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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的江山,可不能就此斷絕。

“不知道自己是個乾啥的,一天天的就想著出風頭。”

開口跟親戚借錢, 結果被人笑話。被奚落了氣的她肝兒疼, 最後還是她姐給她湊了一些。

“姐你放心,我以後有什麼好活兒肯定先想著你。”

“行了, 你趕快掙錢是正經, 彆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彆計較一時, 往長遠了看。之前那生意也可以再撿起來。怕什麼,章秋華進去了, 不一定都進去, 我看好多人依舊在做這個呢。”

“我本來也沒斷。姐你想乾嗎, 咱們一起。我還發現個好活兒, 也絕對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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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過後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晚上洗了澡又到東西廂房看了看孩子們, 回來時腳丫子有些涼。老公掀開被窩讓她進,她搖搖頭進了旁邊那床冷被。她在被窩裡冷的縮成一團,抖了一下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哎, 哎, 沈海陽你彆抱我,我身上涼,你這樣會不舒服。”

“我是紙糊的?”

男人沉聲開口, 李霞笑笑回頭給他一個%e5%90%bb。自從開始忙, 晚上累的躺下就睡, 要不就是愁的滿腦子官司。如今可算是輕鬆了, 也運動一下增進夫妻感情。老公特意等著給她暖被窩, 她也十分上道主動。

“最近仨孩子沒什麼事兒吧?”完事了倆人躺著李霞跟他閒聊。

“沒。畫畫的畫參加了全省少兒比賽,年底的時候會出結果。如果獲獎,省裡舉辦的少兒晚會會邀請,到時我們陪孩子一起去。”

“好,我知道了。”李霞說著笑笑:“彆說,這閨女學習不咋地,畫畫是真不賴。”

“你彆老說孩子學習不好,會打擊孩子自信。她期中考了八十多,語文成績也不錯的。”

“哦,我也沒敢當麵說啊,我這就背後跟你念叨念叨。”

“好像是沒當麵說過,可怎麼每次一說學習的事兒,畫畫就那麼怵你呢?”

“我哪兒知道?”她抬起頭望著他:“也許是她自己心虛?”

“應該是女孩子敏[gǎn]。暉暉和一一成績太好了,跟她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壓力我們不給,學校裡同學老師也會給。”

“對,應該是這個原因。尤其她跟暉暉是一個班的,倆人一個年級第一,一個班裡倒數,老師或者同學隨便一句對比的話她就能傷心難過。哎呀,這可怎麼辦,這孩子成績就是不太好。”

前世閨女上的鎮上的高中,可謂全市十幾所高中裡最差的一所。就這她也差些分,招生不夠她才能進去的。孩子天資不同,她閨女就是對圖像類的很敏[gǎn],但對於數字類的東西就反應慢。

“如果這回閨女畫作得了獎,咱們給孩子舉辦一個小型聚會,將她同學朋友都請來。倆臭小子給閨女做陪襯,增加閨女的自信,讓她彆太在意學習成績。她有繪畫天賦,還很有樂感,這些很多人都不會。”

沈海陽這人真的很心細,對孩子們的狀態非常關注。畫畫麵對長輩一提起學習來就低頭,明顯的在這方麵自卑。

“暉暉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的。臭小子就是之前在彆扭,這幾年已經磨合的很好。他是男孩子,是哥哥,要是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那就該挨揍了。”

“彆動手啊、”李霞目光灼灼的望著他,還真怕這溫和的男人真的起了火跟孩子動粗。

“暉暉很懂事的,跟孩子講道理孩子都能聽。重組家庭的孩子,害怕父母偏心很正常,尤其你是親爹,更不能傷孩子的心。”

沈海陽笑著縮緊雙臂,輕輕嗯了一聲。當初多少人背地裡笑話他大病一場後隻能跟個農村女人過日子,他當時就不以為意覺得他們膚淺。如今更是覺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她,生活溝溝坎坎,可跟她一起,心裡那麼安穩平靜,隻覺歲月靜好。

“希望米國趕快研究出治療你病的方法,我們出國去治療。海陽,你的外語學的怎麼樣了?彆我們出國不會說外國話,沒法跟人家溝通。”

“在學了,我會努力學。”

“其實我也應該學點兒。可是根本沒時間啊,我夜校的課還拉下許多呢。幸好這種的可以補,等工廠上了正規我再努力吧。”

生產有技術員看著,進入正軌後李霞終於沒那麼忙了。這段日子她有時間,趕快抓緊時間去上夜校。

晚上騎著車在教室外不遠處停下,方中誠騎著車子與她擦肩而過。男人走出去一截又返回來,伸手扒拉了一下李霞。

“還真是你啊,我以為看錯了呢。”

李霞不樂意搭理他,扒拉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往教室裡走。男人在身後喊她充耳不聞,結果等上課的時候才發現今兒講課的居然是方中誠。

一句國粹在她心裡劃過,這老師什麼時候換成這家夥的?他大學學的是貿易,如今在經貿局工作。他這人在錢與權中明顯更偏向後者,雖然羨慕媳婦做生意掙錢也沒辭職。前世他也是一直在單位的,後來好像是什麼主任。

這時期各方麵都有些亂,經濟體的轉變好多地方都是灰色地帶。他業餘時間出來講課掙外快,這是忽然發現鈔能力了?

他在台上講,李霞在底下認真的記筆記。跟人過不去可以,不跟東西過不去,尤其是知識。重來一世她才有的修養,她兒子天生自帶,壓根不用人教。

一節課倆小時,下課後感覺頭暈腦脹。她底子薄,吸收這些知識有些費勁兒。起身收拾書本,講台上方中誠被學生圍著在問問題,她越過人群從前門離開。

“李霞、你等等。”

推著車剛想走,身後男人在喊。她朝天翻個白眼停下動作,他要說什麼就說吧,在外解決了他就不上門了,省的一家子都心煩。

“你走那麼快乾嘛,剛才的都聽懂了嗎?”

“有話就說,沒話就走,我跟你很熟嗎?”

“你這人,怎麼一開口就帶刺?我是好心好不好,彆不識……”話沒說完李霞騎車就要走,他趕快喊住她言歸正傳。“我想跟你商量一一的事兒。”

“沒的商量。”

“李霞、你能不能冷靜的好好思考……”

“思考過了。”李霞聲音本來十分不耐煩,歎口氣讓自己冷靜,省的他老覺得自己是一時衝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個。

“一一也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你惦記他、不如重新生一個。”

“我要能重新生、我還用跟你一再的說這個嗎?”

李霞冷笑:“方中誠,你倆真是天生一對,都夠不要臉。”

說完她猛的推車就走,再不願跟他多說一句。什麼玩意,前世也是他再婚生的孩子出了意外他又去找一一。今生還是這樣,媳婦生不出來了,開始打一一的主意。而且這死男人還重男輕女,幾乎沒說過要畫畫。

“混蛋玩意,我閨女讓你這麼瞧不上?王八蛋,等你哪天眼睛裡有我閨女時、讓你跟現在一樣後悔,悔的腸子都青。”

越想越氣,越想越為閨女抱不平。自己眼怎麼這麼瞎,當初怎麼嫁了這麼個玩意。有文化而已,年輕不懂事傻乎乎的看上這一點就一頭栽了進去,給自己的孩子找這麼個爹。

她進屋的時候依舊氣的臉頰鼓鼓的,沈海陽聽到動靜從後院出來。一進門看到她狠狠的將外套摔在床上,滿臉都寫著我很生

氣。

“怎麼了這是?”

聽到他溫和的聲音,李霞頓時就泄了氣一樣長歎一聲。伸手拉他坐自己旁邊,挽著他胳膊將腦袋靠他肩膀上。默默的坐了一陣才開始跟開口說話。

“我想把畫畫培養成琴棋書畫都精通的淑女,讓那個混蛋高攀不上。”

“方中誠又找你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看她點頭後他笑笑摸摸她頭發,像對小孩子一樣的安撫。

“對他用一分情緒都是你輸了。為了個自私自利的人,你要犧牲孩子的快樂嗎?畫畫那麼貼心的閨女,你舍得讓孩子不高興,一天天為了彆人而打亂自己的生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哦,我又差點兒犯傻。那混蛋想咋地咋地,老娘就當他不存在。以後倆孩子按法律必須養他,那是孩子的事兒,我不管。”

沈海陽笑笑伸手摟住她肩膀,“方中誠以後有退休金不用孩子們給錢,他需要的是心理上的關心和慰藉。你這都想多了,就一一那性子,能乖乖給他養老,能給他心理上的慰藉?”

“對哦,他需要的是感情,難怪一次次的想把一一接走。可事情如今這樣,有裂痕的感情他怎麼彌縫?”

“所以你不用在意他。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把孩子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失去了這個兒子。”

倆人聊了幾句,李霞將方中誠扔到了後腦勺。之後去上課就當他是陌生人,他想私下談話她立馬就走。彆說跟他吵架,那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就是有些不懂的沒法問。”她笑笑不以為意:“不過我想到個好辦法,把不太懂的記下來,讓我同桌去問。”

“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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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來日子過的飛快,不知不覺的就換上了厚重的冬裝。外頭萬物蕭條,隻工廠裡生產車間依舊熱火朝天。

這天她上班穿了那件兒紅色的羽絨服,一下子就吸引了辦公區許多人的目光。小劉十分感興趣的摸摸,說過年她也買一件兒。

辦公室裡看了財務報表,那上頭一串串數字讓人心花怒放。收益百分之十投入研發,剩下的準備擴大經營。如今正是好時候,得抓緊時間研發出自己獨立可生產的產品上市,不能一直依賴旁人。

忙碌一天回家先去洗澡,出來時拿著毛巾擦頭發。覺得不滴水了將毛巾耷在架子上,沈海陽將擦臉油遞給她。

“畫畫得獎了。少年組第一。”

她停住擰蓋子的動作,滿臉驚喜:“真的?”

“真的。”

“我閨女真厲害。”

“省電視台舉辦的晚會邀請我們一家前去,你記得把時間騰出來。”

“好,好,知道了。”

閨女的畫得獎了,李霞激動的晚飯時將閨女抱了起來。畫畫被媽媽弄的驚了一瞬,然後開心的衝她笑。媽媽的臉上寫滿了驕傲,這份兒榮譽是她帶給媽媽的。她也有自己所長,能發揮自己所長,能帶給媽媽歡悅幸福。

“媽媽,我得獎你是不是特開心?”

“那肯定的。我閨女多厲害,我早說你畫畫的好,學美術就對了。”

畫畫的小臉上掛著自得的笑,她也是有能力的。一旁沈暉和一一倆人也都為她高興,望著哥哥弟弟真心的笑臉,她因為成績而生出的自卑這一刻不再沉重。

“姐,我們美術課要畫向日葵,你給我畫一張吧。”

“向日葵很簡單,姐姐教你畫。”

“算了,我才不喜歡美術。有那時間我跟爺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