師父影一都未必是對手。

他死死護在馬車旁,即便來者人數眾多,也很難傷到馬車的一絲一毫。

“倏、倏、倏!”

不知從何處射出數枚飛鏢,連雲喜元也嚇了一跳。

看來在暗處還有一隊人,專門負責遠攻。雲喜元按照飛鏢射出的方向,很快便發現埋伏的地點。

人數太多了,縱是那些侍衛武藝高強也著實要防不過來了。

雲喜元看得著急,好歹如今三國簽訂了和平條約,若是林昂楚真出了什麼事兒,還不知要鬨個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來。

她咬了咬牙,看著那投鏢的方向,正要起身,小惠卻按住她道:“小姐,奴婢來吧,您還是莫要露麵了。”

話音一落,小惠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步如飛劍般衝了過去。

雲喜元故作傷心地歎了口氣:“可憐的,希望小惠能溫柔點,畢竟宇文一族的舊部能撐到現在,也著實不容易了。”

再看那大道上,一個身著墨色綢緞的男子,看不真切麵容,被為首那侍衛拉了出來,看樣子是招架不住想帶人跑路了。

這些賊人倒是聰明,一開始便先砍了馬匹,故而這會兒他們隻能靠雙腿了。

整個大道上僅剩那侍衛一人護著皇帝,若那侍衛獨自逃脫定不在話下,隻是這皇帝像個拖油瓶,什麼忙也幫不上,還總是分那侍衛的心。

“啊!”林昂楚痛叫一聲,身中兩鏢。

雲喜元著急地看向小惠那邊,怎麼還沒搞定。

“嘖嘖嘖,”她實在安耐不住了,撩起袖子,從懷中抽出絹帕蒙在臉上,自語道:“這是逼著本公主出手了!”

雲喜元趕下去的時候,林昂楚暈倒在路邊,侍衛也中了一刀,正在拚死護著,她動作極快繞到身後,那侍衛還要來攔她,便聽她喊道:“沒看到射鏢的少了,是我的人在幫你們!”

那侍衛沒有時間猶豫,眼下也不得不信,畢竟雲喜元已經鑽到了林昂楚身邊,若是她有殺心,早就動手了,定不會與他說這麼多廢話。

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大喝,看著瘦瘦小小的女子將暈倒的林昂楚橫抱在%e8%83%b8`前,撒腿便跑。

彆說侍衛,就連那群賊人也瞬間看傻了眼。

開玩笑,她雲喜元的師父可不隻影一一個,還有那跑得最快的影十小師父!

雲喜元對這雲山並不熟絡,她隻是悶著頭地跑,哪裡偏她往哪裡跑,哪裡隱蔽她往哪裡鑽。

看到一處冒著熱氣的溫泉時,雲喜元停下了腳步,此處清幽僻靜,且雲霧繚繞,是個能躲的地兒。

這溫泉旁還有個山洞,她扛著林昂楚便走了進去。

探了探鼻息,還活著,隻是嘴唇有些青紫,想必那是毒鏢的原因,得抓緊時間了,萬一毒到心脈,鬼醫爺爺的藥怕是也不起作用了。

她從身上摸出個小藥瓶來,倒出了一粒褐色藥丸,掰開林昂楚那雙軟軟得薄唇,便塞了進去,又將方才從泉邊取的水往裡灌,可是怎麼灌也將那藥丸衝不進喉嚨裡去。

雲喜元心裡一橫,將藥丸塞在他舌根後,將他嘴掰開,用手蓋在他雙?唇上,然後自己壓唇而上,深吸一口氣,猛地朝裡吹著,終於將那藥丸吹了進去。

即便她們雙?唇之間隔著她的手,可到底與男人如此親密也是頭一次,雲喜元不由漲紅了臉。

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

她心裡默念著開始檢查他是哪裡中了毒鏢,先是看到正麵完好,便將林昂楚翻了個麵。

“噗哈哈哈!”

知道林昂楚一時半會兒醒不來,雲喜元便笑得肆無忌憚。

她最先將林昂楚肩頭那把飛鏢抽出,這飛鏢紮的不深,畢竟距離遠,那夥人也不指望這鏢能紮死他,而是想用毒來毒他。

再看到第二處中鏢的地方,雲喜元再次忍不住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緩了緩,雲喜元伸手在林昂楚那看著極翹的%e8%87%80上,用力一抽,一枚四角鏢落在地上。

將他再次返回正麵,雲喜元也覺得累了,抱著雙腿坐在他身旁。

這會兒,她才有工夫細細打量著這個玉京的小皇帝,說是小皇帝,不過隻比她小一歲而已。

“小皇帝,你的睫毛怎麼這麼長呀,比我父皇的都長。”

雲喜元忍不住摸了一下。

“你臉蛋怎麼這麼白嫩呢,是不是不好好習武,整日隻在書房中看書,硬生生給捂的?”

猶豫了片刻一下,還是伸手捏了一把。

“比我小還長這麼高,看來你營養很好哦,就是身子骨淡薄了點。”

說著,她耳根隱隱有些發燙,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e8%83%b8膛。

剛戳了兩下,手腕便被一張手倏然握住。

“你做什麼?”

雲喜元一怔,瞬間麵紅耳赤,趕緊甩開他手,跳了起來,不住朝自己麵上扇著風,結巴道:“那個,我、我救、救了你。”

林昂楚渾身發酸發木,扶著山石慢慢站了起來,冷著聲道:“你到底是誰,擄我來此有何目的?”

雲喜元頓了一下,蹙起眉頭扭過臉來:“擄你?是我救的你好不好,你回憶一下,是不是你手下隻剩一人,然後你中了毒鏢,暈了過去?”

林昂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雲喜元繼續道:“我是忍心群眾,正巧路過,好在輕功不錯,便受你那侍衛委托,把你從爪牙中救了出來。”

林昂楚好看的那對兒濃眉蹙成一高一低,質疑地看著雲喜元道:“既然我已昏迷,你是如何將我帶至此的,其他人呢,為何隻留你一人在此。”

“其他人,什麼其他人?”

雲喜元思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以為我有同黨?”

林昂楚抿著唇,後撤一步。

雲喜元徹底無語,指著自己%e8%83%b8口揚聲道:“哪裡有其他人,是我!是我親自把你扛過來的!”

“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女子麵容姣好,看著細皮嫩肉,一點也不似鄉野田間之人,能有那般力氣將他扛起?

林昂楚不信。

雲喜元急得咬牙,目光落在洞內的一處大石塊兒上,這石塊兒看著至少也有百十來斤,她一跺腳,大喝一聲。

“你信、信不信啊!”

雲喜元抱著石塊兒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林昂楚驚得目瞪口呆,連連點頭:“信信信!”

咚的一聲,石塊兒砸在地上。

雲喜元拍了拍手,得意地將額前淩亂的一縷秀發彆在了耳後,好小子,她救他,他非但不謝,還羅裡吧嗦質疑她,真是欠收拾。

“你摸摸你屁股。”

林昂楚愣住,像是沒聽清楚一般眯起眼來。

雲喜元揚聲又道一遍,林昂楚倒吸一口冷氣,退至石牆,紅著臉道:“你、你是姑娘家,怎麼能當我麵說這樣的詞彙?”

呦,雲喜元挑起眉毛,看來大安小皇帝還是個古板的小君子呐!

她仰著下巴上前一步:“屁股怎麼說不得,難道你們大安之人沒長屁股?”

林昂楚立即扭頭不去看她,自幼便被教導要懂規守矩,身旁從無人敢如此乖張,他頭次遇見這樣的人,還是女人,心跳頓時莫名得慌亂起來。

“你、你莫要說了!”

雲喜愛看他這樣,不由揚起了唇角:“就算你不摸,你也能感覺到吧?”

林昂楚一刻也待不住了,扶著石壁便要出去,雲喜元忙伸手臂橫擋在他%e8%83%b8`前。

“本公主還沒說完話,誰允許你跑了?”

“公主?”

雲喜元發現自己一著急說漏嘴了,乾脆直接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玉京公主,你是大安的皇帝,咱們兩國有和平條約,所以我今日才出手救你,可你怎麼也得說聲謝謝吧?”

林昂楚再次愣住,這女子能猜出他身份,倒不算吃驚,可這樣的女人,竟是玉京的公主?

難道這女人練了什麼神功,走火入魔了?

雲喜愛發現林昂楚瞧她的神色不對,像是看傻子一般,她更是來氣,上前一步,一掌拍在石壁上。

她揚著下巴看他,一字一句道:“快謝我替你解毒!”

“我、我中毒了?”

林昂楚蹙眉極深。

“廢話!要不你怎麼暈的?”

雲喜元另一手指了指地上的毒鏢,林昂楚看到後,頓時反應過來,這才開始覺得肩頸與%e8%87%80後隱隱作痛。

怪不得這女人讓他摸自己屁股……不對!

林昂楚那雙清澈的眸子瞬間一緊,臉紅如血:“你、你幫我解得毒?”

怎麼他到現在才明白麼?

雲喜元氣得狠狠咬了一下唇,竟不小心咬出血來,真是要被逼瘋了:“是啊,不然你能活著站這兒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