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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秧 仙苑其靈 4285 字 6個月前

瞬間白了臉色,直接被嚇到結巴起來,道:“什、什麼秘密,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到,這裡太黑了……”

“知道黑還不走?”沈皓行收斂神色,轉身便要離去。

寧妱兒顧不得其他,忙就往床下爬,可誰知雙腳剛一落地,整個身子便失去重心,重新歪倒在床上。

沈皓行腳步停下,回頭看見她扶著床笨拙起身的模樣,便忍不住折返回來,朝她伸出手來。

寧妱兒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整個身子暈暈沉沉,連站都站不穩,至於麵前的這張手,她哪裡敢去接啊,便逞強道:“我、我隻是沒站穩,我自己可以走的。”

沈皓行並不討厭她的眼淚,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也不足以讓他失去耐性,唯獨是謊言,他向來不喜歡聽。

看來有些規矩,還是早些立住比較好,日後便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沈皓行沒有將手收回,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望著她道:“有件事你需要記住,本王不喜歡謊話。”

沈皓行可以說是寧妱兒從出生到現在,見過最為陰晴不定的人了,明明可以溫潤的與她說話,她又不是聽不進去,偏要忽然沉著這樣一張臉來嚇她,她也當真是害怕了,便不再嘴硬,顫顫巍巍地朝他抬起胳膊。

“王爺,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不光是走不動,連站都站不住了……”寧妱兒的手在距離沈皓行掌心一處的地方緩緩停住。

沈皓行臉上的陰沉緩了幾分,一把將麵前的小手握在掌中,平時看著細長沒有絲毫肉感的小手,卻沒想竟是這般的柔軟,讓人不禁懷疑她手上的骨頭都是軟的。

沈皓行收了些力道,將這冰冷的小手徹底包在掌心,淡道:“嗯,這就對了。”

可隨後,他又倏然抬眼看向她,斯文有禮地朝她伸出另一隻手,溫聲詢問道:“那……可否願意讓本王將你抱起來?”

剛被焐得有幾分溫熱的小手驀地一抖,顫聲回道:“我、我能拒絕麼?”

“不能。”沈皓行忽又笑了,直接上前將她橫腰抱起。

寧妱兒身體騰空的一瞬,她嚇得雙眼緊閉,直到穩穩落入男人的懷中後,才慢慢睜開眼。

然隨即,額上便傳來男人沉啞的聲音,“若真想活命,便將你眼睛閉緊了。”

寧妱兒脖子一縮,立即聽話的將眼睛緊緊閉上,為了表示她會積極配合,根本不會偷看,她甚至將臉直接扭到男人懷裡的方向。

隨著男人上台階時身體的晃動,她的鼻尖時不時在他%e8%83%b8`前的玄衣上輕輕剮蹭著。

明明隔著幾層衣裳,可被她碰到的地方還是會覺得癢癢的。

沈皓行垂眸端倪著懷中的女子,許久後,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此刻唇角的笑意,並非源自慣有的偽裝。

這個場景夢魘中沒有出現,但寧妱兒知道,這個密室對於沈皓行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他既是讓她閉上眼睛,她便不會輕易睜開去看,知道這些對與她而言沒有一點好處。

耳邊是男人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詭異的嘶吼,應當是某種野獸,若不然……還能是人麼?

寧妱兒被這個念頭嚇到,連忙又將臉朝沈皓行懷中鑽了鑽。

沈皓行的下巴被她頭頂上的絨毛又是蹭的有幾分癢意,他低頭朝她那幾根不安分的小細毛毛吹了一下。

小腦袋明顯怔了一瞬,隨後便一動也不敢動的杵在那裡。

這間密室建在地底,距離地麵至少也有二十米的距離,沈皓行抱著寧妱兒一路腳步平緩地上著石階,便是寧妱兒瘦弱,到底也是個及笄的女子,正常人早該亂了呼吸,沈皓行卻異常的平穩,中途從未有過停歇。

直到寧妱兒隱約聞見一些花草與泥土的味道時,他才終是停下腳步。

“常見。”沈皓行低聲喚道。

守在外麵的常見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還納悶王爺今日為何不自己開門,他疑惑地將門打開,看到眼前一幕時,整張臉上寫滿了震驚。

不是說要將這小病秧子關上幾日磨磨性子,待人老實聽話了再給放出來,怎麼今日剛進去,便就將人給抱出來了,就、就這麼快磨好了?

常見不由驚訝道:“王爺、這、這……”

沈皓行沒有說話,示意他將門關好,便抱著寧妱兒朝主院的方向走去。

從魏王府湖心的水榭到主院,這一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伺候的下人。

此刻剛至酉時,天色已經漸漸沉下,往日這個時候要到寧妱兒喝藥用晚膳的時間,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叫,便隻有沈皓行平緩的腳步聲。

寧妱兒眉心微蹙,小腹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且這一聲又響又長,想讓人忽視都難。

果不其然,沈皓行腳步微頓了一下,然隨後,步伐明顯比之前快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工夫,兩人便來到主院,主屋燒著地龍,沈皓行將門踢開的瞬間,寧妱兒便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一路上緊緊抓住沈皓行衣裳的手,終於緩緩鬆開。

“可以睜開了。”

額上傳來沈皓行的聲音,寧妱兒輕吐一口氣,將眼睛睜開,許是閉了太久的緣故,屋內的光亮讓她一時有些不能適應,眯著眼好半天,才將周遭的環境看真切。

這隻是一間極為普通的睡房,一張桌,一把椅,一個立櫃,旁邊隔著衣架,再就是一張床榻,其餘便什麼都沒有了。

沈皓行將她直接放在床榻上,這張床比她在吉安院時的要大上許多,隻是床上鋪的褥子沒有她從前的柔軟厚實,坐在上麵有些隔人,不過要比方才在密室裡強上百倍。

沈皓行身上的衣服,因方才她太過緊張的緣故,被抓得鄒鄒巴巴,他好似也不在意,走到桌旁倒了盞茶,卻沒有喝,而是回到床邊朝她遞來。

寧妱兒受寵若驚地連忙將茶盞接到手中,有些乾裂的唇瓣讓她沒有猶豫,直接便喝了起來。

待她喝完,沈皓行接過空的茶盞,對她道:“晚膳已經吩咐人去做了,不會等太久。”

寧妱兒乖巧點頭,隨後忽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道:“王爺,平日裡我向來是吃藥膳的,我的藥膳是張大夫給的方子……”

沈皓行將茶盞擱回桌上,點頭道:“嗯,本王知道了,今晚就將張大夫綁來。”

“啊?不不不!”寧妱兒險些被茶水嗆到,連忙朝沈皓行擺手道:“不要綁他,我隨便吃些東西就行!”

沈皓行沒再理會她,脫下外衣掛在衣架上,隨後推門而出。

寧妱兒試著想要下地,可她實在渾身無力,甚至連坐起來都極為勉強,怪不得沈皓行敢留她一個人在這裡。

等了一會兒,外間傳來腳步聲,是沈皓行回來了,他不知在何處換了身寬鬆的薄衣,還拎著兩個食盒。

他一麵將裡麵的東西往桌上擺,一麵問道:“你每晚入睡前皆會沐浴,是習慣還是有什麼講究?”

寧妱兒頭一次覺得食物的味道這般好聞,她早已餓得兩眼昏花,也沒多想,直接就道:“是要讓竹安幫我檢查身體。”

沈皓行動作一頓,蹙眉看她道:“為何?”

寧妱兒木然地回看著他,片刻後終是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道:“你、你怎知我每晚要沐浴?”

沈皓行道:“本王的暗衛與你幾乎寸步不離。”

“那、那他豈不是將我都……”看了去!

寧妱兒震驚之餘,還不望問道:“他是男是女?”

“你多慮了。”沈皓行收回目光,將最後一疊菜擺到桌上後,道:“你那兩個婢女如今不在,王府中也沒有女婢,晚膳後你自行檢查……”

說到這兒,他回頭掃了眼軟綿綿倒在床上的寧妱兒,淡道:“若有需要,叫本王也可。”//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十一章

莫要犯蠢

明明方才還渾身無力,聽到沈皓行這樣一說,寧妱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軲轆一下從床上坐起,急道:“不用勞煩王爺!”

沈皓行輕扯了下唇角,端起一碗湯藥走到床邊,道:“喝了。”

寧妱兒愣愣地接過藥碗,不安地看了麵前神情平淡的男人一樣。

男人唇畔微張,輕道:“怎麼,是打算讓本王給你試毒?”

寧妱兒立即收回目光,垂眸將褐色湯汁一飲而下,正如從前一樣,口中發澀,卻是覺不出味道,她下意識按照從前的習慣,想要摸帕子來擦拭唇角,然而手落到身側才發覺什麼也沒有。

沈皓行一手接過空碗,一手自然地從身上掏出帕子,遞到她麵前。

寧妱兒是識好歹的,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嫌棄避諱,忙就將帕子接到手中,這條藏青色帕子正是之前在密室裡,沈皓行幫她抹淚時用的那條,上麵還留著被眼淚打濕得到痕跡。

寧妱兒神情微怔。

忽就聽沈皓行道:“擦唇角的力氣你總該是有的。”

“有,有的。”寧妱兒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捏起一角在唇邊輕輕沾了兩下,遂又恭敬地用兩手將帕子捧到沈皓行麵前。

收了帕子,擱好藥碗,沈皓行又回到桌旁,夾了滿滿一碗飯菜給寧妱兒。

寧妱兒靠在床頭捧著碗吃了起來,沈皓行則坐回桌旁,也拿起碗筷開始用膳。

他慢條斯理用膳的模樣,極為優雅,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

寧妱兒時不時拿眼睛偷偷瞄他,這是她頭一次看到,用膳也得這般好看的人,寧妱兒莫名想起話本中說得那種有著劇毒的花蛇,不論它身上的花紋再如何美麗,那也是有劇毒的,碰不得。

用過晚膳,沈皓行將碗盤重新放回食盒,再次推門而出。

常見候在屋外,從沈皓行手中接過食盒,卻是沒急著離開,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壓聲提醒道:“王爺,趙家的人已快至幽州。”

上京距幽州也就隻有一兩日的路程,若想插手此事,眼下便是最後的機會。

趙正則做衡州刺史已有二十餘年,為官清廉,剛正不阿,便是常見親自去查,都挑不出一星半點的錯來,這次永州水患大壩決堤,皇上尤為震怒,明麵上是派沈皓行去押運物資,實則令他暗中去查當年修建水壩貪汙一事。

其實這種事向來輪不到沈皓行去做,然而永州當年一事,事關太子,而齊王與秦王常與太子政見不和,此事不管是他們三個中何人去做,皇上都怕中間會有失公允,於是才將這燙手的山芋給了沈皓行。

皇上也怕沈皓行沒能力查出此事,還特地撥了幾個身邊得力的親信讓他帶在身邊,結果後來他得知,沈皓行根本連永州都未曾踏入,隻是叫皇上派給他的親信將東西送到永州,便連那些人見都不肯見上一麵,成日隻知道在衡州玩樂。

皇上快被他氣個半死,可便是如此,念及容貴妃的麵子,倒也沒有責怪他,又因他回京途中遇刺一事,反而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