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1)

質疑了幾句,靜妃便承認了!”

“啪”老皇帝一巴掌抽在皇後慘白的臉上。

當年靜妃與他行房,那被褥上落的一抹鮮紅他心知肚明,不然才不願榮寵於她,皇後這般話,他絕不會信。

“她跟朕時,乃是處子之身!怎會親口與你承認?”

是啊,即便是假,靜妃也不會蠢到與皇後說。

皇後愣了一下,捂住沒了知覺的那半張臉,緩緩起身:“她是不承認,可她心底對自己厭惡,對陛下厭惡!”

“她怎麼可能忘記,是陛下親自率人將鎮南王抄家滅門的?即便我說的是假,到時隻要這消息傳出,難道陛下會昭告天下,靜妃是處子之身?”

這下換老皇帝愣了,皇後上眼神哀涼地揚了嘴角:“陛下斷然不會,這關乎到皇室的顏麵,若是陛下說了,不正是承認了靜妃之前確與鎮南王有過糾葛?即便臣妾說的是假,靜妃以後在宮裡也抬不起頭來,齊王在朝堂上也沒有立足之地!”

“你!”老皇帝捂住%e8%83%b8口,表情異常痛苦。

皇後笑容更深,眼神從哀轉厲:“這怪不得臣妾呐,這吃人的後宮本就爾虞我詐,與朝堂爭鬥同樣險惡!雲倫平庸,臣妾不是不知,而雲稚天資過人,卻、卻……”

她曾經將一切都壓在了四皇子雲稚身上,卻沒想他過早離世,說到此,皇後搖晃著身子淚如雨下。

到底那孩子曾經也是老皇帝心尖上的,他也忍不住抬手抹了把淚,再看這個女人時,不光是恨了,還帶著絲憐憫與同情。

“雲慎聰慧啊,靜妃又是陛下最喜之人,臣妾怎麼能不為將來做謀劃?”

她梗著脖子一臉無錯地道:“她當時求我,隻要她願意離世,便保齊王平安,臣妾說到便做到了!”

隻是她本來想將齊王收於身下,這樣對將來也是一層保障,可沒想靜妃用了那般極端的法子,這讓皇後每每見到齊王,便心裡生寒,遂斷了收他的心思。

原來如此,原來這一切真與皇後有關,怪不得那晚母妃抱著他再三叮囑,無論如何,不要跟皇後,去選端妃……

齊王恨不能踢開屏障,撲過去殺了那毒婦。

老皇帝痛苦至極,他一度以為,那女人當年恨他厭他,穿著一聲猩紅自縊,便是要替那男人複仇,卻沒想這當中緣由竟是皇後一手造成!

是他錯了,他冤了靜妃!

老皇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從身後抽出金絲軟枕,朝皇後砸去,怒斥道:“滾!滾出去!”

皇後躲閃時看到屏障後有黑影在動,她倏然反應過來,不敢停留,轉身便跑了出去,跑出正元殿後,看到外麵等候的劉嬤嬤完好的立在那裡,皇後瞬間頓住腳步,不由回頭望了眼那長長的石階。

齊王猩紅著雙目,從屏障後繞道寢內,咬牙道:“父皇這是不打算追究了?”

老皇帝方才又咳了一灘鮮血,這會兒一麵蹙眉拍著%e8%83%b8口,一麵搖頭,艱難地道:“咳咳、你要做儲君,便不能現在對她動手,咳咳……朕、朕來,朕油儘燈枯,沒幾日盼頭了,屆時便會立旨,叫那毒婦陪朕一道走!”

齊王沒在言語,衝榻上拱了拱手,陰沉著臉便要離開。

老皇帝不安地叫住了他:“慎兒!咳咳……”

齊王停下。

“你那元側妃……”

齊王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兒臣與父皇不同,若是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談何能力守住整個玉京。”

冰冷的話音一落,那高大的身影便推門而出。老皇帝再也忍不住,哭如淚人,口中不斷呢喃著什麼。

晌午元小芫便被接出了皇宮,沒回那狹小的遷落閣,而是直接搬去了清語閣。

本想等齊王從宮裡回來後,一道用晚膳,可左等右等不見人,想來昨日事多,齊王定會繁忙,弄不好夜裡才可能回來,她便不等了。

畢竟鬼醫吩咐她必須要好好養著,這才剛收了碗筷,英綠扶她上榻,便聽門被咯吱一聲推開了。

能不通傳直接推門而入的,定是齊王。

將被褥蓋好後,英綠轉身衝齊王屈了屈腿,退下了。

待那門一合,屋內隻他們二人時,齊王瞬間垮了,步伐沉重,身子搖晃,一步一步向榻邊挪動。

“王爺?”元小芫見狀心裡一緊,忙掀開被子,要下來扶他,齊王卻緩緩搖頭:“娘子……”

說著,七尺男兒當著她的麵哭出了聲,像個孩子一般。

第五十七章

眼前的男子再也不是那個高冷孤傲的齊王, 他爬上榻蜷縮在元小芫懷中,壓抑不住的傷悲使得他渾身發顫。

元小芫不知發生了何事, 見他如此,鼻頭也莫名酸了, 她一麵輕拍著齊王肩頭,一麵輕聲地哼唱著家鄉小曲。

這小曲柔和緩慢,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齊王莫名覺得心裡安定了不少,眼皮也越來越沉,在不知不覺中,托著疲憊的身子熟睡了。

第二日, 元小芫醒來的時候,二人還保持著昨夜的姿勢,她胳膊有些酸麻, 想要輕輕抽開,卻不忍將齊王吵醒, 要知道以前, 清晨元小芫醒來時, 齊王早就沒了影蹤。

這是她第一次在日出時,還能看到身旁的男子。

一雙劍眉輕蹙,好像睡夢中有何煩擾, 纖長濃密的睫毛時不時顫動幾下,高挑的鼻梁下是一雙微紅的薄唇,搭配著硬朗的下巴, 這般俊容看著便叫人不由臉紅。

想著最初與他的碰麵,元小芫心裡偷笑,那時的她一見到齊王便覺得害怕,就像老鼠見貓,她怎麼也想不到,尤為嚴厲的齊王,還有這樣的一麵。

許是被盯得久了,齊王緩緩睜開眼,正好對上含笑看他的元小芫,此時二人爍亮的眸子中,住滿了星辰。

他不由壓唇上去,元小芫微微合眼,這久違的%e5%90%bb從柔到沉,再到控製不住的猛烈。

他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開始緩緩移動,掠過凸起的腹部時,二人皆頓了一下。

齊王愣了愣,尷尬地咳一聲,坐起身來。

元小芫則羞紅著臉頰,抬袖拭著唇角,將被子向上提了提。

看了眼窗,齊王方才舒展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這幾日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晚上便莫要等我了。”

說著齊王雙腳下榻準備穿靴,元小芫從被中伸手軟軟地拉了一下他:“昨夜……”

她有些遲疑,不知怎樣開口去問,昨夜那般的齊王著實有些嚇到她了,若是不問清楚,心裡更是擔憂。

齊王輕不可聞地歎了一聲,翻身又躺了下來,這次換他摟著元小芫。

“母妃的事之前與你簡單說過,昨夜……我知曉了內中緣由。”

元小芫乖巧地不再出聲,認真靠在他懷中細細聽著,齊王將兒時的記憶,與昨日正元殿中發生的一切,還有自己多年來對母妃的思念,那心底最沉最深的東西一並道出。

他原以為說出來會不舒服,會難堪。可似乎與之相反,並沒有昨日那般難受,反而還有種隱約的釋然。

說完後齊王側臉去看她,元小芫眸子多了份黯淡,良久後問他:“還記得昨夜那首曲子麼?”

齊王不由緊了手臂,點了點頭。

“小時候我睡不著時,母親便會唱那曲子哄我入眠……”

元小芫也訴說起心底對父母家鄉的那份思念。

二人說了許久,說到忘了時間,辛力實在忍不住在外喚了一聲,齊王才回過神來,元小芫也開始覺得胃有些泛酸。⑥思⑥兔⑥網⑥

洗漱後又一道用了午膳,知道齊王又要入宮,元小芫一下又心事重重起來。

齊王看出來了,捧起她微圓一圈的臉蛋,身旁立著的英綠與辛力趕緊彆開目光,齊王卻旁若無人般柔聲道:“相信我,定不會再叫你受半分委屈。”

元小芫本是在擔憂他,他倒反而安慰起她來了。

臨走前,齊王將耳伏在她肚子上,對裡麵那個不安分的小人小聲嘀咕著:“若是再折騰你娘,小心出來後為父收拾你。”

元小芫怪嗔著將他推開:“哪裡有衝著未出世的孩兒講這些的,王爺還是快去忙正事吧。”

元小芫眉頭雖皺,可看著離去的背影,還是忍不住揚了唇角。

…………

這幾日朝堂上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參與楚王謀逆主要人手一應問斬,而當日因怕事選擇龜縮避讓的,不是被貶便是充軍。

護國侯本為忠肝,卻在謀逆當夜被宋璟毒至昏迷,醒來後得知此事,便當場自刎以表忠心,宋夫人也追隨他而去。

老皇帝不願再追究了,還是按照侯爺的禮數,將他夫妻厚葬。

宋玘嫁至梁王,本就與此事無關。

至於柳翕,得知謀逆消息的第一時間派人出來傳訊,再加上齊王從中幫襯,也免受宋璟的牽連,拿著和離書回了柳府。

六皇子封了王,領了遠在荊州的封地,很快便動身前去,遠離了是非之地。

梁王雲翰還留在欒京養著那日被楚王捅了兩刀的身子。

再說大安那邊,矣城瘟疫拖了些時日後,更加惱怒,知道玉京如今朝堂動蕩,老皇帝命不久矣,立即派兵攻城。

朝堂內官員正值大換血,齊王根本無法抽身應戰,將士們無心應戰,節節敗退。

實際大安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並不適合長久作戰,此番趁亂攻打玉京,不過是出口之前的惡氣,齊王不是不知,故而與老皇帝商量,拿兩座不起眼的城池去談合。

老皇帝嘴上不樂意,可想來也是無法,這頭一日比一日難受,躺在榻上長籲短歎,最終是點了頭。

談合的消息一傳出,雲洛公主竟主動尋到殿前,要求和親。皇後之女,玉京的嫡長公主,再加兩座城池,這足以表明了玉京的誠意。

鸞鳳宮,皇後見到門外徐徐入內的婀娜身影,立即將扶額的手放了下來,氣得連連拍著桌子。

“你說說你,旁人避之不及的事,你主動湊上去是為何?”

雲洛公主微微屈腿,行了一禮後並未如往常一般落座,她並不打算久待,看皇後的神色中帶著絲厭煩:“母後還是多為自己做打算吧。”

皇後怔了一下,揮退屋內之人,她起身走向雲洛:“你、你什麼意思?”

雲洛看著幾乎一夜白發的皇後,後退兩步與她拉開距離:“這儲君之位顯而易見,父皇又……”

時日無多這幾字她沒敢說出,但是表情顯而易見。

稍稍頓了一下後,她便接著道:“五哥是個什麼性子母後應當清楚,你與他之間有何事,你也清楚,兒臣留在玉京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

雲洛算是想的透徹的,朝堂內閣大變,齊王對她本就沒什麼好臉,與其等著將來隨意指給了哪個蠢笨無能之人,倒不如她和親大安,大安皇室如今僅一位皇子,若那邊念她身份,便不敢輕待,這正妃的位子一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