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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自己的血脈至親。”

“對啊,我就是這麼教的。”

若是之前的李霞,肯定死乞白賴的跟他掰扯。可如今的李霞根本懶得跟他費神,姑奶奶氣死你,怎麼讓你生氣我就怎麼說。

明明是你不負責,傷透了孩子的心,所以孩子才這樣。結果你還要倒打一耙,跟我扯什麼人倫道德。狗屁,你有人倫道德嗎?

“你、”方中誠伸手指著她,被李霞抬手揮開。“少他娘的拿手指著我,姑奶奶看了來氣。再跟我這麼著,我就拿刀剁了它。”

“李霞、”

果然,方中誠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是怎麼都想不到,這才幾年時間,這女人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多溫柔體貼的人,如今張嘴就開懟,不把他氣死不算完。

“沈海陽、你也算是公職乾部,就跟這麼個女人過日子?就她這樣的能教育好孩子嗎,孩子都得被她教壞。”

沈海陽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後溫和的開口,說出口的話沒李霞那麼充滿了火藥味,但效果一樣,把方中誠氣了個仰倒。

“我就喜歡這樣的,我覺得我媳婦挺好。至於教育孩子,我覺得我們家孩子很好。不知道你所謂的壞是指什麼?”

“沈海陽、你這眼光可真差、簡直有眼無珠。”

沈海陽依舊不緊不慢:“這話應該我對你說,你搶我台詞了。”

“哈哈、”

李霞實在忍不住了,母子幾個發出了笑聲。一一最小,笑的放肆,聲音最大。他眼光真的不怎麼好,慕容丹玲對哥哥多凶啊,不是好媽媽。

方中誠這回有心裡準備,所以趁著院門開著進了屋裡,沒外人在他再接再厲哄兒子。

“一一、你還小要乖喲啊聽話。我才是你親爸爸。走,跟爸爸過年去,爸爸陪你放炮,帶你去看煙花。你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買。”

沈如一往後一退:“不用了,我不要。”

拒絕後小家夥轉身就跑,跐溜一下進了裡頭臥室。那模樣,你再說什麼我都不聽。方中誠無奈了轉而望向他閨女,畫畫一對上他的視線,不等他開口轉身也跑了。她不會拒絕人,還是彆聽他說什麼了。

李霞給他個大白眼:“行了,趕緊走吧,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方中誠哄了半天沒哄走一個,轉頭看到沈暉,沈暉也趕快跑了。這人如今是他繼父,以防萬一還是少接觸,可彆饑不擇食的哄他走。他可不樂意跟著他們。

無功而返,想著過年時弟弟都帶著孩子一家和樂,他卻媳婦無法生育。倆人有仨孩子,可這些臭孩子一個都不跟他們。

心裡窩著火,出來不遠處衝等待的慕容丹玲發脾氣。“跟我一起進去多好,咱倆一起哄,說不準哪個就樂意跟著了。大過年的沒個孩子,咱倆冷冷清清的你不怕人笑話啊。”

“方中誠你混蛋。笑話、我不怕人笑話。你吃好的穿好的,享受著我掙來的錢時怎麼不怕笑話。之前還送你妹一個半導體,那不都是我的東西。如今過年想起孩子來了又怕笑話。沒孩子你能死是不是?”

“你這個女人、”慕容丹玲講話更不留情,比如今的李霞不遑多讓,氣的他肝疼。“你不能生你有理了是吧?要是你好好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用得著來跟臭小子套近乎嗎?”

“我孩子沒了是因為什麼?我為這個家掙錢,不然你能過這麼好?”

“滾、有能耐今兒就滾出老子的房子。你住老子的,之前老子還給你買衣服你怎麼不說。如今掙倆臭錢……”

“你彆後悔。”

他話沒說完慕容丹玲撂下狠話轉身就走,兩口子不歡而散,方中誠無奈扶額,記不清這是再婚後第幾次吵架。氣的一個人慢慢推車走,等快到家了又拐彎去嶽母家。他已經離過一次婚,不能再離一次。彆等單位大姐調解了,他自己去接回來吧。

他倆在沈家不遠處吵架,這一幕被跑出來的一一看了個正著。臭小子心眼子多,跑出來看完回家跟哥哥姐姐學,最後搖著頭下了個結論。

“千萬彆跟他倆走。他倆自己吵架都那麼凶,打小孩子更會不留情。”

不用他說,這倆也沒誰想跟著走的。一一也害怕這麼個後媽,心疼的拉著哥哥的手。“彆怕,爸爸媽媽不會把我們給他們的。”

沈暉點點頭:“對,我們都姓沈。”

“對,我們是沈家的孩子。”

“都在屋裡乾啥呢?”三小隻說著悄悄話李霞進來了,她穿著棉衣係著圍巾,一看就出門的樣子。“仨人都穿棉衣出門跟我走,今兒給你們買那種新貨登山鞋。”

“什麼是登山鞋?”小家夥們一個個準備穿衣,一一好奇的問。

“就是一種新的樣子的鞋子。彆問了,到地方自然就知道。要不是怕買的不合適,我就給你們買回家來。”

“哦。”

“都穿好棉衣,圍巾也係上。”

囑咐孩子們穿好衣服,商場裡童裝童鞋隨便選。商場裡熱鬨的氣氛頓時衝散了之前的不快,仨孩子全都沉浸到了購物的愉悅中。

登山鞋、風雪衣、孩子們流行的每人一套。沈海陽給媳婦挑了件兒特彆乍眼的紅色羽絨服,李霞穿上合身又時髦。她自己的服裝生意主要走的低端路線,大量出貨。這種衣服比她那貴的太多,也就外貿商場才有。

“好看嗎?”她拉上拉鏈轉一圈,那爺四個齊齊點頭。

“媽媽真好看。”一一從來不吝嗇誇人。

“好看。”沈暉和畫畫比較含蓄。

李霞將目光移向沈海陽,男人給她豎個大拇指。售貨員也說她穿好看,她利索的開票付錢。

沈海陽提著袋子,離開櫃台了她湊近他小聲問:“真的不會太乍眼?”

“回頭率高了多好,乾嘛怕人看。”

“好吧。”

到年根了,一天天的日子飛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年三十。包子鋪和商場都營業到三十這天上午,下午大家全體放假,忙活了一整年的人終於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李霞給大家準備的年終福利是每人一件兒棉衣,穿上新棉襖一個個都說著喜氣的話。韓軍說終於可以回家睡大覺了,頓時被一幫女人圍攻。

“男人真是的,一放假就想著睡大覺休息。這眼看過年了,就不想著回家給老婆幫忙啊?”

“就是。我跟我媽說今兒放假,我媽讓我下班趕快回去幫忙剁餡兒、炸丸子。我問她為什麼不讓我弟幫忙,我弟大學放假好長時間了。她說我弟是男的,男人不用下廚做家務。憑什麼啊,女人上班做家務結婚了還得生孩子帶孩子,男人就隻管上班就行。”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咱有啥辦法。我要敢不做,我婆婆得刺啦死我。”

韓軍本來還想解釋的,這些話題跑偏他也不用說什麼了。女人們開始吐槽不公,並非是針對他。隻是這時期處於轉折,女人們已經奮起要獨立,男人卻跟不上趟,一心還想當大爺等女人侍候。所以知道女人心思的他,回家係上圍裙跟媳婦一起忙活。

李霞開車拉韓軍回家,讓他跟秦沐吃完飯一起走。這裡的習俗是年三十中午吃團圓飯,可李霞她們實在太忙,就顧不上習俗不習俗了。三十上午還在忙,團圓飯安排在了晚上。

說是簡單吃午飯就好,秦沐還是安排的挺好。有肉有菜的兩口子在前院吃完。秦沐起身收拾鍋碗,韓軍也給她幫忙。李霞進來伸手拿開秦沐手裡的鍋刷,笑著讓她趕快回家。

“大過年的,孩子在家盼著呢,趕快回吧。”

“我收拾了碗筷再走、”

李霞推她一把:“趕緊走,這些我來做就好。”

送走她們兩口子,李霞係了圍裙收拾鍋碗。後院吃完倆孩子將碗筷都收攏過來,她利索的在灶台前忙碌著。

“我做什麼啊?咱們晚上除了餃子還做什麼菜?”

沈海陽端著茶具從後院過來了,一邊跟李霞說話一邊接了水清洗茶具。老爺子喜歡喝茶,但心臟病不宜飲茶。不知他從哪裡弄來的清茶說是少喝些不礙事,父子倆有時間會對飲,日常清洗茶具的活兒都是沈海陽在做。

“紅燒魚、紅燒肉、板栗燒雞、啤酒鴨、酸辣蘿卜、醋溜白、小蔥拌豆腐、腐竹拌粉絲、再做個冬瓜丸子湯,你覺得咋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海陽笑笑點頭,“我給你打下手。”

後院送了茶具,給老爺子泡了一壺茶,他轉過前院和李霞一起做飯。畫畫練習完成後主動過來幫忙,小女孩十分體貼,隻要看媽媽忙碌,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幫媽媽剝蔥蒜,等一下媽媽教你擀餃子皮,咱們包了餃子放外頭凍起。”

“好。”

以後的時代男女更加平等,她不是非要閨女會做飯。孩子樂意幫忙,她不好拂了孩子的好意。而且,會做飯可以做給自己吃,以後大了自己住,總不好天天吃食堂。

“沈暉、一一、過來包餃子。”

“來了。”

把倆男孩子也喊來,一家五口在廚房忙活。幸好她家廚房夠大,若是小房子,光是這麼多人都站不開。

餃子包的五花八門,李霞要求很簡單,隻要捏緊彆露餡就行。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孩子們也玩的不亦樂乎。

捏好餃子,接下來她開始做菜。沈海陽給她打下手,孩子們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一個個都想到外頭去玩。大三十的,外頭不時傳來炮聲,小家夥們的心思早飛到了外頭。

“玩去吧。咱家的鞭炮放在後院東麵拐角,你們自己去拿。注意安全啊,往那沒人的地方扔,可彆蹦著人。”

“知道了。”

倆男人手牽手往外走,一一開口跟哥哥提條件:“哥哥,等會兒咱們玩的時候你跟我一夥兒,不能全被彆人贏走。”

“咱們自己放著玩,不跟他們玩輸贏了。”

“啊,我還想贏幾個呢。”

“你是賭徒啊,那麼喜歡賭。”

“贏了的是白得的,你不喜歡白得?”

倆兒子聲音遠了,李霞笑笑指指門口跟閨女說:“去玩吧。沒多少活兒了,我跟你爸忙活就行。”

“好。”

燒魚、燒肉……忙活著做了豐盛的年夜飯。當這一道道菜端到後院,一一在院子裡放了仨雷炮。附近的鄰居們也都放炮吃飯,一時間炮聲不斷。震耳欲聾的響聲中,老爺子上桌時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多少年了,他終於又回到了這片生養他的土地。如今家人在身邊,兒孫繞膝滿堂歡樂。雖小兒子不在身邊,但人生又豈有事事圓滿的。該知足。

“咱今兒喝一杯?”

老爺子轉頭問沈海陽,沈海陽聞言回頭看李霞。自從確診他有心臟病李霞就不讓他喝酒了,如今想喝得老婆允許啊。

“喝一杯葡萄酒吧?”

這倆心臟都有毛病,再高興也不敢給他們喝白酒。白酒那度數多高,心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