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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凶[無限] 胖哈 4335 字 6個月前

她還是不說話,手指又點了下薑曳的另一個兜。

薑曳黑了臉,把第二個錄音器拿了出來.....

兩個人加起來大概也就是1601個心眼子吧。

薑曳在心裡暗罵:又是一個死變態。

但她也時刻叩著腰上的哪怕她知道對方身上沒武器。

對方側臥著,伸手枕著自己的腦袋,瞧著薑曳,輕輕說:“小盆友沉不住氣啊,我以為你會蹲在外麵看我什麼時候逃走。”

薑曳:“我是蹲了,太冷,受不了,主要還有蚊子。”

說著,她啪一下打在自己大腿上,拍死了一隻蚊子,掌心留下了蚊子血。

婦人平靜瞧著,懶懶道:“為什麼要逃呢,又沒有證據。”

薑曳皺眉,“毒是你下的。”

婦人語氣有些寥寥,好像不以為然:“毒是化學,而化學的本質是元素,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原材料是蘊含有毒化合物的嗎?今天讓他吃A物,明天誘導他在彆的地方吃B物,日子久了,他的身體就不行了,而且你不用承擔犯罪成本,因為無法證明你如何誘導過他。不過這得是少數人弄的。而要殺絕一個村的人,還是得從水源著手...”

薑曳忽然想明白了。

不是製藥類的毒物,就得是日積月累的原材料沉澱混合,這個人大概用一段時間讓井水變成毒水...

有些是原生的,有些可以是熬煮反應後的,有些還可以是現代工業品熬煉出來的,都一點一點彙入井底...

每一天都計算精準,等到某一天,它終將反應完畢,成為最終的殺機。

但這是一種你明知道是怎麼乾的,卻不能認為一定是她乾的。

村裡人那麼多,每天投送都不會有人發現,發現了,你也不確定其他投送反應物的是不是她...哪有什麼證據。

所以她不用逃。

“要殺我嗎?”她問。

薑曳:“在考慮。”

她微笑,“是在等你那個同伴今天能不能熬過去吧,熬過去了,這個案子就結束了,我們都能脫身。”

薑曳知道這麼大的事,對方是玩家,一定聯想到了,也猜到了她的猶豫。

沒有證據,殺人等於行凶,但如果可以終結這個案子,她會考慮,可她也猶豫是否因為她行凶而變成下一個附屬的案子。

因果是一個圈,它沒有終點。

所以她隻能等麥青那邊的結果...等這個人的附屬案子是否會以那個村子的人幾乎全滅為終結點。

一個小時後,薑曳的手機響起,簡素告訴他麥青的反應有了好轉,炎症高燒在消退。

她叩著槍的手微微鬆,站起身來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但似想到了什麼,回頭握著門把手回頭看,正看到這婦人做起來了,靠著白牆,上頭窗戶灑下淒冷月光,但因為角度,讓她臉頰一半白色陰柔的明朗,一般純粹隱晦的陰影。

她勾著唇,蒼老而平和的神態中既有幾分佛性,又有幾分神佛無視人間疾苦的蒼冷,隻是輕輕哼了一個小曲兒...

似是童謠。

挺好聽,但隱晦不詳。

她在對視著薑曳,那眼神,倒像是在觀察她似的。

讓人心裡毛毛的。

薑曳皺著眉,慢吞吞來了一句,“大姐,你知道他們視那些女人為豬狗,煮飯菜從來不會給他們吃即食新鮮的食物,所以她們被你卡在了鬼門關一腳,所以你還是有幾分良善的吧,乾嘛要搞得跟超級反派似的嚇我。”

她閉上眼,靜靜說:“說這麼好聽,想洗腦我?那我以後去找你?你叫什麼?”

那語氣就跟貞子問地址要自費給她寄錄像帶似的。

啪嗒,門直接被關上了。

薑曳黑著臉跑了,心裡罵罵咧咧:MD,都是死變態,明明這麼聰明,非要選這麼殘暴的解題方式,也不知道那個村子裡哪個人是這個人所屬案子的真凶,這廝倒好,查都懶得查,一口氣全毒死了......

一勞永逸。

薑曳覺得這種人太危險了,隻是礙於案子已經融合,看出了這個人行事還有一點點(近乎於0)的底線,唯恐她又出什麼幺蛾子影響脫離遊戲...想要試探一下,結果!

“讓你嘴賤!”

薑曳恨恨打了自己一巴掌。

第67章 膈應

薑曳沒能等到看麥青醒來的一天當然, 這不是說她掛了。

案子結束了。

她就被醫生抓回去掛了瓶鹽水,還來不及熬夜等麥青蘇醒給她一個暖暖的擁抱,她自己就犯困了。

犯困就睡啊, 睡著了就......她拿到了高等能源知識魔方, 這個魔方的等級是當前最高的, 價值含量遠高於何霖光的三個魔方總和,可以說收獲巨大, 但過程也是真的凶險。

醒來了。

薑曳摸了摸床墊, 發現這麼高端的質感肯定不屬於醫院那硬硬的板床,最重要的是她聞到了床頭的花香。

一看, 床頭一捧鮮花將她迎入新一天。

朝露,陽光, 以及不遠處輕輕撥動桌子上新鮮花枝的司徒天海,後者穿著睡衣披著墨水般長發,估計也是剛醒來。

“醒了?”司徒天海醒來有些時候了,但一醒來就不像往常去處理那些事務,而是先來了薑曳的房間, 硬是等著自己女兒安全歸來...這還不夠,她還打量薑曳的表情,看出裡麵還有將死的惶恐, 這才放心, 笑了笑,難得給了幾分溫柔。

這一對視,母女都得到了彼此需要的信息度過了。

薑曳揉了下臉, 跟司徒天海說了幾句就衝進洗手間, 一陣兵荒馬亂的洗漱, 然後早餐都顧不得吃就跑了。

“媽媽我先走了, 晚點回來跟你說,還有早安......”

快三十歲的人了,有時候還有小女孩的嬌憨,那是因為被千嬌萬寵捧著的。

被愛會減齡。

司徒天海趴在陽台上,撐著下巴看著保鏢把薑曳送走...正要拿起手機提醒薑曳鞋子沒換,但想了下又算了。

阮家,阮挽起來時,下意識摸了下皮膚,指尖觸碰到了睡衣下光滑細膩的皮膚,她有些失神,而後走到浴室解開睡衣,看著後背並無半點傷痕,這才有些恍然自己回來了。

而之前那炙烤疼痛,後期迷糊中感覺到的可怕刺痛發癢也不見了。

一身輕便舒適,帶著幾分睡飽的精神。

那經曆...有些可怕。

她自己都很意外當初怎麼會...出自本能就撲過去了。

想都沒想。

如果再讓她選一次,還會嗎?

尤其是經曆被燒傷垂死的可怕後果......她原以為自己一向是冷靜克製的人設,就算麵對千奇百怪的諸多案子,見識過人間諸多感人生死悲歡,她的感覺都很淡。

她的爺爺曾評價過她:能做好一個最好的檢察官,因為足夠聰明跟冷靜,但很難做一個開心的人。

因為情感太淡了。

原來也不是那樣的...

阮挽沉思著,一時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半個小時後,阮挽穿著單薄的長裙披著外套下樓,瞥見簷邊的百年國槐花枝累累,嬌嫩雅黃,她有些失神。

忽然,“學姐。”

她一怔,轉頭看去,隻見管家領著一個人從走廊那頭繞過來。

呼喚後,對方直接跑了過來,在管家錯愕的目光下一把撲抱了阮挽。

動作不小,帶著風,讓邊上的國槐花都顫顫飄落了幾許......

啪嗒,阮挽身上的外套掉地上了,她有點懵,身體都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抱住了對方的腰,而抱著她的人長裙曳尾,頭發飛舞,抱住她後還用豬蹄子摸了摸她後背,低聲來了一句帶著三分哭音的話。?思?兔?網?

“太好了,沒熟,也沒烤肉味。”

阮挽:“......”

我真是謝謝你了。

邊上的管家都看傻了,咳嗽了下,薑曳這才回神,正要說什麼,卻聽到邊上有小提琴聲,一轉頭,她的瞳孔震動。

“額,你們家今天辦派對?”

阮挽也有些尷尬,“嗯。”

人群裡還有呆滯的周正跟李靜恩等圈內賓客,以及目瞪口呆的阮家人,薑曳內心臥了個大槽,眼神有些躲閃,飛速鬆開後一本正經說:“難怪學姐你喊我過來,也不早說,不然我就打扮一下了,你看看,我現在多失禮。”

“是失禮,你是穿著家裡的拖鞋?”阮挽冷靜下來了,看了下一臉素顏清爽逼人的薑大寶姑娘,再看看她腳下的拖鞋。

薑曳低頭,皺眉了。

忘了。

李靜恩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正在此時,她忽察覺到了一道目光。

熟悉又...

薑曳下意識抬頭,正看到邊上槐樹那個角度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的人。

他看著她們。

驟然看到這人,阮挽有些驚訝,但飛快留意到薑曳表情有微妙的變化,也不知怎麼想的,她在那人走過來時,竟攥住了阮挽的手腕,把人往後拉,像是庇護跟戒備似的。

但表情看著又很風輕雲淡。

那人瞧見了這細微的動作,但什麼也沒說,隻頓足,朝阮家的人斯文和善道自己臨時有事,暫時需要離開,多謝款待。

其實也不是款待,現在多少人都避其鋒芒,也怕他背後的那些事,阮家之所以出麵,是因為這人畢竟代表華裔回國投資,而且光慈善就以十億起算,官方多少得表態,但又不能太正式,所以就到了阮家這邊,以委婉的方式成全了禮儀。

估計都沒料到薑曳會來。

但他忽然要走。

阮父看了薑曳一眼,從善如流送對方出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人看了阮挽一眼,而阮挽也看向對方。

也許那一刻,時隔多年,李猗想起了當年是自己跟薑曳如膠似漆,走過學校白樺樹古道的時候,瞧見從圖書館出來的阮挽,四目相對,而薑曳興匆匆抱著書想著等下去哪裡吃飯...對方的眼神,是否如今日的自己?

李猗垂眸,安靜似夜裡的燭火,搖曳而無聲,蒼白而寡淡的麵容越發多了幾分陰柔的寂寞感。

但還是安靜離開。

小餐廳裡,周正跟李靜恩摸了過來,跟被渣男劈腿式的,各自控訴自家好友背著自己跟其他人當了好友。

周正:“這像話嗎?你們以前明明不和的,因為我店裡的案子才改善關係,後麵因為案子關係變好也就算了,但好到這份上,過分了吧,拖鞋都不穿就跑來,咋滴,電話已經不能滿足你們背著我勾勾搭搭了?”

李靜恩:“每次約你出來都是忙忙忙,原來你有其他的姐妹了啊,那我算什麼?算韭菜地裡的韭菜嗎?好,既然你如此無情無義,那我走!”

兩人感覺一上來,自己都信了,戲份一茬一茬的。

薑曳吃著阮挽讓管家送來的早餐,