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小病秧 仙苑其靈 4337 字 6個月前

一旦有了身孕,便極有可能會是一屍兩命的結果,而她身體原本就弱,更是喝不得尋常避子那樣苦寒的湯藥。

如此半月過去,沈皓行總是喉中乾澀,白日夜裡都會咳嗽,有安一探脈,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同沈皓行講,猶豫了半晌,最終含蓄地暗示道:“堂弟,你這是燥火鬱結,長期以往下去,可能身體會有些小毛病。”

沈皓行沒聽明白,讓他將話說清楚。

有安沉默片刻,終是直接道:“你要麼就像從前那樣,下根清靜無欲無求,要麼就如常人一樣將心火適當宣泄,總之不能在像如今這樣,一會兒刺激,一會兒又憋住……”

他說著,目光往下一落。

沈皓行這次自然是聽明白了,這一晚他難得沒有同寧妱兒睡在一處,可到了第二日清晨與寧妱兒一同早膳時,他看到那張軟糯的粉唇,心口的燥鬱感卻是更加強烈。

有安來探脈,表情亦是十分複雜,最後他想到一個法子,便是讓沈皓行喝藥,有一種男子喝的避子湯,藥效甚至比女子還要管用。

有安解釋道:“這藥隻要沒有日日喝,是無傷子嗣的,比女子那方子要溫和多了。”

可即便如此,尋常男子聽到這樣的話,也不會同意,他們寧可讓自己的女人去喝傷害更大的避子湯,也不會讓自己冒絲毫的風險。

見沈皓行沉默,有安以為他也是這樣的想法,便不由歎了一聲,然而下一刻,沈皓行卻是忽然抬眼問他:“那我喝下這藥,在與她一起時,可會影響到她?”

有安有些吃驚地搖了搖頭,“應當沒有影響。”

“應當?”沈皓行眉心微蹙,“我想要更確切的答複。”

醫者向來說話會習慣留有餘地,有安隻是按照習慣回話,待他對沈皓行極為肯定地點頭時,沈皓行眉心褶皺才漸漸舒展。

藥方有安給他了,藥也抓了,沈皓行卻是一直未曾喝。

夏至這天,午後的天邊被大片紅雲覆蓋,沈皓行在書案上開窗作畫,寧妱兒原本在看書,腰背有些乏,便起身過來看。

沈皓行的筆墨氣韻生動,栩栩如生,寥寥幾筆就勾勒出紅雲中燕雀飛過的模樣。

見她看得認真,沈皓行停下筆尖,問道:“你可會?”

寧有知曾給府中請過一個作畫極好的夫子,寧妱兒那時也跟著學了數月,夫子當時誇她有天賦,可是後來入冬,她晨起不來,便隻好作罷。

有時候興致來了,她也會在屋裡作畫,她的畫靈氣十足,然整體水準還是遠遠不及沈皓行。

她老實地道:“我隻是略懂一二,拿不出手的。”

沈皓行淡笑道:“無妨,後麵的你來。”

他將筆交到寧妱兒手中,寧妱兒握著被他手掌暖得溫熱的筆杆,猶豫了許久才緩緩落筆。

沈皓行全程未說一個字,待她徹底畫完,他才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額上汗,“誰說你的畫拿不出手,在本王看來,極好。”

寧妱兒的畫風與沈皓行不同,卻也難得配在一起不顯突兀,倒是多了幾分奇異的絢麗,許是今日的紅雲太過奪目的原因吧。

落款時,沈皓行先落下自己的名諱,在將筆遞給寧妱兒時,他忽然開口道:“你的名諱是誰起的?”

寧妱兒也不知道,她從記事以來就叫這個名字,不過仔細想來,她母親是在生她那時過世的,這名字便隻可能是她父親取的。

她也知道沈皓行定是早已將她身世了解清楚了,便毫不避諱的將猜想道出。

“應是他起的。”沈皓行點頭道,“以你姑父姑母的性子,是不會給你取這樣名字的,隻是……”

隻是沈皓行沒有想到,那二人這般疼愛的寧妱兒,為何不願給她更名。

寧妱兒知道沈皓行在說什麼,叫“妱兒”這樣名諱的女子不算少見,許多人盼望著家中能生下男丁,便會給先出生的女兒取類似的名諱。

招娣、引娣、念娣、黛娣,又或者將“娣”換成“兒”……

總之,字可以不同,音卻是要帶著這樣的含義。

“妱兒”這兩個字的意思,再為明顯不過。

寧妱兒怕沈皓行誤會姑父姑母,便解釋道:“姑母曾說幫我更名,但族譜還在我父親那裡,因我被姑父從福安寺接走一事,衡州城鬨出不少傳言,父親便與姑父家就此決裂,搬至郴州,我若想更名,需帶去郴州尋他們……”

寧妱兒說至此,眸光微暗,唇角卻是揚起一個弧度,“名字於我而言,沒那麼重要,我過得舒心愜意才是真,何必要麻煩一趟。”

當時也是如此,寧妱兒婉言謝絕了姑母提出的更名一事。

“你恨他麼?”沈皓行溫潤的眉眼在此刻多了幾分暗沉。

寧妱兒尚未覺察,垂眸搖頭道:“不恨。”

沈皓行卻是冷冷道:“你知道的,本王不喜說謊。”

寧妱兒一時無言,許久後長出一口氣道:“好吧,我恨。”

說著,她抬起頭來,那雙暗淡的眼眸不知在何時變得異常光亮,“我雖恨,但更多是慶幸,若不是他將我丟棄,我又怎會遇到更多值得相處之人?”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我感激上天讓我沒有將他們錯過。”寧妱兒臉上洋溢出滿足的笑容。

沈皓行眸光微動,望著她道:“那都有誰呢?”

寧妱兒不假思索便道:“有姑父、姑母、表姐……”

沈皓行心頭異樣的感覺再度襲來,就好像在隱隱期待著什麼,結果同之前她夢話時一樣,連她身邊的婢女,竹安與歲喜都能讓她一口說出,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名字。

“還有張大夫和劉管家,能遇見他們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寧妱兒說著說著,終是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沈皓行不知為何又沉了臉色,那雙眸子冷得駭人。

寧妱兒猛然想起什麼,忽地轉了語調,略帶含羞地小聲道:“自然還有王爺……”

“哦?”沈皓行挑眉道,“你覺得,遇見本王是幸事?”

寧妱兒連忙道:“對啊!王爺這樣好……”

沈皓行不容她說完,直接冷聲打斷道:“那你說說,本王如何好?”

寧妱兒知道沈皓行這副神情顯然是已經在懷疑她的話了,便不敢過多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道:“王爺俊美非凡,英明神武,心細如發,待人溫和,為人良善……”

她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好的詞彙都用在了沈皓行身上,不過須臾便說了一大通,在誇他“正人君子”時,沈皓行忽然笑了。

若是小姑娘知道他每日腦中的那些畫麵,恐怕會無比後悔說出這四個字來。

見沈皓行笑著朝她緩緩走來,寧妱兒莫名心慌,慢慢向後退去,直至身後緊挨書案,再也無處可退時,麵前的男人終是停下了腳步。

他聲音低啞著問她,“你當真覺得本王正人君子麼?”

寧妱兒垂眸不敢望他,小聲點頭道:“王爺是君子……啊……”

她話未說完,下巴彆被沈皓行倏然捏起,將她嚇了一跳。

“君子?”沈皓行低頭湊到她唇邊,啞聲道:“君子可會這樣?”

話音落下,滾燙炙熱的手掌如一條魚兒鑽入蟬翼輕綃的薄紗中……

第三十三章

有何臟的?-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沈皓行常年習武, 尤其是摘葉飛花這樣的技能,讓他極為靈活的手指上生出一層薄薄的繭子,這層繭子在他輕柔緩慢的動作下, 所及之處, 勾出一陣酥|麻的癢意。

寧妱兒極為怕癢,此刻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她羞於去看沈皓行,剛一將眸光落下,沈皓行便像是在提醒她一般不由加深了力道。

寧妱兒氣息一抖,隻好再度抬眸與他對視, 寧妱兒不得不承認,沈皓行生得極美, 尤其是這雙桃花眼, 在專注地望著她時,總是會讓她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從第一次他們在趙府東苑隔空相望時, 她就有這樣的感覺。

往後數次,每當他看向她時,她都會極為刻意地避開眼眸, 這當中最大的原因是畏懼,然而還有另一個她始終沒敢麵對的原因, 便是她害怕那種心慌的感覺, 這種感覺會讓她覺得無措, 甚至是自責……

“王爺!”感受到褻褲被挑起時, 寧妱兒終是忍不住驚呼。

沈皓行卻依舊神情淡定, 動作也沒有半分停緩, 反而在觸及之時還添了些力道。

寧妱兒身子瞬間發軟, 沈皓行終是鬆開她下巴, 用手直接將她腰身提起,靠坐在書案上,隨後又用手撐在她身後,讓她與他緊密地貼在一起。

夏至炎熱天氣哪怕是寧妱兒這樣畏寒的身子,也會穿著單薄,再加上此刻兩人的情緒驟升,一切感官似乎都在不斷放大,她能感受到薄衣之後沈皓行的心跳,與他麵容上的鎮定恰恰相反。

沈皓行也明顯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他微微愣了一瞬,隨後唇角浮出一絲笑意,俯在她耳畔低啞著聲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

說到這兒,他一口含住唇邊小巧的耳珠。

“啊!”寧妱兒失聲顫呼,與此同時,酥|麻感遍布全身每一個角落,若不是沈皓行用力將她攬住,她此刻定會如一攤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王爺……王爺放開我……嗚嗚……”

沈皓行沒想到寧妱兒會哭,且哭得這樣傷心,幾乎可以用上氣不接下氣來形容,饒是他心口那團火還未熄滅,也不能再做什麼。

他將寧妱兒橫抱在身前,抬腿將門踢開,朝臥房走去。

寧妱兒兩手掩麵,不斷抽泣,當她被穩穩放在床榻上時,她立即縮進被子裡,不光是身子,連同她的小臉也遮得嚴嚴實實。

看著一抽一抽的被子,沈皓行疑惑地蹙起眉頭,溫聲問道:“可是弄疼你了?”

被褥中傳來悶悶地聲音,“沒、沒有……”

“那為何哭?”沈皓行實在不解,照理來說,方才寧妱兒的反應皆是舒服的表現,可為何小姑娘會哭成這樣。

寧妱兒沒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加用力。

沈皓行長出一口氣,如此看來,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了,他溫潤的聲音多了一絲古怪地情緒,“你……不願本王碰你,是麼?”

哭聲倏然止住,許久後被子露出一個角,一隻哭紅的眼睛偷偷望著麵前神色冰冷的男人。

寧妱兒輕輕抽了下鼻子,甕聲甕氣地道:“不、不是的,王爺不要多想,隻是……”

“隻是什麼?”估摸著是又要扯謊來誆他,沈皓行沒去看她,而是垂眸拿出帕子,慢條斯理擦起手指。

看到沈皓行的動作,寧妱兒忍不住又開始抽泣起來,“我、我把衣裙弄臟了,還弄臟王爺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原以為沈皓行會生氣,又或者嫌棄她,可沈皓行非但沒有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