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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了呀 橙墨沫 4366 字 6個月前

把停車位置拍照發給她。

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從包裡取出口紅,對著手機屏幕重新擦上蘿卜丁。最後一筆,手機屏幕映出元氣十足的草莓紅,她抿唇,單手扣上權杖帽子,猝不及防與對麵的視線遙遙對上。

隔著黑墨鏡,他在看她。

向茗抿著唇差點咬到舌頭,要笑不笑間糾結時,他很快低頭喝著玻璃杯的水。隻有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看來,禮貌的笑與他如出一轍。

她再也不喜歡蘿卜丁了!

向茗氣呼呼抽出行李箱拉杆,滾輪“咕嚕咕嚕”響。經過六塊腹肌,他依然目不斜視,仿佛他們就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行吧,是跟陌生人差不多,小心眼歇了打招呼的心思。

路過點單台,向茗停住,“麻煩幫我打包一份巴斯克,謝謝。”她不會做飯,又是第一次來南城,晚上也未必有叫外賣的心思。

服務生手腳麻利地拿出一塊巴斯克裝進蛋糕盒,正折著紙扣,她又聽到一陣行李箱滑輪聲,蛋糕櫃的玻璃麵也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姿。

向茗回頭,他戴著口罩,隻有那副黑墨鏡從始至終就沒有摘過。

嘖,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無視她這麼徹底的。

他是第一個。

可惜,沒能見到他摘墨鏡的正臉。

勝負欲在叫囂。

再次擦肩而過,若有似無的沉香味。

拜蔣舒藝這個調香師閨蜜所賜,她很快分辨出是傳聞中的霸總香,有評香師曾點評:木質香的天花板,成熟穩重,沉穩平和。

滾輪聲漸遠,向茗拿上蛋糕,也戴上個粉塵口罩。

“誒,那位先生落了東西。”服務生的驚呼聲忽然響起。

向茗眉心一跳,拉著行李箱的左手忽然出了手汗。

掌心滾燙,她用力捏緊,“給我吧。”都是出機場,她還趕得上,“我跟那位先生同路。”

收拾桌麵的服務生遲疑著將東西給她,是塊金屬材質的行李牌,小孩巴掌大小,很精致。

某個高奢的定製款,她也有。

最關鍵的,向茗輕輕摩挲了一下,果然,在右下角摸到小小的兩個刻字——齊越。

他的名字還怪好聽的。

向茗攥緊行李牌,急吼吼追出去。

沒費什麼勁,順利找到人,她減速喘了口氣,也捋了捋因為小跑淩亂的碎發,“齊越。”

她看到他頓了頓,步子卻沒停。

向茗的勝負欲徹底被激起,繼續拖著箱子跑,直到他身旁,“齊越。”

她繞過他,跟他麵對麵。

齊喚看不到人,隻聞到一陣熟悉的椰香,聽聲音猜到是之前撞了他的女孩,但不知道她的目的。他下意識蹙眉,斂下幾分不耐。

偏偏向茗作為節目編導,常年混跡於鏡頭,敏銳度極高,她極快捕捉到這位齊先生眉宇間克製的不耐。被這麼無聲刺了一記,她心涼了半截。

她斂了笑意,隻留最後一絲假笑,一本正經將手中的行李牌遞過去,她解釋:“齊越先生,您落在咖啡廳的行李牌。”

無形間拉開的距離。

齊喚反應過來,齊越是他大哥的名字,大概是出發前匆忙,錯用了他的行李箱。

但他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

“謝謝。”循著她聲音的方向,齊喚客氣道謝。

話落,他身後的中年男人上前接過向茗手裡的行李牌,直接放進自己口袋。

這位齊先生連眼神都沒碰一下。

向茗:“……”

她是有毒?

向茗的假笑也散了個乾淨:“不客氣!”

沒禮貌,哼。

第二章

向茗在停車場找到預約的司機車牌,折騰大半天,確實還挺累。

先把車牌發在閨蜜群,再聯係“汀蘭水榭”的物業管家說明自己預計一個小時後到小區,微信上又有不少消息,她沒什麼心思看。

闔眼休息,冷不丁想起那位高冷的齊先生。

好看是好看,但冷美人傷不起。

她又不傻。

手機一直震個不停,向茗無奈解鎖,看到“老師”的備注,瞬間清醒。

【策劃會已確定主題。】

【光明、希望和傳遞。】

【你跟李語楠同時出策劃,下周四前交初稿。】

言簡意賅,是她喜歡的工作風格,但條條框框、標準化模式化一條龍服務是電視台一貫的作風,不是她喜歡的氛圍。

向茗學的是編導專業,之前一直在國外任職,要不是這回被家裡逼得緊匆忙回國,她是不會答應進市裡的電視台。

她跟的總編導要出一檔新節目,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和同期的李語楠AB組公開競爭。下周四前交稿,也就是隻有一周的時間,這下好了,彆說度假,不開啟地獄模式就不錯了。

老師的深意,或者說她家裡的目的,她都懂。

她不會輕易認輸就是了。

向茗回了個“收到”,繼續閉目養神。

所幸去小區的路上一路順風,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連堵車都沒遇上。物業管家早早等在大門口,帶她去錄入人臉識彆,開通一係列門禁。

“汀蘭水榭”是蔣舒藝幾個月前買的房子,園林式住宅,離南城市區有點距離,臨湖而建的大平層景色沒得說,適合度假。

向茗辦完手續,給蔣舒藝打電話,“都O了。”

蔣舒藝說“好”,問她到家沒有。

向茗拖著行李又拎著蛋糕,戴上耳機說:“還沒,認認路。”

蔣舒藝買的樓王棟,但沒買到樓王層,一梯一戶的精裝房,直接拎包入住,“我前兩天跟物業管家打聽過了,我們樓入住率不高,樓下22一直沒人住,又是樓王層,估計跟我一樣就是買了投資,偶爾散個心。樓上24倒是一直住著人,具體我沒問,反正你安心住著,夠清淨。”

向茗忍不住“嚶嚶嚶”:“親愛的,要不我嫁你算了!”

“滾,娶不起,hold不住!”蔣舒藝的嫌棄毫不掩飾。

向茗哼笑一聲,穿過景觀噴泉,“我先上樓。”

她很快找到所謂的樓王棟,果然視野絕佳。樓前三四級台階,她衣服多,還有各種拍攝裝備,行李箱特彆重。上最後一個台階時,滾輪磕了一下,發出“哢”一聲巨響。

蔣舒藝聽到聲音詢問,向茗彎腰瞅了兩眼,沒看出來壞沒壞,“沒事。”

她刷了門禁卡進樓裡,電梯顯示在地下車庫,數字遲遲不動。

兩個人閒聊,蔣舒藝說起齊喚,“聽說他出了車禍,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原本是北京飛上海的航班,應該是來見你的。齊家消息封鎖得嚴,具體細節沒打聽到,隻知道他這會兒出國養傷,巧得很,你們前後腳走的。”

她為了閨蜜這兩天都在打聽消息,但齊家存心壓著,壓得很奇怪,“不知道傷哪兒了,弄得神神秘秘的。”說實話,她是真好奇。

向茗結合那群塑料花說的,輕哂,“祝他早日康複。”

蔣舒藝“噗嗤”笑了,又想起什麼,“哦對了,還有件事,他這不是出國療養,中明集團又回到他大哥手裡頭,等等,我看看他大哥叫什麼來著……”她找到“齊越”的名字,回到跟閨蜜的對話框,準備打字發過去。

向茗趕緊打斷:“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齊喚的事,更不想知道他那個倒黴大哥。”

蔣舒藝打好的兩個字隻好刪了,她奇怪問:“還沒上去?”

向茗掏手機看一眼時間:“還在等電梯呢!”

B1,地下車庫,齊喚的管家嚴叔將車停在電梯前,從車上往電梯口搬行李。他們一行三人匆忙來到南城,“汀蘭水榭”一直空關著,他們行李多,添置的東西也多。

物業工作人員正在電梯裡改造按鍵,齊喚住22樓,得在“22”的按鈕稍作改變,再包上加固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先生,已經好了。”

齊喚聞言,頷首道謝,禮貌而疏離。等工作人員撤出,他穩步進入電梯,瞧著與常人無異。

嚴叔見狀,懸著的心落地,留在原地等兒子辦完手續一起搬行李上樓。

因為航班延誤,今天跟香港分部的會議一延再延,齊喚摸索著按鍵,順利摸到按鍵的凸起。停留幾秒,習慣按鍵的位置後,他收回手自然地抄進西褲口袋。

自從看不見後,他努力在適應黑暗中的生活。

耳機裡,秘書仍在逐條念五分鐘後跟香港負責人開會的文件,齊喚時不時“嗯”一聲,把控著節奏。

直到電梯門闔上,秘書結束最後一條,彙報:“齊總,您要找的人的確在南城。”

齊喚露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很淺的弧度,“嗯,繼續。”

向茗已經等了近五分鐘,電梯也沒上來。她索性收起拉杆,扶著箱子檢查滾輪。

行李箱滾輪在光潔的地麵來回滾動,她挨個檢查,果然發現其中一個裂了條縫,再一推,好家夥,“pia”一記直接脫軌,直往大門口滾。

真倒黴。

向茗將行李箱挨著牆放好,追到門口,恰好“叮”一聲,半天沒上來的電梯到了。

門緩緩打開,裡頭隻有一個男人。

還是個老熟人。

今天第三次遇見他了,巧得不像話。

向茗低頭瞅一眼自己不大雅觀的半蹲姿勢,她撿起地上的滾輪,迅速起身捋了捋裙擺,抬眸望向電梯裡的人。

這位齊先生跟在機場一樣的裝扮,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走哪兒都是口罩黑墨鏡。這會兒都快七點了,天都黑了,哪來的光要避?

向茗不理解,又瞅了瞅他的黑墨鏡,冷不丁想起新節目的主題,黑墨鏡的另一種可能。

但下一秒就被她推翻,彆說導盲犬,連個警示的導盲棍也沒有,不可能的。

向茗朝著他的方向禮貌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剛要過去,電梯門動了,它慢悠悠地一點點在她眼前重新闔上。最後留在她視線裡的是他從未摘下的大墨鏡,好像倒映著她的臉,不,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向茗:???

電梯上行。

“靠!”她實在沒憋出,口吐國粹。

蔣舒藝被嚇了一跳:“咋了?”

向茗三步並兩步到電梯口,盯著電梯跳動的數字,從1跳到22,是她樓下那層,然後,電梯停了。很快,電梯繼續上行,到了26又停了一次,最後直達頂層28樓。

她又按了上行鍵,想想就窩火,“你說22一直沒人住?”

“對啊,怎麼了?”蔣舒藝確信。

向茗看到電梯向下走,數字不斷變換,倒是沒再停。一直到她在的底樓,門打開,果然空無一人。

她一時也分不清那個不僅沒禮貌,還毫無紳士風度,空有一張好皮囊的臭男人到底去的幾層。

剛才電梯裡好像沒有他的行李箱,也有可能是訪客。

氣人。

向茗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