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齊喚的傳聞實在不大好聽。
向茗就逃了。
這會兒聽小叔的意思,他對齊喚的評價還挺高。她猜大概是小叔欣賞齊喚在商場的手腕。
向彥達跟向往說著就要吵起來,一個說對方是老頑固,一個說兒子是海王,心不定。
林韻跟向晴聽到,和向茗一起把父子倆拉開,趕向彥達繼續做飯去。
向往看到向茗笑嗬嗬的模樣,笑罵:“沒良心。”
她就給他抓了把瓜子:“嗑瓜子,靜心。”
“真是小沒良心的。”
林韻瞪他:“誰準你這麼說妹妹?”
向往哼了聲,呼朋引伴約明晚蹦迪。
向晴也散了,低頭看手機,刷到未婚夫的朋友圈,又唉聲歎氣。
向茗聽到,湊過去看,“怎麼了,姐?”
“沒事。”向晴典型的大家閨秀,有些話不好意思說。
向茗眼尖,早就看到了,“這誰?”
她看到姐夫跟一個姑娘的照片。
向晴簡單說了說,四個字總結:“青梅竹馬。”
向茗了然:“假妹妹唄。”
向晴一噎,一想還真是。打著妹妹的幌子,走哪兒都跟著,她生氣,對方就哭唧唧道歉說“我隻是妹妹,你彆生氣”,最後,在未婚夫眼裡就是她無理取鬨。
向茗拍了拍手裡的瓜子屑:“姐,你這叫脾氣好,她那是綠茶,死死拿捏你。你等著,綠茶就該我這樣的白蓮妹妹來治。”她拋個%e5%aa%9a眼。
向晴戳她腦門:“彆胡說,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向茗不在乎:“見綠茶就得白蓮上,會白蓮就得換綠茶。姐,有事咱就說清楚,嘴不止用來吃飯。”
話糙理不糙,向晴在這“好妹妹”上吃了不少虧。
向茗想到齊喚,也想起一邊秀恩愛一邊找她玩曖昧的狗東西,問:“姐,你喜歡他嗎?”
向晴沉默許久,無所謂喜不喜歡,就是純粹的聯姻。可看著未婚夫約會拋下她會“妹妹”,她也膈應。
有時候真覺得沒意思,不如不結這婚。
向茗看懂了,給她支招,說好下次遇上這對“好兄妹”,她來治。
狗東西們,就是欠收拾。
*
接下來幾天,向茗都沒接到狗東西的電話,她猜是他跟未婚妻相會或者是忙著他的訂婚宴,她來得正好,專心應付周四的晚宴。
她不愛參加這種假笑的酒會,從小就是能逃就逃。後來去了國外讀書,耳邊清淨了幾年,回來就逃不過。
這回她心甘情願參加,向往下巴都要掉了。掉歸掉,今天一大早,他帶著造型師給她搭造型,說要讓她豔驚四座。
向茗沒反對,這點她從不任性,她代表的是向家。
晚上到酒店,周一在門口等她,“這一打扮,人模狗樣。”
他嘴賤,她裝淑女,不妨礙她擰著他耳朵,“你才是狗!”
周一被拎著耳朵,隻好“汪汪”叫,向茗放過他。
“走,帶你去好地方。”他知道她不愛應酬,直接帶她到最靠近小露台的角落。
隱蔽,又能看到整個會場。
向茗坐好,周一給她要了杯橙汁,問:“這是想通了?”他問得有點陰陽怪氣,“你向大小姐什麼時候認慫了?”
“滾你的。”她看著會場,都是熟麵孔,隻有少數沒見過,她也沒耐心去問到底是誰。
周一一聽,有了底,“今晚怎麼乾?我支持你!”
向茗看他順眼了點,她不可能鬨事,就是找齊喚開誠布公談談而已。
她就不信,他還能勉強她不成。
宴會廳觥籌交錯,大多逮著機會應酬寒暄,隻有他們這裡是真歡樂。
兩個人交流閒聊這段時間圈裡的八卦。
“齊喚來了。”周一收到消息,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服,嚴陣以待。
向茗看著比她還緊張的人,指著他哈哈笑,“你不會暗戀他吧?”
周一黑臉,沒理她,往門口張望。
向茗也端起淑女架子,側目看去。
隔著人群,目光遙遙撞上。
第二十四章
齊喚被人群簇擁著, 款款步入會場。
他的出現引起轟動,轉瞬就被包圍。
寒暄的人一波又一波,他從容應對, 幾乎是整個酒會的焦點。他身著深色係西裝, 低調又內斂,鼻梁上一副金絲眼鏡,遮擋了他的眼晴。他臉上表情很淡, 客氣疏離, 一如向茗與他在機場的初見。
隔著人群, 他忽然往她這裡看來, 她心口猛跳了幾下,匆忙間握緊她的果汁杯, 灌了一大口。
放下時, 手抖了一下。
“向茗!”周一趕緊扶住,“看呆了?”
向茗推開她的杯子, 又微笑看向齊喚的方向。
他身前的人少了不少, 嚴叔和嚴厲都陪在他身後, 還有個她沒見過的帥哥正跟他低語。
他剛才跟人寒暄的模樣,可不像個看不見的人,難怪那天在電視台,他身邊沒有一個人。
騙子!
周一見她不說話,伸手晃了下, 她回神拍過去。
“啪”一下,很清脆。
周一手背立馬紅了:“這就被帥到了?”他看看齊喚,又小心盯著她, 挺委屈的語氣。
向茗冷笑:“是帥yue了。”
周一聽出她話裡有情緒:“怎麼的了?”
向茗喝乾淨橙汁, 平複情緒, “沒事。”她又問,“確定他是齊喚?”
有點可笑。
周一解鎖手機,點了幾下,界麵赫然是去年齊喚的采訪報道,“化成灰我都認得。”
向茗拿過他手機,目光定格,是熟悉的帥比臉,比她認識的更冷淡些。
她把手機還回去,長籲口氣。怪她當初賭氣,沒看家裡準備的齊喚資料,犯了大傻了。
向茗坐的位置足夠隱蔽,至少不引人注目,她扭頭安靜追著齊喚身影。從前她看到的都是他一步步摸索著計步練習,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站到舞台,遊刃有餘地與過來的每個人寒暄應酬。
他右手端著酒杯,杯裡是紅酒,仿佛是來者不拒,但能到他跟前的基本也是金字塔頂端的人,其他人,沒資格讓他喝酒。
他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成功人士的矜貴與從容。
向茗的怒火從頂峰一點點降到零點,最後,隻能用嗬、嗬、嗬來形容。
嗬,齊越?連名字都是假的。
嗬,看不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了。
嗬,未婚妻?那倒黴蛋就是她自己。
那會兒她還指著齊越的采訪視頻調侃他們不僅名字一樣,長得還像,說他們簡直像親兄弟,他跟嚴厲是什麼反應來著?
肯定覺得她蠢。
向茗憤怒到極點,反而平靜到極致,她跟周一交代:“我先走了。”
周一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又不敢攔,“幾個意思?”
“沒意思。”
“那你?”
“走了。”
向茗瀟灑揮手,最後看一眼宴會廳裡的狗東西,轉身離開。
酒店在市中心,她順利打到車,報了向往常去的會所地址。她打開窗,夜裡風涼,正好醒腦,她支著腦袋看閃過的街景。
繁華、熱鬨,但與她無關。
向往發消息問她怎麼人不見了,她沒回。
南城的記憶一股腦塞過來,從機場初遇開始,向茗認真回憶。
第一次,是她撞了他,他看不見她,不是他的錯。
第二次,在機場咖啡廳,他們沒什麼交集,也沒錯。
第三次,她追出去歸還他的行李牌,得知他叫齊越,他沒否認,所以,她誤會了。她理解他,他們隻是萍水相逢而已,沒有解釋的必要。
可是,之後的每一次,他明明都有解釋的機會,然而,他並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陰差陽錯的開始,有意為之的發展,她上趕著成了他魚塘裡的魚,這叫蠢。
向茗點開向往的對話框:【不想待了唄,蹦迪不?】
向往回了電話:“誰欺負咱們家寶貝了?”
向茗心裡一暖:“沒誰。”
向往不多問,隻說:“去哪兒?”
向茗報了會所的名字,他說好,讓她在他到之前不許點酒。
大晚上遇上堵車,車子一動不動,她看到隔壁車道的出租車窗也開著,後座女人握著手機在打電話,尖銳的嗓音傳來:
“我不接電話?我不溫柔體貼?是我的問題?我累死累活加班是為了誰?”
“你呢?你早早下班,去接個孩子都不願意,在我為這個家付出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在聊騷,你在拿著夫妻財產開房!”
“沒的說了,離婚。”
向茗聽得出神,聽女人從戀愛說到結婚,又說到有了兒子,然後是今年的七年之癢,丈夫出軌。
想想就可怕。
向茗打開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齊喚,他的微信名叫“QH”,當時她問他為什麼叫這個,他也沒有解釋。
渣男!
微信電話撥過去,沒想到秒接,“皎皎?”
向茗有些意外,這個點他應該還在應酬,“嗯。”
齊喚讓嚴叔扶著到露台,問她:“怎麼了?”
向茗聽著他明顯溫柔的聲音,一時無語。
嗬,一邊跟她訂婚,一邊又養魚,還給齊昕拍了粉鑽,讓她難堪。
不出了這口氣,她絕對得進醫院。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齊老板。”向茗關上窗,語氣輕快。
齊喚懵了一下:“沒有。”
她現在擔心的問題是他的眼睛,如果能看見,那就玩不下去了,“你眼睛還好嗎?上海我有認識醫生,要不改天帶你去看看?”
“能感光,還是看不見。”他對她沒有保留。
向茗想起他在酒會的表現,沒有全信,“那真是太好了!
她看時間,酒會剛開始不久,她故意問:“齊老板,晚上一起吃飯嗎?”
我知道你是誰,但你不知道我,她得把委屈全部還回去。。
齊喚果然有片刻的沉默,向茗耐心等著。
狗東西,選你未婚妻還是選我?好好選吧你。
電話裡有說話聲,不是嚴叔也不是嚴厲,她猜可能是一入場就走在他身側的另一個人。
半晌,齊喚問:“你在哪兒?”
向茗報了會所地址:“等你啊,齊老板。”
電話掛斷。
向茗致電會所多開一間包間,她點了四道菜,等她到的時候,服務生問她什麼時候上菜。
“等我朋友來。”然後,她交代,“等會兒在我朋友麵前,一定記得叫我徐小姐。”
服務生雖然覺得奇怪,但會所有向家的股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的,向小姐。”
等了會兒,齊喚來了,他身旁跟著嚴叔,虛扶的姿勢,她詫異。
“嚴叔,一起?”她邀請。
嚴叔瞧見她的盛裝打扮愣了一下,以為是為了約會特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