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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給男人按摩,出去廚房發現鍋碗已經被洗乾淨。

“畫畫,你洗的鍋碗嗎?”

小姑娘點頭,“你放在地上了,我能夠得著。媽媽,你以後吃完了就這樣給我放地上,我就能洗了。我會洗。”

她伸手抱抱閨女,親親她的小臉:“媽媽能忙得過來,你就玩就好了。”

“我洗碗就是玩水了啊。”孩子笑笑,偷偷的問她:“媽媽,我把你給我的餅乾給弟弟分行不?”

“行。你的東西,你想咋就咋。”

“那我去玩了。”

小姑娘開心的跑出去玩,她拿了盆洗衣裳。老太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所有的打算都暫時放下,在家一心一意的照顧老人。

晚上,她跟沈暉小朋友商量:“晚上你跟妹妹到西裡間去睡,我在這兒陪奶奶好嗎?”

她來這家不到十天,小男孩

對她還有些抗拒。“為什麼?”

第6章

李霞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孩子解釋。奶奶的病已經全身轉移,醫生說隨時可能撒手人寰。也許前一分鐘還跟你說著話,後一分鐘就翻白眼咽氣。

這樣的時候萬一發生在夜裡她怕嚇著孩子,可此時又沒法直言解釋。一時間有些為難。

“暉暉,聽媽媽的話。你跟妹妹去那邊睡,讓媽媽陪奶奶。”

老太太顯然知道她所為何來,開口跟孫子交代。小家夥知道奶奶病重,最親的親人他不舍得離開。聞言跑到炕沿邊拉著奶奶的手,小聲的問為什麼。

“我也能幫您倒水拿東西,我想跟奶奶一起。”

小家夥一出生就是她一手帶著,孫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心疼的摸摸孩子的腦瓜,她含笑哄小孩。

“奶奶晚上有話交代你媽,我們娘倆要說悄悄話。所以你乖乖去跟妹妹一起,彆在這兒礙事。”

“哦,那好吧。”

這孩子真的好乖,這幾天接觸下來李霞得出的結論,而且鄰居也是這麼說。可李霞每天照顧沈海陽,越看越覺得前世報紙上那個沒打馬賽克的嫌疑人跟他有點兒像。

一切都是湊巧嗎?

抱著這個疑問,她給倆孩子鋪好被褥安排他倆睡覺後到耳房跟老太太閒聊,聊著聊著就來到了沈暉的生母。提起這個來,老太太就歎氣。

“當初倆人是自由戀愛,她家裡姊妹多得下鄉,是海陽給找了工作她才留下。結婚後很快有了暉暉,她對孩子不耐煩的很,我那會兒以為是年紀小的緣故,可後來海陽出事她離婚走了……

結婚多年我做飯帶孩子。原想就當多個閨女,我好好待她,以後她好好待我。誰成想我們海陽一出事,她居然很快就離婚走了,連暉暉都不管。”

“她叫什麼名字?”

“慕容丹玲。”

天,對上了。新聞裡沒說具體名字,可這複姓卻是說了的。事情不可能那麼巧,一項項都正好。

“咋了,咋忽然不說話了?”

“沒啥。”她趕快定定神,想了一下接著聊。“她、她如今在哪兒,怎麼沒見過啊?”

“還在工會上班吧?”老太太歎口氣:“走了一年多了,我也再沒見過。先前暉暉還會問,如今也不提了。”

李霞沉默了,她自己的孩子都覺得養的不好,如今多個繼子居然可能會是這樣,往後該如何養這孩子?她在犯愁這,老太太卻想到了另一處。

“想你兒子了嗎?想了就去看看吧,或者讓孩子來這邊也行。再恨那男人,也彆遷怒自己的孩子。”

“沒、”

她稀裡糊塗說了這麼個字,不知道說沒想兒子還是沒恨那個男人。老太太跟她說這麼多無非推己及人,凡事彆怪孩子,孩子小是無辜的。

老人迷迷糊糊睡了,她望著窗戶很久才閉上眼睛。夜裡聽到呻、%e5%90%9f聲被驚醒,是老太太疼的受不了。她趕快下地拿了止疼藥給她,吃了好一些慢慢又睡去。

這些日子老人已經無法下地,院裡的鄰居都知道這情況。翌日李霞發現東鄰居居然用板車往裡運磚頭,一塊塊板板正正嶄新的磚塊。

“你們、你運這磚乾嘛呢,這咋都堆在我家窗根底下?”

“蓋間房,我要結婚了屋裡住不下。單位本來說可以分的如今也沒信兒,我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東鄰居家倆兒子,這男人叫劉彪是老二。大哥結婚了,跟他父母妹妹擠在東廂房。李霞看著情況感覺不對,這家夥不會是想在東屋外蓋一間房給自己住吧?果然猜中了,這人還真是打算在這兒蓋房。

“你這房子不能蓋。”

“為啥不能蓋?我自家窗根底下,我想蓋我就蓋。沒看院兒裡多少蓋的嘛,這事兒你管不著。”

男人虎

背熊腰,大眼睛一瞪十分的凶。畫畫怕媽媽被打,跑來拉著媽媽的手。李霞笑笑先安慰孩子,給沈暉使個眼色讓他拉開妹妹。小男孩非常懂事,哄妹妹走開,倆人在自家堂屋門口站著。

“旁人家頂多占用了公共通道,一般都是在彆人家房背後。”李霞說著伸手製止他的反駁,抬手製止他想蓋房的這個位置。

“你家窗根底下,同樣也是我家堂屋東窗根前。你在這兒蓋個小房子,那我家東麵的采光和耳房的采光會被完全遮住。而且,去耳房的路也被你堵的就剩一條小窄條,耳房裡完全沒了采光成了小黑屋。你說這事它怎麼能跟我沒關係?你瞅瞅誰家窗根底下容許彆人家蓋房的?”

“嘿、原先你婆婆就撒潑打滾的不讓蓋,如今你這又阻攔。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隻顧自己不管旁人。你家房子寬敞人口少夠住,這就不管我們這些是不是?老子不管你這些,老子要結婚老子就是要蓋房。”

“蓋房你找彆地兒蓋去,我家的通道,我家的窗前,你就是不準蓋。”

“我、老子要非蓋,我看你能把我咋地?”

這時期大雜院私搭亂蓋成風,房管部門沒有明確的規定說這樣不許,所以根本不狠管。找來了也就是勸說幾句,有時候根本來都不來,等人一走照樣蓋。李霞知道這點兒,壓根也沒想叫房管的人。

“我就站在這兒,你有能耐把水泥沙子磚頭往我身上堆?”

麵對彪形大漢,這女人居然絲毫不怕。劉彪被她弄的沒辦法,磚頭被她堵著再運不進來。倆人眼看要打起來,劉彪她媽出來拉開。

“沈家媳婦,你看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自己有地方住了,就不管我們沒地方結婚是不是?”

“你們沒房子結婚不是我的責任,你們找領導去。我進了沈家、房子是啥樣我得維持啥樣,你們想侵占我的東西,我也不能任人欺負。”

“你這媳婦,你跟我們耍狠是不是?”

“我耍狠?”李霞指指身後的屋子和倆孩子,對著看熱鬨的人群苦笑開口:“老弱病殘孕,我們家占了仨。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劉家你要蓋房堵我家通道,擋我家窗戶,我隻是出來阻攔就成了我耍狠?那劉家你們這是什麼行為,欺負我們一家子孤兒寡母?”

她說著委屈的嘴角在顫唞,滿臉的苦楚。倆孩子跑來站媽媽身邊,一聲聲哭泣著可憐兮兮。得,這回把孤兒寡母演繹的淋漓儘致。大眾風向開始可憐他們,不再支持劉家。

“這院裡跟彆處不一樣,咱這邊本是個偏院兒,房屋蓋的局促,比不得那邊正院院子地方大。你們這麼一蓋完全堵住了人家,也真是不合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西屋鄰居開口“我就是知道院子太小壓根沒想這茬,不然我家窗根底下也這麼蓋,那堂屋的窗戶和門都得被封死。”

“院子太小了,比不得那邊大院兒,不能跟人學。”

雖大眾風向向著李霞她們,可劉彪磚瓦都買好了,事情豈能如此善罷甘休。擺擺手根本不聽勸,依舊要往裡運磚。

李霞使勁兒懟在平板車前,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倆人不說話暗暗較量,劉彪他媽抬手搬了幾塊兒磚往裡,開口招呼家人。

“發啥楞,她不讓往裡推車,那咱就用人運。”

劉家人說著就要上手,李霞看準時機往旁邊一讓,劉彪頓時收不住力直直的衝了進去。旁邊去搬磚的劉家人有被車軲轆壓的、又被車幫劃拉的,而劉彪自己則因為慣性摔在了車上,被磚頭膈的嘴裡一股鐵鏽味,張口一吐一顆牙和血掉了出來。

“啊、”男人氣急了,望著李霞上手就要揍。李霞早料到這一出,剛才就使眼色讓來孩子回了家,此時她也調轉身子回家關門插上了門栓。

“給老子滾出來,老子饒不了你。

“你自己摔的跟我有啥關係?”

李霞說話帶著泣音,一句質問的話她說的可憐兮兮,無辜又委屈。一旁的畫畫都呆了,她以為媽媽要提刀跟人乾架,卻結果一再示弱。

“你們彆欺負人。仗著你們劉家人多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們這麼做不怕天打雷劈?”

關著門的行為是躲避,孤兒寡母躲裡頭,外頭一彪形大漢凶神惡煞。雖劉彪額頭破皮嘴角出血,但大家都覺得他欺負人。乾看著沒招,他氣的返回重新去搬磚。

不信了,老子今兒就要蓋房,你想躲儘管躲著。

他那邊推車出去,李霞這邊從屋裡出去。院裡撿起一塊兒板磚站在當中間,氣的%e8%83%b8膛劇烈起伏,好似被逼到了極致再也無法忍受。

“劉家的,你們如此欺負人,那咱今兒就來個你死我活。隻要我李霞在一天,你休想堵住我家門窗。”

通道沒之前那麼寬敞、采光變差,讓她說的好像要把他們家房子堵成墳墓。劉彪他娘想拉開她,被她抬手給甩到了一邊。剛還林黛玉呢,轉眼成了孫二娘。常年乾農活的胳膊結實的很,這些年為了多掙工分,她乾的都是男人的活計,胳膊上全是肌肉。

“告訴你們,彆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惹急了我一人換你們一家子。姑奶奶豁出去不要這條命,你們也休想把我家堵住。”

簡單的蓋房遮光糾紛,讓她喊的好似戰場上絕地突圍。聲嘶力竭的大喊,劉彪推著車過來還沒到跟前呢她衝上去衝著前額給了他一板磚。頓時男人腦袋血流不止,大家趕快張羅送衛生院。

劉家人都忙彆的去了,她拍拍手將他們拉進來的紅磚往小推車上摞。“畫畫、暉暉過來幫忙。”

娘仨齊動手,看熱鬨的鄰居都傻眼了不知道這算哪出戲。很快將紅磚清理出去,沒多久劉家回來了,同來的還有派出所的民警。

李霞這回又變成了林黛玉,看到民警就默默流淚,乖乖點頭承認是自己動手打了劉彪。

“我們家孤兒寡母的沒人給做主,他欺負我們要在我家窗根底下蓋房。民警同誌你說,我家窗根底下憑什麼給他蓋房?他還要打人,要不是我們躲得快現在躺下的就是我們娘仨。”

“嘿,你這媳婦顛倒黑白啊。我們家哪兒打你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